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寝殿內門窗緊閉,紅燭垂淚,香爐逸出縷縷輕煙,把溫暖柔和的香氣彌漫開來。

兩個人站在床前,表情都有些尴尬,雖然之間種種死纏爛打,到了緊要關頭,明昕帝竟有幾分放不開手腳。

他看着熾月在燭光中更顯魅惑的面容,真有幾分動情,他想,他是喜歡熾月的,即使是一國之君,面對喜歡的人時,也該表現得溫柔一些,遷就一些,不能只想着自己發洩,那跟唐突美人的急色鬼有什麽分別?

他要使出渾身解數,讓熾月在他身下綻放沉淪,給彼此一個永生難忘的甜蜜春宵。

朱錦恆不急着去脫兩人的衣服,而是攬住熾月的腰,湊過去輕吻他的雙唇。

如記憶中一般柔軟溫暖,清晰地喚醒了那段深埋于心的癡迷,明昕帝閉上眼睛,沒有狂野地攻城掠地,而是緩慢溫存地吮吻着對方的唇瓣,讓那緊密貼合的酥麻熱度一點點流淌到胸口,暖融融地,把整顆心都包裹起來。

熾月并沒有回應,仍然直挺挺地站着,神情古怪,分不清是享受還是嫌惡。

朱錦恆有些不快,心想朕都這麽小心翼翼地取悅你了,你還板着一張臉做什麽?

眉頭一皺,正要去解熾月的衣帶,伸出的手卻被抓住,熾月眯着眼睛,目露兇光,低聲問:“你真的想要我?”

朱錦恆冷哼一聲,道:“怎麽,你怕了?”

熾月笑了,詭異的、絕美的笑容讓朱錦恆心跳幾乎停滞,還沒從這如夢似幻的美景中回過神來,對方就一把攬住他的腰,腳下一絆,将他平平地放倒在床上。

“哎喲!”幸好床榻柔軟舒适,沒撞痛了尊貴的皇帝陛下,朱錦恆頭暈眼花地掙紮着起身,卻被熾月和身壓住,上面那個捏住他的下巴,語氣陰恻恻地讓人渾身發毛:“那我就如你所願吧!”

他一再退讓,朱錦恆卻步步緊逼,難道他真以為自己是死人不成?

熾月不打算再忍了,既然朱錦恆鐵了心要胡天胡地,他不介意瘋狂得更徹底一點。

“你……”朱錦恆對上熾月如猛鹫的眼神,心裏一沉,叫道:“你想做什麽!?”

熾月一手将他的雙手抓舉過頭,邪笑道:“怎麽,你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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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混蛋是在報複自己嗎?朱錦恆再自大也知道論武力他不是熾月的對上,一下子慌了神,扭動了幾下都掙不開對方,當下也顧不得什麽體面了,大叫道:“來人!快來人!”

熾月空着的手慢條斯理地滑過他顫動的喉結,朝衣襟裏面探去:“別喊了,那些護衛不是早被你斥退了嗎?”

朱錦恆瞪大雙眼,悔得腸子都青了,本來怕那些人壞自己好事,都讓退到寝殿之外,現在他這個皇帝被壓得動彈不得竟然沒人來救駕。

“熾月,你現在放開朕,你的無禮朕既往不咎。”朱錦恆吞了口口水,試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你不要一時糊塗,惹你的心上人傷心啊!”

太晚了,他給過他機會,他卻不碰南牆不回頭。熾月笑得開懷,一把扯開明昕帝的衣服,“我沒有什麽心上人。”

朱錦恆像條下油鍋的魚似的彈了起來,一陣恐慌一陣狂喜,如同寒風砭骨之後又遭烈火焚身,讓他本來就不甚清醒的腦子更是亂成一團。

“熾……”更多的廢話被覆下來的嘴唇堵住了,朱錦恆驀地停止了掙紮,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這是熾月第一次吻他,猶如洩憤一般猛地攫取了他的雙唇,狂野火熱,兇狠無情,舌頭長驅而入,不留餘地地占領着、侵犯着他的唇舌。

嘴唇被啃咬得生疼,舌頭也開始發麻,一團烈火迅速燎遍周身,燒得他犬燠熱難當,就在明昕帝以為自己會被活活吃掉的時候,熾月終于結束了這個濕熱漫長的吻,撐起上身看着他,啞聲道:“陛下如此盛情,真讓小王受寵若驚。”

朱錦恆明白他在說什麽,羞愧得想一頭碰死。

被這樣粗蠻無禮地侵犯,他的身體竟然有了反應!雖然隔着衣服,但是熾月緊壓在他身上,貼合的軀體必然感覺到了他胯間的變化。

“朕提醒你……你這可是死罪……”朱錦恆喘息着,聲音顫抖得毫無底氣,熾月低頭看着他腿間撐起的衣袍,笑道:“小王奉旨服侍陛下,何罪之有?”

朱錦恆後悔了,真的後悔了!他想仰天長嘯,蒼天啊,是什麽讓那個單純可愛的少年變得這麽狡猾邪惡!?

熾月沒理會他的威脅,火熱的唇沿着脖頸一路往下,印下一串紅痕,箝制着他的手也松開了,輕快地解開他的衣服,一手撫上平坦的胸膛,漫不經心地捏弄着一側的乳首。

朱錦恆張着嘴,無助地喘息着,只覺得一顆心快要跳出腔子,當熾月低下頭含住一邊乳首的時候,他差一點驚叫出聲。

在舌尖舔弄之下,那裏很快充血挺立,濕熱酥麻的感覺穿過胸膛,一直浸到他心窩子裏去,讓本來就狂亂不已的心跳更加劇烈,血液灼熱得快要燃燒起來,把那熊熊欲火蔓延到四肢百骸。

“別……別碰那裏……”他的聲音帶着哀求,眼中泛上激情難耐的淚水。

不要離朕的心那麽近,近到讓朕覺得這顆心已在你掌握之中,近到讓朕……害怕。

熾月靈巧的雙手繼續向下游移,撫過勁瘦結實的腰腹,輕輕握住他挺立的欲望。

明昕帝閉上眼,雙手胡亂在床頭劃過,想找個石雕玉器什麽的砸昏熾月,可是他又忘了,在擺宴芝蘭宮之前,這裏的擺設都被他手下的太監宮女清走了。

這才是作繭自縛!朱錦恆嘴裏直發苦,不經意摸到一個小藥瓶,他想也沒想便朝熾月丢去,啞聲道:“逆賊……快放開朕!”

熾月伸手接過,拔開瓶塞看了一眼,又湊上來給了他一個窒息的親吻,然後貼着他的嘴唇低語:“陛下準備得可真周到。”

朱錦恆低咒一聲,也看清了那個瓶子裏盛的是上等花香油,原本打算給熾月用的,沒想到棋差一着,會報應在自己身上。

熾月一邊吻他,一邊沉下腰去分開他無力的雙腿,手指沾了香油探入明昕帝股縫間,尋找那從未被人染指過的後穴。

“你敢!”朱錦恆身體僵硬,劈頭蓋臉地推打着他,不過對于熾月來說,這點攻擊和撓癢差不多,反而更添情趣,他輕易化解了朱錦恆的掙紮,手指摸索到穴口,揉了幾下,然後猛地侵入那柔軟火熱的密所。

“嗚……”朱錦恆疼得低咽一聲,眉頭緊鎖,額角繃起青筋,可憐兮兮的樣子讓熾月心生憐惜,又低下頭去親他。

和方才狂風暴雨般的掠奪不同,這次的吻溫柔而和緩,如春風吹過林梢,帶不走枝葉上一點露珠。

朱錦恆在這樣的溫柔下丢盔棄甲,很快張開嘴任他予取予求,緊繃的肌肉也放松了許多,身體無力地攤在床上,像砧板上的魚肉一樣,将最私密的地方暴露在侵略者面前。

手指在他體內攪動,在香油的潤滑下從一開始的艱澀難行到如魚得水,朱錦恆咬緊牙關,在上身被壓制的情況下試圖擡腿去踹他,卻被對方順勢攬住腿彎,膝蓋一頂,将他的一條腿壓在身側,朱錦恆低叫一聲,只覺得大腿內側的肌肉被抻得疼痛不已,而股間大開,姿勢更是屈辱。

“別亂動!”熾月也皺着眉,像是極力隐忍着什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把那一瓶香油都倒在手上,加了一根手指,弄得他股間一片濕滑,後穴很快适應了異物入侵,在手指撤出的時候竟然依依不舍地絞着不放,還發出小兒吮奶似的聲音,讓朱錦恆滿臉通紅,羞憤欲死。

看着他情潮翻湧卻極力壓抑本能反應的樣子,熾月也欲火升騰,感覺到朱錦恆的後穴已不再抗拒,他解去衣服,擡起明昕帝的腿,在對方殺人般的目光中将自己硬熱如鐵的欲望插了進去。

“你這畜牲……朕要活剮了你……”朱錦恆說着狠話,巨物侵入的疼痛讓他渾身抖個不停,一滴淚滑下眼角,屈辱、疼痛、不知所措……一國之君竟淪落到這種地步,他就算現在死去,也沒臉去見列祖列宗。

熾月被他卡得進退不能,也不好受,深吸了一口氣,不顧朱錦恆的反抗,狠下心來一插到底。

“啊!”朱錦恆哀叫一聲,眼前發黑,險些暈過去,被撐開到極限的後穴含着那人的巨物,只覺得一杆燒紅的烙鐵刺入他的身體,把他的五髒六腑都燒成了灰燼。

熾月安撫似的輕吻他汗濕的臉頰,試着将分身抽離一些,這一下又差點要了朱錦恆的命,他初經人事的後庭好不容易納進那碩大的男根,腸壁緊緊裹住,往外抽時更是疼痛難當,朱錦恆手指痙攣地抓着床單,英俊的面容痛苦地扭曲着。

那孽根緩緩撤離,濕熱的後穴竟然産生空虛之感,朱錦恆心慌意亂,使出吃奶的勁推開熾月,翻過身去狼狽地往外爬,沒想到熾月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腰,健碩的身體貼在他身後,從背後再度貫穿了他!

這姿勢更加屈辱,侵入得也更深,朱錦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汗如雨下,哀聲道:“你……幹脆殺了朕吧……”

熾月緊緊抱着他,細細地啃咬他的耳廓,輕聲道:“別裝了,你明明喜歡的。”

“胡、胡說!”朱錦恆一拳捶在枕上,腰肢輕顫,被他緩慢磨人的進出弄得焦灼難耐,熾月一手滑過他的腰腹,問:“那麽敢問陛下,這是怎麽回事?”

方才因疼痛而有些垂軟的龍根,竟然在後穴被插入的情況下再度精神抖擻!

朱錦恆羞得耳朵都紅了,扭着臉躲避他的親吻,熾月也不勉強他,手臂圈住他的腰,将分身抽到穴口,又大力撞了回去。

“啊!”朱錦恆又叫了一聲,羞惱之下咬住錦被,熾月聽出他的聲音雖然仍有痛苦之意,卻添了幾分情動的柔膩纏綿,心中大喜,提槍捅入,大抽大送起來。

緊窒的洞穴在他進出之間濕滑了許多,疼痛消失之後,鋪天蓋地的快感席卷而來,朱錦恆低哼着,情不自禁地擡起龍臀湊迎上去,腰肢扭來扭去,後庭更是貪婪地吞吃着他的欲望,收縮着往更深處吸去。

從來沒有人帶給他如此不堪的疼痛,也從來沒有人讓他體會這樣瘋狂的快樂,明昕帝雙腿大張,臉埋在枕被中,屁股高高擡起,哼哼喃喃地迎合着身後那人狂野的撞擊,任由連接之處的酥麻火熱沿着背脊一路竄上大腦,什麽身分地位尊嚴……都被狠狠插入體內的巨物撞得粉碎,不受理智控制的軀體毫無保留地沉浸在快感中,最後連呻吟聲都壓抑不住,一聲聲逸出唇齒,撩動得身後那人更加情熱如火。

“不……不行了……”朱錦恆嗓子都叫啞了,卻不見熾月有繳械投降的兆頭,同為男人,他對這家夥的持久力嫉妒不已,再加上遭殃的是自己,就更加忿忿不平了。

熾月突然抽出兇器,把他翻了個身抱坐在身前,從下面頂住他濡濕火熱的密穴,重重地楔入他體內。

快感直沖腦門,激得他不住地顫抖着,為了不讓自己一頭栽下床,朱錦恆只好伸手環住熾月的頸項,雙腿纏住他的腰與他摟成一團,股間含着那根讓他欲仙欲死的東西,後穴罔顧主人的意願,緊緊地絞着不放,不肯讓對方離開片刻。

熾月粗喘着,伸手撫上朱錦恆挺立的分身,前後夾擊,讓朱錦恆猶如在驚濤駭浪中掙紮的一葉小舟,颠簸搖晃,吟叫連連,最後低吼一聲,将精華傾洩在熾月手中。

高潮過後是幾近虛脫的疲憊,朱錦恆軟綿綿地向後倒去,眼眸渙散,神情恍惚,熾月扶住他的腰背,在龍臀上拍了一下,不滿地說:“陛下別光顧着自己啊,我還沒出來呢。”

朱錦恆想罵娘,毛頭小子就是不知輕重,自己都快三十的人了禁得起這麽折騰嗎?他扭了扭腰,身體獲得滿足之後,仍留在他體內的硬熱更加強烈地灼燒着他的神經,一想起自己方才在這人身下呻吟浪叫、丢盡了天家的臉,明昕帝就恨得想咬他幾口:“朕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熾月一挑眉,抓住他的手去摸兩人相連之處,還惡意地彈動了一下腰,聽到皇帝陛下忍不住低吟出聲,他不懷好意地湊到朱錦恆耳邊,道:“陛下這裏,便是我的葬身之地了。”

朱錦恆羞得臉上快冒出血來,高高地擡起手來想甩這個混蛋一巴掌,可是面對熾月那張情欲氤氲的絕美面容卻怎麽也下不了手,最後只好一手擋在眼前,一手甩過去一座有氣無力的五指山。

熾月挨了一巴掌,不怒反笑,抓住他的手細細地啃咬,又激起一陣顫慄,朱錦恆心知不妙,扭動着手腳想掙開他的懷抱,看上去卻像欲迎還拒一般,讓對方眼中欲火更熾。

“現在這個模樣,自然是不好叫人來收拾善後的。”熾月像舔糖果的小孩兒一樣吮吻着他的唇,聲音低啞,帶着甜膩的誘哄,“還請陛下辛苦辛苦,快些讓我丢了才好。”

他真是上了賊船……朱錦恆環顧四周,真覺得自己孤軍奮戰,求救無門,只好撐着快散架的身體繼續取悅這個惡棍。

好在熾月也沒難為他,知道他體力透支,把他放倒在榻上,擡起他的雙腿,從正面進入他。

被磨擦過度的內壁雖有些疼痛,疼痛中卻生出異樣的酥麻,朱錦恆咬着牙,身體又忍不住扭動起來,放蕩地糾纏着能帶給他快樂的東西。

熾月腰腹之上有一頭猛虎紋身,栩栩如生,撞擊時好像要撲過來把他撕成碎片,朱錦恆不敢再看,把視線挪回熾月臉上。

這樣的美貌,真是自己的克星……朱錦恆認命地低嘆一聲,眼神中流露出幾許癡迷。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美色當前,不昏頭者幾希?比起那些傾國傾城的倒楣蛋們,他今天的遭遇還不算太慘痛,對吧?

朱錦恆這樣安慰着自己,不錯眼珠地看着熾月熱情而專注的臉,能讓這樣冷若冰霜又桀骜難馴的美人對自己如此瘋狂需索,倒是件挺有成就感的事……停!明昕帝懊惱地咬咬牙,吃了這麽大的虧竟然還有心思犯賤,朱錦恆啊朱錦恆,你的腦袋都被燒糊了嗎?

熾月咕哝一聲,像是不滿他的失神,伸手探下去,在他結實挺翹的龍臀上一通亂揉亂捏,身體被開發得敏感至極的朱錦恆哪受得了這等刺激?大腿內側一陣痙攣,狠狠夾住熾月的腰,後穴也絞得死緊,讓熾月悶哼一聲,終于釋放出來。

感覺到一股滾燙黏稠的液體注入自己體內,累得只剩一口氣的明昕帝一陣天旋地轉,很幹脆地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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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腫的後庭在熱水刺激下火辣辣地疼,把累昏了的朱錦恆生生疼醒了,他睜開眼睛,只見一片霧氣氤氲,原來熾月正抱着他在隔壁浴池中清洗。

朱錦恆張了張嘴,發現嗓子也是火燒火燎地疼痛,他撲騰着想掙脫對方的手臂,酸軟的四肢卻使不上半點力氣,只拍起一片水花而已。

熾月将他推抵在池壁上,和身上去堵了個結實,朱錦恆動彈不得,只得用一張嘴挽回幾分顏面:“你這畜牲!朕要剝了你的皮!朕要将你淩遲處死!朕要……啊!”

熾月一低頭,狠狠咬在他脖子上,咬出兩排齊整整的血印子,朱錦恆疼得叫了一聲,內心一陣恐懼——他不會兇性大發想把自己咬死吧?

熾月見他不再絮叨,滿意地舔了舔咬痕上滲出的血珠,一手擠入朱錦恆股間,長指伴着熱水探入他紅腫的後穴,為他清理方才射進體內的欲液。

朱錦恆咬緊牙關,又疼又恨,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在自己的行宮裏被人這般折辱,若不把罪魁禍首剁成肉醬,怎能消他心頭的恨意?

熾月知道他心裏轉的是什麽念頭,他小心翼翼地為朱錦恆清洗了身體,眼中柔情滿溢,親昵地一笑,低聲問:“疼嗎?”

朱錦恆腿軟了,心也軟了,覺得這樣的絕色美人,砍了實在太可惜,轉而又恨自己心志不堅,屢屢敗在他的色誘之下。

他閉上眼睛,惱怒道:“為朕穿衣。”

雖然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個夠,他也不願意老是這麽裸裎相對,好歹穿上衣服遮遮羞,說不定穿戴整齊之後,他那飛到不知哪兒去的理智就又回來了。

“遵命。”熾月把他從水裏抱出來,擦幹兩人身上的水,給皇帝穿上亵褲中衣,拿起外袍,猶豫了一下,柔聲道:“陛下受了累,還是在此歇上一歇,明天早晨再回宮吧。”

朱錦恆瞪大了眼睛,恨恨道:“你少給我裝正經!”歡好之時明明什麽浮言浪語都說盡了,臊得他恨不得用枕頭把自己憋死,現在穿上衣服倒開始裝恭敬了!

熾月眉毛一挑,蠻橫地摟住他的腰,不由分說地帶回卧房,推倒在床榻上,笑道:“原來陛下喜歡不正經的。”

“你幹什麽!?”朱錦恆心裏一慌,顧不得腰酸腿疼,拼命往床裏縮,生怕這厮欲求不滿再度撲上來,就算他不怕當第二個漢成帝,可沒想被一個男人捅到精盡人亡!

一想到萬一自己橫死在龍榻上,那些史官會怎麽寫他,朱錦恆的頭皮就一陣一陣地發麻。

熾月掀被上床,把他抱了個結實,道:“別逞強了,快睡吧,不然明天趕不上早朝了。”

他不再是方才調笑的語調,平淡中透着關切,倒像是賢淑的妻子在勸慰疲憊的丈夫,如果這個“賢妻”不是帶把的該多好,朱錦恆悲哀地蜷在被窩裏,後背貼着那人赤裸的胸膛,平坦、結實、火熱,心跳沉穩有力,這些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男性特征讓他連作夢騙自己都不可能,只好一邊咬着被角,一邊暗自琢磨這事該怎麽收場。

熾月不能殺,不管他舍得舍不得,明昕帝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一個冠冕堂皇的罪名幹掉他,自己被闖了後門這種事更是打死也不能昭告天下,可若是找個牽強的理由殺了,別說黎國要起兵報複,自己朝中那些禦史們也是要吵嚷不休的。

既然殺不得,就得快些把他趕回去,否則他逗留得越久,這醜事就越有可能暴露,等到熾月啓程回國了,自己回宮繼續當他的聖明君主,這一夜,就事如春夢了無痕吧……不,明明是噩夢才對!

皇帝吃了大虧,着實咽不下這口氣,可是思前想後,又只能捏着鼻子認了,誰讓他自己見色起心,招惹上這麽個煞星。

朱錦恆想明白了,清清嗓子,低聲道:“明天天一亮,你速速啓程,朕一刻也不想看見你了。”

熾月沒作聲,他就當是默認了,于是接着說:“這事……荒唐至極,你要是敢在外面洩露半句,朕拼着再打三年仗也要滅了你。”

還是沒聲音,倒是那條攬着他腰的手臂圈得更緊了一些,朱錦恆低頭看了看對方胳膊上隆起的肌肉,嘆了口氣,道:“朕了不知道中了什麽邪,竟不忍對你……這次朕且饒你一命,如有再犯,千刀萬剮!”

他話都說到這分上了,熾月仍是一聲不吭,明昕帝覺得他沉默得有些詭異,翻過身去一看,頓時火冒三丈。

枉費自己傷了一番腦筋,這厮可好,早不知何時睡去了,丢他一個人自說自話!

先被折辱後被輕慢,最後幹脆視為無物,沒幾個人能心平氣和,何況他一輩子呼風喚雨,哪裏栽過這種跟頭!

朱錦恆氣得不輕,扯過床單蓋住熾月那張睡夢中仍然美得讓人心驚的臉,然後雙手掐住他的脖子,打算于神不知鬼不覺中弄死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

熾月被掐醒了,先是扯開床單,眨了眨眼睛,然後面不改色地撥拉開他的手——明昕帝早被榨幹了體力,這一掐連個印子都沒留下。

他翻身将朱錦恆壓下,一腿擠入他兩腿之間,意味深長地說:“陛下睡不着嗎?可是小王伺候得不盡心?”

兩具身體交疊在一起,朱錦恆後背陷在柔軟的床榻中,上面壓着個暖烘烘硬邦邦的健碩男子,羞憤的同時又覺得心裏有些酥癢,兩個人貼得那麽密擠得那麽緊,仿佛連心髒都透過胸膛撞到了一起。

“你……放開朕!”朱錦恆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一句話也說得結結巴巴,身體不敢亂動,怕磨蹭得身上那人起火,他年輕力壯血氣方剛,自己可是折騰不起的。

熾月抱着他翻了個身,把朱錦恆擠到床內側,雖然不壓着他了,仍是手腳并用把他抱得緊實,朱錦恆動了幾下掙不開,也就随他去了。

“睡吧,誤了早朝可不好。”熾月放下床帷,拉起被子蓋住兩人的身體,閉上眼睛,呼吸漸漸平緩。

朱錦恆胸中憤懑難平,本以為自己肯定睡不着的,可是在對方堅實的臂膀中,他很快睡意上湧,打了個呵欠,枕着熾月的手臂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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