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案的圍裙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手裏還端着一碗紫菜湯。

看到嚴寬一臉驚訝的表情,喬振宇吼道:“搭把手啊,愣在那幹嘛,白吃白喝之前怎麽也得出點力啊。”

嚴寬一臉讨好地笑着跑過去接過了湯,順便不忘給自家媳婦捶捶背:“辛苦辛苦。”

喬振宇嫌棄地拍了拍他的爪子:“快點吃吧,吃完後把這裏收拾幹淨。”

嚴寬哪還能說個不字,笑咪咪地直點頭。

好不容易得到恩典坐下來,嘗了口面條,雙眉挑了挑道:“你廚藝不錯。”

喬振宇回道:“當然啦,我父母很早就過逝了,我總得把自己養活大吧。”

“你養活你自己?”

“呃,念書的時候吃住在學校,後來念完高中就沒錢再念了,剛找了個工作就查出得了病,沒兩年就死了,你說運氣背不背。”

“哦……”

話題僵了僵。

“你喜歡吃什麽,以後我做給你吃。”

“不知道。”嚴寬低頭繼續很斯文地吃面。

喬振宇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世上還有人不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麽。

“米飯,面條,餃子,火鍋,三明治,生魚片,鐵板,中餐,西餐,總得有一兩樣是自己喜歡吃的吧。”

嚴寬手上的動作停了停,擡頭看了喬振宇一眼,“從來沒人問過我喜歡吃什麽。我從小在軍區大院裏長大,爺爺命令我不準浪費糧食,所以他給我什麽我就一定要吃什麽。”

喬振宇:……

現在喬振宇好像有點明白了,

為什麽嚴寬要放棄那麽好的嚴家大少爺不做,只身在外闖蕩

不能說爺爺不愛他

對于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來說,他們真正要的也許不是多麽高的地位與優越感,他們要的只是一句普普通通的問候,一點點的關心,一個小小的擁抱,

可嚴寬從來沒有得到過,

所以他要自己去找。

這個話題好像又沉重了點,氣氛再次僵又僵,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

過了好一會兒

喬振宇:“嚴寬,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吃面吃得正歡的嚴某人頭也沒擡,“說!”

“能不能別把你的男女朋友帶到家裏來?”

嚴寬再次擡起頭,疑惑地看向喬振宇。

喬振宇覺得自己的要求是不是過分了點,怎麽說這也是他家,主人想讓誰進門自己好像也無權幹涉吧

“知道你不會同意,這樣吧,如果你要帶人回來請先給我打個招呼,我就去別的地方暫住個一兩晚的。”

嚴寬一把抓住他的手,滿臉嚴肅地問:“你想去哪?找那個叫宋折的小警察。”

喬振宇很老實地點點頭,不過想到了什麽皺了皺眉:“他那偏了點,而且他不喜歡收拾屋子,我真不想去給他做清潔工。”

“你哪都不許去。我從來都不帶陌生人回家,你是第一個。”

“陌生人,”喬振宇咬了咬嘴唇,“我的意思是你那些男女朋友,或者說是你的一夜情的對象。”

嚴寬極力忍住想上去掐人的沖動,緩了緩情緒說:“我不會搞一夜情,更沒有你所謂的那些男女朋友。”

想了想,又補上一句,“不過,現在好像有一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夫妻

喬振宇根本沒把嚴寬的第二句話聽進耳朵裏,繼續說道:“這就好,只要不讓我聽到不純潔的聲音就行。順便說一句,我有輕微的潔癖症。”

嚴寬微笑:“正好,我也是。”

喬振宇伸出手:“希望我們同居愉快。”

嚴寬很配合地握了上去,可是,沒松手:“你的手,有溫度了。”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這兩天你一直輸血與陽氣給我,可不是白給的。”

喬振宇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沒成功,嚴寬笑了笑 :“能跟我說說鬼契的事嗎?為什麽你那些手下會說你是我的人。”

“你先松手!”冷冷回應,嚴寬聽話地松了松,喬振宇馬上毫不客氣的用力甩開,坐在餐桌前開始吃面條。

看不出喬振宇瘦瘦弱弱的樣子,飯量還真不錯,不一會的功夫就解決了一碗面與一碗水餃。

肚子飽了,心情也好了許多,喬振宇一邊打着飽嗝,一邊說道

“鬼契其實就是一人一鬼簽訂的某種契約!當然起碼要是我這種攝青鬼才有資格在人間找适合自己的陽氣凡胎結成鬼契。一般來說都是男女結對,不知怎麽阿離說我要找的人是你。鬼一旦在人的身上印下了鬼契,他們的魂魄就相通了。一損俱損,如果誰想要這人的命,就得先讓這個鬼魂飛魄散才行。”

“可如果你只是想要我的陽氣來修煉,不一定非得跟我結成鬼契啊。而且,這個鬼契就是我們這所說的冥婚吧。”

喬振宇臉色略顯尴尬地紅了紅,“別瞎說。”

嚴寬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直把喬振宇看得心發慌。

忽地,嚴寬就笑了,嘴唇勾勒出弧度,“你是為了保護我才在我身上訂下鬼契的,對不對?”

喬振宇沒想到他一猜就中了,當即咬着下嘴唇把頭撇開,不再說話。

“這麽說來,不論是在我爺爺那,還是在地府,你我都已經結成夫妻了?”

喬振宇轉過身,直接拿後腦勺對着他。

嚴寬的笑容愈發得意。

知道喬振宇傲嬌着,他知趣地沒再引喬振宇生氣,直接開始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喬振宇也不客氣,直接上樓來到了客房準備休息。

半小時後,嚴寬出現在客房中央,

喬振宇盤着腿坐在床頭,嚴寬雙手抱胸看了看四周:“天氣預報說,明天陰天,一整天沒太陽,我帶你去商場買些衣服和日用品吧。”

“不用了,我們倆身材差不多,我穿你的衣服就行。”

“那可說不定哦。我的身材應該比你壯一些,怎麽那次壓你的時候你沒感覺得出來,要不要再試試。”

嚴寬說完很自覺地坐上了床,用那雙桃花眼一直對喬振宇抛媚眼。

喬振宇腦子裏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那次在沙發上少兒不宜的情景。

那人好像的确比自己壯那麽一點點吧,看起來瘦是瘦,衣服脫了還真挺有肉的,胸肌腹肌的一塊不少,皮膚還挺白。

越想心跳得越厲害,不能再往下想了

“這個,天不早了,我想碎覺。”

“那你睡吧。”

喬振宇看了看身邊巍然不動的某人,想再次提醒他。

“你……不出去?”

“當然不了,”嚴寬打了個呵欠,“我們是夫妻,要一起睡的。”

“……夫……妻?”

“對啊,你忘了爺爺走時說的話,要是我對你不好,馬上把我铐回北京随便找個女人結婚。說不定現在有人在外面監視呢。”

“監視你妹啊!!!”

“我沒有妹妹。” ”嚴寬抓住喬振宇的手腕,直接抱着他倒在了床上

“嚴寬,你給我OUT。”

“睡覺。”嚴寬的眼睛已經閉上了,可手上的勁還沒收

“嚴寬!”

“叫我寬子,”嚴寬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再動我直接就壓着你睡覺。”

這話怎麽聽着這麽耳熟呢?尼瑪,是旺仔牛奶的廣告

請問,跟一個很黃很暴力的男淫睡一張床尊的好嗎?

喬振宇躺在床上向身邊的人做了個鬼臉。

見對方完全沒有睜眼的意思,只好認命地縮在他懷裏。

起初一個小時內,喬振宇尊地一動也不動,

結果發現嚴寬睡得那叫一個熟啊。

然後在又糾結了半個小時,喬振宇終于安心地睡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陰天

五個小時後

嚴寬支起身子發現懷裏的人雙手緊緊地抓着自己的衣服,睡得格外香甜

看着他的睡顏,嚴寬居然覺得有點舍不得離開他。

此時的喬振宇無意中流露出對自己的依賴,讓他覺得特別滿足。

低頭在他唇邊吻了吻,真想抱着他再睡會

可側頭看了看客房的鐘,已經八點了。

真得應該出去了,嚴寬第一次痛恨上班的感覺。

以前自己沒日沒夜的赴在工作上到底是為哪般啊,現在想想真傻。

為什麽就不能放自己假,摟着懷裏人好好休息休息

哦,對了,那時自己好像是一個人

現在終于有了一個可以抱的人,這種感覺真好。

把飄遠的思緒硬拉了回來,仔細想想已經三天沒去公司了,現在正是公司開張前最關鍵的時刻,而且大伯那裏的情況不明也得去看看。

輕輕拉開喬振宇的手,把被角好好掖了掖,還是認命地起床,洗漱。

動作特別特別小心,生怕吵醒了身邊的人。

整理好下樓一進廚房,嚴寬居然看到了早餐。

餐桌上留着字條,寫着如何把這些早餐熱好的步驟

好貼心的媳婦,拿着早餐走出廚房,擡起頭又看了看客房的方向

嚴寬的心裏流過一陣暖意。

……

等喬振宇醒過來時已經是十點左右了,把自己弄幹淨後來到了嚴寬的卧室。

打開高端上檔次的大衣櫃,

尼瑪,清一色的阿瑪尼商務套裝

要不要這麽精英大款範啊,這人平時揍穿這些衣服約會嗎?

思前想後好一會,喬振宇不死心地決定再找找,整個大衣櫃愣沒找到一件休閑裝

洩氣地坐在嚴寬的大床上,眼睛就自動搜到了一張特大號的個人寫真,

寫真上的嚴帥哥正帶着他那特有的精英男迷人微笑,向見到這張寫真的所以觀衆們揮灑看他的成熟魅力,

不得不說,這妖孽笑起來太有氣質了!

只是這樣天天看着自己笑尊的好嘛,是不是有點自戀傾向。

喬振宇重新站起來,手就撫上了那張妖孽臉,咦,這個寫真會動的,再用力一推,居然也是一個衣櫃。

再一看,喬振宇小盆友驚呆了

這裏的衣服按四個季節從左到右依次排開,外套挂着,內衣打底衣等疊好整齊的碼放着,簡直堪比一個海瀾之家。

有錢人的生活揍是不一樣

随意翻了幾下,所有的衣服都是按材質分開放的,尼瑪,要不要這麽正規啊!

奢侈!浪費!顯擺!土豪!

小小鄙視一下,喬振宇從一排上衣中挑了件黑色的T恤,從另一排褲裝中選了一條淺灰色休閑西褲

今天天氣不好,而且這兩種顏色比較适應他要去的地方——墓地。

臨出門前,喬振宇在餐桌上看到了一張紙條,一串鑰匙和紅紅的一沓人民幣

紙條上寫着嚴寬的公司地址與電話,錢是給他的生活費,還有一串話,帶了點命令的味道,意思是中午去公司找他,與他一起吃午飯。

想得倒挺美,晚上在家給他做廚子就算了,白天還要陪吃,那也得看他樂不樂意

把紙條與鑰匙放進褲袋裏,轉身出了門。

外面天陰沉沉的,太陽藏到了烏雲的背後。

生前喬振宇是一直不喜歡陰天的,總覺得灰蒙蒙的天會帶給人一種無邊無際的壓抑感,可現在他卻愛上了這種天氣,一是因為做了鬼,只有這種天氣他才能在世上閑逛,再是這種天氣讓他感覺到剛剛經歷過一次浩劫後徹底地安靜了下來,有點劫後餘生的感覺。

來來往往的人都在忙着向他們各自的目标跑去,只有喬振宇一個人是在閑逛。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還不能在戶外呆太久,于是喊了輛出租,直接去了本市最大也是最遠的,墓地。

作者有話要說:

☆、掃墓

掃墓的人心情一般都不會很好,

所以喬振宇眼前的人就是這樣。

四周很安靜,墓碑照片上的人笑得很安詳,她的名字刻在墓碑左上角,右下角則刻着生卒年份。

宋折的眉目依然俊朗,可盯着那張照片的雙眼有些紅,看起來精神狀态不是很好,恐怕,又是一晚沒睡。

每次都是這樣,每年的今天——他母親祭日,總有兩個人,或者說一人一鬼會為此失眠。

雖說事早已過遷,但總有一些人學不會放開,可恰巧這兩個人還是喬振宇最好的朋友。

看朋友難過有時自己會更難過,尤其是像喬振宇這種感情特別豐富的人,

于是他嘆了口氣,低聲勸道:“你這樣阿姨走了不會放心的。”

宋折苦笑一下:“她放不下心的不是我。”

說完,他跪在墓地前的石階上,掏出剛買的祭祀用品和一次性打火機。

顯然他平時是不吸煙的,打火機用得很不熟練,加上他現在右手手腕處有些輕微骨折,行動不太方便,試了幾次才把這些祭品點燃。

火借風勢,越燒越旺,宋折看着那些漸漸變黑的灰燼,眼睛更紅了。

“媽,兒子活得還不錯,這麽多年也沒什麽東西來煩我,我還學了些本事保護自己。”

然後,他擡頭笑了笑:“在下面碰到阿離就抱抱他吧,這些年,他過得也不容易。”

“阿姨,謝謝你生了阿離和阿落,他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會代你好好照顧他們的。”

照顧?不知道一直是誰在照顧誰。

看着喬振宇恭敬地給母親磕了三個頭,宋折大笑幾聲卻不小心被風嗆了一口,咳嗽起來。

“要你們喬家人給一個孤魂磕頭,不知道我媽轉世後會不會折壽。真是,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倒來了。”

喬振宇欲言又止,漂亮的杏眼中含着隐忍,半響,才輕聲說:“他會來的。”

“是啊,”宋折對着母親的照片說:“每年他都會來,只是從來都不給媽磕個頭,上個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媽對不起他。”

喬振宇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灰塵。也許是起得猛了些,忽覺一陣頭暈,忙單手支着墓碑,宋折趕緊過來扶了一把。

“沒事吧?你剛醒怎麽就跑這來了。”

“沒事,去哪也沒來這舒服,對不對。”喬振宇朝宋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忽然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臉上的表情收了收。

宋折也感受到了他的變化,擰了擰眉頭,剛想回頭卻被制止了。

“別回頭,阿離來了。”

“他……”宋折看着喬振宇,滿眼的憂慮,欲言又止。

喬振宇知道他擔心什麽,拍拍他的手,微笑說:“沒事,這是心結,只能讓他一個人去面對,我們幫不了他的。”

宋折嘆了口氣,看了看喬振宇的臉,嘀咕說:“你可千萬別愛上嚴寬,我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喬振宇臉紅了紅,撅着嘴說:“你別胡扯,我怎麽可能會愛上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什麽事都有可能。”宋折繼續逗他:“先不說嚴寬那張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桃花臉,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這次來你是想為喬子坪出氣吧,你想從嚴寬身上下手,對不對?可據我了解,他可不是容易對付的人,小心別把自己陪進去。”

“我很差勁嗎?”喬振宇沒好氣地頂了回去,“我的手段可一點也不比他差。”

“是……是……”

兩人邊走邊頂嘴,聲音越走越遠

……

雨後濕熱的天氣讓人氣悶得難受,可有一個人卻一身黑衣,把自己從上到下裹得密不透風。

那個人站在不遠處背光的地方,陰影遮住了他大半張臉,讓人看不真切。

可是單憑那個高大魁梧的身材,以及渾身上下散發出的一種煞氣,起碼一個正常人看到他都會有一種泰山壓頂,腿腳發軟,拼命想逃的感覺。

此時,他身上連一點屬于活人的氣息都沒有,完完全全就像是從陵墓這種地方走出來的,事實上也正是這樣。

夜叉阿離,地府閻王的第一護法,他能在地府叱咤風雲,遇神擋神,遇鬼殺鬼,更別說是在人間。

可現在的他,低着頭,雙肩不停地抖動着,仔細一看,他的背後竟然長着一雙翅膀。

他仿佛在忍受着極大的悲傷。

翅膀極力收着,發出一陣陣強而有力的撲撲聲。

然後他忽然擡起頭,臉頰那漂亮的弧線顯得異常僵硬,胸口起伏着,臉上居然挂滿了淚痕,

他目光古怪地看着那個墓碑,似乎暗含着某種複雜的情緒,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凄良,

他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深重的哀傷中,甚至還有着那麽一絲絲的苦澀。

作者有話要說:

☆、湊巧

在一個中式的小餐館裏,喬振宇與宋折正在吃午飯。

這裏是本市最繁華,最重要的商業區,小餐館對面的金鼎寫字樓裏是駐紮着全市最知名最頂尖的公司。

當然,喬振宇選擇在這裏吃飯因為嚴寬的公司就在對面。

五分鐘前,他用宋折的手機打通了嚴寬的電話,還沒開口就從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股很深很深的怨氣:

“這是誰的手機?你跟誰在一起?”

“是宋折的,我們在吃午飯。”

“我不是叫你到公司來陪我吃午飯的嗎?”

喬振宇心裏默默吐槽:尼瑪,我是你什麽人啊,幹嘛要這麽聽話。

嘴裏說出來的話卻很嚴肅:“我跟他有事要談。”

一人一鬼有什麽事好談的,嚴寬心裏想。

沉默一分鐘,嚴總裁很霸氣地甩了一句:“給你半個小時,吃完飯馬上回來,否則今天你別想碰我。”然後挂斷了電話。

這話怎麽聽起來像傲嬌受在向攻發脾氣啊

可素,聽到喬振宇的耳朵裏卻是□□裸的威脅。

喬振宇一邊看着慢慢暗下去的屏幕一邊嘆氣,

他這是碰上了什麽人啊?!

不過想想他還能腫麽辦,自己還指着他的那點陽氣煉功的,真是,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軟!還是趕緊吃完了去找那個冤家吧。

“你打給誰?嚴寬?那天在金馬公園,我看到他特別緊張你,你們之間是不是已經有點什麽了?” 宋折邊接過還回來的電話,一邊好奇問。

“沒有。”喬振宇回答地異常幹脆,低頭繼續吃飯,扒了兩口又擡頭,“聽說你調到刑警隊了?為什麽?”

宋折皺了皺眉頭,想了會道,“聽說昨天下午韓東醒過來後就申請把我調過去。說來也怪,平時別說調個人,就算調輛車也得申請批準一大堆手續。這次好,我一上班頭直接讓我去刑警隊報道。”

“哦。”喬振宇又吃了一勺炒飯,“你上班第一天就請假,那個韓東沒為難你吧?”

宋折淡定的回答他,“他不敢。”

“哦……啊~~~~!?”

“那天的事,嚴寬都告訴他了。他知道我會些小法術,也可能就是因為這個他才把我調到刑警隊的。而且,我覺得韓東對這個案子還沒死心呢。”

“嚴明死了,王艾魂飛魄散了,唐寧回了地府,他還能查到什麽?”喬振宇低頭繼續吃飯。

“或許這樣也好,你不覺得這個案子沒那麽簡單嗎?”宋折把手裏的筷子一放,很認真地看着喬振宇道:“按照常規,這個案子的人證物證都已經有了,連警方懷疑的犯罪嫌疑人也死了,就該結案交給檢察院,可現在三天過去了,本案所有的資料都還在刑警隊壓着呢。好,就算死的是嚴書記的兒子,可現在法醫已經斷定他是自殺,這個案子為什麽還不結。”

宋折百思不得其解。

“這還想不通,有人還想查,而且後臺比這裏硬多了。”

“誰?”

“嚴家人,或者說是嚴雲飛,嚴寬的爺爺。”

“為什麽?”宋折繼續問

喬振宇擡起頭,小嘴上油嘟嘟的:“這個案子牽涉最大的就是嚴家。你想,就算嚴明想發財,也得多動動腦子啊。嚴家這麽大的家族,他怎麽會把那麽多明顯的證據擺在警方面前。再加上他不明不白地死了,嚴雲飛不會就這麽算了。我也很好奇嚴明與唐寧的關系,總覺得這事不會就這麽簡單。現在好了,你現在調入了刑警隊,要查什麽資料也方便。”

說完這些話後,喬振宇低頭看看眼前空着的盤子,有些不樂意了:“怎麽就這些吃的啊,還有末有?”肚子還是好餓的!

“對了,我怎麽忘了你現在修煉需要補充體力。”宋折喊來了服務員,又點了些。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刑警隊的,忙起身說道:“你慢慢吃吧,隊裏有事找我。”說完小跑着出了餐館大門。

不一會,服務員端着喬振宇最愛吃的鐵板牛排向他這桌走來,喬振宇笑的特別開心,看着那熱氣騰騰的樣子就好想吃,忍不住又咽了咽口水。

“小宇。”正當喬振宇使勁嚼着一塊牛排時,嚴寬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喬振宇傻乎乎的看着嚴寬,嘴裏還咬着一口肉肉,形象有點,傻!

宋折前腳走這個嚴寬後腳就到了,世界揍是巧啊。

作者有話要說:

☆、順其自然

“吃什麽呢這麽高興?”嚴寬邊走邊笑,來到他身邊坐下,遞過來一張紙巾,“吃得臉上都是,跟個孩子似的。”

其實嚴寬是想問,跟那人吃飯尊就這麽開心嘛,他一進餐廳就看到小宇一直在傻笑。

之前他接到喬振宇的電話後心情就很不爽

本來為了準備兩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約會他準備了好多東西,可喬振宇竟然說為了宋折不跟他吃飯,氣得他差點把手機給摔了。

後來想想宋折比自己早認識小宇,這點上他太吃虧了。

所以,為了彌補這項弱點,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存在感迅速提升,他決定馬上去買一個手機給小宇,這樣他就能随時随地聯系上他。

揍在他拿着新手機試驗銷售員說的所謂媲美單反相機的拍照效果時,他看到了吃飯吃得正歡的兩人。

嚴寬立馬丢下手機跑過來,氣沖沖地想過去,捉奸。

一起吃飯也就算了,還吃得這麽開心,這麽有情調,簡直太沒節操了。

可這宋折不是被調入刑警隊了嗎,為什麽會這麽閑,于是,他果斷向韓大隊長打了小報告。

所以,宋警官就醬紫被召回了警隊。

雖說嚴大款笑得很和諧,為毛喬振宇看着有點心裏發涼啊,一邊乖乖地接過遞上來的紙巾擦嘴,一邊觀察着嚴大款的臉色。

“這裏還有。”嚴寬抽出另一張紙巾,很溫油地幫他把鼻子擦幹淨。

看着嚴寬近在咫尺的俊臉,喬振宇又一次很不争氣地臉紅了!

沒事不要靠得這麽近好不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會電人嘛!

“看來你今天精神不錯,還跟人出來約會。” 這句話怎麽聽都像是從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

約會?喬振宇有點懵,但一想到他說的是宋折,馬上回道,“今天是阿落母親的祭日,我陪他一起去掃墓。”

“阿落?”

“那是宋折的小名。”

“是嗎?”嚴寬又往小宇身邊靠近了點,手很自然地搭上了他座椅的後背,笑靥如花的看着他,“你們倆的關系可真好。”

喬振宇乖巧的點點頭,臉上的神色暗了暗,“我們倆的身世差不多,都是父母早亡,早在生前我就認識他了,可以說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原來是同病相憐的朋友,嚴寬繃着心終于放下了。

看着小宇可憐楚楚的樣子,嚴寬禁不住擡起手很溫柔地在他的頭上摸了摸,寵溺的說道:“別難過了,以後由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喬振宇擡頭,對上了嚴寬的眼睛。

他們選的位置本來就是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現在四周更是安靜得出奇,大廳裏放着舒緩的背景音樂,溫柔昏黃的燈光照得人很舒服。

嚴寬深呼吸了一口,臉就這樣慢慢地靠了過去,喬振宇很配合地閉上了眼睛。

一切都是這麽順其自然,可素,就在這灰常美好的時刻,嚴寬口袋裏居然發出一陣爆有節奏的手機鈴聲,小宇立馬推開壓在他身上的胸膛,臉着紅低頭看向那盤牛排。

嚴寬的心裏跑過一萬匹草尼瑪

喬振宇有些囧,拿起餐具,準備繼續吃飯。

嚴寬掏出手機,本來想罵人的話一看來電顯示立刻全咽了回去,因為這個電話是他大伯那打來的。

平緩了一下情緒,嚴寬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滑了下屏幕

電話那頭姣滴滴的女聲讓喬振宇心裏一下子警覺起來

兩端的人聊了一分鐘左右,聲音還故意壓低了,

喬振宇使勁拉長了耳朵才聽到了最後一句話

“好,我馬上過去。”

尼瑪,剛剛還想跟自己玩親親的,轉眼又要回去勾搭狐貍精,不守夫道。

“誰啊?”喬振宇吃了一口牛排,假裝不經意地問道,“聲音聽起來不錯,是某女強人嗎?”

嚴總微微一愣。

回味一下剛剛小宇說的話,這口氣怎麽酸溜溜的,這難道是,吃醋?!

嚴寬有點心花怒放,但臉上還是很淡定的回答道,“嗯,一個很厲害的女強人。”

“很漂亮嗎?”牛排已經被戳得千瘡百孔了有末有。

“是啊!”嚴寬偷笑着點點頭。

喬振宇‘哦’了一聲,低頭繼續啃牛排,怎麽剛剛還覺得特好吃的牛排現在吃起來一點味道都沒有。

今天在出租車裏聽到的那個新聞,難道會是真的嗎?

潇灑多金的嚴總和某富家女疑似在拍拖,該女長得漂亮,更是商界有名的女強人,兩人不但是生意場上的夥伴更是生活中的伴侶,經常被拍到兩人約會的照片。

作者有話要說:

☆、游魂惡鬼

怪不得家裏那個號稱從來沒打開過的冰箱裏有那麽多好吃的,而且現在是中午吃飯時間,居然還打電話騷擾,不會是來查崗吧!看得可真緊!

嚴寬雖然不知道對面人心裏具體在想什麽,可畢竟在情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單從小宇的面部表情就知道他在心潮澎湃着,再看那被蹂躏得面目全非的牛排,心裏簡直樂開了花。

他又向小宇身邊靠了靠,一把握住他的手。

手還是很涼,可第一次遇到了反抗,媳婦好像生氣了呢。

“對面就是你公司,別這樣,被其他人看到了不好。”

“你是我媳婦,連爺爺都同意了,幹嘛還要別人來管。”

聽了嚴寬的話,喬振宇定定地擡頭,很不解地看着他。

他不是有女朋友嗎,還是某富豪千金,萬一被看到傳到她耳朵裏怎麽辦?

嚴寬看着他呆呆的樣子實在可愛,在他額頭上偷親了一下,還順帶刮了下他的鼻子:“哪有什麽女強人啊,剛剛是市委辦公室打來的電話,說大伯找我有事。現在我先送你回去再過去一趟。”

嚴敬之?嚴明的父親。

喬振宇本來以為兒子死了,嚴敬之怎麽也得在家悲傷幾天,他居然今天還上班?

不過,這麽說來,嚴明家現在應該沒什麽人,正好去看看。

打定主意,喬振宇對着嚴寬道:“不用了,你大伯現在找你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你快去吧,我一個人能回去。”

嚴寬躊躇了一下,大伯那的确催得緊,而且自己家住的方向跟市委正好相反,這一來一去太浪費時間了。

于是點點頭:“也好,今天晚上八點我在雅高大酒店辦了個冷餐會,服裝店裏還訂了套衣服,五點送到家,你穿好後準時來酒店找我。”

喬振宇扁扁嘴:“又命令我。”

怎麽又生氣了?

“好啦好啦。”嚴寬頭疼的拍拍額角,“這樣吧,今天回來後你想從我身上借多少陽氣,吸多少血都可以,這樣總行了吧。”

喬振宇的臉上一瞬間從陰雲密布變成晴空萬裏,那雙漂亮的杏眼裏到處閃着金光。

嚴寬無力地笑笑。

他這個媳婦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不過有這麽個活寶在身邊,日子就不會再過得無聊了,不是嗎?!

一小時後,喬振宇來到了嚴家大宅。

今天的天氣有些奇怪,一整天都是烏雲密布,籠罩着整個城市都陰沉沉的。

嚴宅在郊區,本就人煙稀少,西式的別墅在一片郁郁蔥蔥中就顯得格外華麗而壯觀。

花園裏,園丁與老管家正在忙着給花花草草澆水施肥,喬振宇隐了真身,幾個起落便飄上了嚴家二樓。

他興致盎然地一路看着牆壁上的丹青字畫,一路尋找嚴明的房間。

突然,某個房間裏發出了一下極細微的聲音,他立刻将腦袋貼在那個房間的門上聽聽裏面的動靜,過了一會自言自語道:“你就在這裏,對不對?”

說完他雙眸一眯,謹慎小心地直接穿過大門,果然看到屋子裏面站着一個半透明的身影。

透明人的面容蒼白,眼球突起,整個身體看起來詭異又虛弱。

喬振宇的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個身影,眸中的光芒瞬間亮了亮。

無論如何他都沒想到,居然能再看到嚴明的魂魄,“你沒有魂飛魄散?”

“你是誰?你怎麽可以看到我?”嚴明說的每個字中都透露着一股讓人寒栗的陰森緩慢。

“因為我跟你一樣,也是鬼!”

哈哈,嚴明大笑:“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姓喬,因為你吸了我唐弟嚴寬的陽氣和血才會有了肉身,為什麽你們不肯放過我們嚴家,我們嚴家到底做了什麽,你們要這樣來害我們。”

喬振宇很驚訝,本來他以為嚴明被吸了魂魄,挖了心,就算留了點三魂七魄也只能保留一點點記憶,怎麽他說起話來還是這麽頭頭是道,有條不紊。

喬振宇:“是唐寧害你的吧?你剛剛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