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軟糯糯的感覺,足夠酥軟到人心底,像是一只包裹得脹鼓鼓的肉餡兒餃子,一口咬下去,肉汁兒溢出——
夠熱,夠滑,卻絕不會讓人感覺到膩味。
一時情蕩間,顧燼竟是頭一次忘了分寸,壓着個“重傷”的小姑娘,細細親,慢慢吮,像是品着一道美味佳肴。
而被他壓在身下的女人喏,她吓死了,不敢動彈,真怕人家一個狠心,将她纖細的脖子給咬斷了去,她伸出雙手緊張地拽着男人的肩膀,不住地推拒,盈盈的眸子中是顯而易見的驚怯,壓低着聲音哼哼,“放開、放開……”
剛嘗到味兒的男人哪能真如了你的意?
顧燼從她濕濕熱熱的頸項間擡起頭來,由上到下看着她,本就滾燙的眼神更加火熱了幾分。
被她壓在身下的女人,可憐兮兮的,小嘴兒嘤嘤咛咛,水潤的唇瓣顯得格外潋滟,一張一合間,他甚至能隐約看見,她口中粉色小舌頭的每一次若有若無的晃動,煞是……勾人。
一時間,空氣燥熱得厲害,男人喉結不由自主地動了動,口幹舌燥。
顧燼一把捉住了還在不斷推他的小手,握在掌心捏了捏,軟膩得不像話,沒骨頭似的,就那樣嬌小的蜷成一團,窩在他的掌心,仿佛乖巧的小寵等待着主人的垂憐。
見她淚汪汪甚是可憐的模樣,顧燼揉捏着掌心的軟手,又止不住有點好奇,湊近啜了啜她微張着的紅唇,咬着她的嘴巴道,“膽子挺大啊,還敢提着刀子捅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将人給捅得半年下不了床了?”
他話一出口,被他壓住的女人吓得一僵,條件反射地就想要狡辯,一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嘴巴立刻被堵了個嚴嚴實實,男人勁道十足的舌頭像是勇猛的沙場戰将,鑽進她口中就是瘋狂掃蕩,仿佛要将她給整個兒吸進肚子裏似的,卷着她嬌怯的小舌頭纏來繞去,終于将個驚怕不已的女人給繞暈了頭,紅着臉不住啜息,只剩下出的氣。
長長的一吻結束,顧燼抱着床上不住喘氣的女人,軟膩膩的一團,被他盡數攬在懷裏,他看着她撮圓了嘴兒猛吸氣,眼中霧澄澄一片,搞笑得很,
“怎麽這麽沒用?嗯?”男人心情甚好,抱着她輕搖,埋首在她頸間,嗅着鼻翼間淡淡的馨香氣。
調情啊調情。
可有的女人哪,她天生沒有浪漫細胞,眼前這還在猛喘息的女人尤為最,她哪兒聽得出人家是好心情地在逗她喏?她緊張得很,腦子還停留在‘她将人捅得半年下不了床’這一刻,結結巴巴就要解釋——
“是他!是他先拿酒瓶子捅我的!不是我——”她紅着臉辯解,又着急地要去看身後抱着她的男人的表情,扭過身子,見人家眼角含笑,活像是在說:你編啊,你繼續編啊,看有沒有人會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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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泥巴真急了,生怕被捉去警察局,逮着顧燼的軍裝袖口,開始“招供”,“我、我只捅了一刀,沒、沒用多大力,其它的,是別人,別人捅得——”
“屁!你最會扯謊!”男人适時啐她一句,眸中還是含着笑,一手捏着她的軟手揉啊揉。
小泥巴真要急哭了,可她還有點良心,沒供出小合,也算是人真沒白疼她,咬着嘴巴委屈得沒法兒,說又說不清,理又理不白。
看着她愈發哭得可憐,顧燼心思又陰暗了,只想着欺負她,她越哭就越想要欺負她!
連顧燼自己都唾棄自己的變态,可她咬着嘴巴小聲嘤咛,的确能勾起男人的淩虐欲。
他拇指在她唇上緩緩摩挲,看着她因他的動作而嬌唇輕顫的模樣,笑出聲來,出口聲音清涼,“別怕呀,我還真能将你送局子裏去?”
仿佛是為了安撫她的不安,他一手輕撫着她纖細的背脊,指尖轉而擒住她的下颚,俯首,薄唇印上她顫抖的唇瓣。
作者有話要說:唔,今天更早點兒,顧大少與小泥巴的JQ就放到下一章,家裏明天有事情要處理,更新不穩定,如果明天我沒能更新,親們見諒,我會在以後補上滴,留言明天回,愛大家!╭(╯3╰)╮
3635章
當然不會真将人給送局子裏去,在北軍總弄個重傷證明,對于顧燼來說,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況且那一班子混賬公子哥兒們在警局的“口供”也是出奇的一致:唯小少爺突然兇狠地拖出個嬌嬌沒用的女人,揚言要弄死她,接下來的混戰太激烈,自然也就沒人再注意到那女人哪兒去了,再後來,便看到那女人捏着刀,而唯小少爺血流不止。
頂多是自衛傷人而已。
而且那女人本身不也是“重傷”了嗎?醫生說了的:傷骨頭了,大半個月都出不了院,嚴重得很。
先動手傷人的唯小少爺此刻還在重症手術室,而那‘傷得嚴重’的女人——
她此刻很是捉急,被男人緊緊壓在病床上,臉通紅,也不知是怒的還是急的,男人勁道十足的掌心拖着她的背,指尖順着她的背脊輕輕撩,隔了單薄寬大的病服,他指尖溫度滾燙,落在她身上,像是螞蟻爬,又疼又麻又無力。
難受的很。
“現在可怎麽辦喏,将市委家的小公子給捅成了半傷殘,人家指不定還有沒有命找你報仇咧——”
顧燼細細含着那軟膩的唇瓣,戲谑的聲音自兩人唇瓣相接處傳出,滿意地感覺到被他壓在身下的女人一顫,整個人像只找媽媽的小蝌蚪,掙紮着在床上擺啊擺,卻身上壓了他這塊剛硬大石頭,小蝌蚪怎麽擺都擺不脫,急了,又沒辦法,她嗚嗚哭着就張嘴咬他嘴巴,下了狠勁兒地死死一口咬下,活像要咬死人好滅口的——
咬死他算了!活活咬死他算了!
令人糟心死的小爛泥巴喏,她真就是這麽想的,咬死這個男人了事,他最壞,他也不相信她的話,他一心要捉她去警察局,他巴不得害死她!
這東西潛意識裏是個混賬貨,以為人人都該順着她,一個不如她的意了,就活像人家刨了她的祖墳,事實上也真是這樣,從小到大,她幹過的混賬事兒不比唐家四渣少,可偏偏每次都能安然無恙,‘小事哥哥服其勞,大事小姨頂着天’,這是小爛泥巴的最佳壯膽藥。
人哪,一旦幹一次壞事成功了,她膽子就會被放大一點兒,像小爛泥巴這種次次都成功的,能幹出今天這種提刀捅人的事兒來,還真不奇怪。
卻,從小到大事事順風順水的人兒今兒個踢到鐵板了。
“嘶——”唇上被重重咬下一口,顧燼閃躲不及,口中瞬間就血腥味彌漫,火辣辣的刺疼,瞪大了眼望着近在咫尺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
她敢?這軟趴趴沒用的女人她還真的敢?心中的震驚憤怒敵不過唇上掉肉一樣的痛感,顧燼臉色沉得吓人,一手緊捏着尤泥尖尖的小下巴,而被他緊捏住掙脫不得的女人又怕又怒,哭得一抽一抽的,眼通紅,卻還不忘瞪着他。
“哪個慣出來的小性子,一個不如意就撒潑?”顧燼看着她哭得悲慘,卻也不哄她,知道這是個你越上心她越拿喬的壞東西,你要真順着她了,緊接着就是無數的割地賠款。
那還得了?欠收拾,這女人絕壁是一萬個欠收拾!
“叫你要捉我……叫你要捉我去警察局咩——哥哥……哥哥——”一萬個欠收拾的女人徹底不要臉了,扯開了嗓子嚎,哭喊着就要找她家哥哥,眼淚跟不要錢似的,直往外流,床單都被打濕了好大一塊。
顧燼顯然是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敢這樣扯開嘴巴就大哭,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條件反射地就伸手去捂她的嘴,警告的眼神瞪着她。
這要是将人給哭來了,他們這副鬼模樣,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他緊壓在人家小姑娘身上,面色猙獰,小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拼死掙紮,明兒個報紙頭條會怎樣寫?政府高官醫院猥亵少女,少女為保貞潔拼死哭喊?
顧燼想想都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
“唔唔唔!唔唔!”小爛泥巴驚恐地瞪大了眼,拼了命地蹬腿又揮手。
顧燼徑自想得入神,手上便失了準頭,男人的手掌寬大又厚實,這樣子一巴掌蓋着她,将她大半張臉都給蓋了去,吓得個本就驚慌的女人更加劇烈掙紮,端的是“抵死不從”!
他要弄死她!他真的要弄死她!
小泥巴邊掙紮邊傷心淚流,嗚咽着喊着“鍋鍋、鍋鍋……”憐死個人。
她猛烈掙紮,顧燼終于回過神來,一回神就看見個哭得死去活來的女人,心下猛地一跳,揪緊得厲害。
許是真的被吓住了,又被他一手捂住嘴巴,她現在哪兒還敢像剛剛那樣大聲哭號,就是細細地嗚咽,眼淚濕噠噠地沾了他滿手,像是垂死的小獸,小可憐巴巴的一團,給他高大的身軀壓住了,半分掙脫不得。
被她嗚嗚哭得有點兒心軟,顧燼甚至破罐子破摔地想着,幹脆順了她的意算了,省得她哭得他心煩,反正她就那麽點兒本事,也搞不出什麽幺蛾子來,就像這次,她那麽氣那麽慘,不也只敢在人家的大腿上捅一刀?到底沒想要人家的命呀。
咳,顧家大少絲毫沒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多麽的變态,也沒覺得自己的高端思維有什麽差錯,他覺得吧,就事論事而已,你唯小少爺要是不吓着她,她也犯不着提着刀子捅你。
說到底了,還是你現在正躺在手術室的人自作自受,與這女人半點兒不相幹。
人哪,一旦思維被牽制住了,退了一丢丢,行動上就得退上一大截,管你是凡夫俗子還是天之驕子,照樣走不出這個怪圈。
掀開捂住尤泥嘴巴的手,顧燼一手抹了抹她臉上的淚水,臉蹭着她尖尖的下巴,細細的胡渣紮着她細嫩的肌膚,微微刺疼,他輕斥出聲,“哭什麽?下次還敢不敢提着刀子捅人?”。
聲音卻是軟到家了。
被吓住的小泥巴緊張得搖頭,紅紅的眼睛望着他,乖巧得不得了的模樣,之前哭得太賣力了,現在喉嚨有點幹,她聲音些許沙啞,小聲喵喵,“不敢了、不敢了……”像只聽話的貓咪。
這東西剛剛還張牙舞爪,兇狠的不得了,讓顧燼只想着狠狠收拾她,可現在她突然這般嬌怯又乖巧,軟在他的身下,又讓他止不住變态地想着……欺負她,狠狠欺負她!
被他壓在身下的女人,經過剛才那樣一番掙紮,發淩亂,臉通紅,大大的眼睛濕漉漉紅潤潤的,驚怯地望着他,寬大的病服穿在她身上并不合身,此刻她白嫩嫩的小肩膀從病服中鑽出半截,雪盈盈晃着他的眼,病服的下擺被撩至半腰,露出那纖細白嫩的小腰,蹭着他收拾齊整的軍裝。
像是被他冷硬的軍裝磨得不舒服了,小泥巴微動了動,想挪挪身,顧燼故意冷着臉瞪她一眼,吓得她一驚,卻是再也不敢動了,乖乖地看着他,看着他眼神越來越火熱,像是怪獸要吃人。
怪獸真的要吃人了,他俯下~身,首先就吃她的嘴巴,含住她的嘴巴碎碎的咬,麻癢癢軟酥酥的,一只大手輕而易舉地撩開她的病服,順着她的小腰細細滑,沿着曲線而上,直到将她的衣服完全撥開,兩只玉嫩小兔子彈跳而出,他順手捉住一只,使了勁兒揉捏,滑膩膩的軟肉兒從他指縫間流出,靡豔死個人。
“唔!不要……”細細弱弱的一聲輕呼,小爛泥巴雙手抱着自己胸上的結實手腕,拽着想拖開。
卻——
“嘶——”她太過緊張,口中嘤咛一聲的同時,小嘴兒不自覺一用力,又一小口咬上了眼前人的唇瓣,讓人倒抽一口涼氣。
“還敢咬人?”顧燼掀眼簾瞧她一眼,手上揉捏的動作加重,唇上絲絲酥麻又微疼。
被他粗糙的大手揉捏得難受的女人臉通紅,張着水滟滟的唇瓣兒微微喘氣,卻是被他話中的警告吓住了,眼巴巴望着他,半晌見人家沒動作之後,她又怕人家害她,怯怯地湊近男人的唇瓣,印上去,小舌頭探出,讨好地舔一舔,又趕緊縮了回來,抿抿唇,她緊張地紅着臉瞄他。
顧燼有一瞬間的愣神,她一系列的動作太快又太輕,僅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就完成,還沒來得及等他回味唇上那點點濕熱的時候,她的小舌頭已經鑽了回去,眼睛可憐又嬌氣地盯着他。
“不咬你了、我不咬你了……”這東西最識時務,她趕忙表“忠心”。
顧燼心口一熱,被她這麽一句話,身下滾燙的巨物竟是瞬間擡頭,直愣愣頂着她的腿心,燙得人一抖。
“不行,我得咬回來才可以——”男人沙啞性感的聲音含着她水光滟滟的唇瓣吐出,薄唇緩緩下移,滑過她細嫩的脖子,最後移至那被他揉捏得紅彤彤的一坨軟肉兒上,張口含住那俏然而立的紅紅一點,重重吮吸,像是恨不得連人将她給吸進肚子裏去。
“唔!有點難受,痛……”被男人這樣重重的吸着,小泥巴難耐地動了動,一手緊揪着床單,一手攀着男人的肩頭,腿間驀地一股熱流溢出,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要收緊腿,卻被男人一只健腿橫在中間,半分收不得。
“哪裏難受?嗯,告訴我哪裏難受?是不是這裏?”男人喘息着吐出口中軟肉兒,張口就去親她嬌嬌輕吟的小嘴兒,大手順着她的細腰下滑,輕而易舉地褪下了她寬松的褲子,大掌滑入她腿間,鑽進那濕濕熱熱的小洞洞,好笑地在她耳邊輕詢。
“不、不是。”被他撩撥得渾身一陣軟過一陣,小泥巴濕紅着眼直吸氣,晃首閃躲着男人的唇瓣。
“原本這裏不難受啊,那一定就是很舒服了?對不對?”不要臉含笑的聲音陰魂不散,纏着她的耳朵,男人粗粝的指尖輕輕撩開那緊緊閉合着的花瓣兒,強硬地朝着裏面更深處鑽,越往裏,越緊致,水兒越多,滑膩膩淋了他滿手。
小泥巴臉紅的要滴血,淩亂的發絲有幾根掀到她的唇間,被男人一口含住唇瓣,連着那交纏的黑絲,重重吮,輕輕舔,耳邊他下流的話兒一句接一句,刺激得她花~穴劇烈收縮,擠壓得顧燼的手指再也沒辦法深入,也沒辦法抽出。
“絞得那緊做什麽?要吃人哪?”他笑着親她一口,看見個要吃人的女人羞得恨不得蜷成一團,男人倏地抽出手,發出淫豔的一聲脆響,緊接着不等人回過神來,滾燙剛硬的大東西代替了手指,兇猛沖進那窄窄的通道中。
“恩啊,脹死了……”下面突然被塞滿,小泥巴紅着臉一聲狀似不耐的輕哼,細細的指甲将身上男人的軍裝揪出層層褶皺,雙腿兒軟軟地勾着男人的腰。
她直白而難耐的軟語直接讓覆在她身上的顧燼燒紅了眼,深埋在她體內的硬物再次脹大了幾分,一手摟着她的小屁股将兩人拉得更近,然後才開始一次重過一次的猛烈撞擊……
作者有話要說:補上昨天的,因為還要更另外一篇,所以第二更會有點晚,親們見諒!
3736章
寬大空蕩的病房內,寂靜冷清,只有病床上交疊在一起的兩人春-色無邊。
那被壓在下面的女人嬌嬌小小,渾身光溜溜,整個人盡數被她身上男人的身軀蓋住,唯一能看見的,只有那一雙細長白嫩的腿兒,勾着男人的勁腰,随着男人撞擊的動作一起一伏,肉嘟嘟的腳指頭收收緊緊,蜷成一團兒。
而覆在她身上的男人,一身墨綠軍裝仍然穿在身上,從後面看上去,完好無損,僅軍褲松松垮垮,腰際下面的某處,與他身下的女人緊密相連,直恨不得重重嵌進女人的身體裏去不出來,他每一次狠狠用力,伴随着病床的搖晃,緊接着而來的,就是女人咿咿呀呀的聲音,像是難受得不得了,又仿佛難耐地邀請着他繼續。
香豔如斯。
兩人在病房內渾然忘我,可讓個守在外面的參謀長胡田尴尬了,胡參謀長都已經是近五十的人了,也能理解小年輕兒們如狼似虎的熱情,可,聽着裏面被刻意壓低過的女人的嬌吟與男人的低喘,胡田還是覺得老臉發熱。
第五次打發走了前來給病人換藥的小護士之後,胡參謀長感嘆:現在的官員哪,如此重欲,哪像他們那會兒……啧啧,這樣不好,不好。
卻到底是沒敢得罪這個新上任的頂頭上司,胡參謀長尖着耳朵裝聾子——的确是新上任,顧燼原本是在總政辦公廳,今年初才調任的元首辦公室主任,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老胡之所以能服顧燼,倒真不是佩服他那“三把火”,而是他剛上任,便幹淨利落地将元首家混賬小兒子從國外弄回來了。
沒錯,就是小合。
胡田都是元首身邊的老人了,要說小合該是他看着長大的,可那孩子的性子……啧,夫人提起就是哭,元首提起就是揉額,最後索性懶得再提,省得自己煩心。
可再煩心又怎樣,那可是自己的親兒子,也是唯一的兒子,夫人育有兩女一子,兩女兒都是幹練之才,一個在省廳一個在市政,國家的好棟梁,可偏偏這麽一個小兒子……
要說‘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的話,好像話又重了那麽一點兒,可老胡心底倒真有那麽點兒意味。
“病人在睡覺,待會兒再來——”眼前突然被擋住了光線,胡田回過神來,條件反射地開口趕人。
他這是遭了哪門子的事兒喏,一把年紀了,竟然還淪落到給上司看門來了,由着自己上級去欺負人家小姑娘,那姑娘他遠遠地看過一眼,挺嬌弱的樣子,脖子上還帶着傷呢,哪兒能受得住連續幾個小時的折騰?
哎,可憐喏!
“胡叔,您談什麽氣?我哥呢?”一身白大褂的男人奇怪地看着胡田,而後又詫異地掃了眼緊閉着的房門。
不是臆想中來換藥的小護士,胡田猛地回過神來。
“是小宸啊,那個,你哥,你哥他慰問病人呢——對,慰問病人、慰問——”胡田汗滴滴,尴尬地杵在門口,暗暗贊揚自己反應快。
他也沒說謊,是在“慰問”呢,只不過都慰問到床上去了,顯然領導很是“親民”,值得嘉獎,絕對的值得嘉獎。
不過,他都聽見人家小姑娘小聲啜息喊着“不要不要”了,領導還繼續“慰問”的話,這樣……不太好吧?
嗯,強行“慰問”是不太好。
“什麽強行慰問?”顧宸皺眉看着老胡,聽着他口中念念叨叨,疑惑出聲,一手就要去推病房門。
他上周剛好有個研讨會去德國了,原本他是不準備去的,可那時候小泥巴被她小姨帶走了,怎麽都找不到人影,他又氣他哥,縱着程家那賤女人害得他的心肝寶貝‘遠走他鄉’,想着留下來也是糟心,便果斷去了德國,可昨天突然接到他哥的電話,說是已經跟程雲離婚了,還跟他說了好一番好話,什麽兄弟沒有隔夜仇啊,女人算什麽,親兄弟才是真感情啊,他怎麽可能為了個女人而與自己親弟弟鬧翻?
小顧同志聽得感動,氣也消了大半,覺得他哥也不容易,娶了那個四處招搖的賤女人,耽誤了大好人生,如今又離了婚,想想還真是……可憐?
女人算個屁!他怎麽能因為程家那個賤人而與自己的親哥哥怄氣?禽獸都還講血緣咧,尼瑪老子竟然連禽獸都不如!
小顧同志自我唾棄三秒鐘之後,腦熱眼也熱,覺得自己太混賬,太對不起自己親哥,胸腔中滿腔話語想對他哥說,哪兒還顧得上老胡焦急又冒汗的奇怪反應,手上重重一用力,猛地将病房門給推開——
哎喲喂呀,撞了個滿堂彩!
老胡慘不忍睹地将臉別了過去,不敢去看裏面的場景——
異常混亂!異常靡豔!異常……蛋疼!
其實沒那麽誇張,床上兩人的姿态還算是正經,真的是正經:“病患”姑娘小臉通紅,眸中濕漉漉一片,張合着紅滟滟的小嘴兒不住地喘氣,活像是重病難治的;領導服務得很是周到,兩人蓋着同一床被子,白撲撲的,談不上好看,卻異常的……和諧。
真的是異常滴和諧……如果忽略那被子下方兩人緊緊相連的某處的話。
小顧同志懷着滿腔的自責之情沖進門來,吓得個病患小姑娘渾身一緊,連帶着下面緊含着硬物的某處也是一緊,直絞殺得正在“慰問”的領導面色一猙獰,狠狠地瞪她一眼之後,消停了。
這廂兩人是終于消停了,那廂破門而入的小顧同志卻是氣爆了!
那床上畏畏縮縮臉都不敢露出來的女人太他媽眼熟了!熟到不能再熟了好伐!
她現在被單下面是個什麽光溜溜的模樣他用膝蓋都能想象得到!
他家哥哥看他一眼,伸手替那女人斂發絲的動作一僵,抿着唇沒說話;那沒膽兒的女人喏,她怕死了又羞死了,縮着腦袋不敢見人,可縮了一會兒之後見人家兄弟兩人正在“深情對視”,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這女人超長的反射神經又起作用了——
我怕什麽喏?我作什麽要心虛?
想通了,這女人的狗膽子又肥了點兒,蹭了半天探出個頭來,胡亂掀開附在臉上的發絲,朝着對面快氣炸的男人道,“顧副院長——”
人家狠狠瞪着她,像是瞪着自己紅杏出牆的老婆,半點沒搭腔。
這女人有點急,遲疑了片刻,卻還是忍不住,怯怯地開了口,“先、先将門關上——”
顧宸險些一口老血噴在這女人比城牆還厚的臉皮子上!就連同在床上的顧燼都忍不住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這對狗男女都敢偷情偷到老子的地盤上了,現在被捉了個現行,你他媽還敢要臉喊關門說話?屁都不要想!
“你有什麽好說的?”小顧同志面色難看,靠近病床幾分,看着那床上怯怯糯糯的女人,冷聲開口。
怯怯糯糯的女人很捉急,緊張地看一眼他,又緊張地看一眼大敞着的病房門,軟聲開口,“先關門……”可憐兮兮地望着他。
“關個屁門!”顧宸一吼,吓得個怏怏沒力的女人一顫,她也有點惱,朝着他不耐煩地吼回去,“關上門再說!”
嘿,長本事了咧,小爛泥巴皺着眉頗為不耐,看着他。
媽蛋!這女人要翻天了!
顧宸一口氣被她給噎嘚不上不下,瞪着她直喘粗氣,像是下一刻就要撲上來咬死她,卻還是拗不過床上那氣鼓鼓的死東西,蹬蹬轉身甩上了門。
“你、你要幹什麽——”眼看着男人氣勢洶洶地朝着病床沖來,小泥巴緊張地揪緊了床單,眼神亂飄,典型的後勁不足。
“拖你個光屁股的女人出去亮相!”憤怒中的男人甚是兇猛,像是吃人的老虎,猛地一躍上床,兇狠地就要拽她的被子,吓得人小姑娘像是被敲昏了頭的鳥兒,撲騰着想飛卻飛不動,急紅了臉,死命拖着被子往自己身上蓋。
“不要!不要……我不要!”小姑娘大喊,活像人家要怎麽樣她。
事實上盛怒中的男人也的确想怎麽樣她。
“你吓她作什麽?”眼見兩人實在是鬧得不像話,顧燼出手攔住了自己已然六親不認的弟弟,示意那被敲昏頭的小呆鳥兒穿褲子。
小呆鳥兒很是強悍,整個人鑽進被子裏,被子起伏上下,拱來拱去,又過了好一會兒,她鑽出頭來了,脹鼓鼓的胸脯急促起伏,不住地喘氣,細細地笑——褲子穿好了。
顧燼好笑地看她一眼,她紅着臉有點不明所以,真像是被敲昏了頭。
狗男女!狗男女!
看着還還在“眉來眼去”的兩人,小顧同志驀地生出一股子革命志士的悲壯感來——
老子是該造了多大的孽,才會讓自己的哥哥給撬了牆角!
小顧同志單純滴嫖樂人生,在得知自己哥哥與一個不着調的女人滾床單之後,徹底變成了灰白的……
當哥哥睡了自己标定的女人時,顧宸生生地覺得,世界上再也不會有真愛鳥,太特麽糾結,太特麽不是人!
老子要報複社會!
作者有話要說:唔,二更送到,不知會不會太晚……o(>﹏<)o
3837章
時隔半月,小爛泥巴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北軍總,作為病患躺在病床上,她看着人家給自己換藥,整個人怏怏沒力的,頗為感慨。
“嘶——”脖子上被紗布勒得疼了,她呼痛出聲,蹙眉看着給她換藥的護士。
護士小姐不是別人,正是從前她在北軍總的同事,張倩。
“矯情什麽,一點皮外傷還要占着床位,你好意思?”張倩啐她,看着她在床上抱着膝蓋蜷成一團,有點搞笑。
“哎呀,你不明白……”尤泥老氣橫秋地嘆了一口氣,咬咬嘴巴瞪張倩一眼,好一番愁苦模樣。
咳,這東西還憂郁上了。
“你愁什麽,有事你家金主頂着天嘞——”曉得她是個愛裝模作樣的,張倩幹脆懶得給她上藥,将紗布藥水順到一邊,坐床沿跟她閑侃。
這東西現在在北軍總算是徹底出名了,以前只道她是哪位京官兒包養的小情人兒,卻不知那官員究竟是何人,沒想到,竟然是顧副院長的親哥哥,啧,難怪醫院老有人關照她,敢情兒她還跟頂頭上司扯得上點關系咧?
張倩真覺得自己看走眼了,以為這團小泥巴是個不谙事的,菟絲草兒一樣,金主給喂點兒食,她就乖乖的搖尾巴,小沒用的樣子,不曾想,人家哪兒是沒用喏,人家那是深藏不露!現在都順利上位了,擠走了顧燼的老婆,有事沒事在北軍總挂個號挺屍,折騰死人。
卻也有笑她的,你擠走了正宮又怎麽樣?還不是照樣扶不正?
反正是各有各的說法。
扶不正的女人此刻很是焦心,一手拽着被角煩躁地扯啊扯。自打昨天小顧同志“捉奸”一事發生之後,顧燼若無其事,一切正常;顧宸是沒再給過她好眼色,一切“貌似”正常。小爛泥巴特有的敏感神經繃緊了——
危險,地球變得很危險。
她首先想的就是打電話給她家哥哥,準備來個坦白從寬,将她提刀将人捅得住院的事情老老實實上報,早死早超生,省得受這樣的煎熬,可,電話都快被她給按爛了,那頭卻始終沒有人接,連同她小姨的電話也老是占線。
這東西本就是個拿不定主意的,現在能替她拿主意的人都不在身邊,她自然急了。
“倩倩,那個……那個男孩子怎麽樣了?”終于忍不住,她問張倩。
“啧,你說那個被捅得渾身血的男孩子?哪個曉得?剛推出手術室呢,聽說傷的不輕,那孩子好像來頭挺大,醫院領導們都挺關注……”張倩咋舌出聲,沒注意到病床上小泥巴瞬間變苦的臉色。
“顧副院長在哪兒?”她怏妥妥沒力地開口,像是認了命,讓張倩不解。
“忙着呢,不過你有事找他的話,他一定會抽出時間來的。”張倩笑得暧昧。
畢竟,指不定你哪天就成了人家的準嫂子咧,自然得罪不起。
小爛泥巴絞着被角有點忸怩,細細道,“他才不會想見我咧——”
張倩“切”一聲,罵了她一句矯情之後,沒再理會她,出去做事了。
又糾結了好一會兒,小泥巴還是耐不住,噔噔噔朝着六樓顧宸的辦公室去了。
“咚!咚咚!咚咚咚!”她小心翼翼地敲門,一頓一敲的,做好了被罵死的準備,可敲了半天沒人回應,倒是原本半掩着的門被她給敲開了一條縫。
原來有人哪……
“這事兒怎麽處理好?可不能偏袒得太明顯了,得罪了唯家……”開口的聲音有點為難,對于尤泥來說倒不算陌生,是北軍總的解院長。
“什麽偏袒不偏袒的,咱們醫院的名聲怎麽能蒙污?當然不能因為個不相幹的女人胡來!”年輕的男人義正言辭,端的是深明大義,與自己上司據理力争。
好個不畏強權!
解院長額上落下一滴冷汗,突然有點羞愧:果然是後生可畏哪。卻還是遲疑着道了句,“可你哥那兒——”這才是重點。
“管他個屁!”一提他哥,小顧同志瞬間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立刻炸毛,咬牙切齒。
他憤怒的一聲吼,吓得個趴在門邊女人一顫,噗通一聲撲了進來,重重摔趴在地上。
看清了摔在地上女人的臉,解院長怔愣片刻,盯着她好一會兒,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出去了。
小泥巴急了,她剛剛都聽見他們的話了,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她趕緊去将門關上,看着前方坐在辦公椅上不看他一眼的男人,小小聲開口,“我、我有話對你說——”
“我沒空聽你說。”小顧同志很有氣節,硬是沒偷瞄那可憐兮兮的女人一眼,眼神專注地盯着桌上一份檢查報告。
要你丫的偷情!要你該跟老子說話的時候不說!
見人家沒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