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傅芸墨拿起夜溪寒扔進來的小瓶子,拿在手上端詳,可卻沒什麽心思,剛才被蟑螂得的魂飛魄散,手臂還疼着呢。
傅芸墨打開了小瓶子,一陣金瘡藥的藥味傳來,但是比起金瘡藥,這藥又多了些香味,是什麽香味傅芸墨卻說不出來,像是酒香?
傅芸墨想也沒想,伸手進去抹了抹小瓶子裏的藥,然後抹在自己的傷口上,沒有水,她也洗不了傷口,只能随便湊合着止血了。
“嘶——”
傅芸墨只覺那冰涼的膏藥碰到手臂上那些深深淺淺的傷口時,便覺錐心地疼。
“小墨姐,你怎麽樣?”
南昆侖雙手抓住鐵柱,極力想要看看隔壁牢房的情況,卻什麽都看不見,只是一直聽見傅芸墨倒吸着涼氣,聽着就覺得疼。
“沒事,死不了。”
傅芸墨說完,還是疼得咧嘴呲牙,這簡直疼得不能忍!什麽死不了!離死不遠矣!
“疼疼疼疼…”
傅芸墨雖然動作已經很輕,可是她一向怕疼,這些簡直疼得她痛不欲生了。
“小墨姐…”
南昆侖的聲音有些低落,雖然傅芸墨說死不了,但是自己卻什麽忙都幫不上,這才讓人覺得沮喪。
“诶!別喪氣,受傷的是我又不是你。”
傅芸墨忽然想笑,她臉上的淚痕都還沒幹,難道該喪氣的人不是自己麽?怎的南昆侖率先喪氣起來了。
“只是覺得自己很沒用,幫不上你什麽忙。”
南昆侖也不隐瞞傅芸墨,自己的确感覺到那種撲面而來,而潮水席卷而來的無力感。
“...南昆侖…”
傅芸墨忽然沉下聲音,手上的動作卻未曾停止,點點抹在傷口上,甚至能看到那乳白色的膏藥沾上血後變成了,那鮮血的紅漸漸變淺的過程。
“你後悔麽?你本該不必來這裏受罪的。”
傅芸墨覺得還是很虧欠,自己什麽都沒有為南昆侖做,甚至一開始就是為了抱他大腿才接近他的,如今卻是過命交心的朋友,心中那種愧疚感,罪惡感像一條毒蛇纏繞着,掙脫不開。
“說的什麽話,咱們是朋友,是姐弟,有福同享,有難自然同當。”
南昆侖誓言旦旦地說着,雖然看不見那昆侖的表情,但是傅芸墨的腦中卻已經浮現了南昆侖那張陽光的臉蛋,和大大的笑容。
如果不是自己,莫漓兮應該會愛上南昆侖吧!
南昆侖的确是個很不錯的人,在對待朋友方面,他絕對的忠誠,只是在情人方面,傅芸墨卻也不知曉了。
“南昆侖,我真的覺得你是個傻子,明明知道跟着我會有這麽多磨難,偏偏就要跟着我,你去那蒼雲派不就好了?高床暖枕,還有你心愛的寧敏兒。”
傅芸墨也是能看出來的,南昆侖在武林大會上就已經看中了寧敏兒,那個本來會由自己出演的角色,如今寧敏兒喜歡的南昆侖也喜歡她,大概就沒有黑化的戲碼了吧!
“小墨姐…!你怎麽知道…!”
知道自己喜歡寧敏兒,有那麽明顯嗎?
“去你的,你以為我瞎啊!”
傅芸墨輕笑,南昆侖那點心思根本藏不住,一見到寧敏兒就臉紅,說話結巴,這事情要是自己看不出來,那還真的瞎了,只是沒想到,莫漓兮會喜歡自己,那是因為自己怎麽也沒有往同性這回事兒上面想。
上完藥了,好在這藥的效果真的很強,才塗上傷口就結了一層像是果凍的東西,血也完全止住了。
傅芸墨也不擔心這有什麽毒,看得出剛才夜溪寒給自己這瓶藥的時候是完全出于臨時起意,而若是她要弄死自己,剛才出手的那一刻就可以了,不必在金瘡藥上下毒,多此一舉。
“哎,可是人家是蒼雲派掌門的千金,我也只是一個店小二。”
南昆侖嘆了口氣,縱然再喜歡,也隔着身份與距離啊!
“性別年齡都不是問題,你這些算什麽問題?好好練武,日後風風光光的去蒼雲派提親,要是我還活着,就給你做證婚人!”
傅芸墨說完,南昆侖‘诶’了一聲,道:“性別和年齡也不是問題嗎?”
這種話南昆侖倒是第一次聽說,雖然自己不是滿腹詩經,但是這男女之情,不是只有男女麽?
“好小子,都不在意我的死活了,只聽我前半段的話,不聽我後半段的話了?”
傅芸墨與南昆侖這般說着話,轉移着注意力,忽然覺得傷口也不怎麽疼了,果然轉移注意力是個好方法。
“哪兒有~小墨姐…”
南昆侖還未說完,那扇通往地牢的鐵門又被打開了,傅芸墨忽然渾身一震,身體不自覺地抖了起來,手臂上的傷口又在隐隐作痛,雖然有些腳軟,但是她還是馬上逃到了離牢門最遠的角落。
步伐沉穩,下來的并不是夜溪寒,而是一個帶着修羅面具的男人,他手裏端着飯,放到南昆侖牢房前的時候還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
而那男人來到了傅芸墨的牢房前,把碗筷和一碗水放下,那人藏在面具下的黑眸似是冷冷地看了傅芸墨一眼,然後才走開的。
可是傅芸墨可不敢怠慢,直至那扇鐵門關了,腳步聲消失了,她才敢走過去,把飯拿進來,畢竟她實在是餓得太久了。
“小墨姐,女魔頭不會下毒吧?”
南昆侖在另一邊說道,他也餓了,但是端着那香味四溢的飯碗,卻不敢動筷,上面有青菜和雞肉,這夥食倒是挺好。
“吃吧,毒死總比餓死好。”
傅芸墨認為那女魔頭有很多壞心思,但是在得到風雲訣之前,她大概也不會讓自己和南昆侖死去。
如果有毒…莫不是那種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藥?
只是夜溪寒應該不會這麽做,她也會怕自己承受不住毒性自刎而亡…
傅芸墨在腦中腦補了很多可能性,可是當肚子咕咕叫了兩聲後,她便歡快地吃了起來,那溫熱的飯菜入口,傅芸墨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果然…毒死比餓死好多了…
此時傅芸墨才發現,剛才那人還留下一個小藥瓶,跟之前夜溪寒給自己的一樣,她一把拿了進來,收入了懷中,心裏暗想…
這女魔頭還有有點良知的…
夜月神教位處極為險峻的死靈谷中,是在死靈谷中的一座宮殿,這座宮殿本是一個落魄皇族的廢棄遺址,後來夜溪寒找到了這處,在這裏建立起了夜月神教。
夜溪寒在自己的寝殿內,點上了一盞燭火,卻照不亮偌大的宮殿,只襯托出夜溪寒在黑暗中的絕美與神秘。
“教主,您吩咐的已經做好了。”
剛才那個男人站在殿外,絲毫不敢踏進殿內一步。
“嗯,你回去吧!”
夜溪寒只是輕輕應了一聲,那男人聽後,卻沒有離開,還是站在了門口前。
“還有事?”
夜溪寒此時擡眼看向那個男人,這是追随自己最久的人,也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在她成為夜月神教教主和女魔頭之前,這個男人曾經是她家中最忠誠的家丁…
“教主,為何還要留着那兩個人?他們看起來真的一無所知。”
男人不明白,夜溪寒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的人,至少在成為夜月神教教主之後,她不是。
“沈家最後一個人已經死了,風雲訣卻不知所蹤,而沈藍最後一個見的人,便是那女店小二,我不得不懷疑風雲訣就在她手中,我追蹤沈家兩年了,就連最後一點線索都沒了,我不會甘心。”
夜溪寒的眸子漸漸變冷,仿佛連眼前的那一點燭火都要被東結成冰一般。
“...我明白了教主…”
那男人最終離開了,夜溪寒此時垂眸,眉頭輕蹙,腦中想着自己是不是遺漏了什麽,她的确沒有在二人身上找到風雲訣,而她也試過潛入傅芸墨的房間找過,也一無所獲…
就在想着這件事的時候,夜溪寒忽然想起了傅芸墨那哽咽的聲音和簌簌流下的淚水…
還有最後那一聲因為蟑螂的慘叫…
嘴角不自覺勾起了一抹笑容,就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自己對這個有趣的人居然有了好奇心。
另一廂,莫漓兮已經在楚鴻飛的護送至下,到達了天緣派的山腳下,那是一處小村落,而楚鴻飛卻不能跟上去了,畢竟天緣派派裏都是女子,他一個大男人上去,怕是不好。
“楚大哥,就此別過。”
莫漓兮向楚鴻飛拱手作揖,這般禮數,着實看不出他倆是已經有婚約的人,而且楚鴻飛的細心照顧,似乎也并沒有打開莫漓兮的心房。
“嗯…保重,莫姑娘。”
楚鴻飛的神情顯然有些落寞,只是莫漓兮就算有所察覺,卻也回應不了什麽,當下只是抱以一個溫和的笑容,便與文若娴和諸葛甜兒轉身上山。
莫漓兮忽然苦笑了起來,若是那人也是露出這般神情…怕是自己會為止心疼吧!
那一晚的吻,莫漓兮沒有忘記,她把它藏在了心底最深處,當做是自己最珍貴的一段記憶…
至今莫漓兮都不覺得酒是好東西,但是在那一晚的那一霎,莫漓兮卻很感謝‘酒’這東西,是它讓自己做了一些自己可能一輩子都不敢做的事情…
“師兄師兄…”
此時莫漓兮身後有動靜,三人皆是停了下來,只見一個神刃派的弟子跑到楚鴻飛面前,氣喘籲籲地開口:“師兄,我們在天機城外遇到了夜月神教的弟子,還被他們打傷了,那女魔頭似乎也在,師父讓你馬上回去。”
“怎麽會這樣?他們在天機城外作甚?”
“聽受傷的師兄弟說,他們捉走了兩個人…對了,金色頭發的女店小二,師兄你記得吧?”
莫漓兮一聽,腦子像是瞬間空白了一樣…心中的不安似乎在層層疊疊地增加。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入V,三更掉落,只是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更,因為我朋友來我家作客,更文時間我還不确定,但肯定會更。
我想,今天又是你們想念莫掌門的一天,哈哈哈。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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