第5章 臣服
入夜後,林曼将白襯衫換成了白色的T恤。
一頭柔順的發披散在肩頭,他将拖鞋丢在自己的房門口,輕聲穿過暗着的客廳,像批着一身月光的小鹿躍進了森林,林曼光着腳,腳尖踮起像是一位芭蕾舞者那樣輕應,他模仿着貓咪優雅的走路姿态,無聲無息的鑽入了路廣遙的書房。
那裏還微微亮着燈光。
“父親。”林曼輕輕将門關上,還很滴水不漏的反鎖上後,輕聲喚着。
“在家又沒外人,”路廣遙将椅子旋轉過來,抓着鋼筆的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随意點就好。”
別看平日路廣遙的話并不多,家教卻意外的嚴苛。
他一向要求孩子在外不要随意的亂叫,要叫父親顯得莊重;而要是在學校,就更不能爸爸爸爸的叫個沒完,要跟其他同事和學生一樣,叫路教授。
雖說林曼不算是完全在路廣遙身邊長大的,但從小他也是如此要求的。最初林曼和路學一樣有怨言,這樣的要求對于孩子來說,的确別扭了些,但是時間久了自然就習慣起來了。
但是林曼撒嬌耍心眼是一把好手,他最是知道如何發揮自己的優勢哄人開心,哄得人不得不自願的喜歡自己,路廣遙很多心情好的時候也就由着他了。
這會兒林曼得到了路廣遙的應允,就又撒起嬌來。
“好嘛。”林曼的語氣間少了面對路學的強勢,像是一個害羞的小女孩在撒嬌,而後走過去坐在了路廣遙的椅子扶手上,“那我就随便咯!”
路廣遙的縱容的擡手拍了拍林曼的腰。
桌面上擺着一疊五線譜紙,上面每張的字跡都不甚相同,有的已經被批注過了。林曼簡單掃了一眼,有些漫不經心地開口,“學生寫的嗎?”
“是,這批學生都挺好的。”路廣遙難得開口誇獎。
本來平時路廣遙就沒太多的表情,在學校又鮮少很誰走得很近,學生們也對他有種莫名的懼怕似的。只是聽聞他跟夫人關系一直很好,每回老師們約着晚上聚餐,他總是拒絕,一次都沒有參與過,問起原因,每回都說是“要回家陪媳婦。”
雖然并沒有人真正見過他夫人長什麽樣子,單聽路廣遙的解釋,只說是夫人沒有正經的單位,夫人身體又不好,他心疼夫人,于是幹脆叫夫人休息在家裏,順便輔導兒子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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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最近路廣遙難得請假,學生們聽說是他夫人去世,所有人見他都不敢造次,無論是大學裏的還是考學的,全都乖乖的主動将習題交過去。
“有我好麽?”林曼的手順着路廣遙的褲管蜿蜒而上,像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樣。路廣遙并未阻止他的動作,只是嘴上笑着,“別鬧。”
“我可沒鬧,”林曼撅着嘴巴。他這會兒沒化妝,嘴唇顏色雖淡,卻還是水潤潤的。無辜的表情和上挑着勾人的眼角搭配在一起,又是別樣的誘惑。
見路廣遙沒什麽多餘的反應,林曼開口道,“爸爸,你不想我嗎?”
好像是自顧自的在心裏有了答案,壓根不給人回答問題的機會,于是又不甘心似的逼問着,
“一點都不想嗎?”
“自從我18歲過後你就沒再來過。”
“我很想念你的,爸爸。”
在林曼說這些話的時候,路廣遙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被暖橙色的燈光包裹的面龐和身體,看着這個纖細的少年跪在自己兩腳之間,用一種臣服的姿态看着自己。
這副場景雖從未經歷,但看着林曼一如幾年前他在上海出差時那樣聽話,路廣遙莫名的心情很好。他伸出手去在少年的頭頂輕撫,“怎麽可能不想。”
那幾年,路廣遙的學校經常組織他們去其他城市學習進修。路廣遙結婚早,但是當年剛結婚他就被派到上海學習,雖說待的時間并不久,但耐不住去的頻。
大家都知道他跟夫人恩愛,在外人看來,夫人身體并不太好,不常見人。婚後三四年才生了個兒子。
實際上在路廣遙去上海進修的第二年,含有他血脈的孩子———林曼,就已經降生了。
林芸真的是個很會俘獲男人心的女人。
那年很多女人都羞于露出自己的身體線條,而她卻偏愛穿漂亮的裙子,長款居多,包臀居多。林芸身材小巧纖瘦,皮膚也白的透亮,說起話來溫溫柔柔,典型的水鄉女子。一雙眼睛溫潤多情,眼波流轉間,好像永遠在跟人調情。
見到林芸的時,路廣遙好像就淪陷了。
起碼在旁人看來是這樣的。
當時路廣遙自以為太了解林芸,他們誰也不會糾纏誰,林芸是絕對不會停留在自己這兒的。只不過路廣遙沒想到的是,這樣一個女人,竟然會悄悄為他把孩子生下來。
所以很小很小的時候,林曼就很跟母親呆在一起。他印象裏,母親總是很晚回家,無論工作多辛苦,妝容永遠精致到發絲,連大紅色的口紅都不允許塗出多一點點,淺色的長款旗袍永遠被熨的平整,一雙細高跟踏在地上的聲音,從還沒進家門就能被小林曼聽見。
“林曼,” 林芸指尖夾着一根女士煙,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裙擺垂落在沙發上,細嫩的大腿肉暴露在空氣中,“你穿我的高跟鞋了。”
“我沒在指責你。” 林芸擡手擺弄了一下從耳後掉下來的一縷頭發,在外對人的溫柔語氣不複存在,笑着道,“你本身還長着女人的器官,我給你取叫林曼,所以你也覺得自己是女人嗎?”
12歲的小林曼瘋狂搖着頭。
但他自己知道,與性別無關,他單純有點向往活成母親的樣子。
而這會兒,22歲的林曼赤着腳,跪在路廣遙,他的父親跟前,手指游走在他的大腿間,手指似有似無的觸碰着這人胯間頂起的山丘。林曼仰望着這個人,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連嘴角翹起的弧度都好像二十多年前那個會穿旗袍的溫柔水鄉女子一樣,
“爸爸,要我幫您弄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