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笑語 正文完結

薄行簡猜測得果然不錯, 第二天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和另外的三人果然被挑選了出來,牛五喜氣洋洋地說道:“恭喜你們, 咱們紅河教主感應到,你們五個是信徒中最虔誠的, 所以特地召見你們!”

殷顧還蠻乖巧的,任由有人給她眼前罩上黑布,她旁邊的薄行簡則将人設貫徹到底,口中罵罵咧咧地不停埋怨, 嫌棄這黑布太粗糙, 弄疼了他那嬌慣的皮膚,兩個人被帶上一輛車子, 一路颠簸着往前,也不知過了多久才重見光明, 殷顧眨眨眼再看時,發現他們正站在一個陌生的村落內。

之前負責招人的那個瘦小男人迎了過來, 帶着他們七拐八拐往裏走, 周圍經過的村民雖然看着很淳樸的樣子,但細看時, 目光中卻有種無法言說的癫狂, 這阮紅河也算是有本事, 居然短時間內滲透了一個村莊, 殷顧不禁在心中暗暗咂舌, 她表情平靜,裝作不經意的轉頭張望。

一個彎着腰在田裏拔雜草的老農民摘下草帽後,笑眯眯回身張望,殷顧與他對視的那一剎那, 便将他跟畫像上的人給對上了,阮紅河終于現身。

也就是幾秒鐘的事兒,村口那邊已經亂了,雜亂的腳步聲傳來,殷顧一轉身就看見江承淮和晉烯兩個人,他們和那些村民纏鬥起來,刻意将場子攪渾,接着薄行簡沖身上前,一把就将那阮紅河按在地上,他笑了一聲,回身招呼:“阿顧,過來報仇。”

一切都挺沒有挑戰性的,換作往常,殷顧肯定會覺得沒勁兒,但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些天精神高度緊張,她沒吃好,也沒怎麽睡好,此時內心竟然覺得無比溫暖起來,這三個男人,終究都順了她的心意,願意陪她做她想做的事情,那是不是就可以說明,她已經徹底收服了他們?

阮紅河的真實年齡已經将近六十,他的額頭有一道深深地傷疤,看着就跟普通的農民一摸一樣,殷顧一拳一拳砸下去,拳拳都在發洩心中的怒火,她的父親,那麽溫柔的父親,那麽愛着她的父親,居然就死在這樣的一個人手中,實在是讓她痛心又憤懑。

薄行簡忽然制止了她的行為,撕下一條衣服包在她的手腕上,他說:“小心一點,受傷就不好了。”

殷顧終究還是沒能知道父親當年的具體死因,阮紅河及其信徒被警方依次帶走後,他們四個也去接受調查,第四天才終于返程。

一路上照例是薄行簡開車,江承淮和她一起坐在後座上,他語氣沉沉的勸慰她,告訴她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如今已經報了仇,就應該往前看,太過執迷并不好。

他總是愛用這種說教的語氣說話,她聽着聽着也就煩了,擺擺手,靠着椅背睡了過去。

殷顧這次沒有回江承淮的別墅,她回了自己的家,痛痛快快洗了個澡,吃飽喝足之後,回到卧室就開始睡覺,一直到第二天淩晨,她才慢悠悠醒轉過來,打着哈欠準備去客廳找些吃的,結果一開門,就愣在了那裏。

薄行簡,江承淮,晉烯這三個人,居然都在客廳裏呢,她這房子本身就不大,他們仨往這兒一擠,更讓她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殷顧皺起眉頭,剛要發脾氣的時候,江承淮從廚房出來了。

他端了碗熱騰騰的湯面,上面還卧了兩個荷包蛋:“囡囡,吃飯。”

深吸了一口氣,殷顧覺得,還是先幹飯要緊,另兩個男人已經自動替她騰開位置,她按開了電視機,一邊看着肉麻兮兮地狗血言情劇,一邊吃面條,出了一腦門子的汗,人也精神了許多。

窗外的天空漸漸亮了起來,不過才幾分鐘的時間,清晨的太陽已然照射進室內,江承淮起身把電燈關掉,轉頭看了看另兩個男人,三人互相對視了幾眼,都點點頭。

殷顧用餘光早就看見他們之間的眉毛官司,她把碗放下:“想說什麽就說吧,鬼鬼祟祟做什麽?”

江承淮這才開口:“囡囡,我們只是商量好了一些事情,想跟你說一下,首先我要說明的是咱們的關系問題,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認為咱倆并不合适做男女朋友,所以決定和你分手,回歸原本的‘兄妹’關系。”

殷顧和江承淮是同樣的感覺,他們兩個确實做不成情侶,他管她太嚴,她不是沒對他心動過,但這份心動,不足以抵消她對于自由的渴望。

但令殷顧想不到的是,江承淮居然會主動提了出來,他是占有欲那麽強的一個人,得不到的也要強行得到,她以為他會繼續試圖關起她,對此,她都已經做好了應對措施。

如今看來,這些準備都是白費功夫。

殷顧神情嚴肅了些:“好,我同意分手,淮哥,我之所以這樣說,不是因為嫌棄你,而是…我不能耽誤你,我當然可以和你繼續相處下去,理所應當的享受着你的照料,那我始終給不了你想要的感情,還不如快些放手,讓你去尋找真愛。”

她這些話都是發自真心,卻想不到會惹惱了江承淮,男人步步向前,冷着臉問道:“我為什麽要尋找真愛?我的真愛就是你,即便不做你的男朋友,我也會一輩子陪在你身邊,你這麽說,是在故意将我推出去嗎?”

殷顧便笑了:“看吧,你對我的感情,根本就不是什麽狗屁的兄妹之情,在這種情況下,你天天呆在我身邊,你覺得你可以忍耐得了嗎?你也是個正常的男人,你也有需求。”

點起一支雪茄來,江承淮的神情平靜了些,他說:“囡囡,你應該知道的,我所追求的從來都不是身體層面上的歡愉,而是更高層面的東西,和你在一起那麽長時間,如果我想,我們随時可以發生關系,但是我沒有,這足以說明問題,所以你不用擔憂。”

他都這麽說了,殷顧便也随了他:“好,那第二件事是什麽?”

江承淮才說:“至于第二件事,我和晉烯都覺得,你跟薄行簡性格相合,彼此又都喜歡着對方,理所應當成為男女朋友,你也不要覺得有負擔,感情這種事情本身就是自由的,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就是了,而晉烯呢,他是你小時候的玩伴,雖然做過傷害過你的事情,但他已經悔改了,你也原諒了他,之後你可以把他當作一個朋友來看待。”

他們幾個顯然之前已經商量過了,就這麽簡簡單單安排好了她的感情生活,居然還舔着臉來通知她?

殷顧心頭火起,跳起來直問到江承淮臉上去:“哦,你們讓我和你做兄妹,那我就和你做兄妹?讓我和薄行簡做男女朋友,我就和他做男女朋友?讓我和晉烯成為朋友,我就要接納這個朋友?你們是誰呀?憑什麽安排我的生活?!出去,都出去,通通給我出去!”

她就這麽連推帶搡,直接将三個男人趕出門去,頓時覺得家裏空曠了很多,松了口氣,連帶着呼吸都順暢起來了。

穿好拖鞋之後,她就去廚房找了找,從鍋裏又盛出一碗面來,稀裏呼嚕吃掉之後,繼續回去躺着。

之後的一個月裏,殷顧果然沒有再理會那三個男人,平時上上班,下班後和周凜喝喝酒,她覺得生活還蠻輕松的。

月底的時候,周凜果然升任總編,殷顧力排衆議接替周凜,擔任了編輯部主編的職位,一時更加風光了起來,正因如此,她反而更加事事小心,每次總是改稿改到深夜,勤奮而又謙虛。

運氣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之前她所購買的那支風險股票,眼下正處于瘋漲得狀态,殷顧并不貪心,在覺得合适的時候,她全部将股票抛售,因此也得到了可觀的收入,于是她開始物色別墅,非常急切的想擁有一幢自己的大房子。

房産中介是周凜介紹的,态度十分熱情,每次都在下班的時候等在那裏,帶着殷顧看各種各樣的房子,挑了幾天,她就挑花了眼,煩躁的跑去買奶茶喝,準備轉換一下心情。

賣奶茶的店員戴着鴨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雙狹長的眼睛來,眼角一顆淚痣顯得別有韻味,殷顧盯了他幾眼,總覺得有些眼熟。

那店員替她打好奶茶,又‘叮’一聲,用他自己的手機結了賬,這才摘下口罩,一邊把奶茶遞給她,一邊笑道:“姐姐,你不認識我了麽?”

殷顧又打量了他幾眼:“不認識啊。”

那店員便有些失落起來,他的長相秀美,卻并不陰柔,同時又帶着些許少年氣,笑起來的時候,右邊臉頰還有個小小的梨渦。

他說道:“我之前在賽博商廈頂樓的餐廳當服務生,後來因為姐姐,被三個男人教訓了一通,這才迫不得已換了工作,我為姐姐犧牲了那麽多,姐姐居然還不記得我,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殷顧這才‘哦’了一聲:“是你啊?謝謝你之前帶我從員工通道離開。”

”不用謝。”少年笑笑,胳膊肘撐在櫃臺上,他壓低了聲音:“真要謝我的話,姐姐,你請我吃頓飯吧?”

若有所思盯了他兩秒鐘,殷顧也笑了:“好啊,留個電話,到時候我再聯系你,然後請你吃飯。”

平時事兒多,她答應完也就忘了,過了一周這少年主動聯系她,她也就定了個地方,開車過去了。

小飯店環境幽靜,菜品也都不錯,兩個人坐下來還沒吃兩秒呢,從外頭又進來三個男人,江承淮和晉烯負責揪着那少年的領子往外拽,薄行簡則坐下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氣勢洶洶盯着她瞧。

有一段時間沒見了,男人面龐仍舊英俊,西裝革履,氣勢逼人,但不知為什麽,細看卻又像一只嚴肅的二哈。

殷顧站起來往外走,薄行簡跟在她後面:“阿顧,你知道剛剛那小子是什麽來頭嗎?那是創天餐飲總裁林飛翼的兒子林諸,他打工的所有店面,都是他們家自己的店,他這是盯上你了,故意在你面前晃,想用買慘的方式接近你!你怎麽就一點兒警覺心都沒有呢?萬一他對你起什麽歪心思,你…”

他話還沒說完,殷顧就已經上了車子,砰一聲關閉車門,将他晾在外面,開着車揚長而去了。

殷顧将車子往前開了不久,就遇到了江承淮的車,黑色的路虎車底盤比她的小Polo高了不少,車體又很大,直接堵住了她的去路,她試圖繞開,繞了半天都不成功,這才不情願的靠邊停下,下車就想過去罵人。

路虎車的車門打開,江承淮跳下車來,他在白色襯衫的外面套了緊身的西裝馬甲,更加勾勒出健壯的身形來,邁步向她走來時,發出沉沉地腳步聲。

“囡囡。”他先是喚了她一聲,又用一雙好看的眼睛緊盯着她:“這麽久沒有見面,你都不想淮哥嗎?但是淮哥想你了。”

他這話說得非常高明,其中包含着恰到好處的責備與煽情,殷顧不由得停下腳步,她打量了幾眼男人的面容,聲音低了低:“我又不是白眼兒狼,怎麽會不想你呢?

從小就被江承淮照料着長大,他又是救她出深淵的人,雖然方法粗暴了些,但她也會感謝他一輩子,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從來都無人可替代,她也只是氣他自作主張,這才刻意躲避着他的。

兩個人就在街邊靜靜地站了幾秒,江承淮就拉着她來到了路虎車前,一擡手就把她給抱了上去,又給她系好安全帶。

殷顧看他準備發動車子,這才問道:“那我的車子怎麽辦?我那車也是花錢買的,丢了我也會心疼。”

江承淮笑了一聲:“沒關系,我一會兒叫人給你開到你家樓下去。”

他一直把她帶到他那幢別墅去,這裏面的所有擺設都還跟她離開時一樣,甚至二樓她卧室的窗戶也照舊沒有關,白色的窗簾在風中飄着,保持着她那晚跳窗的樣子。

殷顧各處溜達了一圈,就被江承淮叫到衣帽間去,他給她又添置了一批新的昂貴首飾,還有當季的大牌成衣,鞋子與包包,琳琅滿目,叫人目不暇接,但她其實有點兒餓了,所以并不願意配合着試穿。

肩帶被男人半摘下,他也不跟她廢話,直接彎腰要親自替她換,她這才不情不願的拿着衣服進了裏間,長裙背後的拉鏈沒辦法拉上去,她正費力地把手臂往後探着,江承淮就推門走了進來,他的指腹帶着薄繭,輕輕在她背部的蝴蝶骨上點過,便引得她一陣戰栗,他便笑了一聲,妥帖的替她将那拉鏈拉了起來。

這裙子是紅色絲絨的材質,緊身款式,人包裹在裏面,便像是精美的一尊藝術品,江承淮先拿來一雙平跟的靴子,彎腰替她套在腳上,片刻之後,他又搖搖頭,從抽屜裏拿了雙棉襪,叫她坐在凳子上,脫了鞋又穿襪子。

這麽來來回回一折騰,殷顧就更不耐煩,扭着頭問他:“淮哥,你把我叫過來,就是讓我來做成衣模特的?”

屈指在她額頭上敲了敲,江承淮拉着她起身,替她在外面套上長款的暗色大衣:“要不怎麽說你沒良心呢,你過幾天要參加公司組織的年會,剛升了主編,你不得穿得體一些?要是我不提你準備,你是不是就準備穿去年的過季禮服去?”

殷顧這才不言語了,她的衣着打扮一向都是他替她打理,她自己從來懶得在這上面下功夫,最多就是去網上淘些暖和便宜的休閑服穿穿,今年本來想偷個懶,穿他給她畢業晚會上搭配的那一套黑色長裙去,結果卻被這人識破了。

江承淮嘆了口氣:“囡囡,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人靠衣裳馬靠鞍,你是女孩子,就更不能在這上面松懈,對了,我下周約了個老師傅訂做西裝,到時候你也跟我去,讓他替你做幾件旗袍。”

“我不去,我不穿旗袍,我從來都沒穿過。”殷顧有些抗拒:“而且那旗袍開衩開太大,又太顯身材,我根本穿不出去。”

“你的身材氣質穿旗袍會很好看。”江承淮眯着眼打量打量她,替她把大衣脫了,重新挂回衣架,兩個人此時就站在一面落地的大鏡子前,他高大的身形便将她襯托得更嬌小了起來。

慢悠悠替她拉下後背的拉鏈,他的手指再一次輕碰她的蝴蝶骨,看着女人無意識的縮起肩膀,江承淮才笑了:“乖囡囡,趕快換衣服吧,一會兒下樓吃飯。”

這一餐殷顧吃得很舒服,她自己不會做飯,這段時間就一直點外賣,或者去飯店吃,但這外面的飯菜雖然種類多,卻總少了些家的味道,又總會放很多油,她吃着吃着就會膩,只好勉強靠方便面和面包度日。

再一次替她将湯碗盛滿,江承淮說道:“把這一碗吃完就夠了,吃多了你肚子會難受。”

她才不情願的‘哦’了一聲,十分珍惜的小口小口喝完那碗排骨蓮藕湯,然後才去吃餐後水果,小番茄酸酸甜甜,低脂又好吃,她一個接一個往嘴裏扔,不知不覺又吃了不少。

一邊将那裝小番茄的碟子移走,江承淮一邊又有意無意的說起他們小時候的事情來,殷顧便也笑着應和,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快又回到從前,還像當年的小女孩兒似的,殷顧吃飽了就犯困,她的腦袋一點一點,不知不覺就靠在男人懷裏,砸吧着嘴巴睡了過去。

薄行簡剛進門就看到了這一幕,他之前接到江承淮的短信後,就趕快過去那路口,替殷顧把她那小Polo開回她家樓下,結果正遇上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厲害,他緊趕慢趕還是耽誤了時間,眼看着面前兩人親密的樣子,薄行簡的手掌握成拳,又慢慢松開。

毫不避諱薄行簡的目光,江承淮低頭輕輕吻在懷中女人的額頭上,這才抱着她慢慢站起來:“你送她回家去吧,她不願意住在我這裏。”

二人小心的完成了交接,江承淮又拿了毯子給殷顧開上,他聲音低了低:“囡囡這幾天一直在看房,她想買一棟小別墅,這事你知道嗎?”

“我知道。”薄行簡的聲音也很低。

“知道就好,這件事咱們還是需要在背後幹涉一下的,我會找好房源,你去跟給她介紹房子的中介交涉。”江承淮說道。

殷顧最後選了一套二手的聯排別墅,這套房子雖然并不怎麽大,但也有兩層樓,獨立的院子,安保也比較好,最主要是拎包入住,家具電器全部都有,精裝修無甲醛,十分方便便捷。

但搬進去的第三天,她就發現左右的鄰居全都換了人,先是江承淮搬了進來,後來又是薄行簡,最後晉烯,整挺好,這一排別墅全被他們占了,鄰裏鄰居的,每天和她低頭不見擡頭見。

這天殷顧買了個沙發,送過來的時候,她上班不在家,薄行簡就幫着把門打開,讓工人送進去了,然後他就順理成章的賴着不走,替她修好閃屏的臺式電腦,把木質地板的翹邊貼好,門口哆啦A夢玩偶的鼻子掉了,他用竹筷子雕了一個,染成紅顏色,拿膠水也給貼回去了。

殷顧下班後打包了一份新疆米粉,邊吃邊看着他幹活,她辣得淚眼婆娑,男人就遞過紙巾,然後貼心的幫她把剩下的米粉用熱水涮了一遍,紅紅的湯料被涮掉後,那米粉看起來慘白慘白的,看着食欲全無。

盤腿坐在沙發上,殷顧盯了薄行簡幾秒,勾勾手指讓他走到近前,她原先也只是想逗逗他,但僅僅是片刻之後,兩人都開始無法自抑,這一場事來得理所當然,因為都渴求了太久,自然無比激烈。

大床的床墊因另一人的重量,稍稍陷下去一些,只有床頭的小燈開着,昏黃的燈光下,她懶洋洋摟緊男人的脖子:“薄行簡,你要重新和我交往嗎!”

這句話他已經等了很久,好容易聽到時,薄行簡簡直在懷疑自己的耳朵,他的那一聲‘要’字有些顫抖,喜悅到無以複加。

随手将披散的長發撥到後面,殷顧擡手吻了他,仍舊是以她為主導,兩個人繼續沉入那昏沉的世界中,樂此不疲,無法自拔。

因為第二天是周六,殷顧起得稍晚了些,她走下樓才發現,自己這個別墅的客廳簡直熱鬧非凡,薄行簡照舊盤着腿修東西,晉烯占着中式廚房,挽着袖子正在蒸海鮮,西廚那邊,江承淮正煎一塊牛排。

聽到腳步聲時,三個男人一起擡頭望了過來,一一從他們的臉上看過去,殷顧靠在樓梯口,忽然就覺得,這樣的生活也還不錯。

她有心意相通的愛人,有憐愛她的兄長,有勉強還算知心的朋友,有這些人在,她的生活不再孤單,往後必将充滿歡聲笑語。

這樣就已經足夠了,她還能再索求些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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