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酸篇章

19  高大山家  日  內

高大山做好湯端上桌，小雲染給高大山盛好飯雙手端到跟前。

高大山單手接過：謝謝囡囡。

小雲染捧着自己的碗坐下：不客氣爺爺。

高大山夾過筍絲：來囡囡嘗嘗。

小雲染伸過碗，眼睛滴溜溜轉着，想說什麽被高大山一句話戛然而止。

高大山說：食不言、寝不語。

小雲染只能乖乖吃飯，高大山看着孫女心裏泛起了嘀咕：現在的孩子不好糊弄啊，是不是太聰明了點。

絲毫沒有感受到是自己太明顯了，在歐歌家。

吃完飯爺孫二人擠在一起刷碗。

小雲染：爺爺，我覺得歐奶奶氣質好好，讓她做我奶奶怎麽樣。

小孩子稚嫩的語氣竟說出了大人話。

高大山一愣，笑笑：囡囡，為什麽這麽說？

小雲染認真口氣：爺爺，您也太小看我了吧。我今年6歲了哦，爸爸媽媽說的話我是可以聽懂的呦。

刷完最後一個碗遞給老爺子，跳下板凳，看着高大山。

高大山收拾好，擦擦手，抱起小雲染：我的囡囡，長大了，能聽懂大人說話了，那你給爺爺說說，爸爸媽媽說什麽了。

卧室，高大山給小雲染脫落鞋，自然的拉過被子。

小雲染要午睡，一看高大山不是第一次。

小雲染扒拉着被子：其實是小叔叔說的可能情況，爸爸說媽媽說如果有的話，他沒有什麽意見，叔叔還問我要是有另外一個奶奶要來咱們家我同意不同意。

高大山拿起床頭櫃上故事書翻開：哦...那囡囡怎麽說的。

小雲染說：我說我是小孩子，不做選擇題，哈哈哈哈......

高大山被逗笑，能想象出來被囡囡噎着說不出話的小兒子。

拍拍小姑娘：好了，不笑了啊，咱睡覺覺啊。

小雲染乖巧閉上眼睛，不一會平穩的呼吸聲，高大山手裏的故事書也沒讀。

輕輕起身把書放回原處，輕輕關上門走到書房，門卻留了個縫。

走到櫥窗撈出裏面一個畫像，輕輕擦着。

自言自語：他媽，你說揚揚是不是我不喜歡再找一個，你當初走的時候說讓我找一個，我怕對兩個孩子不好一直耽擱着，現在揚揚也到了成家的時候，我也想找一個人說說話了，身邊有個人相互照應着，以後揚揚成家了就不用天天往家跑了，你說呢？

高大山緬懷着原配妻子，沉浸訴說着心中的想法。

可能是人老了，聽力下降了，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口撤退的人。

高揚退出去倚在門口，書房裏的話聽得他有些愧疚，父親照顧教育他們哥倆上學、立業、成家沒有一句怨言過，現在老了需要陪伴時候我們要在生活打拼，他只是不想一個人待下去，有什麽錯呢，高揚你還要在糾結嗎？

高揚在門口沉思，想定看了一眼家裏，轉身向下走去。

屋裏高大山放下畫像，坐在椅子上很抽了一口煙，按滅掉。

向後躺着閉眼休息。

20  歐歌家  日  內

傍晚，歐歌出去買菜回來，看到女兒的車子。

打開門就喊：慧慧。

裏面伸出一個頭：媽，你怎麽知道我回來了，我門口鞋都沒換。

歐歌放下菜，換着鞋：你的車牌號暴露了你，真的不知道你這智商是怎麽當上主管的。

打趣女兒一句，張慧驚呼一聲：當然靠實力了。

哆哆哆，走出來到門口換好鞋，走到廚房看着歐歌買輛什麽菜。

歐歌走回房裏換下旗袍，一身家居服走到廚房。

掂着買回來的西紅柿、青菜走到池子邊洗着。

張慧一看沒位置了，從後邊抱着歐歌。

手慢慢向前伸着問道：诶，歐女士，你最近發生什麽事了，怎麽看着有點開心的意思呢！

歐歌下意識回着話：能有什麽事。

看着作惡的小手，歐歌啪一下打開：待會吃飯呢，你吃了我怎麽做飯。

張慧捂着手嘟囔着：您做了還不是給我吃的。

在歐女士沒揚起手的時候快速離開場地。

看着鋼琴蓋子還掀着，坐過去彈起了《菊次郎的夏天》。

廚房裏面洗菜的手聽到鋼琴聲頓了一下，只是頓了一下恢複熟練的洗菜工程。

21  崇化小區  日  外

歐歌和女兒張慧早起鍛煉。

歐歌快到路口時候腳步有些猶豫，因為某人還有自己的心思她一時不知如何講。

果然，在那等着的人，歐歌看了一眼女兒走過去打着招呼。

歐歌：高老師，早上好！

高大山愉快的打着招呼：歐老師，今天也挺早！

張慧從後邊過來：叔叔好！

高大山愣了一下看向歐歌，歐歌指了指：我女兒張慧，在上海工作，昨天休息回來了。

轉身向女兒介紹着：慧慧，這是你高叔叔。

張慧心思九轉看着高大山：高叔叔好，您也每天早起鍛煉呢！

請的手勢，三人慢慢跑起來。

高大山呵呵樂擺擺手：我不行，我是受到你媽媽的行動啓發，沒有個好身體是真的不行。

心裏暗暗接一句：沒有好體力，連你陪你媽媽跑步都跟不上。

張慧點點頭：是吶，有個好身體最起碼多活10年。

高大山附和着：喲，那以後我還還更加努力多活10年。

眼神看着前方距離幾步的歐歌，張慧眼睛在二人身上打轉。

22  歐歌家  日  內

跑步回來的二人，張慧去沖澡收拾。

歐歌去煮上早餐再去洗澡。

歐歌今天換上的梅子色的長袖旗袍，歲月呀，在她的身上像是沒留下任何痕跡。

張慧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拿着雞蛋，姿勢讓歐歌有點不忍直視。

張慧看着她媽的眼神，把雞蛋放粥裏斯文一點。

咽掉包子，她假裝不經意問：媽，今天那個高叔叔，怎麽以前沒有見過啊？

歐歌不動聲色：嗯，最近讀書會認識的，怎麽了。

張慧追着：沒怎麽，就是好奇，媽，你說人活了大半輩子了會受到一個人啓發就堅持一件事情嗎？

張慧喝着粥，餘光看着老媽的舉動。

歐歌放下勺子：你到底想說什麽。

張慧放下勺子，舉着雙手：不管我說什麽，我都雙手支持，您身旁沒人照顧我找男朋友都不放心。

這句話說出來，歐歌心裏不感動是假的。

她站起來向廚房走去，張慧看着她的身影：媽，你幹嘛去？

歐歌頭也不回說：年糕給你拿多了，這麽多年糕也堵不住你的嘴。

嘴上這樣說，手上東西不減，偷偷地抹掉兩滴淚。

張慧喝着粥嚎着：我明天早上走，今天再待一天。

破涕而笑的歐歌，心中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