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酸篇章

12  高大山家  夜  內

高大山嘴裏叼着煙哼着小曲，幾分開心。

打開燈，差點吓過去，沙發一個人。

是高揚，高大山一個包扔過去，氣死老子的樣子。

高揚躲過去，拾起包問道：今天您好像很開心呀？

高大山坐下來，倒杯水：有問題？

高揚讨好着：這怎麽有問題呢，我就是問問。

高大山也沒隐藏：我今天見過歐老師了。

高揚懵了一下：歐老師是誰？

高大山又說：就是那個氣質很好的阿姨，今天在我們交流會上她也在。

高揚意味不明眼神：那還真有緣分啊。

高大山一聽緣分，心裏高興藏不住。

哼着歌唱祖國去了浴室。

高揚看到老爺子開心，也不知道什麽滋味，亂糟糟的起身離開。

高大山洗漱完發現人走了，暗罵一聲：臭小子，走也不打聲招呼。

還是那個牛皮本。

熟練的抽支煙寫到：今天，我再次遇到了她，原來住的也挺近，她在126幢，我在109幢。距離很近是了，聽說她每天鍛煉，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還能不能跑起來。

明天見...

13  崇華路  夜  外

高揚坐在車裏看着手裏的項鏈。

那是他媽媽的遺物：媽，爸要開始新的生活了，說不出來，有人照顧他，跟他聊聊天也挺好的，但是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很煩躁爸身邊有別的人，我是不是不該這樣。

高揚這個疑問很正常，他自己也在調節，因為父親的以後會有的決定。

14  崇華路  日  外

一身運動裝的高大山在路口徘徊。

人來了，假裝跑過來偶遇。

高大山打招呼：歐老師早上好，一起？

歐歌慢慢停下來，這麽巧嗎？

沒多想回到：您也在鍛煉吶。

高大山說：昂，對呀。兩人邊跑。

跑到西山公園高大山已經氣喘籲籲了，落後幾步還在撐。

歐歌看着身邊人慢慢不見身影了，往後一瞧。

高大山伏着路邊樹歇口氣，她連忙過去。

關心問到：高老師，您還好吧？

高大山擺擺手，歐歌扶着他坐到旁邊長椅上。

歐歌看着他說了一句：高老師，您是不是不經常長跑。

高大山心底咯噔一下：這麽快看出來了？

歐歌看着突然不喘的高大山，突然樂了。

她想，她要思考一個問題了。

她站起來說：高老師您休息一下，我繼續。

說完繼續跑起來，高大山愣了一下，人就跑遠了。

嘟囔着：我怎麽覺得我不是她的對手啊！

以後這句話慢慢應驗。

一會高大山抽了根煙，慢慢緩過來。

想去追但是人丢不知道跑哪去了，但是自己一直坐着吧，又顯得自己身體素質很差。

大山同志心裏九轉曲折，站起來邊看邊活動。

人回來了，高大山跳着步心裏有絲窘迫。

揚手喊道：歐老師。

歐歌跑回來看到他在那跳來跳去，心裏有些好笑：裝得挺像。

倒也沒有拆穿，跑過去慢慢停下來。

高大山見她停下來問着：诶，歐老師，不跑了？

歐歌真的又氣又樂，這人真是。

歐歌慢走調整自己呼吸：高老師，我可不是運動員，年齡在這放着呢。

高大山噎了一下，只能尬笑兩聲，追上她。

高大山決定話題翻篇，說：歐老師，您退休幾年了，天天這樣跑個幾公裏？

歐歌微微扇着風：我啊，才退休5、6年吧，其實之前我也是怕出汗基本沒有運動過，後來生了一場大病，醫生讓我每天多做一些有氧運動，所以就堅持下來了。

高大山聽完心裏盤算了一下年齡，後來挺大一場大病心裏咯噔了一下。

摸着微鼓的口袋，裏面是煙。

一臉認同：估計我也得開始運動運動了，到了這個年紀就怕個萬一，有個好身體，孩子們也放心一些。

歐歌點點頭：繼續吧，高老師。

高大山看着又跑起來的人：哎，哎歐老師不多休息一下。

15  崇化小區  日  內

早上那個路口。

高大山故作鎮定揮手與歐歌再見。

往前跑了幾步看着前後每人了，放松下來。

挪了幾步扶着杆子，大口喘氣。

因為喘息急促，空氣在嗓子那打結。

咳咳兩聲：我的媽，累死我了，不行，我得想想辦法。

高大山扶着腰，挪着步子一颠一颠回家了。

看着他身影消失這幢巷子，歐歌從後面走出來。

望着那個方向沉思着。

16  歐歌家  日  內

歐歌今天是棕色微微泛黃的長袖旗袍，水仙花和一只蜜蜂在上面栩栩如生。歐歌應該是改過，小V領，挑了一條白色的披肩。

今天上午會有一個學生會來，她把小提琴曲子拿出來，坐在鋼琴上面研究着。

門鈴聲，歐歌打開門把他們請進來。

年輕父母和6歲左右的小女孩，見到歐歌很熟絡，學習一年多了。

女孩父母說：歐老師，今天我和孩子爸爸有事不能陪小雲，麻煩您先照顧一下，孩子爺爺一會就來。

歐老師看看女孩沒有不高興，疼愛摸摸頭。

問道：孩子爺爺知道這個地址嗎？

孩子爸爸說：沒問題的，孩子爺爺也在附近，能找到。

歐歌放心點點頭。

小雲染很懂事跟爸爸媽媽拜拜，擡頭看着歐歌。

歐歌笑了笑問：小雲，怎麽了？

小雲歪着頭稚氣聲音：歐奶奶，您今天有什麽遇到高興的事嗎？

歐歌牽着她來到琴譜架邊，擺着曲子問：為什麽這麽說？

小雲染說：我覺得歐奶奶今天很開心，因為以前我一進門您會問我曲子會了嗎，但是今天您沒問，而且今天您的臉上有笑意。

歐歌沒否認也沒承認：小鬼精靈。

小雲染忽然嘆口氣，故作：你們大人真的太難懂了。

歐歌被小孩模樣逗笑了，心裏想着：現在的孩子營怎麽這麽聰明，差點被套進去了。

恢複嚴師模樣：好了，把琴拿出來，讓我看看你的琴意會不會打動我。

小雲染很愛惜拿出來，調式一番。

歐歌示意，她慢慢演奏出來《我的祖國》。

17  歐歌家  日  外

高大山本來還在吃飯呢，大兒子打電話說學校有事和兒媳走了，讓他去陪孫女上課。

本來沒多大驚喜，兒子一說地址在他這個小區，他心裏下意識有了期盼。

下樓兒子發來定位，他越走越覺得熟悉。

直到那聲音傳來，高大山擡頭看着。

這不是歐老師家嗎，驚喜來的太快，高大山有些措手不及。

在樓下轉圈，想着開場白：歐老師，巧啊，沒想到是我吧。

搖搖頭：不行不行，歐老師，您好，沒想到您教...

啧，高大山顯然沒接穩這個意外。

反應過來，跺跺腳：高大山同志想什麽呢，你是陪囡囡上課的，對，上課。

給自己暗示完，高高興興上樓去。

這開心一樣臉上也掩蓋不住。

18  歐歌家  日  內

高大山聽着曲子拉完了，按下門鈴。

歐歌正想說不對的地方，門鈴響了。

小雲染興奮道：肯定是爺爺來了。

歐歌走過去打開門看到一個熟悉的臉，她下意識向後看了看。

高大山樂呵呵笑臉：歐老師，真的是您啊！

歐歌是真的沒想到竟然是他，想到之前小雲染說的話，閃過一絲不自在。

請他進來：不用換鞋。

小雲染看着門口的人，拿着拉琴杆揮着手，大聲喊着：爺爺，上午好。

高大山站在門口也揮手回應着：囡囡上午好啊。

歐歌看着一老一少的舉動，被逗笑。

走過去拍拍小雲染頭：好了，注意力回來。

示意高大山去客廳等着，高大山點點頭，給了小雲染加油手勢。

活寶二人成功離散了歐歌一些注意力。

一上午高大山沒事盯着看看，他在戒煙，心裏癢癢坐不住啊。

雲染的走神了，歐歌敲打：注意了，不要走神。

小雲染：哦，哦！

歐歌不經意眼神看向客廳那邊，沒想到和高大山眼神相撞，立馬扭過來，不自然咳了一聲。

中午了，幾個小時學習小雲染餓了，想着老高同志的糖醋筍絲。

無奈，老高只能和小高走了，多好的機會，老高同志沒有能插上話。

樓下小雲染蹦蹦跳跳說着什麽逗老爺子開心，歐歌在窗臺邊上看着爺孫二人。

小雲染擡頭看着老爺子，卻看到窗前的歐歌，揮手再見。

歐歌微笑着也揮揮手，高大山插縫也揮揮手，歐歌看着他的眼神，不由得心裏一緊，手僵在那了。

小雲染拉着他往前走着，他往後看一眼，這個視野看不見歐歌的身影。

直到看不見二人的身影，歐歌放空來一下。

搭落披肩放到手邊的架子上，看着空蕩蕩的房間，輕輕地嘆了口氣，第一次想着這房間有些冷清。

把曲子收好，她坐下來打開鋼琴蓋。

腦子裏想着彈首什麽曲子，手落下去，鋼琴“mi so”兩聲不見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