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你現在在哪裏?”

“醫院。”

“沒事跑醫院去做什麽?”

“看病,姐姐,你輕點好不好,疼……”吃疼的聲音穿來,抽一口氣,再吐出三口,一個平時超酷的人到了美豔護士面前卻連裝的力氣都沒有了,死命的叫疼。

“夏夏,你和誰打架了?”

“鳳姐,你廢話好多。”

“嫌我廢話多是不是?”

“不敢。”回頭看護士姐姐手裏拿的藥水瓶子,渾身一顫,那藥水滴到肌膚上就跟硫酸到了手上一樣,滋滋的冒泡,疼的刻骨銘心。

護士看夏夏的眼神明顯是在說,怕疼,怕疼就別打架,有膽子傷成這樣還沒膽子承受疼痛。

夏夏咬牙,心底說不出的怨恨。

打架那會怎麽知道疼,心裏藏着的一股子氣叫我的身體神經都失調了,到最後就剩下揮拳的力氣。

女人學過跆拳道,她打人的時候就會擡腳踢人腦袋和手臂,身上的上都是她的鞋子弄出來的。

那個女人說要保護你的時候說的柔情蜜意,要打你的時候卻這樣的狠心。

不過夏夏也沒讓她好過,打歪了她的鼻子。

當初她不學跆拳道的緣故就是因為它對你能擡腳打到的人有效,而她喜歡近身,一拳打在她的鼻子上,血像噴泉一樣湧出來,她撫着鼻子罵夏夏你是賤人,夏夏一句話不說再給她一拳,天知道他們在做什麽,自相殘殺?昨天她們還在這個地方脫光了衣服□,那時侯夏夏還不知道眼前的手指進入了別的女人的□裏。

現在夏夏知道了,所以她給她的不是親吻,還有血。

然後夏夏走去浴室,洗幹淨手上的血,拿着毛巾自己擦幹身上的血,自己跑到附近的醫院裏。

夏夏很冷靜,出門前沒忘記鎖門,還有帶錢和手機,于是就接了鳳姐的電話。

她在十分種後趕到醫院,那時侯夏夏的腦門上塗着紅藥水,左邊一塊右邊一塊,醜陋的就像她現在的關系。

王熙鳳趕到醫院,在亮堂的走廊上踩着高跟鞋走過來,擡着腦袋,挺着發育優良的胸,像只驕傲的孔雀,她無時不刻不再炫耀她的資本。

她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這個人。

分開前見到的還是個帥的要死的帥妹,十幾個小時以後再見面,卻是這副狼狽像。

她坐在醫院的長椅子上,低着頭在玩白色的PSP,發狠的按着鍵盤。

“看來你沒事。”王熙鳳松了一口氣。

她坐到夏夏的身邊,遞給她一碗香菇雞絲粥,是杭州一家老字號的粥店裏出來的,還剛剛出爐,粥還沒冷,裏面的雞絲做的很細。

夏夏現在非常認真的看着這一碗雞絲粥,忘記自己臉上的傷和背叛她的女人。

“粥要趁熱喝才有味道。”鳳姐說,她把夏夏的腦袋扳過來扳過去,然後拿手指敲了一下,說:“沒有腦震蕩。還好,好記得我名字就好。”

“冷了再吃。”

“冷了就扔掉。”王熙鳳說。

夏夏吞下第一口粥,才發覺自己的胃裏空空蕩蕩,餓慣了胃就懶得提醒我你沒吃飯你餓了,她處于休克狀态,一碗粥就讓她活了過來,就跟她一樣。

夏夏吃的狼吞虎咽,幾乎是像幾年沒吃的難民,護士手中拿着包紮用的醫用棉布無奈的看着我。

“誰打的?”等夏夏吃完了鳳姐才問她這個問題。

誰打的?夏夏思考該怎麽去形容這個人,一個月前和她沒關系,她玩過多少女人多少男人都和她沒有牽扯,一個月內她們有關系了,而一個月後,她們就開始打的各自身上都是血。

曾經她叫她那個誰誰誰,後來她叫她親愛的驢子,現在她只能說:“他媽的一個不守婦道的賤人。”

鳳姐破笑,将夏夏吃好的粥的包裝扔進附近的垃圾桶。

在她最脆弱的時候過來的人肯定是鳳姐,她會在她需要她的時候出現,不要回報。

“不就是她劈腿麽?”王熙鳳顯然不以為然。

夏夏瞪着她:“你早知道?”

“知道,這裏可以抽煙麽?”王熙鳳轉頭去問護士。

護士小姐冷冰冰的說:“不能。”

“那我們去外面,就昨天她跟我炫耀說她又和誰搞上了,連個網友都能搞上,她說自己是手段高,我看是那些個小妹妹不怕得艾滋病。”

“鳳姐!”夏夏要她別說下去了,看鳳姐話裏的意思,那人已經不止一次在外面搞來搞去了,而她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

“她說她還想上我。”王熙鳳笑嘻嘻的說,拿出一支女士煙,點燃。

“……”夏夏不想問結果。

“我就跟她說,我這個人雖然好容易就可以抱上床,但是怎麽說也要點原則在,有對象的別來,她問我能不能通融點,我說不能,不過我可以幫忙。”

“所以……”

“所以我就把那些聊天紀錄發給你了。現在她單身了,可是我對她還是沒興趣。”王熙鳳吐了一口煙,既而笑着說:“丫頭,你怪我麽?”

夏夏靠在醫院陽臺的水泥欄杆上,聞着鳳姐身上淡淡的酒味和煙味,微熏的感覺又來了。

覺得天旋地轉。

“等下陪我去婦科。”夏夏說。

“幹嗎?”

“做性病檢查。”

鳳姐陪我去看婦科,那時侯門口已經站了很多人,要麽是老七八十的老婦女,要麽就是穿的花哨的小女孩。

王熙鳳陪在夏夏身邊,注意到有人審視着她的穿着,她還故意擡起胸膛。

夏夏在她耳邊說:“那人是在說你像作雞的。”

王熙鳳媚笑:“她是妒嫉我有本事躺着賺錢。”

她挑眉桀骜不馴的樣子非常的迷人,她本身就是個不順服的女人,總能讓人不得不佩服她精神力的強大。

輪到夏夏了,醫生問她基本情況,她一一回答,二十歲,大學生,和女人同居,前幾天還和女人有過性行為,來這裏檢查是不是有艾滋病。

“艾滋病?”醫生推了一下眼鏡,厚鏡片背後投射出來的光絕對不是友好的。

這世界總覺得只有同性戀才會傳播艾滋病一樣,即使這個醫生知道無數科學道理,還是難免脫不了主觀的評價人。

“檢查性病。”夏夏說。

“去裏面脫下褲子,躺到床上去。”醫生命令到。

王熙鳳在旁邊說:“丫頭,有必要麽?”

“我想到她那雙手就惡心,不知道染了什麽東西。”夏夏嫌惡的說,知道以後越發覺得那曾經讓自己贊美不已的漂亮雙手其實沾滿了污穢,像在最肮髒的地方摸過一樣。

女人的分泌物和惡心的液體,不是自己的就覺得不幹淨。

夏夏想着就想吐。

王熙鳳不能阻止她,只要任由她進去。

她的傷不是說愛人背叛而是自己身體的污穢。

夏夏有潔癖,感情上也有精神上也有,如果不讓她做一次檢查,沒準她會這樣的亂想到死。

夏夏進去房子裏的小房間,白布遮着,裏面有張小床,潔白的床單看不到多少污穢。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她突然有種沖動要将家裏的東西都消毒一遍。

她脫下褲子,躺在床上,雙腿趴開,等着醫生過來。

整個過程像一次□,醫生的手指翻動她的外陰還進入她的□,她幾乎要吐出來。

“沒有性病。”檢查完,醫生這樣說。

夏夏下了床就到旁邊的垃圾桶大吐特吐,把胃裏的東西都吐了出來,還能看出吐出來的東西是一碗雞絲粥。

王熙鳳拉着已經破敗不堪的夏夏走出那間屋子,到外面走廊的椅子上,夏夏倒在椅背上蒙着臉。

“真他媽的惡心肮髒。”夏夏說。

王熙鳳摸着她的頭,說:“乖,等下陪你去喝豆漿。”

“我還想喝粥。”說完,腦子裏就浮現吐在垃圾桶裏的腐爛的白乎乎的東西,像女人的白帶,一股子酸勁又上來了,跑到一邊去吐。

可惜肚子裏原本就沒有什麽東西,吐了半天就吐出酸水來。

“沒事吧。”王熙鳳拍着她的肩膀說:“何必那麽認真呢?看開了大家不都是那麽來的。”

“我不能。”夏夏轉身,靠在牆壁上,這一系列的打擊要了她半條命,她幾乎全身無力。

“我想我還是吃蛋炒飯去吧。”夏夏無力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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