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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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偏偏撞上你

作者:寧止點玉

文案

是不是因為獨自一人生活太過寂寞,

當嚴寬撞上喬振宇的那一刻,

他決定把他撿回家,

然而,到底是誰被誰撞上了,

還有,如果他不遇到喬振宇,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

內容标簽:靈異神怪 都市情緣 陰差陽錯 懸疑推理

搜索關鍵字:主角:嚴寬、喬振宇 ┃ 配角:韓東、宋折 ┃ 其它:耽美、靈異、懸疑

☆、致命的誘惑

城市的夜生活,是大多數人辛苦工作一天後的精神調劑。

人們都想在茫茫夜色中尋求放松自己的機會,甚至是放縱的機會。

建設南路,這座城市在近一年內興起的最繁華、最熱鬧的酒吧一條街。

年輕人在這能認識很多新的朋友,他們聊工作,聊感情,不再年輕的人在這裏尋找着自己對青春的回憶,對青春的追求,可總有人是例外的。

王艾已經觀察那個男人兩天了。

不可否認,那個男人,很好看。

好看的男人酒吧裏到處都是,可王艾覺得,這個是她見過的漂亮男人裏最特別的一個。

第一次看到他,白襯衫,牛仔褲,五官深刻精致,利落的短發給人一種簡單溫和的感覺。好多與她一樣驚豔于那人長相的女人甚至男人,都主動與他搭讪,那人都笑着一一回應,但都沒能在他身邊坐下。

王艾發現,那個男人僅僅用一個笑容,就能改變身上的氣質。

不笑時,讓人覺得他安靜內向,一笑,瞬間就變得魅惑至極,尤其是那雙在閃光燈下煜煜生花的漆黑眼眸,會讓人不知不覺深陷其中。

這個男人很危險,卻,很吸引人。

第二次看到他,貼身的白色T恤,裸色系休閑長褲,設計簡單,可不經意處卻透着精妙的設計。

王艾知道,這身衣服是VERSACE(範思哲)今夏最新款,就算是A貨也得近五位數。對于她這種職業的人來說,透過客人的服飾識別身價是入行的第一課,五年來她可是已經練就了一雙火眼金金。

這個男人,來頭不小。

兩天來,王艾一直在觀察着這個帥哥。

他一直是一個人來,沒有伴侶,所以應該是單身。

應該起碼是個白領,只是想在這裏找些相貌出衆,有共同語言的聊天夥伴,也可能是失戀,為了尋找刺激,一夜情。

想到這,王艾從吧臺的轉椅上站起來,手裏拿着雞尾酒杯,緩緩地向那個男人走去。

緊致齊臀的豹紋皮裙很好地勾勒出她優美玲珑的身段,一路走來,口哨聲與吸氣聲無一不體現了她迷人的魅力。

可王艾看都不看周周人一眼。她徑直地朝那個男人走去,無論如何,今天都會是個奇妙的夜晚,不是嗎?

暧昧的燈光,迷離的音樂,性感的女郞,嚴寬嘴裏接過身邊人遞過來的煙,略一低頭,就着美女送上來的打火機吸了一口。

輕輕吐出一口煙圈,中指與食指夾着煙,大拇指有意無意地刮了下光潔的下巴,嘴角微微上揚。

王艾收好打火機,擡頭就看到了那張英俊的笑臉。

遠遠看了還好,現在近距離看着這個男人,真是太魅人了,居然連她這種在酒吧裏混了不下五年的人,心都不由得漏跳了幾拍。

王艾拿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撩撥一下肩頭的卷發,很快又恢複了以往的風情萬種,對着身邊的男人也是一笑。

“先生,貴姓啊?”

“嚴!”

“以前可沒在這見過你。”

“我來這座城市才一個月,正準備開個公司,通過朋友介紹才知道有這麽個好地方。”

“朋友?怎麽沒和你一起過來。”

“他最近結婚了,整天就知道陪着妻子呆在家裏。”

“真羨慕你那個朋友。”說着,王艾低下頭,肩頭微微起伏,讓人隐約覺得在哭。

嚴寬笑了一聲,拉過王艾的手:“是嗎?我可不覺得結婚有什麽好。都說婚姻是男人的墳墓,我可不想跳到墳墓裏去。”

王艾不動聲色地抽出手,撒嬌似地拍了下嚴寬的手背,并抛了個十足的媚眼:“你可千萬不能結婚,要是結了不知要傷多少女孩子的心呢。”說完又向嚴寬身邊挪了挪,“你說剛剛從外地過來?是哪裏?”

“上海。”

“上海?!南京路、淮海路、徐家彙,還有老石庫門房子一帶,那可是全中國最熱鬧的地方。”

嚴寬挑挑眉,看着幾乎已經半躺在自己臂彎裏的女人,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了:“是啊,以前我在那裏經常點的都是馬爹利、芝華士、軒尼斯,不知道這有沒有?”

“當然有,waiter,開一瓶馬爹利,還有,上些水果,再來一些……”

看着回頭與waiter點酒水時興奮的王艾,嚴寬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了。

如果此時王艾回過頭來,一定會發現自己正要宰的肥羊,其實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而且,這頭狼正張開狼爪撲向他的獵物。

作者有話要說:

☆、哥們

酒吧後面的僻巷裏,幾個打手模樣的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嘴巴裏不停地哀嚎,面部表情十分痛苦。

一個光頭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随手抄起地上的板磚就要劈向背對着他的人。

磚頭帶着風聲直直地落下來,光頭裂開嘴笑着。

這時,躺在地上的其他打手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絕妙的十趟彈腿在磚頭落下的同時掃在了光頭的前胸,一記悶響,光頭連帶手裏的板磚再次摔在了五米外的地上。

這次,光頭只抖了一下肩,再也爬不起來了。

對面人回過頭,朝那個光頭走來。

僻巷裏的燈忽明忽暗,偶爾呼嘯而過的汽車氙氣大燈燈光映照在那人的臉上,英俊的側臉,一條血痕顯得格外刺眼。

嚴寬擡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真是小瞧了那個王艾,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一個女人,沒想到有這麽大的手勁。

他本沒打算鬧出多大動靜,所以搶酒水單時也沒怎麽用力,沒想到一不留神就被那個女人反手一掴,巴掌是沒掴到臉,可被她的指甲蹭到了,這條血跡不知要被韓東嘲笑多久。

想起他,嚴寬心裏不知已經問候他韓家祖宗多少次了。

韓東,本市刑警大隊隊長,他從小玩到大的哥們。

據韓東說,五天前有人向市公安局報案。有人因為失戀,在網上認識了同是失戀的女網友,兩人相約在這個酒吧見面。沒想到那個女孩竟是酒托,點了好多高價酒。他沒錢付賬就跑,酒吧裏的打手使用暴力威脅他,沒辦法,他就交出了□□,還有密碼。

銀行監控顯示,這些人手段十分老練,分幾個銀行取錢不說,取錢的銀行相距甚遠,而且還化了妝,根本看不出他們的本來面目。

這是典型的利用酒托實施詐騙案件,後來陸陸續續又有多人報案,影響十分惡劣,局長限期,要求一個月內破案。

刑警一隊已經在外圍調查了幾天,這些人很隐秘,不是網上約的客人從不露面。

時間緊迫,實在沒辦法了,韓東只能撤了外圍的人,想辦法假扮客人進酒吧,抓個現形來個人贓俱獲。

于是第十天,他就帶着手下得瑟地進去了,可人家保安根本門都沒讓他們進 ,原因,這裏是會員制的高級酒吧。

人家最普通的會員卡入會費起步就得五位數,看看自己每月那點可憐的工資,得,案子沒破還得先搭錢,韓東猶豫了。

就在這時,他想起了好友嚴寬。

要不說哥們是一輩子最可靠的人呢,當你需要的時候,你還沒有講,哥們就會來到你的身邊。

就像現在這個,他哥們,嚴寬,京城有名的官三代。

說起來,嚴韓兩家都是紅旗下長大的軍人家庭,改革開放初期,軍隊縮編的大風從京城開始刮向全中國的時候,一夜間不知吹倒了多少軍政高官家庭,當中就包括了他們老韓家。

可再瞧瞧人家老嚴家,外號“黑貍虎”的嚴老爺子不但沒降,反而坐上了陸軍中将的位置。

從此,韓家沒落了,雖然軍政還是有些人,可畢竟已沒了當初的銳氣。

可嚴家不同,嚴老爺子手下幾個子女個個頂尖拔萃,再不濟也就是嚴寬的父母,兩人都是科研工作者,大學一畢業就去了美國,臨走嚴媽媽一定要帶上嚴寬,被嚴老爺子一聲怒喝給吓得再也沒敢提。

嚴寬的童年就是跟着爺爺,在那個軍政大院裏與韓東一起長大的。

世事難料,就這麽最不像自己的兒子卻生出了最像自己的孫子。

嚴老爺子越看這孫子越喜歡,于是就特意栽培,這小子也争氣,從小到大德智體全面發展不說,更是考上了國防科學技術大學。

可再安全的火車也有脫軌的時候,嚴寬在大學四年畢業後,單方面斷了與老爺子的所有聯絡,一個人提着行禮,來到了不起眼的小城市孤身闖蕩。

作者有話要說:

☆、青年才俊

二十一世紀初的房地産熱讓嚴寬得到了人生中的最一桶金,随後在形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他毅然決定放棄經營幾年的房地産業轉向了金融業,而且瞄上了剛剛學校畢業的創業者。

年輕人眼光好,可缺的就是資金,他為他們提供擔保,租賃、典當等金融業務,成為這些創業者的籌資工具。

短短一年時間就讓嚴寬的公司坐上了當地金融界的頭把交椅。

一年後,如嚴寬所料,房地産經濟迅速下滑,那些曾經的房地産大佬紛紛面臨資産縮水,生存艱難的窘境,嚴寬又适時向這些曾經的對手伸出援手。

當然嚴寬不是傻子,為這些房地産公司做擔保是有相當大的風險的。

也不知是他的眼光好還是命好,近兩年來,□□還真就為像他這樣的金融中介公司取消了幾十項收費與收稅項目,還大力扶持這種民間金融力量,這次又讓他一下子以火箭般的速度直接竄升成了經濟界的領軍人物。

說來也巧,就在今年年初的省傑出青年的頒獎禮上,作為警界代表的韓東遇上了自軍校畢業後多年未見的經濟界代表嚴寬,這一來二去兩人又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哥們。

韓東在軍校畢業後如父母期望地那樣進入了警隊,憑韓家的人脈關系,只要安安穩穩工作幾年,廳級幹部沒多大問題。

可韓東也是個好勝的急脾氣,剛進警隊的那些日子,天天聽別人說他官二代富三代的,心裏也極不服氣。于是處處争先,身上那些傷痕就是他的戰績,現在黑道上提起他來那就得喊聲東哥。

可這次的酒托案可不是黑道案子,本來也就歸經濟犯罪科調查,要不是被騙的人裏有一位政府高官,領導讓限期破案,他才懶得管。

這一管還真管出事了,現在想想那些受騙上當的人都是些有身份的人,怪不得那些經濟調查科的人把自己捧得那麽高呢,敢情都不想趟這次渾水。

也怪自己心高氣傲,被經濟科的高科長幾句激将法一忽悠,自己就上趕着搶案子,唉,官場上,他還太嫰,他怎麽就沒多想想,這些人能進的酒吧就一定與一般的酒吧不一樣呢。

當韓東無意中遇到剛剛來本市開分公司的嚴寬時,這些天愁雲慘淡萬裏凝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還有比這哥們更合适的人嘛?

沒有!

青年才俊,軍校畢業,反應敏捷,身手不錯,而且最重要的一條,他剛到本地,臉生。

再加上他那張男女通吃貴氣逼人的臉,想不讓人盯上都難。

嚴寬聽到這事時正拿着雨前的龍井慢慢品着,擡頭對韓東嘿嘿笑了兩聲道,“這事不難,可我也不能白為人民政府服務不是。”

韓東心裏一個激靈,臉上的笑容收了收:“我知道你不缺錢,這樣,事成後我們公安局開個新聞發布會,當面謝謝你,讓你名利雙收總行了吧。”

“得了吧,這樣一來你還讓不讓我在這做生意。剛來就得罪人,你也太不仗義了。”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

嚴寬雙眼眯了眯,臉上露出一個極淺的笑:“我要政府取消我新公司開業所必需的45項行政審批以及11項職業資格許可認定,并且将31項工商登記前置審批事項改為後置審批。”

嚴寬很淡定地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擺到了韓東面前,看着韓東臉上露出的萬分驚訝轉為一臉茫然的表情,實在是想笑卻又不能笑,那種強行控制後呈現出的鎮定模樣估計世上也就嚴寬一個人做得出來。

韓東拿着這份文件撓撓頭,雖然完全搞不清楚這些中國字拼在一起是什麽意思,可還是擡頭看向眼前這位好友。

嚴寬的笑容淡定至極,刑警隊長的腦子畢竟不是白給的,韓東着磨了一分鐘後立刻就明白了些什麽,慢慢道,“你丫的,在這等着我呢?說,這事你怎麽知道的?”

呷了一口茶,嚴寬很輕快地答道:“你那個案子涉及一位省廳領導,很巧他就是把我引來這裏投資的人。而且你們要查的那個酒吧正好昨天我交了會員費,很巧,我看到你韓大隊長被攔在門外。”

韓東上下打量了嚴寬幾次,心裏嘀咕,明明打一進門就知道自己的來意,還跟他玩深沉,等價碼談得差不多了再把實底透出來,真不愧是老嚴家的種,不對,是比他家那個老爺子還狡猾的小狐貍。

“好了,別在心裏罵我,你把文件交給你們局長就好了。憑你我的關系,我不會害你,整件事的上下環節我打通得差不多了,只需要蔡局出面說上一兩句話就成,不會賣了你的。”

說話的人很淡定,聽話的人心裏很毛。

“現在的社會風氣就是被你們這些資産階級帶壞的。”

嚴寬多聰明一人,一聽韓東這酸溜溜的口氣就知道心裏早答應他了,于是潇灑地一笑,“見好就收得了,我這個資階級可為了維護社會的良好風氣沖鋒在第一線,說不定還有生命危險,就向政府要這點小恩小惠的,真便宜你們了!”

這話倒一點不假,韓東明白,這個案子的經濟價值與社會輿論價值絕對比嚴寬提的條件高很多,本來那些不爽的話被生生卡在喉嚨裏沒再吐出一個字,想想這哥們的本性他還是清楚的,雖說腦子活份了點,可原則問題絕不會犯。

心裏轉了幾圈也理不出頭緒,再好的茶喝在嘴裏也不是個味,跟嚴寬道了別,夾着那份文件就走了。

可事實的确如嚴寬說的那樣順利,蔡局看了看資料,一句廢話都沒問直接奔了市工商局,當天晚上,嚴寬也進了酒吧。

作者有話要說:

☆、片警與良好市民

一道刺眼的光傳進了小巷,有人拿着手電正一步步地走進這片黑暗。

社會上有些話聽起來的确混帳了一些,比如說現在最不靠譜的就是警察,警察的話能信母豬也能上樹。

可有人偏偏就不信這些,比如嚴寬,韓東在他進酒吧前信誓旦旦說的那些話到進這個巷子前他還是堅信不疑的:

哥們放心,只要你一拿到證據向外發個信號,我立馬帶手下沖進去保護你。

現在嚴寬真有點後悔,早在他拿到證據倒是真向藍牙耳機裏發信號了,可為什麽那些可愛的刑警同志一個也沒出現呢?

再看看眼前這位,倒是一身警服,只是看着那身行頭,怎麽看都像個小區片警。

再看看現場,除了那個滿頭鮮血的光頭不說,地上躺的其餘幾個也只有進氣快沒出氣了。

小片警同志很負責任地掃了一圈,自然而然地把嚴寬歸類于危險分子行列,下意祝地摸了摸身上挂着的警棍,最後兩眼定格在嚴寬臉上的那條血痕上。

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流行在自個兒臉上弄個疤顯擺,小片警看向嚴寬的眼神又加了點不屑。

不是說警察同志是最溫油的人嗎?

為什麽這位警察同志看自己的眼神這麽不友好。

“姓名?”

“嚴寬。”

“年齡?”

“三十二。”

“職業?”

“公司經理。”

小片警頓了頓,擡起頭來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幾下:“你開的什麽公司?讨債的還是賭錢的?”

“不是!我是正經生意人”嚴寬很郁悶,“地上這些都是刑警大隊隊長韓東要抓的,你不信可以問問他,我是他朋友!”

“哦……”用的是升調,小片警挑挑眉,嘴角向上動了動。

嚴寬在生意場上混跡這麽多年,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看來人家根本不信。

長這麽大,他嚴大少爺就沒被人這麽輕視過。

雙手握拳,指關節吱吱作響,此時嚴寬看警察同志的眼神可以用兇神惡煞來形容。

可人家小片警覺得自己一身正氣也沒啥好怕的,手裏握着警棍,雙眼圓睜也就這麽瞪了回去。

就在這火一觸即發的關鍵時刻,忽拉拉又進來一些人。

掏槍,上铐,不帶一句多餘的話,倒把小片警唬了一跳。

“你們……?”

話沒說完就被人一把拽着來到了另一邊。

拉人的是被嚴寬心裏詛咒N遍的韓大隊,雖說兩位在那嘀咕的話他一句也聽不到,可從那小片警裏漸漸出現的友好目光看出,現在基本上他已經重新被拉回好人行列了。

嚴寬靠着水泥牆壁摸出一支煙,點上,默默吸着。

韓東送走小片警後笑嘻嘻地小跑了過來,嚴寬不動聲色地看着他,直到他站在自己面前後,毫無征兆地猛揮出一拳頭,狠狠地往那張笑臉上招呼了過去。

“砰!”的一聲,力度的确不小,直把韓東重重砸在水泥牆上。

衆人見老大被打本想上來幫忙,韓東一揮手都打發了:“好小子,幾年不見拳頭還這麽硬。”

仔細一看嚴寬的臉,笑了:“我說呢,這麽大的邪火,感情是有人不知死活地碰了你的臉!告訴哥們是哪一個,我替你廢了他。”說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居然真流血了。

嚴寬陰沉沉的看着他,說:“你TM真放心啊。怎麽樣,韓隊長,是不是又釣到什麽大魚了?”

“要不說你是我兄弟呢!”韓東還真是個順杆爬的主,立馬又靠了過來說“我們跟着那個王艾找到了他們的老窩,你猜怎麽着,我們居然無意中破了全國最大的□□網站。”

“那原本守在酒吧門口說會保護我的人呢?”

“發現了這麽大的情況我當然要呼叫總部請求支援,當時那種情況咱人手不是不夠嘛,在總部來人之前我就把那些人都叫去盯梢那窩點了。”

嚴寬眯着眼睛,死瞪着他:“你就一點也不擔心我的安危。”

“就憑你這身手,那些人……”韓東這時候才感覺到了氣氛不對,看着嚴寬越來越陰沉的臉色,立刻陪着笑臉道:“哪能忘記嚴大少爺你啊,這不,等網絡部那些人一到我立馬帶着人就趕到這了,事實證明您英勇神武,智勇雙全,天下無敵。您不幹刑警那是給兄弟我留口飯吃。得了,這次算哥們錯了,我請宵夜當陪罪,哪貴咱去哪,如何?”

嚴寬一笑,大大地抽了一口煙後,甩手将剩餘的半截煙蒂彈到地上,樓過韓東的肩膀就往外走。

碰上這麽個好兄弟他還能說什麽,唉……

作者有話要說:

☆、詭異

事實證明,韓東絕逼是他的災星。

這不,說好的五星級飯店被換成街口夜排檔。

好好的法式大餐改成鲳魚粉絲、紅燒蝦、炒米面外加一箱啤酒。

本着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的一貫原則,在韓東一再保證會安全把他送回去的前提下兩人硬把整箱啤酒給平分了。

酒量不是問題,可喝到一半韓東就被局裏一通電話直接召了回去這又是神馬情況。

好吧,現在擺在嚴寬面前兩條路

酒駕OR棄車,走回家

糾結了五分鐘,目測現在淩晨兩點,遇上交警的機率跟中頭彩差不多

于是,嚴寬生平最一次決定做一件違法的事

要不說做賊心虛呢,開了不出十分鐘,他就覺得自己眼花了,因為他看到一個白色物體從他的車後面飄了過來,看着速度不快,居然漸漸超了他的車。

與此同時,耳邊響起一陣陰森森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嚴寬手心裏直冒冷汗,可不管是什麽他都不想碰上那東西。

于是猛踩油門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緊接着一聲悶響,應該是撞上什麽東西了,嚴寬被酒精洗滌的大腦瞬間被驚醒,同時不忘踩上了剎車。

要說,奧迪Q7那堪比F1賽車的制動系統絕對不是蓋的。

龐大的車身在路上拖行三十米後急速停了下來。

此時,天空中陰冷的霧氣漸漸遮住了夜空,四周被籠罩了一層淡薄的陰霧,到處透着一層詭異神秘的氣息。

陣陣陰風吹過,一股濃郁的奇怪氣味随着風,漸漸充斥在嚴寬的四周。

他閉着眼睛,在車裏稍稍定了定神,然後打開前大燈,下車查看。

車前果然躺着一個人。

現在夜晚靜谧得有點讓人恐怖,那個躺着的人在清冷大燈的照射下,顯得有點陰森寂寥。

嚴寬畢竟當過兵,抗洪救災沒少沖在第一線,死人真見過不少,所以膽子就比一般人大。

他一步步往前走,直到看清了那人的輪廓。

一個頭,一雙手,一雙腳,還好是個正常人,從身形還可以判斷出是一個男人

嚴寬走上前,蹲下,看到的是一張雙眼緊閉,慘白得沒有半點血色的臉,手探了探那人的頸動脈,居然沒有跳動。

嚴寬吓了一跳,一個念頭急速閃過了他的腦子。

他酒駕,撞死人了!

看看四周,道路空曠,沒有其他人。

嚴寬深深吸了一口氣、兩口氣後,強迫自己把吓跑的思路慢慢拉了回來。

腦子裏閃現着剛剛發生的情景:有一個不明物體從他的車後飄了過來,然後他就撞上了這個人。

等等,被撞的人怎麽沒流一點血。

再仔細看看那人的臉上,身上,居然沒有一絲傷痕與灰塵。

突然間,嚴寬感到背後好像又有什麽東西在飄啊飄的,

同時,那讓人毛骨悚然,冷汗淋漓的古怪聲音再次飛過他的耳邊。

急速回頭一看,一抹黑影一閃而過,本能的反應讓他朝後猛退了一大步,轉身就想走,

可不知為什麽,嚴寬還是想再看看那個躺在地上的“屍體”。

單從五官來說,這人長得不錯。

要說美人,嚴寬也見過不少,或許是這個臉蛋在昏黃的氙氣大燈下顯得太過鬼魅,嚴寬竟然真有點挪不開眼睛。

不知不覺又走回到那“屍體”邊,手撫上了那張臉,真想看看那雙眼睛睜開後會是什麽樣的。

感覺一陣輕動,嚴寬的手忙又縮了回來,再仔細看看,那長長的睫毛居然動了。

嚴寬的心咯噔一下

這人,沒死。

嚴寬不是個冷酷的人,至少,他自問不是。

可是今天的情況太過詭異

這個人憑空出現被他撞上也就算了,還死而複活,再放眼看看這陰沉沉的天氣,估計快要下大雨了,如果把他丢在這,也是死路一條。

于是,他決定把這人撿回家。

打橫抱起這人,嚴寬瞬間石化了。

目測這人身高與自己差不多吧,卻輕得幾乎只有自己一半的份量。

雖說—身白色衣褲,但那上衣的紗布料子也太透明了點,現在更是衣領大開,露出了堅實有力的胸肌。

身材好不是重點啦,自己的身材一點也不遜色,可這人的頭發呈現出不健康的灰蒙色,身上毫無生氣,全身僵硬、冰冷的就像一個,死人。

這人還要救嗎?

作者有話要說:

☆、爺爺

就在糾結的時候,Q7裏傳出一陣刺耳的警報鈴聲。

不好,他忘了自己的車上安裝了GPS全球定位系統,稍微有一點事立刻就會傳到千裏之外的爺爺那。

抱着人立馬來到車裏,輕輕放在後排座位上,

嚴寬走到駕駛室之後深呼吸,然後擺出一幅鎮定自若的姿勢後打開了影像系統。

對面跳出一個身穿灰色風衣的高瘦男子,表情很擔心。

“少爺,您沒事吧?GPS上顯示十分鐘前您的車出了點意外。”

“沒事?路上太黑,我撞了些東西。”嚴寬側了側身,正好遮住了受傷的半邊臉,“告訴爺爺,我很好。”

對方安靜了幾秒鐘,嚴寬立刻覺得哪不對了

“爺爺不在北京?”

“不在,首長去南京開軍代會,所以剛剛的影像資料首長應該看到了,正往您那去呢。”

啪地一聲關掉電源,嚴寬現在真的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

十分鐘後

郊區晉陽湖高檔別墅

每平米近五萬的別墅區,地理位置最佳的東南一隅正是嚴寬住的地方。

別墅共兩層,一樓客廳,二樓是卧室。

整個別墅裝修并不像它的外表那樣奢侈華麗,放眼望去,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幾乎沒有多餘的物件,簡單得讓人覺得有點清冷。

嚴寬抱着人上了二樓,直接将他放在客房的床上後發現,還是沒有一點生理跡象

可不知為什麽,他就是堅信這人是活的

不管怎麽樣現在自己需要休息。

嚴寬轉身回到自己的卧室,拉開被褥一頭鑽了進去,閉了眼睛,卻悲摧地發現睡不着了。

因為他想到了三小時內出面在自己面前的爺爺。

從小到大,他的一舉一動都是爺爺安排好的,生活、學習樣樣如此,可他就是不喜歡這種按部就班的生活

他不想做任何人的傀儡,他要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于是,大學畢業後他切斷了與家裏所有的聯系,只身闖蕩

可他的世界再大還是沒能飛出爺爺的五指山

就在他開了第一家公司後,爺爺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他面前。

出乎意料的,爺爺沒有生氣,他同意給自己自由,可是作為代價,他要接受他的監督,除了生意上的事,生活方面全都要聽他的安排。

在中國,商政不分家,尤其是爺爺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就憑自己的這點小聰明,想鬥得過爺爺還嫩點。

再說,生活方面他根本沒任何要求,要管就讓他管吧,于是很爽快就答應了。

可沒想到,爺爺說的所說的生活還包括婚姻,一想到女人,他就覺得更麻煩。

特別是爺爺幫他找的那些女人,不是高官子弟就是政界精英,那種與身俱來超乎常人的優越感一次次地抨擊着嚴寬的底線。

于是近兩年來,爺孫兩人越來越話不投機

呆會見面不知又要吵成什麽樣

管他呢,到時再說吧

想到這,頭腦終于安定了下來,精神松懈,身體也慢慢放松下來,漸漸進入了沉醒狀态。

迷迷糊糊中,嚴寬感到有東西壓到自己身上,

有一雙手在撫弄自己的身體

那雙手很涼,沒有一絲溫度

一開始是腹部,慢慢向上,然後居然停在了他臉上的傷口處,流連不去……

最後,有一個濕涔涔的東西進了他的嘴裏

是有人的舌在他口裏且進且退,漸漸引誘着他糾纏往複。

身上的負荷越來越重,嚴寬感覺到不對勁,猛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呈大字型被人壓在身下。

吻他的人跨坐在他身上,黑暗中,只能看見一雙明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嚴寬幾乎立刻就認出是那個被自己帶回來的 “死人”

只是現在那“人”的臉上已經多了幾分生氣,看起來約莫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齊耳短發,眉眼含笑,雙眉之間有一粒血紅色的朱砂印若隐若現。

這似人似鬼的怪物長得的确不錯,只是那彎彎的嘴角流出的一絲血跡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鬼壓身

卧室裏的氣壓低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除了空調忽忽擺動的聲音外,嚴寬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聲。

那“人”看了嚴寬一會,擡手勾起他的下巴,輕佻地說道“這張臉是我在人間見過最好看的,要是留下疤就可惜了。”

經他這麽一說,嚴寬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光滑平整,那個傷痕,沒了

心裏一驚

再仔細看看那個“人”,大眼睛,鼻子很挺,嘴邊的那一絲血紅看起來實在有點詭異。

“味道不錯。”那“人”用舌頭舔舔嘴唇,低頭在嚴寬的脖頸處嗅了嗅道,“你身上有我需要的純陽真氣,要是被她知道了肯定又要跟我搶。”

“她是誰?還有,你到底是什麽怪物?”

那“人”笑了笑,好看的眉眼裏更到平添了幾分俊俏,就在嚴寬放松下來的時候突然青光一閃,對面換成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那鬼還雙手成鉗死死掐住嚴寬的脖子。

那惡鬼的眼神發出怨毒的青光,嚴寬感覺到他周身散發出一種強烈的戾氣。

雖然脖子被死死勒住,可嚴寬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張

因為,與一開始相比,嚴寬對現在發生的任何事都有了相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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