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這句話忽然便唬的溫浮祝一愣,随後略微側過了臉,臉頰無意間蹭過他頭頂的黑發,忽的便像是蹭了一團亂麻在心。
「你甚麽意思?」
——我其實并沒甚麽意思。
謝常歡不願這時候擡頭看他,總怕兩人忽的劍拔弩張起來。
於是只好繼續盯着他衣領下微露的白皙胸膛看個不停,借以緩解心情。
——十三尋曾經這麽問過謝常歡,問他,「你就沒有想過這個人的財路到底是打哪兒來的?」
他溫浮祝是個隐士、本該沒甚麽金銀來路,但是吃喝用度皆是不愁,一言一舉也絕不像是為生計所困的人。
問題是,這人長得還、還……
所以不止一個人曾私底下這麽問過謝常歡,「你說他這個人是單獨居住的,那會不會、會不會其實是被甚麽人給包着的……畢竟有時候有喜歡玩弄公子這種癖好的,不可能真往家領吧。常哥你也說過他那個人其實身份很特殊,那麽包着他的那個人,自然也不可能是甚麽地位低的人。」
當時他聽了這話總是要跟這群人幹一架的,這麽講我老相好,你找打還是找死啊?!
可到底也是有幾年去茶渡小築的時候,未曾不是底翻天的找找看有沒有甚麽可疑的東西。
只要去了他那兒,他鐵定是要把甚麽都翻一把的。
沒甚麽特殊之處,只是一個人生活的跡象。
而且,那時候自己身上事還多,謝常歡每年總是不定時的去尋他。
次次都尋得到,偶爾一兩回他不在家,那必定是到當日初見河溪處釣魚去了。
——如果他真是誰人的那甚麽的話,那總得有那人來找他、或者他和那人去了哪裏的情況而不在家吧。
而且自己的行蹤也太過飄忽,每次又不是商量好了去找他的,多是搞突襲的次數多。
所以謝常歡後來更加有底氣揍他們了——說一次往死裏揍一次,只揍的統統閉嘴沒人再敢胡亂揣測這件事。
總以為自己其實已經足夠了解老溫了,可這次叫他陪着自己一出來,謝常歡才發現自己其實一點也不了解他。
便是連吃甚麽的口味,也不曾多留心過。
起先總想甩脫自己那一身事,然後幹幹淨淨的站到他面前來——自己沒有身後那一屁股的債,亦沒有還不盡的恩情。自此之後我不再是任何人,我僅僅是你的謝常歡。
可你真的也僅僅是我的嗎?
……一開始未曾不是信過老溫他自己所言的,財路是來自于他的暗器流通。
可聶白那日回來後偷偷同他講的話,到底像是一顆暗刺紮進了心底,駐了根不說,就恐其還會發了芽,自此愈長枝葉愈旺盛,倏忽間便遮天蔽日,遮住自己一顆本就辨不太清的真心,也再也無法停止下來猜疑。
尤其是,謝常歡知道的,溫浮祝身邊原先真的存在過那麽一個人。
有時候也不是未曾揣測過——欸,那倆人是不是十多年前吵了甚麽架?於是互相不搭理誰了?溫浮祝也搬出來獨居了?所以才叫自己找着了形單影只的他?
可怎麽……又聯系上了呢。
似乎也得知了自己緣何那麽招羽鴉恨了——自己除了大賭傷身小賭怡情閑着沒事逛逛花樓聽聽曲子捎帶殺殺人放放火之外,他可真是壓根沒做一丁點要逆了隗昇的事情啊!憑甚麽便要被羽鴉盯上?
簡直莫名其妙!簡直豈有此理!
說真的,十多年前他第一次遭受羽鴉的暗襲之時,他百思不得其解,後來被羽鴉輪番攻擊的狠了,他就已經習慣成了自然,倒也懶得思索是為甚麽了。那幫狗腿子,可能只是看不慣自己吧,反正自己又不可能真落在他們手裏玩完兒,那自己且自顧逍遙好了,由得屁股後面一群追随者,有甚麽的?
起先還尋思過,莫不是那個暗中情敵盯上了自己,可再仔細一想,時間對不上啊,十多年前,自己還沒找着溫浮祝這個人呢!那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吃的哪門子的鬼醋?
所以謝常歡也一直在說服自己,其實那倆人之間沒甚麽的,可能自己只是曾經做過些甚麽讓隗昇高層看不慣的事罷了。
如今其他消息一綜合,又想起前些時日的事。
謝常歡就挺不是滋味的。
說白了,正如他前幾年不敢老是煩擾溫浮祝——那因為他自己身上帶的事太多了,自己不是個清清白白的人,所以他才拼命的想把所有過往統統斬斷,這才有底氣一清二白的站到他面前去。
如今,真站到這人身邊去了,才覺得,自己仍舊那麽那麽的渺小。
那麽那麽的,不可與之相配。
他謝常歡一生真沒求過甚麽別的,甚麽事基本都是人家求到他門上來了,他這才又勉為其難的應下了,後來承了許多恩情,再到日後交友廣泛,廣布天下,實際都是一個順其自然的結果,沒甚麽特別的争與不争。
所以他其實挺不願摻和一些不幹不淨的事。
尤其是,在感情裏面有雜質,他受不了這個。
此刻又轉念想着——許不定羽鴉的人現在便有暗中緊随的、也許不定那個人也在屁股後頭跟着,不知怎了,忽然猛的一擡頭,順着他的下巴颏便惡狠狠的咬了一口,接着雙手也惡狠狠發力将他勒進自己的懷裏,頭一次帶着點怒氣去堵他的唇。
溫浮祝沒想到常歡這是又抽了哪門子的瘋,只當他是剛才那只烤蟬吃後反過惡心的勁頭來了,起先還順着他,心說捋捋毛,別真生氣甚麽的。
可沒想着這人手上使的力氣真不帶虛的,搞得溫浮祝覺得自己整個後背都要被他勒碎了,便忍不住提肘克在他胸前,想要迫他松手。
忽然間舌間嘗到了丁點血腥味。
溫浮祝忍不住低吟了聲,也帶了點真動手的氣力二度去迫他離開自己。
謝常歡被這一下抵的終於是後退了些許身子,只是又一個猛子紮回了溫浮祝懷裏,二人□□的馬也被剛才的動作激的有些想要亂揚身子,此刻又揚不得只好一個勁刨地猛打響鼻。
都說馬是通主人性子的,那匹馬先是被謝常歡所救,後來又不知跟了他多久,此刻這般浮躁……
溫浮祝愣了愣,心說謝常歡倒也跟匹難以馴養好的野馬似的,此刻也不願細思嘴裏的血腥味,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頭,「你到底怎麽了?」
「溫浮祝,我喜歡你。」
他發聲悶悶的,像是個沒搶着甚麽糖吃的孩子。
溫浮祝愣了愣,随即淡然一笑,聲音柔的像今夜月下暖風,「謝常歡,我也喜歡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
=w= 跟大家分享個生活小竅門?(或許并不。。)
事情是這樣的,咳~
我前陣子出去浪的時候,為了趕早上一班高鐵走的太急了,然後手上常帶的一串佛珠忘在酒店了。。。
(其實在這之前我前前一陣子的時候就已經丢過一串我母上大人親手給我串起來的桃胡。。。只不過那個是放在我背包裏,而且很久之後我掏包才發現沒了的。包挂袋位置比較偏,很容易被甩出去,而我單肩往上挂包的時候總喜歡帥氣的一甩。←讓你特麻痹耍帥)(母上我不要跪搓衣板你原諒我!)
于是當時就在過安檢那時候,我一擡手才發現手上怪怪的,直到坐上座位了才“啊!卧槽!放我下去嘤嘤嘤!”
T T然後車已經要開了,哪怕酒店就在高鐵站旁邊就5分鐘我特麽也來不及狂奔一趟了啊!
雖然那佛珠并不貴重,但當時看到很喜歡就立馬買了,再加上。。。戴了一陣有感情了啊突然覺得它要落到別人手裏或者直接被沖馬桶了怎麽辦。
當時正好在和一個前輩聯絡安全問題,順道就吐槽說這件事。
然後我這位前輩以一種“你是煞筆嗎”的語氣告訴我:
【——只要是全國連鎖酒店,你去打電話前臺,他們能找着,就可以郵寄回來給你,噢當然這個郵費得你出。】
對,要分享的就是這個技巧。
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就我一個人能粗心大意到這種情況。
然而其實也并非全是粗心的成分,畢竟那天起來的有點晚趕路太急沒來得及仔細檢查。大家可能也會碰到這種囧的時候,這個時候你只要打回酒店那邊就ok啦。
然後就是順道報個平安,我的佛珠幾經輾轉現在已經重新回到我手上啦=w=它一定很懷念我的體溫。(佛珠拟人:我的主人是個自戀狂我好嫌棄他我才不要被他天天戴在腕子上摩擦摩擦~)【我是不是暴露了什麽。。。
再就是提醒下大家放暑假了吧都,呵呵噠都得出去浪了吧都,退房前一定都給我好好檢查一遍房門啊摔!活生生的栗子就在你們眼前!=w=
暑假愉快。
ps:
我才不會說我今天上游戲竟然領到了暑假禮包呢哈哈哈。
再就是我果然對年齡大的人有一種天生的膜拜感啊各種閱歷都好棒,能及時把我這只迷途的小羔羊領回歧途……哦不,是正途。(畢竟我當時朋友圈裏同齡人的回複都是“哈哈哈你個傻屌好粗心哦”“找得回來嗎?”“找不回來吧。”“哈哈哈哈喜聞樂見。”“哈哈哈我也在酒店丢過東西。而且沒找得回來。”【哈哈哈你們哈哈哈個球啊我摔!】“什麽時候下高鐵晚上副本來不來?”“號給我缺一暴力輸出你不來我開你號頂上。”“丢了就丢了吧,你那玩意又不值錢。重新買呗。”【我日戴久了會有感情好嗎!哪兒能說扔就扔啊!】“在外面浪多久什麽時候回來啊!游戲城走起!美食走起!”【……這個可以有。】)
【自以為在三次元裏是一個足夠嚴肅且正經認真的人,至少在同齡人面前裝領導者在小朋友面前裝前輩都足夠擔得起一本正經。
可現在仔細回想起當時在電話裏交談的那個語氣又懊惱又是煩悶和我長輩在電話裏那種沉聲冷靜的“你是煞筆嗎”的語氣真是形成了鮮明對比233】
印象最深的那句:→【“慌什麽慌,佛珠沒了又不是你人沒了。”】
還好當時沒打通我父上的電話,我覺得要是打通了父上電話,他的話應該就是
【“一點破事就讓你亂成這樣成何體統!”】
(不,等等,現在來看為什麽我的長輩們都有鬼畜屬性。。。)(扶額。)
再就是,當初寫懸燈的時候,曾經寫過:
“失而複得”這四個字向來需要運氣。
【當初是為了劇情順口寫了這句。但這句話對我印象也很深,因為牽扯到文中幾個人一直在失而複得幾個人的信任與情感。更多的是想注重精神層面。
【然後真的經歷過這種事……才發現這四個字不止需要天大的運氣,還需要莫大的擔當。
感悟又深一層=w=嘤~
祝各位暑假愉快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