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管正妃之位上是誰,但在我的……

“公雞?”覃幼君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難不成他把威武将軍給送來了?”

一想又覺得不可能,殷序還指着威武将軍來鬥贏她呢,即便為了報恩也不會舍得将獲勝的籌碼送到她這裏來。

只可惜覃幼君已有三哥送來的黑毛,對殷序送來的兩只公雞還真沒有興趣。

“那就拿去讓廚子按照我上次說的法子烤了。”覃幼君說着突然眼前一亮,“到時候給殷序也送一只過去。”

玉芝表情更是一言難盡了,這真是一個敢送一個敢收了,“這不太好吧?”

“好的很。”覃幼君抿了抿嘴道,“想想還怪饞的,快去,天黑之前烤出來。”而且鬥雞平日活動量大想必肉更加緊實美味。

國公府的廚子很多是玉陽長公主當初從宮裏帶出來的,對美食的烹饪自然有獨特的配方,加之覃幼君在以前吃過不少美食,偶爾提點一下國公府的飯菜質量便更勝一籌。

覃幼君發了話,大廚房的廚子們自然不敢怠慢,趕在天黑用晚膳之前将兩只雞給烤了出來。

玉芝又親自差人将烤雞給殷序送去,這才張羅覃幼君晚膳的事。

而在宜春侯府,殷序看到烤雞聞到香味的一霎那腦子便不受控制的想起一年前挨的那頓打,還有他那只死狀燦烈的大公雞。

歷史是多麽驚人的相似。

元寶嗅了嗅鼻子,然後不得不說出實情,“公子,這會不會就是威武将軍?”

殷序頓時捂住胸口,覺得呼吸困難。

枉費他為了報答昨日覃幼君救命之恩,将自己心愛的威武将軍送去給覃幼君,生怕覃幼君沒有趁手的雞可以鬥。誰知道這女人竟把雞給烤了!

殷序聲音都開始發抖,“我的、我的心好痛。”

元寶很想安慰自家公子就是一只雞,可想想殷序這些年來似乎對雞比對親爹都親,遂閉了嘴。

Advertisement

但烤雞的香味實在太香,元寶忍不住道,“那,咱吃還是不吃?”

殷序悲憤的看他一眼,就在元寶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就聽殷序痛呼道,“吃!當然要吃。”

說着殷序伸手撕下一條雞大腿,雞爪子那裏不正常的蜷縮讓他一眼認出的确是威武将軍。

“我的大将軍!”殷序邊吃邊可憐他的大将軍,但該吃的一點都沒少吃。

待威武将軍只剩了骨架,殷序摸着肚子感嘆,“雲國公府的廚子還真不錯。”

元寶湊趣道,“那可是,玉陽長公主從宮裏帶出來的廚子味道能不好嗎。而且咱威武大将軍長的就威武,肉肯定也更好吃啊。”

殷序心又痛了一下,哼了一聲将雞骨頭一扔,“覃幼君,後日我定要你好看!”

此時雲國公府一家人也在吃烤雞,正吃着覃幼君突然打個噴嚏,全家四個男人齊齊看向她,覃幼君無所謂道,“定是哪個癟三背地裏說我壞話了。”

覃幼鳴慢條斯理的擦擦手道,“說不定就是雞的主人呢。”

“那是雞的榮幸。”覃幼君大言不慚道,“被我這樣的美人吃了也是它的宿命。”

只是這樣的宿命并不是所有雞的願望,雞的主人也會耿耿于懷。

覃幼君第二日出門溜達一圈,到了第三日上便帶着獲勝的黑毛雞去了與殷序約定的地方鬥雞。

因着今日到場的人不在少數,又是達官貴族家的公子小姐,地點若是在尋常鬥雞的西市顯然不可能,是以将地點定在陸家在近郊的一座莊子上。

覃幼君到時已經來了很多人,殷序抱着一只眼生的公雞站在人群裏,瞧着覃幼君來時眼睛都快要噴火了。

而其他閨秀們已經兩日沒瞧見覃幼君,自然想念的緊,連忙上前打招呼說湊趣的話。

直到寒暄完,覃幼君似乎才瞧見殷序,她笑道,“喲,這就是傳說中的威武将軍?”

京城就這麽大,覃幼君夜闖宜春侯府幫了殷序這事兒在場的人也都多少聽說了,而殷序拿自己心愛的大将軍送給覃幼君以示感謝在場的人也都清楚。

至于最後覃幼君将大将軍給烤了這事兒不少人也都知道,所以覃幼君話一出口,衆人頓時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殷序的臉頓時陰沉下來,瞧向覃幼君的雙目都要噴火,可雞是他送出去的,他又未說什麽,人家把收到的雞不管是吃了還是扔了那都是人家的事,他若是再追究倒顯得他小氣了。

“不是。”殷序想到大将軍就心痛不已,将目光往旁邊一瞥正瞧見覃幼君的小厮提着的黑毛,眼睛驟然一亮,“這雞是你的?”

覃幼君笑,“是啊,比你的大将軍如何?”

殷序捂着胸口悲憤道,“不要跟我提大将軍。”只是動作過大牽扯到身上的傷口頓時疼的一陣呲牙咧嘴。

現場諸人又是一陣笑。

眼瞅着太陽出來了,作為東道主陸良兄弟倆連同陸從月連忙邀請衆人進屋歇息。

覃幼君道,“歇息不忙,先把雞鬥了再玩樂不遲。”

陸良看向殷序,到了這會兒殷序又怎會認慫,哼道,“比就比。”

他的大将軍雖然不在了,但是現在的雄赳赳也一樣厲害,就算覃幼君的黑毛今天再厲害也得給他道歉。

殷序呼了口氣下巴微擡,咬牙道,“覃幼君,你今天輸定了。”

覃幼君斜睨他一眼,不屑道,“比完你就可以叫我姐姐了。”

纨绔們自然而然的站了殷序那邊,閨秀們自然站在覃幼君這邊拎着小手絹紛紛給覃幼君吶喊助威。

為了大家看的清楚,陸家甚至在園子裏搭了一個四方臺子,下面又擺了一些凳子。

只是鬥雞适合圍觀,凳子是用不上了,紛紛圍聚在臺子周圍。

纨绔們想趁機跟閨秀們聯絡感情,但閨秀們只想在覃幼君旁邊聯絡感情。覃幼君的黑毛剛放在臺子上,閨秀們便使出渾身解數開始誇贊黑毛的威武來。

纨绔們酸了,不就是只雞嗎,都快被誇成一朵花了。

覃幼君笑眯眯道,“且看咱們的黑毛大将如何打敗威武大将軍。”

殷序嘴角抽搐将公雞放上去,兩只雞也是戰鬥經驗豐富,很快便鬥在一起。

覃幼君牽着閨秀們道,“咱們往後靠一靠,落了雞毛怪髒的。”

殷序剛想說鬥雞就這樣,那邊閨秀們已經感動的雙眼冒星星誇贊覃幼君體貼了。

兩只雞鬥的難舍難分,渾身上下的雞毛都抖了起來,不多時場上開始雞毛亂飛,戰況尤其緊張起來。

一名小厮飛速的朝這邊過來,湊到陸良耳邊說了句話。陸良驚詫,瞥了覃幼君一眼,為難道,“郡主,太子殿下來了。”

他是壓低了聲音說的,畢竟覃幼君和太子的關系人盡皆知。

但覃幼君雖然不悅,倒也不會失了分寸,她笑道,“太子殿下來了還不趕緊迎接?”

她聲音不小,在場的人頓時聽的清清楚楚,場面一時靜了下來。

殷序看着覃幼君,想到那個太子殿下,心中頓時也有了憂慮。他雖然是纨绔,但對朝中之事也并非一點都不清楚,太子當初和覃幼君退婚,說到底是因為政治因素,可現在又是什麽意思?難道不該避着些嗎?

不等這些人反應過來,那邊太子已然帶着幾位皇子朝這邊過來。

在場的人以覃幼君身份為尊,冗長的行禮過後太子雙手扶起覃幼君道,“今日這樣的好興致幼君竟不與孤說一聲,實在不該。”

他語氣中的親昵令在場的人皆驚,那雙眸中的溫柔更是令人疑惑,太子到底什麽意思,退婚的是他現在難不成想吃回頭草?就怕雲國公府不會樂意了。

覃幼君身上起了雞皮疙瘩,不着痕跡的遠離太子,如同一個世家貴女一般嚴肅認真道,“天下誰人不知太子殿下幫助聖上處理朝政日理萬機。此等民間玩樂怎可勞動太子,若是讓朝臣知道,該怪罪臣女等人帶壞太子了。”

其他纨绔也紛紛應和,太子雙手攏在身前,渾身上下的氣勢毫不收斂,語氣卻溫和許多,“再辛苦的人也該休息一番的。”

場面頓時一片尴尬,四皇子道,“不是在鬥雞,要不繼續?”

殷序皺眉他一點都不想繼續,要是宜春侯知道他在太子和諸位皇子面前鬥雞,說不得回去又是一頓毒打。

許是想到這一層,覃幼君瞥了殷序一眼,轉頭對太子道,“不比了,在太子和諸位殿下面前鬥雞,那我們回去可少不得一頓打了。”

太子意外的瞥她一眼,而後目光掃過殷序,“孤派人給諸位大人說聲便是了。”

覃幼君眉頭微皺,太子這是誠心想要看他們鬥雞了。

然而太子發了話又有幾位皇子附和,覃幼君等人也不好在做推脫。

只是氣氛顯然不如方才的熱鬧,覃幼君也沒了放大招的心思,只皺眉站在一旁瞧着。

戰鬥結束,黑毛最終以一身血的代價戰勝了殷序的雄赳赳取得勝利。

覃幼君笑眯眯道,“殷公子打算什麽時候去書院門口叫姐姐?”

殷序面色不好看,心裏卻松了口氣,得虧當時覃幼君沒答應喊爸爸,不然他才是虧大了,現在不過是喊姐姐,那又有什麽要緊的。

殷序随即道,“現在去便是。”

太子等人也紛紛前往想要見證這歷史的時刻,殷序眼前一黑,覺得這黑歷史估計要跟随他一輩子了。

出莊子時太子邀請覃幼君同往,覃幼君自然道,“這于理不合。”

太子環顧四周似有若無的打量目光微微輕嘆,也壓低了聲音道,“幼君,我會讓你明白我的心意,不管正妃之位上是誰,但在我的心裏,你永遠是我唯一的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