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動作到一半,顧少爺一頓,臉色難看,發狠地踹了一腳辦公桌。
他這是在幹什麽?他憑什麽要像個沒見過女人的愣頭青一樣緊張?他的目的是要收拾那只不要臉的小野鴛鴦,好讓她知道:爺不是好惹的,不是你個小野鴛鴦随便想用就用想丢就丢的!
可是該怎麽收拾她呢?她馬上就要進來了,他是不是應該在她進來之後立刻鎖上門,拉上窗,然後将她死死綁在椅子上三天三夜,不給吃喝,餓死她?還是,他心裏其實更想的是,将那小鴛鴦捆在床上七天七夜,然後……操-死她。
不行!那樣豈不是便宜了那個喜歡四處勾人的小騷貨?
顧少爺連連搖頭。
半晌,意識到自己正在意淫那只小鴛鴦之後,他倏地回神,重重灌進一口冷咖啡,狠狠啐了口氣,真是見鬼,不就是一夜情而已,他又不是沒玩兒過,只不過這次的對象跟以往有點不一樣,在床上過分熱情了點,抱起來軟了點,摸起來滑了點,插起來……緊了點。
他這廂一回神,才發覺門外的敲門聲已經停了,心想,那小野鴛鴦不會走了吧?顧少爺微微懊惱,但還是幾步快速跨到門邊,一手拉開了門,果然看見那小鴛鴦抱着病歷本怏怏離去的背影。
原本以為他人不在,想到自己的“美食療法”,尤泥有點沮喪,正要慢吞吞下樓,卻突然聽見身後開門聲響起,她趕忙欣喜地回過頭。
“進來!”冷豔高貴地摔下兩個字,顧少爺潇灑一轉身,進了辦公室。
尤泥連忙屁颠屁颠晃回去。
“有什麽事嗎?我待會兒還有個會要開,有事快點說。”悠閑地靠在椅背上,男人出口微微不耐,不動聲色地睨了眼面前略顯局促的女人。
粉紅色的護士制服,小巧的折冒別在頭上,胸前脹鼓鼓兩團,正在勾人地大起大幅,想來這缺少鍛煉的懶貨是爬樓梯上來的,短短的窄裙包裹住翹臀,堪堪露出半截大腿,兩條白花花的長腿緊緊并在一起,整個人俏嫩嫩繃直。
顧宸突然感覺有點熱的慌,煩躁地拉了拉衣領,不動聲色地咽下一口口水。
這場景其實很微妙,怎麽看怎麽像變态醫生猥亵嬌嫩小護士的前奏,醫生的眼神肆無忌憚地打量着小護士那布料遮蓋不住的姣好身材,小護士嬌羞又局促,紅着臉垂着眸不知所措。
卻——
現實往往比常理更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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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就是,這只白嫩嫩小護士心裏正在噗通噗通狂跳,興奮地想着怎樣才能将餓狼醫生悄悄吞進肚子裏解饞,而又不為人知。
“問你話呢,傻愣着做什麽?”見她半晌不開腔,就垂眸撲紅着臉,雙手死死捏着病歷本,顧宸指尖重重敲了敲辦公桌。
咳,這女人就是這點不好,做壞事太不淡定,太容易緊張。
不過被他這麽一吼,她終于想起了公事來,上前一步将手中病歷本放到桌子上,開口,“是、是王醫生讓我幫忙送上來的,他走不開。”
“嗯。”男人随手将病歷本放到一邊,沒當回事。反正他又不是真要這見鬼的病歷本有什麽用,他的目的是将這只小鴛鴦釣上來。
顧少爺心裏還在想着怎樣收拾她的法兒,所以一時也就沒有再開口說話,而尤泥,她有點急,按理說她現在東西也送到了,應該出門離開才是,可她還有“大事兒”沒辦呢——她想先吃下點‘儲備糧’。
反正“吃”了顧少爺能治她的饑渴症,雖然她現在其實已經沒有那種口幹舌燥的症狀了,可她知道這些都是暫時的,所以便想着,趁現在有的吃的時候就多吃點存着?省得過不了多久她又病發忍不住去殘害良家就不好了。
尤泥見男人皺着眉像是被什麽難題困擾住,生怕他開口趕她走,連忙出聲,“顧副院長,我、我有點渴。”
她想的是,我都這樣說了,你雖然說是領導,總不能虐待員工吧,讓我留下喝杯水也不過分。
其實她哪裏又是真想喝水?她是想“吃肉”呢!所以說這娘們兒骨子裏有點兒見不得人的小壞,講話就喜歡“繞”。
哪料男人一聽她喊渴,首先就是一愣,心中第一個浮現出的想法就是:他媽這女人簡直蕩到家了!
顧少爺這是想起三天前了,這不要臉的小娘們兒也是像現在這樣,在他的車上,又是熱又是渴的哼哼,然後就不要臉地勾引他,再然後……兩人就搞來搞去鬼搞到床上了,現在她又是想故技重施?
瞧那小騷貨一臉蕩漾的小模樣,顧少爺有點發狠,惡毒心思噌噌就起來了,好啊,現在也不用想辦法收拾她了,她既然自己喊渴,那他就好心賞給她一杯“水”,看這小騷貨到底能浪成什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
605章
顧少爺心中惡毒泡泡是一個又一個迅速往上冒,憤怒之時還隐隐帶着點變态的興奮,面上卻還要裝作關愛下屬的好領導模樣,朝着尤泥開口,“想喝點什麽?”
“随便。”她垂下眸,睫毛輕顫,還有點羞,是第一次明目張膽地做“壞事”咩。
老子看你就是個随便的。
顧少爺又在心中暗罵了句,起身親自給她沖咖啡去了,不一會兒就一臉笑意地端着咖啡進來,還鬼使神差地将辦公室的門上了鎖,他可不想這娘們兒待會兒叫得太浪,把整層樓的人都給驚着了,她是個小不要臉的,他可還要面子。
顧少爺親手泡的咖啡,自然不是随便什麽人都消受得起的,那可是猛料十足的重口味!
他将咖啡遞給她,然後辦公室裏一下子變得沉寂起來。
尤泥雙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啜着,就在顧宸的辦公桌前站得筆直,心中苦不堪言——她讨厭喝咖啡,尤其還是這種速溶的。
顧宸就始終專心致志地看着她,那眼神落在尤泥眼裏,就是催她喝完快走的意思,于是,她啜得更慢了,甚至很多次,她就假吧假吧地湊到唇邊挨一下,根本沒沾到半點苦水兒,可久而久之,一杯咖啡還是讓她喝下了三分之一,所以,她面色開始變得嬌媚嫣紅了,眼睛開始水潤迷蒙了,啜咖啡的動作開始由唇抿換成探出小舌頭一點一點地舔了,異常的……色-情。
幾乎是在她将那粉紅豔嫩的小舌頭攪進黑乎乎的咖啡中的時候,顧少爺尴尬地發現,自己胯間的二兄弟很給這小娘們兒面子地擡首致敬了。
“要喝就好好喝!”他大聲吼她,聲音都是沙啞的。
尤泥被他兇狠地一吼,捏着杯子的手下意識地收緊,然後條件反射地,像是喝苦藥般,蹙着眉咕嚕咕嚕将餘下的咖啡灌進了肚子。
然後,兩人大眼瞪小眼了。
尤泥心裏想的是:也不知顧副院長有老婆沒,要是有婦之夫的話,她還是放棄治療好了,不過他還這年輕……
顧少爺心裏想的是:也不知這小娘們兒藥效發作了沒,這一杯咖啡都見底了,瞧她臉上也是一副春風蕩漾的表情,要是她提前出了他的辦公室的話……
又過了片刻,顧少爺終于發現不對勁了,這小娘們兒怎麽能仍舊好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那杯咖啡裏摻進的,可是他親自參與研制的強效帶興奮劑的媚藥,現在時間都過了這麽久了,她不是應該腿軟得站不住,發騷發-浪地撲進他懷中求草求蹂躏嗎?然後他再冷豔高貴地勉強答應她的請求,狠狠調-教這只愛四處勾人的小野鴛鴦,将她幹得求饒不止之後,再蛋定滴提上褲子,霸氣側漏滴送她兩個字:滾粗!
可現在這小娘們兒撲紅着臉糾結地望着他是要鬧哪樣?
顧少爺有種隐隐的蛋疼感,不僅僅是氣的,還有勃-起的欲-望得不到發洩而憋的。
“顧、顧副院長。”她叫他,聲音小心翼翼,聽在顧少爺耳裏像是貓抓,一癢一疼的,胯-下某處腫脹得更厲害了,語氣肯定就不好,“什麽事?”
“你結婚了沒?”這女人還是糾結這一點,而且她感覺自己的身體現在隐隐又變得有點詭異了,好像是……很興奮,卻又不是想推倒男人吃肉的那種興奮。
聽她竟然問出這種問題,顧宸先是一愣,然後心中便更不屑了:這女人該不會以為跟他上過一次床,就能爬上顧太太的位置了吧?他先前倒真是小瞧了她,以為只是個小蕩貨,卻沒想到,還是個野心勃勃謀上位的蕩貨!
所以說,男人哪,自我感覺不要太良好,人家給你個圈圈你就能腦補出個太陽來,然後再唯恐天下不亂地指着它,大罵一聲:日!
這樣要不得的優越感真是累不愛。
“過來——”他沒有回答她的話,朝着她勾勾手。
尤泥連忙乖乖地蹭過去了,豔紅着臉,浸潤得霧氣蒙蒙的眸子眼巴巴望着他,像只讨骨頭吃的小京巴。
顧少爺此刻終于認清了一個悲痛的事實:自己引以為傲的自制春-藥,對這小娘們兒沒有半點作用!
雖然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可現在箭在弦上,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既然來陰的不行,老子就來強的!
一把狠狠扯過面前的女人,欲獸附身的顧少爺甚是兇猛,跟那抓小雛雞吃的老鷹似的,整個人瞬間就将面前還在滟滟不語的女人重重按在了辦公桌上!
絕對滴就地正法!
絕對滴雄姿英發!
尤泥有點蒙,望着壓在自己身上活像是吃了半斤春-藥的男人,疑惑地眨了眨眼,難道事情進展得如此順利?
她還挺配合,怕男人把她身上的衣服給撕爛了,所以當顧少爺氣勢洶洶準備動手撕她衣服的時候,她紅着臉小聲喵喵,“自己脫,我自己脫——”然後真就動手了,秀秀氣氣地脫下了外面的護士制服,正要反手去脫內衣的時候,卻因為被身上男人死死抵在桌上,怎麽也沒辦法将手夠到後面去……
弄了幾次仍舊脫不掉之後,這娘們兒有點煩了,蹙眉,朝着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不耐煩道,“你讓開點兒……都差點脫臼了……”然後就委屈地揉着自己的手,剛剛那麽翻來反去地,把她的手搞痛了咩。
就說這是個不着調的!顧宸險些被她搞得當場瀉在她肚子上!
想想這是一幅怎樣靡豔的畫面?
烏黑寬大的辦公桌上,各種文件淩亂地散布着,女人玉體橫呈,渾身粉滟滟嬌嫩一片,映襯着身下桌子的深色,呈現出一種驚心動魄的豔媚——
再看女人臉上的神态,她撅着嘴小聲地念念,你靠得近了,才聽見她在胡亂念着些什麽,反正就是這也痛那也不舒服,一手就去揉她自己的手腕,活像是受了重傷的,天知道,她不過就是自己反手動了動!
顧少爺有點被搞癫狂鳥,瞧這女人的鬼模樣,哪有半點被強上的自覺?分明就是個等着人伺候的!他甚至在荒唐地想着,要是自己現在就打發她走,指不定她還要發狠地強了他咧——
他感覺自己有點冤,分明是要狠狠強了她好給她點教訓的,現在倒搞得好像他自動送上門還被她嫌棄伺候得不夠周到般,要不得,這種主客颠倒的混亂感絕壁要不得!
心下一狠,顧少爺利落地将褲子一扒,然後順手将她的小窄裙撸到腰際,扯開她小內就“嗖!”地一下挺進——
尤泥還在顧着她的手呢,哪曾想他就這樣迅猛地沖了進來,半點前戲都沒有,這又是個怕疼死的,此刻肯定是瞬間就扁了嘴,淚眼蒙蒙地就要哭,可正被她身下的銷魂小嘴兒絞得爽翻天的男人哪顧得上她哭不哭?動作是一下比一下猛,大手捏着她胸前軟肉就使勁揉捏,真把她當成泥巴似的捏來捏去……
幸好這張辦公桌是夠厚實的高級貨,否則指不定就報廢了。
顧少爺心裏挺得意,聽着身下女人哼哼唧唧的啜泣聲,仿佛戰場上鼓勵将士繼續進攻的沖鋒號一般,讓他更加兇猛地進進出出,每一次都是用盡全力般兇狠,真真是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揚眉吐氣感,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會把自己比作受壓迫的農奴。
卻——
他洋洋得意地進攻再進攻,身下的女人喘息着抽抽噎噎,可哼着哼着,那軟綿綿的聲音就變味了,抑揚頓挫,一聲高一聲低的,搞得他也随着她哼哼的聲音一輕一重地撞擊,還見鬼地不時察探着她臉上的表情,他一下重重地撞入了,她就蹙眉似痛非痛地哼一聲,咬着唇一副受不了的難耐樣,他一下又緩緩抽出了,她便迷蒙着眼恍惚地睨着他,勾着舌舔唇像是恨不得他深入再深入……
然後接下來的事情便演變成這樣了——
尤泥:“快點……再快點……”
顧宸:奮力地埋頭苦“幹”中。
尤泥:“慢點……慢點!要死了……要被撞死了——”
顧宸:緩進緩出,外加小心翼翼地觀察着某人的反應。
尤泥:“嗯嗯嗯!就是那裏!就是那裏——”
顧宸:強自忍耐,停頓在那銷魂的一點細細研磨。
……
……
直到顧少爺洩了一次又一次,最後終于無力再戰的時候,累趴在辦公椅上,望着面前桌上渾身淫豔的女人,內心那種糾結到銷魂的蛋蛋憂桑感,說多了都是淚啊——
偏偏那女人渾身光溜溜,她也不怕臊,躺在桌子上死魚一樣,像是在享受着高-潮的餘韻,半晌才懶洋洋地側過眸睨他一眼,那婉轉幽怨的眼神給飄的,分明是嫌棄顧少爺這麽快就“收場”,看得郁悶的顧少爺身-下某處陡然一挺,直接撲上桌去按住那娘們兒再戰三百回合!
當苦逼滴顧少爺再次精疲力竭時,望着眼前仍然精神奕奕的女人,終于不得不承認一個相當驚悚地事實:尼瑪這娘們兒‘天賦異禀’!體力好得驚人!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撒花,霸王滴妹紙各賞顧爺牌重口味咖啡一杯!
706章
吃飽餍足之後,尤泥就開始紅着臉穿衣服,她還挺過細,坐在高高的辦公桌上,将衣服認真穿好,規規矩矩的動作,像個剛學穿衣服的娃娃,而後她又站到地上,小心翼翼地理了理制服的褶皺,雪白的脖頸上,青青紫紫的痕跡遍布,她就将衣領向上扯了又扯,硬是遮蓋得一絲不漏。
顧宸就始終沒開口說一句話,靠在椅子上看着她一系列熟練淡定的動作,心中各種滋味混雜,最終都只化作一個念頭——
這娘們兒是個慣犯!
瞧她這一系列熟練的動作給搞得,分明是偷情偷習慣了的,“事後”工作清理得一絲不漏!
“顧副院長,謝、謝謝你。”整理好一切,尤泥站定在他面前,微垂着眸不敢看他,聲音輕似喵喵。
這女人上了床就浪,下了床就作!【作:zuo,一聲,矯情的意思。】
顧少爺一口氣沖上來,險些沒被她這句“謝謝”氣得吐血,她謝他什麽?謝他在她身上不遺餘力的“操勞”,搞得自己現在都還腿軟,而她卻像個吸飽精氣的妖精似的心滿意足?
可不是心滿意足的,你看她滿面嬌紅的慵懶惬意模樣,活像只剛偷完腥卻仍舊意猶未盡的貓。
顧少爺不禁心裏憋屈了,他想,自己或許是用錯了方式,對這女人,他就不該想着用媚藥收拾她,反正她是個小不要臉的,不用藥她都能爽得自嗨起來,倒是他自己該準備兩瓶提升戰鬥力的藥丸才是,就算不追求一夜八百郎,也不能讓個女人給玩兒到腿軟。
“顧副院長,我、我想先下去工作了。”尤泥側着眸偷瞄他一會兒,見他陰沉着臉,怯怯出聲。
豈料她一開口,顧宸臉色立刻就黑了。
她是個不務正業的,現在竟然主動想到了工作,莫不是吃幹抹淨就想閃人吧?
想到這種可能性,他立刻大吼出聲,“不準走!”
尤泥被吓得一顫,轉身的腳步愣是不敢踏下,看着他怒紅的眼,這女人緊張得手都握成了小拳頭,抵在身側,可憐兮兮地望着他。
顧宸見她這樣就煩,眉頭狠狠皺了皺。
“我給你開假條,今天早點回去休息吧。”就算是真的“天賦異禀”,他不相信,經過了剛剛那場激烈的肉搏大戰,她還能若無其事地活蹦亂跳。
豈料,這女人不但不對他鮮有的體貼感恩戴德,反而一下子扁了嘴,慌得快哭的模樣,揪着手緊張半晌,才硬着頭皮開口,“不、不用了,會被人懷疑的——”
這娘們兒當真是心思單蠢哩,她真打算将自己的頂頭上司焖着慢慢吃了,就近又方便的,就算下次她那見鬼的饑渴症又發作了,她也能迅速解決,唯一的問題就是,不能讓別人發現異樣。
她是個打小沒有主意的,凡事大小都是她小姨尤曼說了算,現在終于攤上個“偷人”的大事兒了,也難怪她這樣緊張得跟搞間諜工作似的。
顧宸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娘們兒腦電波跟常人不在一個譜兒上,你跟她拎不清,見她實在緊張得快哭的樣子,他煩躁地揉了揉眉心,朝她不耐地甩甩手,“要下去就趕緊。”
尤泥如蒙大赦,趕緊捏着步子走了,在她手剛剛搭上門把的時候,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下次叫你的時候,利落點。”
“哦。”她乖乖地應了聲,然後飛速開門而去。
當尤泥一個人慢悠悠下樓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顧少爺話中的意思……下次?利落點?他這是暗示她兩人還有下次?
“尤泥?你幹什麽去了,大家正找你呢。”迎面一個同樣身着護士服的女人急匆匆而來,見到剛從樓上下來的尤泥,狐疑地睨了她一眼,喚她。
這女人叫張倩,三十不到,剛結婚不久,在北軍總,算是與尤泥關系不錯的少數幾人之一。
一聽有人找她,尤泥首先就是做賊心虛,難道這麽快就奸-情暴露鳥?
見她一下子傻愣住,張倩拉着她到護士臺那邊坐下,果然已經好幾人等在那裏了,見到她,其中一個年輕女人開口,“說好的今晚在‘錦夜’有活動,你到底怎麽搞的?”言語間頗有些埋怨的意思。
尤泥這才終于回過神來,大大松了一口氣,敢情兒他們說的是這事兒啊。
“記得的,我記得的。”她連忙出聲,小心讨好的樣兒。
見她這樣,衆人也都不好再說什麽了,大家紛紛笑鬧起來,等着混過最後的半個小時,下班一起去消遣。
“呀,蒙蒙,你的手镯真漂亮,老公送的吧?”出聲的是尤泥身側的張倩,蒙蒙正是剛剛責怪尤泥的那個漂亮女人,她穿的是無袖長裙,腕上一個精致的手镯格外顯眼。
其餘衆人也紛紛将歆羨的目光落在吳蒙身上。
我小姨也有給我買首飾的,比她的還漂亮。尤泥焉答答地坐在一邊,撅着嘴掃了眼吳蒙腕上的手镯,酸溜溜地小聲念念。
就說這女人是個不着調的,沒用又虛榮,尤其愛攀比,見不得別人半點比她好,瞧瞧她那小心眼兒的鬼模樣,是個人見着都鬧心得慌!
你看她狀似漫不經心,其實她正尖着耳朵聽着那邊的動靜呢——
就聽見被衆人圍住的吳蒙笑得含蓄,然後語氣嬌嗔道,“我家男人怎麽會舍得送我這值錢的東西,這還是我上個月生日,我哥從國外買了捎回來的——”
然後又是一陣唏噓聲,無非就是羨慕吳蒙有個好哥哥之類的話。
我還不是有哥哥,我的哥哥比你的更厲害。尤泥酸溜溜地撇撇唇,就坐在一邊不說話,像尊安靜的白瓷娃娃。
她不開口,可有的是人注意她,這不,一提到哥哥,就有個女人朝她開口了,“咦,小泥,你哥不是在部隊嗎?官職兒不小吧?”這最後一句話就有點故意奉承的嫌疑了。
可這小娘們兒她不知道人家是在奉承她呀,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不受人待見的小可憐,哪裏知道她的“威名”早就遍布北軍總每一個人的耳朵了。
就見她先是含羞答答一笑,然後老實巴交地開口,“我、我也不曉得他是什麽官職。”
衆人哄笑,以為這位小主兒是在委婉地拒絕那人的套近乎,紛紛暗道:果然能靠得穩大樹的,再差也有點兒手段。
咳,衆人真是擡舉死這團小泥巴了,她哪裏會玩兒那些個傷腦筋的花招喏,她就真的是實話實說,她家那位神佛難近的“哥哥”,她連遠遠地看見他都恨不得繞道走,哪還敢跟他閑聊家常?
作者有話要說:
807章
坐在張倩的車上,尤泥捏着手機細聲細氣地講電話。
“小姨,我今天想晚點回來……嗯嗯,同事說去玩,嗯,我知道、知道的……”電話那頭像是在不停地交代着什麽,她就坐直身子,跟下屬面見領導似的,乖順得像只小動物,不停應聲,還一個勁兒點頭,好像電話那頭的人能看見她一樣。
駕駛座上的張倩早已見怪不怪,可還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此刻她已經挂了電話,活像完成了一項巨大的工程,輕輕呼出一口氣,将手機放回包包裏,渾身放軟下來,惬意地靠在椅背上。
要說張倩不對尤泥這女人感到好奇是不可能的,當然,“高官情婦”這一說是大家公認的,她也就懶得提了,可,明明是個有家有室的,雖然據尤泥說,她父母早亡,但她不是還有個哥哥嘛,哥哥總比小姨親吧?她怎麽就左一個‘小姨’,右一個‘小姨’,硬是半句沒有提過她的哥哥呢?
對此現象,張倩的理解是:尤泥是個既欠虐又小沒良心的。她小姨什麽樣張倩沒見過,可也隐約知道,她小姨對她貌似不怎麽好,好幾次她都聽見尤泥在電話裏跟她小姨争吵,眼都氣紅啰;卻,她哥張倩是見過一次的,挺冷挺帥氣一軍官兒,對她那叫一個好,走個路都怕她摔着了,只差沒将她捧在掌心供起來!
可這死女人不領情,見她哥跟見鬼一樣,典型的恃寵而驕欠收拾。
“錦夜”是一家頗有名氣的棋牌會所,距離北軍總僅二十來分鐘的車程,是塊放松消遣的好地兒,他們一行九人,定了兩張桌子,四人一桌準備玩兒兩圈。
尤泥是不會打牌的,所以她便成了多出來的那個人,可這些人玩什麽都喜歡帶着她,原因很簡單,誰沒有個不時之需呀,他們中多少人受過尤泥的恩惠?又有多少人巴望着以後能讓她‘幫個小忙’?雖說平時對這女人懶懶散散的工作态度多有不屑,可還真沒人向上級投訴揭發她,主要是這女人“太會做人”。
對這種處處被“帶着”的情況,尤泥應對得很自然,不會打牌不代表不會玩,她喜歡熱鬧,就湊在桌邊看,這家看到那家,每到戰況緊張處,她便像親自上場一般,激動得不得了,眼睛火熱地盯着牌桌,搞得像個行家,其實她又哪裏看得懂?不過是圖個熱鬧勁兒。
每次張倩一圈兒牌下來,見她撲紅臉眼睛水汪汪的,就小聲打趣兒她:怎的當個觀衆搞得像跟男人在床上翻滾了幾圈一樣?
尤泥不好意思了,可還是不甘心,就朝着張倩小聲抱怨,“怎麽沒胡呢,那好的牌你怎麽就沒胡呢?”不解又困惑的範兒。
張倩好笑,她怎麽就知道她的牌好?明明是個外行卻偏偏要故作專家,搖頭晃腦一副深谙此道的鬼模樣。
就像現在,尤泥正緊張地坐在張倩身側,其餘三家此刻都已經是大番,輪到張倩摸牌,她就捏着牌在那兒韻啊韻,搞得她身側的尤泥激動得都恨不得替她掀開,眼睛瞪得恁圓,屁股都離了凳兒,翹首以盼的。
“啪!”張倩帥氣地甩出一張牌。
“啪!”
“啪!”
“啪!”其餘三家同時倒牌,笑嘻嘻望着張倩。
傳說中的一炮三響!
尤泥鼓了一肚子的勁兒,此刻卻像是個被瞬間戳爆了的皮球,噗噗噗直漏氣,她不甘地扁了扁嘴,最終軟趴趴地坐回凳子上——
“噗通!”一聲更大的聲響,重物摔落在地的聲音,這下是連別桌的人都被驚動了,紛紛朝她這邊看過來。
尤泥重重摔在地上,屁股都痛得麻木了,她一手捂着屁股,臉臊得厲害,想哭卻又強忍着,在她面前,是兩個十來歲大的男孩,其中一個男孩腳上正勾着她的凳子,兩人朝着她哈哈大笑,脆生生的童音,很有喜感。
尤泥有點惱,她都想罵人了,可屁股疼得厲害,張倩見她這樣,立馬彎身扶起她,朝着旁邊作怪的兩小孩道,“小孩子家家的就不學好,盡做些搗蛋事兒!”
張倩扶起地上的尤泥,這才發現她手腕上也擦破了一塊皮,隐隐沁着血,正想着送她回醫院包紮一下,哪料樓上突然急匆匆下來一男人,身後還跟着三三兩兩男女,想來是跟那男人一起的,幾人直直向着這邊而來。
“麻痹的老子的兒子老子自己會教!要你個三八多管閑事!”男人一上來,首先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頓咒罵。
張倩也不是個好相與的,明明是這男人沒管教好自己的兒子,現在還敢這麽嚣張地叫罵?當下一口氣上來,也暫時顧不得尤泥了,兩方人吵得不可開交,最後,吵不過的就開始掀桌子了,于是,口角之争就正式發展成了厮打鬥毆——
當然,打架那是爺們兒的事兒,跟她們一起前來的同事中自然有男人,所以此刻男人們打得不可開交,張倩便牽着尤泥閃到一邊,憤憤不平。
尤泥緊張得手都握成了拳頭,眼神死死盯着混戰中的幾人,旁邊拉架的,看熱鬧的,擠成一團。
張倩以為她是害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別怕,是他們先動手挑的事兒,有事也是他們負責!”
尤泥手死死抓住一邊的桌框,沒應聲。
其實你仔細看她的表情,她哪是害怕,那分明就是激動的!要不是現在‘身負重傷’,屁股還在隐隐作疼,她還恨不得親自上場幹一架咧!真當她是個柔弱小嬌嬌,她才不是!
自打尤泥小盆友上幼兒園開始,幹過的“壞事”數不勝數,小到割破小朋友的漂亮裙子,大到唆使孩子王欺淩弱小幹群架,鬧事就跟每日三餐一樣的頻繁,尤曼的電話每天都快被這熊孩子的老師打爆了,你當她小姨為什麽厭煩她?還不是替她擦屁股擦煩了!
尤泥這女人,骨子裏有種邪惡加暴力的血腥因子,偏偏表現出來的又是與之截然相反的嬌怯懦弱樣,主要是她挺會“動腦”,在沒有必勝把握的情況下,她是不會親自出手的。
卻——
她這廂激動得不得了,游弋在要不要帶傷上陣的瘋狂念頭中,那廂會所門口卻是又進來了幾人,皆是一身墨綠軍裝,尤泥不經意瞥了眼,大喜。
為首那人,她再熟悉不過!
好了,現在也不用猶豫了,“後臺”都來了,這娘們兒瞬間吃下了定心丸,顯然是天不怕地不怕了,恨恨地瞪了眼那個還在混戰中的可惡孩子爹,尤泥一撸袖子,不要命的朝着門口那軍裝男人沖去——
“哥哥!”
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嬌滴滴呼喊,她是不知道,此刻多少人的眼光齊刷刷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喏。
那軍裝男人顯然也看見了她,見她撲過來,皺了皺眉,可也沒閃開,就任她像個小熊一樣挂在他身上,她也不怕丢人,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她就開始哭,不要命地哭,可嘴上該說的她半點不落下,“哥哥,他們打我!他們要打死我!”
她就一個勁兒地在男人身上蹭,雪白的手臂使勁舉到男人眼前,确保他能将那塊屁大點的擦傷看得清清楚楚,活像個受了欺負急着回來向大人告狀的孩子。
嚓——
她這樣突如其來的一舉,不知閃瞎了多少觀衆的眼!
有人要打死她?貌似只除了最初那莫名其妙的一摔跤之外,這女人根本一直都在狀況外好不好?
無怪乎尤曼怒急的時候常常恨罵這死孩子: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這小壞貨最會拉仇恨!
作者有話要說:
908章
傅家哥哥名叫傅雲,年方三六,正兒八經一人物,傅雲的人生,打從出生起就刻上了兩個威風凜凜的大字:傳奇。
在一衆同齡高幹子弟還在縱情聲色的時候,傅雲俨然已經出類拔萃,立下戰功赫赫,如今年紀輕輕便坐鎮總參二部,少将正軍職,今後少不得還要繼續加冕。這樣天神一般的翹楚,饒是同齡子弟再纨绔,也不得不裝模作樣地贊嘆一聲:好一棵我等望塵莫及的蒼天大樹!
卻,或許真的是叫做‘天妒英才’——
這麽一棵傲然屹立的擎天大樹,國之棟梁,偏偏自小就紮錯了根,生生腐朽在一團糟粕爛泥巴裏……
傅雲的人生,自從他二十八歲時,将自己寶貴的處男身交代在某團爛泥巴身上之後,便已然偏離了正常軌跡。
就像此刻,傅雲只感覺太陽穴突突地脹疼,四周一片轟雜,各種聲音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