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當天直到晚上, 夜溪寒都沒有差人給兩人送飯來, 而傅芸墨和南昆侖已經餓得肚子貼後背了, 一陣心煩意亂,功也練不下去了。

“南昆侖…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吃鹹魚…”

居然敢挑釁女魔頭,這南昆侖當真是活膩了,而且連帶自己也沒飯吃了。

“不敢了…鹹魚不好吃,鹹到發苦。”

南昆侖再餓也不想吃鹹魚了,真的好鹹, 而且這條鹹魚還要拿來僞裝的,不可以吃了。

“現在有東西吃就好了,還探讨好吃不好吃了…”

傅芸墨翻了個白眼,肚子餓得咕咕叫,可是這裏除了幹草,蟑螂和老鼠, 就什麽都沒有了,對了, 昨天晚上送來的那碗水也喝完了, 今天一天沒喝過水了…

傅芸墨倒在幹草上, 閉上眼睛想要睡覺, 畢竟餓的時候,睡着了就不覺得餓了…不止餓,還渴…

就在此時,那扇鐵門打開了,傅芸墨本來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的神經馬上又緊繃了起來, 還帶了些許期待,但是她也沒敢走到牢房門口,坐在幹草上,安靜地聽着那輕盈的腳步走下。

傅芸墨現在已經能分清楚腳步聲了,這是夜溪寒的腳步聲,女子體輕,而且她輕功非凡,走起路來,步伐極輕。

夜溪寒又掠過了南昆侖,直徑來到傅芸墨的牢房門口,她已經不是一身白衣,而是身着一身淡藍色的衣衫,帶着白玉面具,手中握着長劍。

一看到那把劍,傅芸墨又開始瑟瑟發抖起來,在領教過這把長劍的厲害後,她的腦海裏想起了這把劍的名字,叫脫骨劍,是江湖人人都懼怕的殘忍兵器,在這把劍下,沒有一具全屍。

“那日那個人跟你說過什麽?”

夜溪寒冷冷開口,一如初見時,那人也是這般,聽不出語氣中有什麽情緒,但是卻隐隐讓人覺得害怕,一種戾氣從骨子裏透出來。

“...說那日見我見義勇為保護同伴,就要把絕世武功交給我,然後給了我一條鹹魚。”

傅芸墨句句屬實,昨日她也依舊不知道鹹魚裏有乾坤,但現在已經把風雲訣給練上了。

面具之下,夜溪寒的眉頭蹙了一下,冷冷看着傅芸墨的表情,卻沒看見絲毫破綻。

夜溪寒不知道的是,傅芸墨是演員,演戲對她來說,根本就是駕輕就熟。

只是看到今日南昆侖扒開的鹹魚,還一口口地吃,夜溪寒心中便一陣嫌棄。

那鹹魚就真的只是一條鹹魚…

莫不是趙家最後一個人手中根本沒有風雲訣?

那他為何要逃開自己的追蹤,最後自刎的時候,嘴角中帶着的卻是安心的笑容…

那仿佛已經把什麽重要的東西托付出去了的笑容…

所以夜溪寒才确定東西一定是在傅芸墨身上,畢竟沈家那人一直沒有逃開自己的眼,而他也只見過傅芸墨,他到過的地方夜溪寒都查過來,一無所獲,所以只有傅芸墨這一處…

“把鹹魚給我。”

最後夜溪寒還是妥協了,難道那鹹魚中真的另有乾坤?

夜溪寒說完,南昆侖巴巴地把鹹魚端了過去,那已經掰開的鹹魚味道更重,夜溪寒剛想要伸手去接的時候卻頓住了。

“小唐。”

夜溪寒喚了一聲,門外走進來一個戴着修羅面具的男人,是那日給他們送飯的那個男人。

“拿走。”

夜溪寒沒有接過那條鹹魚,那個叫小唐的接下來,而夜溪寒和小唐就這樣離開了牢房,關上門的那一刻,傅芸墨忽然想起什麽,馬上道;“夜教主!你不給吃的也給水喝啊!”

夜溪寒的腳步頓了頓,轉頭看向小唐。

“你沒給他們水?”

夜溪寒的聲音極輕,小唐的頭縮了縮,,沉默以對。

“...把事辦了。”

夜溪寒說完,便離開了,而小唐馬上吩咐人端水給牢房裏的兩個小祖宗,南昆侖和傅芸墨終于喝上了水,感覺人終于活過來了,雖然餓,但是至少有水把命吊着。

等到那人走了,傅芸墨才開口:“南昆侖,羊皮書還在你那兒吧?”

“嗯。”

傅芸墨嘆了口氣,道:“現在夜溪寒拿走了鹹魚,若是一無所獲,憤怒起來,就怕就這樣咔嚓了我們,我們得加快進程。”

雖然餓得雙腿無力,但是為保小命,功還得繼續練。

“好,小墨姐,我們學扶搖直上…”

南昆侖開始解說着扶搖直上是如何運用風雲訣的內力聚集道雙腳之中,分布在腳板處,刺激腳板的穴位,使雙腿力量變得更大,步伐更加輕盈。

而扶搖直上最關鍵也是最核心的一樣東西就是輕和快,雖然大多數輕功都是如此,唯一不同的,那邊是這扶搖直上追求的更是鬼魅般的走位,聽起來像是金老爺子的淩波微步,但是有一個比較特別的要求就是,這扶搖直上體重越輕,功效越大,所以女子習之,頗有得益。

這簡直就像是淩波微步和葵花寶典結合體,好在不用自、宮。

傅芸墨試着用南昆侖說的方式,把內力從丹田中運出,漸漸地分布到腳下,她甚至能感覺到昨日那股冰冷的真氣化作了兩道,順着自己的調息到了腳底下。

她提氣一跳,竟能跳到一丈高,好在那牢房的頂夠高,頭差點就撞上去了,只是傅芸墨因為驚訝于自己真的學會了輕功,那一剎那岔了氣,身子落下時沒有調整好姿勢,竟是直直倒下了,好在身下是幹草。

“哎喲!”

傅芸墨摸了摸自己的腰…那裏隐隐作痛,難道這就是學輕功的血淚史嗎?

傅芸墨轉念一想,一丈高?那牢房的窗口也沒有一丈高,大概就八尺左右的高度,這麽一跳,便是能夠到那扇鐵窗了。

“小墨姐,你沒事吧?”

聽到傅芸墨一聲痛呼,南昆侖馬上關心問道,而傅芸墨只是随口說了一句沒事,便愣愣的看着那扇鐵窗…

“南昆侖,我們能夠到那扇鐵窗…”

說完,傅芸墨運氣內裏,腳底生力,踏風而起,飛向那鐵窗,一手把那鐵窗的鐵柱握住,雙腳撐住牆壁磚塊的縫隙穩住身體,只是她手臂力量不大還受了傷,不過一瞬,便開始有些抖。

“南昆侖,外面是樹林,我們能逃出去的。”

傅芸墨看着那鐵支,道:“而且,這鐵支應該能打破…”

傅芸墨看着那鐵窗,大概有一尺多接近兩尺長寬,南昆侖的身軀應該也是能鑽過去的。

傅芸墨雙手已經無力了,她腳下點了點那縫隙,然後身子往後一退,保持腳下的內力,穩穩落到地面上…

這輕功當真是神奇至極…但是感覺若不練着風雲訣,怕也是學不會這輕功,因為二者是相輔相成的。

只是她內力太淺,才兩個跳躍,便覺得丹田的內力耗去了大半,南昆侖的內力比她高上一些,希望這個逃跑計劃能成功。

“我明白了。”

南昆侖那裏傳來一句話,然後傅芸墨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南昆侖運氣輕功踏了上去,勉強到達鐵窗的位置,他的身子比傅芸墨重,這扶搖直上的輕功練起來,倒是沒有傅芸墨練得好了。

南昆侖一手抓住鐵柱子,一手運起內力向另一根鐵柱子打去,細微地锵了一聲,那柱子被打到了外面,好在外面是泥土和草地,柱子掉下并沒有發出什麽聲響,引起牢房門衛的注意。

“小墨姐,這個好使。”

南昆侖說完,一根一根跳柱子打掉,然後鑽身而出。

一下變落到了外面的草地上,呼吸着外面的空氣,仿佛重獲了新生。

南昆侖深呼吸了幾下,腳下運功,便竄到了傅芸墨的鐵窗那裏一手抓住鐵柱子,道:“小墨姐!”

南昆侖雖然很高興,但是不敢太大聲,傅芸墨擡眼一看,見南昆侖已經出去了,心中一陣狂喜,道:“南昆侖,快救我出去!”

“馬上!小墨姐,你接好鐵支,別發出聲音。”

南昆侖說完,見傅芸墨點了點頭,便打掉一根一根鐵支,好在傅芸墨練了內功後,眼力好了,身體也靈活了,這鐵支落下,每一根都讓傅芸墨穩穩拿在手中,然後放到一旁的幹草上。

“行了,小墨姐,出來吧!”

南昆侖退了下去,傅芸墨用盡全力提氣,然後到了窗口處,一手抱住僅餘的一根鐵支,然後用盡全力爬了出去,好在南昆侖在下面接住她,否則自己的臀部就要和大地來個親密的接觸了。

“要不要休息一下?”

畢竟一天沒吃過東西,這下可是累得夠嗆了。

“休息個頭,現在要跟時間競賽,再不跑就來不及啦!”

傅芸墨覺得逃命最要緊,雙腳落地後,馬上如脫缰的野馬一樣,和南昆侖往樹林深處跑了起來,只要離開這夜月神教,哪裏都行!

傅芸墨跑了不久,回頭看去,發現遠處看來,原來那夜月神教的總部竟是一座宮殿,雄偉可觀,着實讓傅芸墨驚豔了一把。

不不不,現在不是驚嘆的時候!趕緊溜!

傅芸墨和南昆侖雖然很累,但是因為求生意志,兩人腳下生風,一刻都不敢怠慢,好在練了些內功和輕功,這下倒是派上用場了。

只是越深入那樹林,卻覺林中迷霧越重…

回頭,也已經找不到來時路了…

“南昆侖…我們現在要往哪兒跑?”

其實傅芸墨有些路癡屬性,除了不回頭,她現在也不知道要往什麽地方走才對了,而她的雙腿已經開始發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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