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代駕 我收費低,還附帶保镖服務……

殷顧其實還蠻想聽薄行簡狡辯幾句的, 但他說話這麽坦誠,倒叫她不知道該接些什麽,無精打采的打了個哈欠, 她轉頭又盯了他一眼。

薄行簡神情懊惱,繼續又解釋:“當然我也不是故意跟蹤你, 純粹是上次的事兒讓我有陰影了,害怕你再被誰拐跑了…”

殷顧淡淡的‘哦‘了一聲,反問回去:“是這樣嗎?”

剛剛還兇巴巴打架的男人,這會兒卻跟洩了氣的皮球似的, 薄行簡任命地将煙掐滅:“好吧, 我都跟你說實話,一點兒也不瞞着你, 其實我以前也跟蹤過你,那次你和晉烯一起出去吃飯, 喝茶,我就一直在在外面看着, 覺得很生氣, 很嫉妒,之前剛分手那會兒, 你那麽讨厭我, 還說跟我再也不見面, 我心裏頭着急, 又想你想得很厲害, 就只能采取這種方法。”

他這樣開誠布公,殷顧覺得還蠻好,也就懶得再跟他計較些什麽了,正好對面有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她便提議:“我肚子餓得厲害,咱們要不要進去吃點東西?”

薄行簡此時正盯着街對面,若有所思地瞧着什麽,又過了幾秒鐘,他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後,才受寵若驚:“阿顧,你這是在邀請我去吃飯嗎?”

殷顧已經當先往前面走去,根本懶得跟他多話,薄行簡也急忙跟了上去,兩個人一起進了那燈火通明的便利店內,店員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聽到門口的‘叮咚’聲響起,才吓了一跳猛地直起身,關東煮的湯仍舊咕嘟咕嘟滾着,鐵質的框子裏卻只剩了幾個煮到快化白蘿蔔塊兒,還有三四串年糕和雞肉丸子。

殷顧轉身問薄行簡:“你要吃關東煮嗎?”

薄行簡有些搞不清該怎麽回答,他低頭觀察着她的神色,皺着眉頭說道:“我吃…我不吃了,謝謝,我不喜歡吃這東西,真的,你吃吧。”

殷顧才高興了些:“是嗎?那真遺憾,關東煮其實還蠻好吃的。”

這麽說着,她便飛快的去貨架前巡視一圈,淨抱來些高熱量的甜食與油炸的食物,又指揮店員将剩下的關東煮串串全部給她夾在盒子裏,舀了兩勺子熱熱的湯配着喝。

薄行簡一直跟在她後面,她走到哪裏他都跟着,最後結了賬,兩個人一起來到店外的桌子前坐下,薄行簡才發現他什麽食物都沒有買。

“所以你是覺得,這個地方沒有你喜歡吃的東西?”殷顧先拆了袋雪糕甜了甜嘴巴,邊吃邊挑挑眉問他。

薄行簡一時語塞,他的表情有些尴尬,頓了頓才說道:“其實我剛剛光顧着看你了,忘了買東西…要不,你把你的吃的分給我一些?”

嘴裏的雪糕都沒什麽滋味了,殷顧頓時有些後悔起來,自己幹嘛要領着這個人過來便利店吃飯?她買得吃的都是自己喜歡的,哪個都不想分給別人,挑挑選選好一會兒,她才勉強把一袋子肉松面包推了過去,看他幹噎得慌,又貢獻了一部分熱騰騰的關東煮湯。

兩個人坐在狹小的桌子,吹着微涼的晚風,都在認認真真地低頭吃東西,昏黃的路燈照耀過來,給他們的面頰鍍上了一層暖色,殷顧屬于眼大肚小的類型,她略微吃了一點就飽了,看着桌上的食物覺得索然無味起來,什麽都不想吃了,她這會兒又大方起來,通通推到他那邊:“你還沒吃飽對不對?那這些就都給你了,你全都吃了吧,別浪費。”

一桶泡面她只吃了一半,香菇雞湯味道的,湯都有些涼掉了,薄行簡卻絲毫不嫌棄,端起來眯着眼睛喝了口湯,他又拿起叉子來,兩口便将剩餘的面條吃掉,繼續吃她咬了一半的關東煮蘿蔔,和剩下半盒米飯的盒飯。

他簡直就像個剩飯清掃機似的,沒一會兒就把食物都解決掉,把包裝袋和垃圾都收進垃圾桶後,他才問她:“要不要喝奶茶?我看對面有個新開的奶茶店,招牌還上寫着,是用脫脂純牛奶和紅茶熬成的,糖用木糖醇代替,低脂低糖,正适合你喝。”

他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這杯奶茶殷顧肯定是要喝的,看她點頭,薄行簡就讓她現在這兒等着,自己則大步走了出去。

薄行簡并沒有着急去買奶茶,而是走到便利店後面的小巷子裏,他轉頭尋找了一會兒,然後從一個小店裏拎出三個鼻青臉腫的人來,這三人正是他之前在酒吧裏痛揍的年輕男子們,他們見了他,竟像是貓見老鼠似的,大氣都不敢多喘,并排低頭站着。

薄行簡剛剛已經将他們打服帖了,派出所走了一遭,兩邊都已經和解,他也不想再節外生枝,免得殷顧知道了怪他魯莽,所以他只是沉着臉說道: “知道我剛剛為什麽打你們嗎?”

幾個人仍就是不敢言語,薄行簡表情嚴肅:“因為你們生活作風有問題,跳舞不好好跳,總往別人身邊擠什麽?簡直太不正經。”

他就這麽一本正經地教育人,跟他那嚣張的外形一點兒都不相符合,弄得三個男子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他是真心實意這麽講,還是在故意嘲諷,話裏有話。

薄行簡才不管他們的表情變化,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幾個人,總覺得還沒解氣,就揚揚眉毛吩咐:“我怎麽看你們這五顏六色的頭發那麽不順眼呢?前面有家理發店,你們過去借個推子,只要把頭發都給我推光,今天咱們這些恩怨就到此為止,不然以後老子見你們一次就打一次,見兩次打兩次,打到你們滿地找牙。”

這實在是個很侮辱人的要求,中間那黃頭發的男人忍無可忍,瞪着眼睛往前走一步,不服不忿想再次單挑。

薄行簡目光森然地偏着腦袋躲過攻擊,下一秒就把這黃毛男按在地上,繼續一拳一拳地捶———從沒見過打架如此狠的人,另外兩個男子早就吓破了膽,小跑着去理發店借了推子,在‘嗡嗡嗡’的聲音中,二人輪換着替對方剃了禿瓢,又蹲下幫着黃毛男剃。

眼看着這三顆光頭,薄行簡倒是回憶起那假寺廟中的生活來,還算滿意的點點頭,他站起身擺擺手:“行了,你們走吧。”

這種霸王的做派卻并未持續多久,過一會兒拿着奶茶回到便利店門口,薄行簡便又換了副溫和的笑臉:“阿顧,奶茶我給你買回來了,你趁熱趕快喝吧。”

殷顧擡起頭,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她慢吞吞的說道:“我怎麽覺得,你這副笑臉有些僵硬呢?”

薄行簡讪讪地坐下來:“可能是被風吹的,有點兒冷到了吧?阿顧,能和你這麽坐在一起聊天,我是真的很高興,你不要懷疑我的真心。”

他的聲音低沉沉的,說着說着,語句中竟帶了些懇求的意味,殷顧掃了他一眼,喝了口奶茶才随便說道:“是嗎?那估計是你長得醜,笑起來不好看吧。”

薄行簡點頭表示贊同:“是啊,我是長得醜,我以後盡量長帥一些,你先萬別嫌棄我,畢竟我還有成長的空間。”

曾幾何時,他那一張神顏讓無數女孩兒傾倒,暗戀者無數,如今卻都抛卻開,為了讨她的歡心扮起鬼臉,二人在這寂靜深夜的大街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過一會兒,不約而同打了個哈欠。

眼看時間不早了,薄行簡站起身來:“阿顧,我送你回去吧?”

見她搖頭拒絕,他只好替她叫了代駕,開了車門讓她上車,手扶着車門,薄行簡又有些想抽煙,他想了想,還是作罷,只低頭深深地看着車內的女人:“阿顧,我可以…成為你的朋友嗎?”

別的事情他已經不敢妄想,能和她就這麽偶爾見個面,平和的聊聊天,他就已經非常滿足,眼看着女人伸出白淨的手來,他的內心猛地震顫了一下,欣喜地問道:“阿顧,你這是答應了我的請求,願意和我握手言和了?”

困倦的靠在副駕的椅背上,殷顧又打了兩個哈欠,她側過頭看他,眼神向下,示意幾次男人都沒有察覺,她只好不耐煩的說道:“我是在要我的包,我的包被你拿着呢,麻煩你給我。”

薄行簡:“…”

他沉默了兩秒,還是将包包遞進去,給她放在後座上:“阿顧,你是不是在故意耍我啊?”

見女人并不說話,他又笑:“算了,随便你怎麽耍我都可以,只要你開心就好,而且你現在都開始跟我開這種玩笑了,就說明咱們的關系緩和很多,我就當你默認咱們是朋友關系了,你放心,我會緊守着朋友這條線,絕不做逾越的舉動。”

他這麽說完之後,代駕也正好騎着共享單車過來了,這代駕是個年輕的男人,長相還蠻清秀的,看起來像個大學生,跟二人打了聲招呼,就接過鑰匙上了車。

轉身繞到駕駛座那一側,薄行簡敲敲車窗,立刻又變了副樣子,他扯着那年輕代駕的衣領子,硬是将人家整個身子拽歪了,讓人家下半張臉标本似的狼狽緊貼下半截車玻璃。

絲毫不管此刻這代駕驚慌狼狽的模樣,薄行簡手上力道更重,目光淩厲的警告道:“老子告訴你啊,好好開車,別想歪的,既要把這位小姐安全送回家,也要管住你那雙賊眼,從始至終,看都不許看她一眼,知道嗎?”

他自以為這樣威懾過後,就能讓代駕老實一些,畢竟殷顧這女人的魅力太大,他得防着她身邊的一切男性,才能徹底保護她的安全。

結果平時嚣張慣了,他面對別人時,又不肯收斂情緒,短短幾句警告,就把這代駕吓得篩糠似的,跌跌撞撞下車跑了。

眼看殷顧的目光已經跟刀子似的紮了過來,薄行簡清了清嗓子,尴尬之餘又有些竊喜,他指指車子,又指指自己:“要不,我給你當代駕吧?我收費低,還附帶保镖服務。”

殷顧也不說話,她随手将車門關上,繼續打電話叫新的代駕,但這深更半夜的,真還不怎麽好找,煩躁地抓抓頭發,她索性閉着眼仰靠在座椅上,心想幹脆在這兒睡一覺算了。

車門被輕輕地打開,淡淡的煙草氣息傳來,薄行簡俯身過來,輕手輕腳替她系好安全帶後,發動了她這輛明黃色的Polo小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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