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緋聞 愛他愛的死心塌地
慕安安去慈善會的路上胡亂買了感冒藥吃了,因會展定于三天後,這幾天慕安安的主要工作便是負責接待來會展咨詢珠寶的客人,以及幫Gary布置場地。
譚白桃是淩晨的飛機飛國內,也趕過來幫慕安安的忙,看到慕安安幫工作人員搬擡幾個花籃後,人便恹恹的,頭靠在椅背上休息,一臉焦急:“季浩然他這個老公是怎麽當的?怎麽連你發燒了都不管。”
慕安安也沒想到吃了藥沒止住感冒,反而發起了高燒,可現在Gary不在,燈光組的人立馬就要來,還需要她接應一下,會場暫時離不開人,便想着忙完晚上再去醫院看病,于是毫不在乎的半阖着眼啞聲說:“又不是什麽大病,用不着他管。”
“祖宗,你可是發的高燒!搞不好會燒壞腦子的。”譚白桃卻以為她和季浩然鬧別扭,又再替季浩然找臺階下,氣的奪過她手機就要給季浩然打電話。
與此同時,Gary領着一男一女從會展入口過來,慕安安臉上忙帶着笑,掙紮着從椅子站起來就要去迎人。
視線猝然對上對方的,一愣,臉上笑意變得極淡,對方驚愕的看她一眼,随即不确定般眉頭朝下狠狠一壓,快步朝她走過來。
一旁的譚白桃已眼尖的看到對方:“季浩然?”
說罷好似察覺到了什麽,随即氣惱的看了眼慕安安,又極快移開眼看跟在季浩然身邊的女人,咬牙切齒道:“怪不得你一直不敢給季浩然這王八蛋打電話,原來是因為這狐媚子姜棠棠!”
慕安安無語。
她不給季浩然打電話,是因季浩然手機經常關機,就算她打也不一定能打通,而非譚白桃嘴裏說的那樣情況,但也懶得再在這事上給她解釋。反正解不解釋結果擺在這,于是,扯了下~身上穿着衣裙,皺着鼻子詫異反問:“你認識她?”
“當然,這狐媚子當年在學校可是校花,人窮,還愛假裝清高,婊裏婊氣的.......”譚白桃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眸不屑的冷嗤:“季浩然還曾追過她,不過沒追上。”
譚白桃接着哼了聲:“不過就算沒追上又怎麽樣,我就沒見當初沒在一起的情侶畢業後還能再走到一起的,而且論門當戶對,她也完全夠不上季浩然的邊,安安,我聽說季浩然身邊的女人都沒超過三個月的,你只要挺過這三個月,就可以不戰而勝,到時候季浩然人還是你的。”
顯然譚白桃的關注點和慕安安不在一個點上,慕安安聞言頭皮發麻,立馬腦補一出:霸道總裁愛上窮女孩的戲碼。窮女孩故作清高一直婉拒霸道總裁,可霸道總裁卻越發不能放手,最後在家庭壓力下只能作罷。
思及此,慕安安頭一次覺得她這個季太太的身份有點鸠占鵲巢了,可能妨礙到季浩然和姜棠棠再續前緣。
同時也想通了一些事:怪不得她一直覺得季浩然對姜棠棠态度不一樣,原來是對姜棠棠還餘情未了。
這念頭剛在腦中閃過。譚白桃話音一轉:“不過這麽多年都過去了她長的還是那樣,清湯寡水的,比起你差遠了。”
慕安安一瞬回神。
您說這話不是打季浩然和她的臉嗎?
見季浩然離她越來越近,慕安安忙忍住吐槽:“打住,先辦正事。”
說罷,不及譚白桃反應,甩了甩燒的發暈的頭,翹~起唇角笑着應了上去。
Gary熱情的擁抱了她,左臉頰貼着她右臉頰行吻面禮,放開她後,笑着給她介紹:“你們老鄉A城啓東集團總裁季浩然,法國新晉美女導演姜棠棠。”
說着,并給對方介紹:“安,我的好朋友,此次慈善會的負責人。”
季浩然今天身上穿着一件駝色羊絨大衣,敞着雙襟,單手插兜的動作露出裏面淺灰色羊毛衫,襯的眉眼越發慵懶,是一如既往的對什麽事都漫不經心的态度。他卻沒理會Gary介紹,擰起眉梢,嗓音透着沉厲:“安安,你在這做什麽?”
那語氣仿佛在質疑一個叫花子呆在了不該呆的地方。慕安安挑唇,揚起臉笑得比剛才還燦爛,和他對嗆:“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嗎?”
Gary詫異的看看她,又看看季浩然:“你們,認識?”
還沒等慕安安開口,季浩然卻一改前态的惡劣語氣,跟玩變戲法似的,一瞬斂了冷嘲的神色,扯唇微笑着牽着慕安安的手:“季太太,不給Gary介紹介紹我?”
慕安安:“........”
演技堪稱奧斯卡影帝。
慕安安忙收住吐槽,鄭重的忙給Gary介紹:“我丈夫。”
Gary雖是法國人,可常年混跡上流社會也是個人精,當即想通季浩然為何剛才對他不友善的原因,原來是吃醋了。恍然大悟的握着季浩然的手:“幸會,幸會,季先生。”
季浩然這才友好的和Gary打招呼。
Gary說完,又和站在季浩然身邊的姜棠棠行吻面禮,季浩然臉上卻沒什麽波瀾。
慕安安有時候挺想不通季浩然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姜棠棠是他舊愛,他不照顧姜棠棠幹嘛怼她?難道是看她好欺負?
艹。
這狗男人。
還沒等慕安安有進一步動作,姜棠棠已笑着開口:“安安,你也是來看展的嗎?”
“算是吧。”慕安安扯唇,臉上徹底沒了笑意。
一旁的Gary笑着替她補充解釋:“安這些年一直游走世界各國組織各種慈善會,想要為貧困山區的小孩盡一份力。”
Gary說罷似想到什麽,笑着和慕安安敘家常:“安,沒想到你和季總夫妻感情這麽好,在做慈善的同時,還為季總為啓東集團做了那麽多宣傳,季總這個大忙人,可是從不屑做這件事的。”
慕安安:“......”
慕安安沒理會Gary替她臉上貼金的話,思緒微轉:季浩然是個地地道道的商人,而商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季浩然這次忽然來巴黎做慈善是為了什麽呢?
慕安安還沒想通。季浩然眉眼已不複剛才冷硬,他扯唇笑得謙虛:“讓Gary見笑了。”
Gary又和季浩然商業互吹了幾句,季浩然一一接下,末了,寵溺的瞥慕安安一眼,對Garyd說兩人夫妻感情的事做了最後總結:“安安一直是我的賢內助,我們夫唱婦随,感情一直很好。”
聽的慕安安差點翻白眼了。
若他們感情好了?姜棠棠人就不會出現在這了。
季浩然又和Gary幾句,Gary便先走開了。
旁邊一直沒怎麽出聲的姜棠棠卻是掠過她,率先對季浩然道:“浩然,我先去看看畫冊。”
季浩然點頭應允。
慕安安跑多年慈善的辛苦被季浩然三言兩語就占了去,憋了一肚子火,揚高頭蹬着高跟鞋準備去招呼別的客人。季浩然已先一步拉着她胳膊,将她扯到一邊。
他偏頭點上一根雪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冷硬:“說說,怎麽回事?”
慕安安張張嘴,小巧的鼻翼阖動,似想要罵他,卻到底忍住了。
季浩然也等着她給他個合理的解釋,為何在酒店酣睡的她,忽然化身一變成了常年游走在慈善會的負責人。而先前他一直以為慕安安經常出國氪金買買買,是為了滿足女人愛打扮的虛榮心,沒想到她竟在背地裏替他做了那麽多慈善事業。
她還是一如既往凡事為他着想,愛他愛的死心塌地,從未改變。
而慕安安自然不可能把自己做慈善是延續她和闵之的共同理想的事歸結于啓東集團上,她眸色躲閃了下:“閑來沒事,鬧着玩的。”
“別鬧,給我正經點。”季浩然目光一瞬變得冷厲。
她說的很正經了好扒,慕安安眸色不閃不避的回視他:“那季總想聽什麽?是想聽季總和姜桃桃鬧緋聞,連累的季慕兩家股票大跌嗎?”
兩人輕松的氣氛一瞬變得緊繃。
與此同時,站在會展入口的姜棠棠翻着畫冊,邊朝這邊看過來:“浩然,你快過來幫我看看這兩條項鏈怎麽樣?”
季浩然瞥了眼姜棠棠,似有所悟般斂了冷厲神色,他丢下煙,甚至還笑着捏了下慕安安下颌輕嗤:“股票的事,我自會想辦法,倒是你動不動就吃飛醋,什麽時候變成小醋貓了?”
既然他說股票的事能解決,慕安安自然是相信他的能力的。
不過,他哪只眼見她醋了?
還沒等慕安安這念頭在腦中回轉完,季浩然已快步走去姜棠棠身邊。
姜棠棠擡起頭,目露不安的抿唇道:“浩然,我看季太太好像對我有點敵意,你是不是該給她解釋下咱們的關系?”
季浩然眉頭輕擰,順着姜棠棠的目光瞥了眼慕安安。
慕安安站在譚白桃身邊,垂着頭翻開畫冊,她似是覺得熱,時不時用手扒拉着腮邊的劉海,蹙着眉,人看着恹恹的。似心緒不佳。
季浩然心頭又湧起那股不受控的情緒,心煩意亂起來,他抗拒般極快的收回目光,将視線落在畫冊上,漫不經心的道:“不用管她。”
過不了一會兒她就消氣了。
最近她被他慣的越發沒個樣兒,也該搓搓她的銳氣。
姜棠棠聞言,目光露出一絲了然,不動神色的牽起唇角笑了下。
一旁許久沒出聲的譚白桃怒其不争道:“安安,你怎麽不上去撕那個小婊~子?”
慕安安拂開垂在肩膀上的一縷發絲,瞥了眼遠處季浩然低頭就着姜桃桃指給她的畫冊認真看的姿勢,毫不在乎的哼了聲:“不至于。”
慕安安始終清楚:作為和季浩然商業聯姻的季太太,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而此刻就是她身為季太太,睜只眼閉只眼的時候。
季浩然和姜棠棠呆了沒一會兒,便離開了。
季浩然臨走前冷聲叮囑讓慕安安回酒店呆着,沒事別出門瞎胡亂轉。
慕安安發燒燒了一天,也懶得和他理論,忙完後剛要回酒店,就被譚白桃拉着去了醫院看病,而讓她呆在酒店別亂跑的老公,一整天都沒發現她生病,晚上沒回酒店,更沒給她打一個電話。
許是病弱,人在異鄉便感到孤獨,慕安安忽然有點厭煩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關系。
三天後,季浩然出席慈善會開幕式,聚光燈下他一身高定黑色禮服,迎着記者們的提問侃侃而談,幽默風趣的情景,不到一小時便火爆全網。
這個時間點正好是國內的白天。
編劇微群裏炸開了鍋:“季浩然就是牛逼,竟然能想到公關做慈善掩蓋他和姜桃桃的緋聞。”
“這是娛樂公司的慣用手法,不稀奇。”
“姜桃桃得多得季浩然看重啊,季浩然竟然闊綽的捐了一個億。”
“哎,也不知道季太太看到這條熱搜該是個什麽心情?”
“大概會哭暈在廁所裏吧?”
已病的在酒店休息三天錯過慈善開幕會的慕安安,放下手機,拿起杯子吃了藥,躺進被窩裏,怔怔的盯着天花板。
前幾天想不通的事在看到這條熱搜後一瞬明了。
Gary說季浩然拍下兩條珠寶項鏈,而她卻沒有見。
定是季浩然為博姜桃桃一笑一擲千金,買來送給姜棠棠了。而他還現身慈善會捐款一個億,若她沒猜錯,肯定是用做慈善的事掩蓋他和姜桃桃的緋聞,既能提升啓東集團的正面形象,又能将吃他和姜桃桃緋聞的吃瓜群衆視線轉移。
一舉兩得,還真是他的慣用伎倆。
而她這個季太太呢?
是不是也是季浩然既可以拿來用于提升啓東集團的正面形象,又可以堂而皇之的掩蓋他和別的女人關系的工具人?
慕安安輕阖着眼,昏黃的臺燈光線攏在她側躺在床~上孱弱的後背上,看起來脆弱不堪。好一會兒,她才拉高被褥遮住因生病而變得憔悴的臉。
晚上的時候,慕安安收到李姐侄子的微信,對方非常自來熟的在聊天框裏發了個:“最近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