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嘗、嘗嘗味道,你的,都是你的……”
尤泥哪裏肯嘗,縮着身子就朝他身側擠,一副抵死不從的模樣,眸中水泡泡的又想哭,可這次人家才不如你的意,管你哭不哭,硬是将舌頭探進她濕熱熱的小口中,勾纏住那不住躲閃的小舌,繞來繞去,硬是要你“嘗夠味兒”!
好嘛,兩人在裏面咿咿呀呀、哼哼唧唧,玩了一場又一場,一個哭哭啼啼卻半推半就,一個急攻猛進加和風細雨,和諧,很和諧。
而外面——
混鬥聲早已四起,抄刀子互砍都來了!
要說以往“搶酒”的話,即便是發生争執打鬥,那也都是小範圍內的事兒,今兒個要鬧翻天了,還真跟個人脫不了幹系——此刻正軟綿綿趴在小合身上直喘氣的尤泥!
外面混戰的主力分三波,一波是以連公子為首的少爺黨,一波是小泥巴耳尖聽到的四渣黨,還有一波,嘿,也算得上是半個熟人——還記得曾經讓小泥巴手臂吃虧的顧少夫人麽?此三大鬧事者之一,便有程雲的親表弟——程成在內,連着小表弟的一幫子狐朋狗友,啧,熱鬧了。
起始原因是一瓶六零年的紅酒,紅酒本身價值不大,而且也并不适合爺們兒,可據說對女人有滋補功效,連公子想到了小泥巴,便準備拿走這瓶酒,哪兒知遇上唐家四渣,這事兒就真不好辦了,原本唐肆與唐則倒不怎麽在意這瓶酒,可後面一身狼狽的唐二小姐來了,咕嚕嚕逮着酒就猛灌,口中念叨着要拔了誰的皮,活像是地獄出來的。
連公子怒了,初級對戰開始了。
緊接着成家小表弟嚣張而來,他家表姐被個女人給弄得渾身碎玻璃,此刻都還在北軍總住着院,小表弟招呼着一衆狐朋狗友來耍,聽說老板娘這兒有瓶女人喝的好酒,便想着弄回去給她表姐,然後,混戰就升級了……
直到現在一發而不可收拾。
外面轟轟烈烈,裏面隔間內的兩人黏黏糊糊,小合抱着懷中軟綿綿沒力氣的一團,給她擦拭好身體之後,撿起地上的衣裙,慢條斯理地給她穿上。
沒空矯情與羞澀了,聽着外面混亂的聲音,尤泥心驚膽顫,她又聽見了唐荞的聲音,這女人自己做賊心虛,她想:荞荞一定是知道我叫小合開車撞她了,她一定是來逮我的!
越想越驚悚,她甚至都腦補出自己被唐二小姐狠狠撞下山的血腥場面了,終于是忍不住,小合剛好給她穿上衣裙,她就急急捉着他的手,一手還捂着自己肚子,活像不舒服得很的樣兒,小聲哼唧,“小合,我、我肚子痛。”
“咋的了,剛兒還好好的——”小合也皺了眉,一手就摸向她的肚子,軟軟的,熱熱的,摸得出個東西才有鬼!
“好痛、好痛,我要上廁所……”她皺着臉怏怏沒力的樣子,可憐兮兮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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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這女人是個愛作怪的,小合不是不要她走麽,可現在唐家四渣都到齊了,她還不走,那不是等着被拍死?情急之下,這女人就想到了“尿遁”這招。
小合再精明,經過了剛剛那樣一場銷魂,此刻也有點腦熱,直恨不得将懷中的嬌寶貝兒捏成團兒放兜裏了,她說‘肚子痛’,自然立刻就上了心,她急着要上廁所,他哪兒能攔着她,還特意叮囑她看好路,別找不到回來了。
小泥巴忙不疊點頭,‘找廁所’去了,哪管記什麽路,她壓根兒沒想過要回來好不好——這女人準備開溜!
卻——
有句話它叫做是‘天有不測風雲’,你越是想着躲吧,就越是躲不過!
那廂三方混戰正激烈,程家表弟黨一行受創頗重,其中有一個叫唯九的,與程小表弟甚是要好,此刻被唐小四一只酒瓶砸開了頭,捂着血淋淋的腦袋,跑洗手間收拾去了。
小泥巴從隔間出來,本應該立刻跑路,可哪曉得肚子就真疼了,想上廁所得緊,又一骨碌兒朝着洗手間跑,卻太過慌張,暈頭轉向的找不到路,最後狗血地鑽到了男廁,正好撞上個滿腦袋血淋淋的男人在照鏡子,這女人即刻被吓驚了魂,出口就是一聲尖叫!
男人被她的叫聲驚得手一抖,轉過身看見個吓得腳都站不住的女人,那女人一身粉豔豔,僅裙子是白的,一臉膽小如鼠的驚怯樣。
唯小爺心思惡毒了:瞧這娘們兒水嫩嫩活像剛剛颠鸾倒鳳過的模樣,絕壁是哪個男人的小情兒,她又是從對面盡頭那邊跑過來的,那兒可是“敵方陣營”,老子鐵定饒不了你!
逮住!不由分說就将個吓破膽兒的女人狠狠逮住!
拖出去當“人質”!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君說,他很可能難産,即便是産出來了,也會很晚,妹紙們勿久等……~~o(>_<)o ~~
3332章
“誰再敢動手老子就捅死她!”
頭上流着血的少年,拖着一個吓破膽兒女人,氣勢洶洶而來,少年“砰”地一聲敲碎一個酒瓶,尖利的玻璃端對着女人雪白的脖子,朝着對面混戰中的人大吼,煞是威風。
而那被少年有力的手臂死死箍住的女人喏,眼淚汪汪,哭得直哽咽,活像不等少年真弄死她,她自己都能哭斷氣了去。她臉上都是血,全是一路上掙紮時少年腦袋上的血蹭上的,此刻看起來,血糊糊慘兮兮,像是受了大虐。
就連箍着她的唯小少爺也感到詫異:老子又沒怎麽樣她,這女人咋的恁來事兒!
劇情突然出現神展開,那廂争鬥得頭破血流的人群倒真是安靜了下來,看向這方“血淋淋”的一男一女。
“小泥巴!”唐二小姐瞪大眼一聲驚呼,四渣齊齊愣眼了,眸子中情緒激動得,活像見到了死去的親媽。
那好多天像是人間蒸發了樣的女人,此刻終于出現了!
搶回去!絕壁要将人給老爺子搶回去!否則以後的好日子就真的到頭了。
這是四渣心中明晃晃毫無掩飾的想法,眼神火辣辣落在尤泥血乎乎的臉上。
聽見有人叫她,原本苦苦掙紮的尤泥一驚,擡頭就看見對面四渣熱切得活像要吞了她的眼神,當場就吓得哇哇大哭,這下真是出狠勁兒了,她脖子被少年手臂箍着,她就雙手齊出,使勁兒要掰開少年的手臂:要出人命了!這下真的要出人命了!
小泥巴心中捉急地大喊,想跑得緊。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她自己亂動想跑,被少年抵在她脖間的半截碎酒瓶紮到了脖子。
“老實點!”唯小少爺顯然也沒想到這看似軟軟呼呼的女人怎麽這麽野,一路上将他手臂抓得全是傷不說,此刻就只差沒拿刀指着她了,她卻還能不要命地掙紮?
現場一片寂靜。
回應他的,是一陣嗚嗚嗚的哭聲。
“這女人是誰的?自己來領回去!”小表弟黨的程成開口了,看着那臉上又是血又是淚的女人,也有點煩。
唔,一片沉寂。
沒人領?
那女人又是嗚嗚嗚,像是準備哭死過去一了百了,煩死個人。
哪能真沒人領?連公子一行就快被吓傻了好伐!卻是誰也不敢上前來接這個燙手山芋。這他媽算個兒什麽事兒呀?小合帶來的小嬌嬌咋的弄成這副鬼模樣了?這要是讓小合知道了還得了?不得将這地方給拆了去!
“牟子,上,先将人給弄過來再說!”連公子好個不吃虧的狐貍本性,一手拐了拐他身側健壯的男人,出聲。
“我、我……老子不去!你沒聽見‘誰的女人誰自己領’嗎?”牟子也不是傻的,現在這女人成這樣了,除了小合本人,誰還敢碰她,又或者說他們将人給帶去見小合:這樣子,怎麽交代?
“你他媽還是不是男人?逮着個女人算什麽狗屁!”這邊少爺黨們不敢輕舉妄動,生怕真将那快哭死的女人吓出個好歹,那廂,四渣也是捉急得很,又恨又怒。
恨你個作死的小泥巴咋的破事兒恁多,你說你好端端的怎麽就被人給逮住了吶?卻,經過了上次‘離家出走’事件,四渣終究有所忌諱,也知道不能真讓這女人出了事,一時間倒是頗有些投鼠忌器的味道,怒不可遏。
女人的哭聲嗚嗚咽咽凄凄慘慘,原本混戰的三方人馬卻出現了詭異的沉寂,就連捉着尤泥的少年都有些詫異:這女人是個金饽饽?否則怎麽會這麽管用?
小爛泥巴果然好威力,聲嘶力竭的哭,終于不負連公子一行人的衆望,将角落隔間裏的小合給哭了出來——
小合原本是在裏屋淺眠,等着某個屁颠颠上廁所去的女人,挺悠閑。說實話,這些年在國外,小合也不能說完全沒有修身養性,只不過是“養”的方法不一樣罷了,至少像這種低端的武力挑釁,人家是不會再參與了。
可現在——
看着那被個男人死死箍住,臉上血乎乎、哭得慘兮兮的女人,小合唇角原本勾着的笑意瞬間就僵硬了,漂亮的眼眸中倒映出各種複雜繁複的暗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小合這是動了真怒了,連公子一行人心中都暗自慶幸:幸好老子沒一時腦熱接了那燙手山芋……
箍着小泥巴的唯小少爺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可這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幹盡壞事兒的,一手将箍着的女人勒得更緊了,朝着對面面無表情的少年道,“這女人——”就只說出了三個字,僅三個字後便像是被瞬間掐住了舌頭,喉間溢出一聲短促的痛音。
“啊啊啊!”這一身尖利又驚悚的,不必說,是渾身都被濺上紅血的小泥巴,身後箍着她的少年腳下一個踉跄,不受控制地松開了她,她親眼看見,剛剛、剛剛——
小合從連公子腰間抽出兩把精致軍刀,眼都不眨地朝她投來,她不過是一閉眼的時間,熱乎乎鮮血便立刻濺得渾身都是,她瑟瑟地看着地上捂着腿的少年,他手腕上,大腿上,兩把軍刀齊齊沒入,大腿傷勢如何她看不清,可腕上那把,她看得清清楚楚,完全的對穿而過!
“小合、小合——”這女人被吓破了膽兒,不敢再看地上痛得臉色慘白的少年,死命哭喊着,一邊又還苦苦喚着葉合的名字。
你說這不是讓小合更揪心?他定了心要揣心尖尖上捧着的寶貝,被你個賤逼養的龜兒子給欺負成這樣,饒是再講究害人美學,此刻小合也顧不得了,五年來第一次親自動了手,手法卻是絲毫不失多年前的水準。
小合這樣突然的一舉,直接将現場各方的憤怒掀到最高-潮,混戰再次升級,這下是真的不管不顧了,三方各自喊人,軍痞,流氓,各路混賬……不一會兒便将這間深深小院擠了個水洩不通,打得不可開交!
小合沒心思參戰,眸中毒滟滟一片,誰也不動,就看準了那被擠在角落中痛苦呻-吟的少年,還有他身邊蹲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人,他幾步上前,一把抱起那哭哭啼啼的女人,一手托着地上少年重傷的一只腿,三人進了隔間……
外面混鬥仍在繼續,血腥、暴力,慘不忍睹;而隔間內,更血腥、更暴力!更龌龊!
手腕和大腿都插着一柄精致軍刀的少年,被四肢大敞地綁在桌腳上,渾身都是血的女人,哭得厲害,眼都不敢睜開,抱着她的少年,眸中森冷一片,就将她緊緊摟在懷裏,坐地上,守着她哭。
等她終于哭得累了,小合胡亂抹了抹她臉上的血,幾下子抹幹淨了,才發現根本不是她流的,湊近咬着她紅紅的嘴巴一口,道,“哭哪樣?受重傷了 ?”
“唔唔,小合、小合……”小爛泥巴直吸氣,還在哽咽,只知道叫着少年的名字,一手委委屈屈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卻又不敢下了重手去蹭。
“脖子受傷了?我看看……”小合用紙巾擦幹淨她脖子上的血跡,果然看見上面淺淺的劃痕。
“他用玻璃瓶捅我、他說要捅死我……”小爛泥巴哭哭啼啼,心有餘悸。
“放開老子!”被綁在桌腿上的唯小少爺大吼,臉色從慘白變作怒紅,大腿上汩汩冒出的鮮血,可比個嬌怯怯的女人那屁大點的傷多得多。
聽見少年的吼聲,小泥巴明顯驚得渾身一顫,像是害怕。
小合最見不得她這付驚驚怯怯的小樣兒,仿佛遭了大罪的,一手緊緊抱着她搖了搖,他另一只手伸出,猛地拔出了插在唯小少爺大腿上的軍刀,血淋淋的刀子硬塞進懷中哭哭啼啼的女人手中。
“哭什麽?他要捅死你,你捅還給他就好了——”小合親親她的嘴角,在她耳邊小小聲哄。
小爛泥巴一驚,手上像是捏着個炸彈,動都不敢動,眸中卻是水盈盈亮晶晶。
“喏,看着他腿上的血洞沒有,這麽大很好瞄準吧,你只要照着這個洞捅下去就好了,捅下去,就不怕了……”小合湊近就去親她,在她唇間低低緩緩,淺淺說,吓得個顫顫的女人更是抖得不行,篩糠似的。
卻——
小合還是眼尖的注意到了,這看似嬌嬌怯怯的女人眸中光亮更甚,捏着軍刀的手緊了又緊,仿佛……蠢蠢欲動。
“你他媽敢!”被綁在桌腿上的唯小少爺憤怒地大吼,迅猛掙紮,卻被小合輕巧地壓住了另一只腿,半分動彈不得。
而那原本哭得要死不活的女人這下像是入了魔怔,果真提着軍刀,眼神亮晶晶盯着他腿上的血洞,像是在考慮怎樣下手捅得更深。
瘋子,這兩人都他媽是瘋子!
這樣子的再補一刀上去,那條腿,算是廢了——
這個清楚的認知,竟是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唯小少爺開始隐隐後悔起來,後悔捉住了這麽個小瘋子!
小瘋子不懂謀略,所以她絕壁不是做做樣子吓人,她真敢下狠手。
恐怕除了小合,沒人願意撕開她這一面,早說過,這女人不是個好東西,一肚子糟粕水兒的混賬貨,與唐家四渣絕對能一拼,她先前不動手反抗,不是不想,而是實力相差太大,不敢,現在有人“撐腰”了,這女人體內躁動不已的血性因子開始瘋狂叫嚣了,抖着手,提着軍刀,重重捅向地上怒氣昭彰的少年!
絕對的精準無比!軍刀絲毫不差地重新嵌進那深深的血洞中,堪比那經過特訓的專業人士!
“漂亮!”小合眼神一亮,抱着個嬌嬌的女人使勁親。
作者有話要說:唔,這是昨天欠下的三更君……
3433章
如果英勇可以得獎的話,小泥巴多年前就應該撈到個“最佳英勇獎”,這女人九歲那年,曾親手捅死過一只百多斤的巨大山豬,用的就是一把瑞士軍刀。
那時這東西還很純潔,真的是灰常滴純潔,穿着件碎花小白裙,紅皮靴,像個小仙女兒,她自小跟傅雲在一起,在被尤曼從傅家帶走之前,最離不得她哥哥,她家哥哥要參加野外作戰訓練,她哭得死去活來,硬是要追着去,傅雲拿她沒法兒,只能帶着,他要去訓練時,就給她紮了營帳,讓她乖乖待着等他回來。
可小小年紀的小姑娘哪兒能閑得住,她要跑出去找她哥哥,卻不想,哥哥沒找到,被只山豬給拱進了壕溝裏,等傅家哥哥尋到她的時候,只看見她渾身的血糊着泥巴,哭得要死要活,後來的很久,她都睡不着覺,老是做夢被山豬追,半夜哭醒。傅家哥哥沒辦法了,狠了心,給她弄來一只山豬,拔了牙,甩給她一把軍刀,讓她自己捅死了報仇。
原本只是想哄哄她,又或者說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态,希望能來個“以毒攻毒”,未曾想,小姑娘真敢下手,她哭着提起軍刀,捅了好幾十刀才将那山豬給捅死了,濺得臉上身上都是豬血。
晚上兄妹兩人和諧滴吃過一頓山豬肉之後,小姑娘做惡夢的毛病,好了。
而現在,捅死山豬的小姑娘長大了,可捅山豬的技術顯然是半點沒有退步的。
“唔!”被再補一刀的唯小少爺痛得冷汗直冒,眼神像是惡毒的蛇,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被他盯住的女人抖着手,卻還是狠狠再次拔出了刀,痛得人又是一聲悶哼,她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還不忘撅嘴抱怨,“我沒有惹你,我又沒有惹你,你做什麽要捅死我——”委委屈屈得沒法兒的模樣。
“砰!”當一大群軍裝破門而入的時候,首先看到的,就是一笑盈盈的漂亮少年,懷中抱着個渾身血的女人,那渾身血的女人,手中攥着把血淋淋的刀,剛從地上被綁住的人腿上拔-出來,還冒着鮮血的餘溫。
饒是這樣的血腥鬥毆事件已經見怪不怪了,可當領頭的顧燼踏進房間,嗅着濃濃的血腥味,看着眼前血淋淋的場景,還是不大不小地吃了一驚。
這女人要翻天了?
到底是歷練深,心中再怎樣驚詫萬分,顧燼面兒上仍是不動聲色,再次狀似不經意地掃了地上渾身血的女人一眼,一聲令下,前來的衆多軍裝們齊齊而出,唰唰幾下便将外面鬥得不可開交的人給制住了。
早得知這邊鬧得厲害,顧燼自有考量,提前封鎖了消息,帶來的全是臨時調遣的除暴特警,對付這些三流的兵痞流氓和一班子混賬公子少爺們,自是斬瓜切菜一般。
“放開老子!你他媽哪兒來的賤逼養的!”外面叫罵聲四起。
“表姐夫!”程家小表弟看見顧燼,像是終于見到了救星,趕忙沖上前來,剛上前就見到唯小少爺渾身血淋淋,大腿上血窟窿還在冒血,而那捏着兇器的女人還愣愣看着人群。
小表弟怒不可遏,就要沖進去逮住那行兇的女人,顧燼一揮手,兩名軍裝三兩下将小表弟制住了。
“表姐夫!這女人想捅死唯九!”小表弟被刺紅了眼,朝着顧大少吼。
顧燼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他看見了,小成叫他‘表姐夫’的時候,對面女人那種嫌惡又驚怕的眼神又來了,活像他是團見不得人的髒東西,讓她滲得慌。
“小合,玩兒太過了。”斂了微變的情緒,顧燼沒理會一旁小表弟的大吼,朝着前方的葉合道,有點不耐煩。
想來也是,原本将他一路弄回來就廢了不小的周折,可現在,才回來三天不到,惹事兒了。
顧燼莫名心賭得慌,卻執拗的不願意承認,自己生氣,其實并不是小合又闖了多大的禍,而是,他将那嬌嬌怯怯的女人牽扯進來了。
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小合抱着懷中吓得不輕的女人,兩人從地上起身,他看着一旁被軍裝們制住的程家小表弟,笑着拿過了小泥巴手上染血的匕首,在指尖轉來繞去,朝着小表弟道,“啧,原來這只跟屁蟲是你表姐夫,怪不得,看着像是跟你從同一個屁-眼兒裏出來的,一股子狗屎粑粑味道!”
顧燼臉沉了,冷得吓人。
人群中被制住的少爺們,發出毫不掩飾的笑聲。
這時候,就是看清小打小鬧與精明大氣的區別的時候了,被小合這樣一句指桑罵槐的譏諷,顧燼只是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既沒撲上去大幹一架,也沒仗勢欺人讓屬下教訓小合一頓,只是不痛不癢地開口,“小合,夫人來了使館,想見你。”
話,還是在正常不過的話,只是說話人的眸中,卻一絲情緒也無。
能在四十不到的年紀,坐上元首辦公室主任的位置,顧家大少俨然已經是刀槍不入,處事圓滑四個字,已經不足以描述。自家老婆出牆他都還能幫着掩飾,當然,無愛是一方面,可另一方面,又确實體現出這男人的特性之一:能忍。
就是能忍,他忍了不代表放過你了,只是還沒到給你致命一擊的時候。
此刻,面對着小合如此堪稱挑釁的話,顧燼就是大大方方的“忍”了他一次。
“帶人去北軍總驗傷。”公事公辦的口吻,顧燼向着身邊參謀安排,示意人将地上血流不止的唯小少爺帶走。
一聽“驗傷”兩個字,那“行兇”的女人腦子開始轟鳴了,剛剛“捅山豬”的威風沒有了,逮着小合的手,捉急得不得了,一邊還不忘怨怼地掃一眼門口大氣的軍裝男人,糾結得沒法兒的樣!
顧家大少被她那幽幽的一眼給掃得,有點鬧心。
這女人真是欠收拾!你現在是捅了人了!還被當場捉住了!難不成還要他當着這多人的面,當場濫用職權,幫着你才對?
在場人中哪個不是人精兒,顧燼一句話,明眼人立刻就看出了門道:這女人捅了人是有目共睹的,可所有鬧事的人都被捉住了,就這女人還是安安穩穩的,帶去驗傷,不過是一句安撫的話而已,關鍵是,驗過之後呢?
小合多通透的人兒,自然也是看出了不對勁,盯着面前還緊緊拽着他袖口的女人,他狠狠咬了她耳朵一口,在她耳邊小聲道,“好本事呀,連坨狗屎粑粑你都給睡了——”
“我沒有!”小爛泥巴紅着臉辯解,衆目睽睽之下,又不敢大聲,雖然氣,可還是不敢松開小合的手,好像松了手,那些兇狠的軍裝們就要将她捉去煮了吃。
被當做是狗屎粑粑的顧家大少冷眼看着兩人咬耳朵的動作。
“把人帶走,送警局審問!”冷着聲音一聲令下,特警們齊齊而出,捉着那些個混賬魔王們上警車了,有人就要上前來捉那個吓得不得了的女人。
“小合!小合!”看看這女人喏,她緊緊拽着小合的手不松開,又氣又急,心裏恨死顧燼了,覺得每一次遇見他總沒好事兒。
被她恨死的人眼見她捉着少年的手不放,心中也是頗怒,其實說白了,顧燼自己也有點搞不明白:小合是個什麽混賬東西,這一路來他親眼見識過了的,這女人為什麽偏就把他當成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了吶?
活菩薩的确是能拯救個快吓死的女人于苦難之中,一腳踢開上前來的一個軍裝男人,小合有點怒,“扯什麽?扯掉了手腳你他媽拿你的豬腦子來賠啊!”
被扯得眼紅紅的女人抽抽噎噎,小可憐的模樣,讓人有點下不去手。
顧燼被她哭得有點煩,可卻也不能徇私,至少不能在這麽多下屬面前徇私,板着臉道,“只是讓你回警局協助調查,你要是清白的,自然不會有事。”
這已經算得上是變相“安撫”了,話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你乖乖去警局,清白的話,安安穩穩出來;不清白的話,我也能将你給弄成是清白的。
偏偏個不清白的女人搞不清楚狀況,一談到警局就腿軟,哪裏肯依,逮着小合的衣袖就嗚嗚地哭,邊哭還邊狡辯,“我是清白的、清白的,是他要拿酒瓶子捅我,他要捅死我……”
你清白個屁!
小合都覺得有點搞笑,要不是親眼見到了,他都還不敢相信了,這哭得死去活來大聲喊冤的女人,剛剛果真狠狠捅了人?
顧燼見她哭得那樣狠,止不住也有點心軟,想着:莫不是真的冤枉她了?她那點兒膽,哪能真敢提刀捅人,指不定是小合害她的!
“我要先帶她去北軍總驗傷,我親眼見到了的,剛剛那龜兒子拿酒瓶子要捅她,喏,脖子上都是傷,糟心得很。”小合慢悠悠開口,模樣挺中肯,半點沒有先前的嚣張。
小泥巴挺配合,幽幽怨怨地看了顧家大少一眼,活像受了天大的冤枉。
小可憐兮兮的,她身上又都是血跡,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小合牽着她,她緊步跟着小合,兩人穿過重重軍裝,果然就這樣毫無阻攔地出去了。
到底是軟了心,顧燼沒再讓人強行捉她去警局,安排好了後續事情之後,獨自開車趕往北軍總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坐了一天車被累趴的作者君拖着小泥巴捅山豬去鳥……
3534章
北軍總又再次迎來了雞飛狗跳的一天。
渾身血淋淋的唯小少爺的确是傷勢頗重,頭上、腕上血流不止,更恐怖的,還是那腿上深深的血洞,讓醫生看到的時候都捏了一把冷汗,嘆道:現在這些熱血小年輕兒吶!
三樓某間病房中,冷冷清清,只一男一女:病床上蹙着眉擔心得不得了的女人,抱着那瞎操心的女人細細笑的少年。
少年一手還捏着面精致的小鏡子,兩人不知在搞什麽鬼名堂。
“怎麽樣?還能好不?變好看了點不?”女人眼見着少年望着她的脖子不說話,更是緊張了,伸手就要去搶他手上的鏡子。
“唔,怕是變不回好看的樣子了,長長的痕跡,蜈蚣一樣,挺吓人哪!”少年一手摸了摸她細嫩的脖子,模樣略嚴肅。
小泥巴被吓住了,鏡子都不敢搶了,咬着嘴巴嗚嗚嗚地哭。
小合爬床上抱着她的腰,在她耳邊細細道,“這樣也挺好,你受了這麽重的傷,看誰還敢把你捉去警局?你等着我,我認識的好醫生多,等我下次來帶你去見醫生,三兩下就好了的——”
“小合?”被抱住的女人一下子就止了哭,聽出了他要走的意思,她眼中還是淚汪汪的,緊張拽着他的袖口。
他說的“下次”,他要把她一個人丢在這兒!
小合要是走了,那個壞蛋又要來捉她去警局可怎麽辦喏?小泥巴心頭害怕,表現在臉上就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活像小合就是她的救命菩薩,現在菩薩都不保佑她了,她恨不得哭死在他面前。
你說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是讓小合愈加不想走?直抱住她親,細細密密的親。
當一身帥氣軍裝的顧家大少推開門進來時,看見的就是病床上吻得活像生離死別的兩人,“砰!”地一聲将病房門摔上,顧燼真覺得膈應得慌——
看看床上那對“狗男女”:男的吧,漂亮到極致,卻也惡毒到極致,比那陰溝裏的腌臜臭水還臭,白白浪費了一張純潔張美人皮;那女的還更可恨!怯懦到極致,卻又兇狠到極致,捅人的時候毫不手軟,現在出事了,又是這副可憐兮兮的嬌弱模樣,讓人想狠狠疼愛她,又忍不住變态地想……狠狠欺負她。
顧燼真想扒了她這張嬌弱面皮!要你裝!要你愛裝!
被他要吃人般的眼神吓得一抖,床上的小泥巴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怯怯地看他一眼,又淚眼汪汪地看小合一眼。
“小合,夫人很擔心你,哭得吃不下飯。”斂了情緒,顧燼出口冷淡,公事公辦的模樣,看都沒看那被吓住的女人一眼。
一聽他開口就是他家活寶親娘,小合也有點煩,曉得他親娘是個幺蛾子多的,此刻的确是非回去一次不可,又看見眼前拽着她袖口戀戀不舍的女人,小合重重親了她一口,向她道,“你好好養傷,等我來接你,醫生說你傷到了骨頭,一時半會兒出不了院。”
他聲音并不小,真正說給誰聽的誰明白。
顧大少似笑非笑地看兩人一眼,不置可否。
在小泥巴淚汪汪的眼神下,小合離開了,尤泥徹底絕望了,趴在病床上,咬着被角嗚嗚地細細啜泣。
顧燼見她哭得可憐,活像喘不過氣來的,心中那種詭異的既疼愛又變态的心思再次開始打仗了,幾步上前,他揭開她的被子,卻将個本就害怕的女人吓得一驚,竟是抽噎着不敢哭了,眼睛紅紅的,像只毫無攻擊力的小兔子,望着他。
“怕我咬死你?”他看着她,坐在她床前,見她急忙驚懼地往床內側縮。
顧燼被她毫不猶豫閃躲的動作刺激得有點煩,一只手重重逮住她的腳,任她怎麽縮都縮不動,在床上着急地左翻又扭,想要蹬開他的手,可又使不出大力,急得臉蛋都漲紅了,鼻翼間冒着細汗,小模樣可憐又滑稽。
最後翻騰得累了,人家一只手就能收拾住她雙手雙腳,小爛泥巴終于看清了敵強我弱的情勢,一下子放棄了掙紮,死魚一樣躺在床上挺屍,黑溜溜的眼珠子咕嚕嚕直轉溜兒,不知在打着什麽破主意。
顧燼好笑地看着她裝死,又過了好一會兒,這女人突然來了勁兒,哎喲哎喲直叫喚,“嘶——好痛、脖子好痛……”一手就捂着她受傷的脖子,痛苦得不得了的樣兒。
“我看看、看看,是骨頭斷了還是脖子歪了?”顧燼湊近她,一手掀開她捂住脖子的手,就要去看她的傷。
一點皮外傷而已,哪兒來的傷到了骨頭?還一時半會兒出不了院?
看着眼前女人脖子上淺粉色的劃痕,又想到小合臨走前說的話,顧燼有點覺得好笑。
他越湊越近,尤泥越來越驚懼,緊貼着床單的背都繃直了,緊張得瞪圓的眸子中倒影出他好笑的表情,呼吸都不敢大了聲去。
靠的近了,顧燼才發現,這女人身上有股淡淡的馨香,此刻混着一點點腥鹹的血腥味兒,挺招人,讓人想……咬一口。
這麽想,他也的确這麽做了,俯下~身,就着她脖子上淺粉色的劃痕,濕熱滾燙的唇瓣貼上,細咬一口,輕舔一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