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喜歡殷序這樣的美男子嗎
太子深情款款的模樣讓覃幼君不由得想起以前生活的地方,男人在外面養小三養小四,被發現時便告訴自己的妻子:不管外面有多少人那都是逢場作戲,我的心裏自始至終只有你一人。
堅強的女人會毫不猶豫的離婚走人,懦弱的女人自欺欺人以為男人說的都是對的,為了家人和孩子委曲求全維持婚姻。
在這古代也是如此。男人三妻四妾,哄騙正妻時也是如此說辭:她只是個妾,玩物而已,你永遠是我的妻。而哄騙情人時也會說,家裏的女人是家族安排的,只會是擺設,在我的心裏只有你,除了名分我什麽都能給你。
覃幼君看着太子,覺得莫名的諷刺,她勾唇笑了笑,“太子如何覺得,我雲國公府嫡長女,當朝玉陽長公主親女樂平郡主會給太子殿下做妾?”
臉還真大啊。
“幼君……”太子嘆息一聲,無奈又自信道,“孤相信你早晚一天會相信孤的真心的,只是眼下有些事,孤也是迫不得已……”
覃幼君卻不想再聽他這話往後面去了,半晌又回頭對太子道,“太子不妨回去看看鏡子自己的臉到底有多大。”
太子到底是君,雲國公府連同玉陽長公主哪怕再厲害也不過是臣,早晚有一天太子會登基,按理說她不該得罪太子。
但不得罪不代表他們雲國公府會懼怕,即便是聖上想要發落雲國公府那也得有說得過去的理由。太子即便登基拿着身份讓她進宮那也是未來的事,眼下讓她進太子宮中做妾那是對雲國公府最大的侮辱,更何況她身上還有郡主的身份,做妾豈不是笑話。
退婚時她娘險些氣的發瘋,若是再提出讓她進太子府做側妃,她母親非得把皇宮拆了不可。
“太子殿下,請。”陸良等人本是纨绔,招待太子和諸位皇子還是頭一遭,尤其這會兒太子似乎心情不佳使得陸良免不了會有些戰戰兢兢。
太子溫和道,“好,一起瞧瞧去。”說着轉頭看向殷序,“這位是宜春侯府二公子?”
殷序規矩行禮,“太子殿下萬安。”
太子微微颔首,“二公子果然儀表堂堂,倒是與祁陽後有幾分相似之處。”
聽到祁陽侯的稱呼,殷序的心陡然下沉雙手不由得緊握在一起。祁陽侯是大哥戰死沙場後追封的稱號,多麽的諷刺。大哥活着時為朝廷守疆固土卻因糧草遲遲未到戰死沙場,死後有再大的尊容又有何用。
皇家學院位于京城東北部靠近安定門,是京城勳貴子弟和京城大臣子弟讀書的地方。在皇家書院旁邊是女子學院,京城貴女及笄之前便在此處讀書并學習貴女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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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座學院一牆之隔,在門前卻有一寬闊的廣場,尋常兩座書院有事便在這廣場上舉行。
而殷序和覃幼君的賭約是三日前在上巳節上定下,如今到了日子來瞧熱鬧的人自然不在少數。
殷序和覃幼君站在廣場中央,左邊是男子,右邊清一水的姑娘們。只是因為太子等人的到場使得場面有些沉悶。
覃幼君道,“好了,別耽誤功夫,叫姐姐吧。”
殷序好歹是纨绔,這點氣量還是有的,當即施了一禮并氣沉丹田大聲道,“姐姐,小弟這廂有禮了。”
殷序連喊三聲,給足了覃幼君面子。覃幼君笑吟吟的伸手摸摸他的腦門,“乖,以後誰欺負你找你姐姐,你姐姐我罩着你。”
殷序哪想到覃幼君會有此動作,整個人頓時僵在原地,臉也不受控制的紅了。
周圍的人紛紛起哄,太子和諸位皇子站在上首看着眼前的一幕,心思各異。
四皇子壓低聲音似乎喃喃自語,“別的不說,幼君表妹長的的确是漂亮,不知日後京城哪位公子有福氣将人娶回家去。”
太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四弟還是不要随意談論這個的好。”
“是,太子殿下說的是。”四皇子拱手,心中卻頗為疑惑。當初太子退婚時他們幾個兄弟也是頗為想不通。
雲國公哪怕如今不再上戰場,但軍中人脈關系尚存,再者玉陽長公主當年能力挽狂瀾将他們父皇送上皇位顯然就是個狠角色。
太子和皇後也不知哪根筋不對,竟更意屬羅蔓煙作為太子妃,反而把一早定下的與覃幼君的婚事給退了。要他說即便真的喜歡羅蔓煙也是将覃幼君娶回去做正妃,讓羅蔓煙做側妃。
令他們驚奇的是父皇居然真的應了退婚這事。
是父皇有了動雲國公府的心思了?
四皇子心中震驚面上卻不顯,恭恭敬敬的站在太子身後與三皇子對視一眼。他們是一母同胞親兄弟,有些事一個眼神足夠交流。
事情已畢,覃幼君也沒心思繼續待下去,尤其太子目光太過熱烈,讓她幾欲嘔吐,現在這會兒她只想回家去洗洗眼睛。
“太子殿下,臣女先行告退。”若是沒有太子等人在此,覃幼君身份便是為尊,但太子等人在此就少不得打聲招呼了。
太子也知今日不是說話的時候便溫和點頭,“好,等改日孤在找機會與幼君表妹說話。”
覃幼君目光落在某處,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不必了,我想太子會很忙的。”
太子一怔,這時人群中突然靜了下來,一身穿白色廣袖長裙的姑娘袅袅婷婷到了太子跟前,柔柔的施了一禮,“太子殿下萬安。”
覃幼君臉上笑意更勝,“臣女便不打擾太子和羅姑娘了,先行告退。”
“覃姐姐。”
覃幼君尚未轉身,便被滿臉笑意的羅蔓煙喊住,“覃姐姐何必着急走呢?”
何必着急走?
覃幼君意味深長的瞥了眼太子然後道,“當然是給你們騰地方不礙眼啊。”
“覃姐姐……”羅蔓煙因為她的話更加嬌羞,滿含春意的瞥了眼太子,然後低聲道,“覃姐姐,外間雖然有很多傳聞,但有些事并不是我們女兒家能夠做主的,希望覃姐姐能夠理解。”
覃幼君不耐煩的點頭,“嗯,理解,理解。”
羅蔓煙擡眸,眼中頓時盛滿欣喜。
羅蔓煙在京城也是數得着的美人,只不過與覃幼君的張揚霸道不同,羅蔓煙屬于正經的大家閨秀,矜持、美貌、滿腹詩書,京城有多少人愛慕覃幼君就有多少人愛慕羅蔓煙。
就如此時,羅蔓煙一個嬌羞的笑容,就足以讓在場的人吸了口氣。
覃幼君忍不住伸手摸了羅蔓煙的臉一下,憐惜道,“但理解是相互的,也請羅姑娘理解我想回去吃烤雞的念頭。”
羅蔓煙一怔,“烤、烤雞?”
覃幼君點頭,伸手指了指小厮提着的黑毛,“當然,它的使命完成了,下一個使命就是成為可口的烤雞啊。”
說着覃幼君潇灑一笑轉身離開,而今日來的閨秀多半是與覃幼君交好的閨秀,她一走,其他人自然也走。
太子卻不得不眼睜睜看着覃幼君離開,留下應對羅蔓煙。
上了馬車陸從月也跟了上來,一上來便道,“幼君你就甘心?”
“有何不甘心?”覃幼君漫不經心的從車壁的格子裏拿出點心塞給陸從月,然後道,“你以為我會稀罕?”
陸從月咬了口糕點,不忘擡頭看她,“不稀罕嗎?嫁過去以後可是皇後,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
覃幼君啧了一聲,“所以才不稀罕,瞧瞧皇後整天穿戴的,脖子都要得頸椎病了,有什麽好的。”見陸從月還想再問,覃幼君連忙打斷她,“好了,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已經退了的親事誰還想這些做什麽。”
陸從月知道覃幼君是個有主意的,便不再多問,像覃幼君這樣的身份按說找什麽樣的夫君找不到。只是有了太子退婚這一樁事外頭傳言并不是很好,很多人家肯定會有所顧忌,就怕會有所影響了。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陸從月不死心。
覃幼君閑适的靠在車壁上,手掀開簾子恰好看到殷序與幾個纨绔走過,頓時笑了起來,“長的好看的。”
馬車外殷序與陸良等人準備騎馬離開,一轉眼的時候就與馬車內的覃幼君雙目對視,殷序想到方才覃幼君的動作,不由自主的不自在起來,耳廓也慢慢泛熱。
“郡主。”殷序微微颔首,打馬便要離開,就聽見馬車內覃幼君道,“不喊姐姐嗎?好弟弟?”
殷序呼吸一滞忙不疊的逃離現場。
陸從月趴在窗戶上看着殷序的馬走遠驚訝道,“你不會喜歡殷序這樣的吧?”
覃幼君一愣,随即搖頭,“世上長的好看的男子多的是,難道天底下男人就他一個長的好了?”說着她甩下簾子對車夫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