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4)

的。”

不能當真的!幾個字讓喬振宇的腦子嗡了一下,像刀刻一樣,割得心生疼,臉色也變得慘白起來。

見他如此痛苦的模樣,皮老二覺得機會來了,馬上又向前湊了湊說道:“喬五,嚴寬氣數盡了,像他這樣沒良心的你也別再幫他了,不如你跟我合作,你讓嚴寬放棄支持蘇明,我給你幽冥鬼手,怎麽樣?

喬振宇目光有些茫然,沉吟了片刻才勉強吐出幾個字:"你這人說的話根本沒什麽信用,萬一我幫你了,你再反悔怎麽辦?”

皮老二馬上問道:“你想怎麽樣?”

“除非你讓我先看到幽冥鬼手。”

皮老二屈起手指在石頭上敲了敲,臉上又浮現出那狡猾的笑意:"那也不難。我可以告訴你幽冥鬼手的下落,有本事你們自己去拿,不過別說我沒提醒你們,那地方可輕易去不得。”

“哪?”

“雅高頂樓那個小房間裏,姓宋的小子不是去過了嗎?幽冥鬼手就是壓陣的靈物,你們有辦法破陣,就可以看到它。”

……

當天晚上,喬振宇去找宋折,把遇到皮老二的事原原本本地都跟他說了,當然省略了酒店那段,兩人商量半天決定先讓宋折研究一下四方陣,想到對策再去找玉。

四方陣是百年難遇的陣法,壓陣的靈物又是幽冥鬼手,就更難破了

幽冥鬼手存着歷代閻王的靈力,別說他們這種法術一般的,就是彙集了阿離與喬子坪也未必能破,除非能有人或東西壓得住它的陰氣。

于是兩人決定明天在圖書館找資料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喬振宇不能外出,宋折找了個神牌把喬振宇的魂魄收到牌裏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又去公安局向韓東要了張協助調查令。

韓東想跟他一起去,可那無名的變臉屍體已經夠他忙的了,宋折又指了指脖子,說喬跟着呢,應該沒什麽事,這才放心讓他一個人去。

圖書館雖說座落在市中心,可因為地理方位不佳,大部分借閱室都背朝陽,陰氣重,這倒正合了宋折的意,他拿出協查令和警官證,特意要了一間最朝西的小借閱室。

今天是星期二,本來看書的人就不多,因為宋折是警察,圖書館管理員特意關照別人不要來打擾,所以這個小借閱室實際上就成了一個小包間,只有宋折一個人

宋折找了幾本書,看了一下,四周沒人,關門,拿出神牌念咒解了符,喬振宇從裏面幻化出來後馬上拿起書看了起來

借閱室裏很安靜,突然就聽見嗒嗒幾聲,好像有人過來了。

接着又是玻璃相碰的聲間,宋折有些疑惑地擡頭碰碰喬振宇。兩人還在愣神之際,已經傳來開門聲,馬上就要進來了。

喬振宇馬上嗖地一聲又回到神牌裏,門正好打開,吓了宋折一跳。

作者有話要說:

☆、命數将至

進來的人也被他的動作吓着了,忙問道:"怎麽了?宋警官有什麽事嗎?”

見是管理員,宋折大大呼出一口氣:"沒,只是看得太認真,你一進來吓了我一跳。"

管理員趕緊把手裏的東西揚一揚:"我就是來送你水壺的。忘了告訴你,這裏的飲水機壞了,只能喝冷水。我們這陰氣重,如果喝冷水很容易引起胃寒的。”

"謝謝,放那我自己倒水就可以了。"宋折起身客氣地笑笑,"你忙你的吧!”

管理員說了聲好就轉身出了門,還不忘帶上鎖。宋折這才松了口氣,靠在椅子上,"沒事了。你出來吧。”

眼前一道光閃過,喬振宇又顯了形,突然笑了:"我們這麽窮緊張幹嘛,只要我用隐身術就不會有人看到。”

“也是,怎麽就忘了這個。”

"對了,你查到哪了?”

嚴寬皺着眉頭,“壓制陰玉的辦法。”

“有了嗎?”

宋折把頭靠在椅背上扶額,搖頭,不知想到了什麽開始自言自語地重複了剛剛管理員的話:“陰氣重,喝冷水胃寒。”

喬振宇一時沒明白他的話,只定定地看着他

宋折兩眼一放光,手猛地拍了下桌子:“有了,幽冥鬼手的陰氣極重,那麽我們就找一個陰氣更重的人去壓制它就行了。”

說着又覺得不對,搖搖頭:“可現在我們去哪找一個陰氣重的人。”

喬振宇說:“我倒知道有一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

“誰?”

“蔡敏。上次去古玩市場調查錢益時我無意中知道的。”

宋折馬上起身往外走:“快,我們現在快去請她幫忙。”

喬振宇卻站着不動:“你有沒有想過,她不會法術,也許連房間也進不了。”

宋折又定定地坐了回去,想了好一會說:“還有一個辦法,我們在月全食的時候破陣。四方陣裏陰氣極重,我看過那個房間,它的窗戶是對着月亮的,月光照進房間會讓幽冥鬼手不斷吸收陰氣增加靈力。我算過了,十天之後這會出現月全食,到時也就是四方陣陰氣最弱的時候。我們兩個帶着蔡敏去取玉,勝算最大。”

“十天後?”喬振宇咬了咬嘴唇,目光凜冽地看着宋折:“那天是你生日,而你的命數只到三十,你是不是故意選那天的,你真舍得離開人間去地府?”

宋折無奈地笑笑:“舍不得又怎麽樣,這都是巧合,或者說是天意。不過你也別急,不是還有十天嗎?我打算用這十天去一趟茅山找師傅,請教一下他有什麽辦法。”

喬振宇這才點頭,兩人又找了些破陣的方法,密密麻麻地寫了好幾張紙後才出了圖書館的門。

回家後喬振宇才發現,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見嚴寬還是沒有回來就随便吃了點東西,

心裏想着是不是要主動問問他,手機就響了

“小宇,我想你,你在哪,我去接你。”

喬振宇馬上回憶起皮老二給他看的畫面,心裏還是難受了一下,想想見面談也好:“我就在家,你先回來吧。”

“不,現在我不方便回家,你也別待在家裏,過會我去接你,如果嚴家來什麽人找你,你別理他知道嗎?”

怎麽嚴家的事還扯到了他的頭上,喬振宇皺眉,可還是嗯了聲算答應了

對方挂斷電話,可沒想到門鈴馬上就響了

喬振宇心想這也太快了吧

馬上走過去開門,看到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人站在石階上,

陌生人,心裏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但那人似乎也看出了他的不安,微微一笑:"你好,我是嚴總的屬下,他讓我來接你去公司。”

嚴寬從來都不會讓別人來接他的好不好,不過這個人看起來也不像壞人

喬振宇想了想,還是說:"好。”

中年男人轉身,慢慢向前走。他穿着一身灰色西裝,舉手投足都帶着良好的修養,見喬振宇不到,趕緊回來又跑到了他的面前:"我們還是快點吧,要是,要是嚴總等急了就不好了。”

喬振宇看了他一會,再看了看天

現在太陽已經被烏雲遮了,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外出應該沒什麽問題

這人雖說不是嚴寬的人,可看得出應該也是嚴家的人

嚴寬說讓自己不要理嚴家的人,那嚴家的人已經找上門來了總不能不理吧,于是又應了一聲,跟看他下了臺階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未來的未來

中年人見他肯跟自己走大大呼出口氣

喬振宇看着他的表情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沒走幾步就看到了一輛黑色的寶馬

喬振宇微笑:"嚴寬沒告訴你,他最不喜歡寶馬嗎?”

中年男人一愣,很快接口說:"嚴總的車這麽多,可能他記錯了。”

喬振宇的微笑漸漸收斂了起來:"如果我不想跟你走,你們是不是打算來硬的?”

那人已經開始額頭冒汗了

還好下一步喬振宇已經走到了車的後座處,開了門

車裏坐的是嚴敬之,他一身黑色西裝,正襟危坐,轉頭看着喬振宇不說話

"嚴伯伯——"喬振宇突然有些不懂了

嚴敬之揮手示意他上車,喬振宇點點頭坐在了他的旁邊。

見他坐好後嚴敬之吩咐駕駛員開車,喬振宇問:"嚴伯伯找我有事?"

嚴敬之微微嘆了口氣:“小喬,我想替嚴寬求你一件事。”

喬振宇突然明白了:"要求讓他自己來求我?不勞您大駕。”

嚴敬轉身看着喬振宇:"喬振宇,嚴寬雖說不是我們嚴家的長房長孫,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嚴家早晚是他做主。你是男人,不可能給他生孩子,他身上有太多的責任和義務,你要真喜歡他就不要耽誤他,你,還是離開他吧。”

喬振宇琢磨着,有些遲疑地說:"這話是爺爺讓您來跟我說的。

嚴敬之沒有馬上回答,只是看着前面,片刻之後才說:"父親他病了,如果這個時候我們嚴家的人還不團結起來的話,嚴家就真完了。”

聽了這話喬振宇的心裏還是大大吃了一驚,可臉上并沒有什麽表情的變化:"你可以讓嚴寬直接跟我說。我們之間的事我不希望由外面人來插手。”

嚴敬之意義不明地又看了他一會:"你要怎麽樣才肯離開他?”

喬振宇:"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他讓我走,我就走。”

嚴敬之似笑非笑地說:"你明明知道我父親親自把你交給他照顧,他不會不管你,你這麽說不是故意刁難他嗎?”

喬振宇搖頭:"不,我和他的事跟爺爺無關。”

"那我給你錢,你馬上離開他!”

喬振宇胸口突然就沖起一團怒火,又被他強壓下去了:"錢對我沒有任何意義。”

嚴敬之的目光突然冷得像刀子似地盯着他說:"像你這樣假清高的人我見多了,不是錢沒有意義,只是數量多少而已,你開個價,只要我付得起我一定給你!”

喬振宇挺起胸迎着他:"我不要錢,我要見嚴寬。”

嚴敬之冷笑:"見了他又怎麽樣?你知道寬子在這種事上風流慣了,就算他現在舍不得你,也不代表你們會永遠在一起!”

"不,我不要他的永遠,我只要他的現在。”

嚴敬之哼了一聲,向後靠在座椅上:"他現在已經有了更好的對象,可能很快就要結婚了,你走吧。”

喬振宇想了想說:"你是指蔡敏。”

嚴敬之笑笑:"看來你早就知道了,那也好,早知道總比晚知道要好,畢竟你們是沒有未來的。”

沒有未來

喬振宇想:是啊,他跟嚴寬的未來在哪裏?

這幾天他經常感到頭暈,總感覺自己的肉身與魂魄重疊交錯地出現在眼前,就像阿落說的,這是魂魄離體的征兆。那麽十日之後的雅高之行,阿落把蘊靈珠送給了阿離,法力大不如前,要想壓制四方陣只能靠他的靈力,現在這種狀況下他再用靈力很有可能當場就會被幽冥鬼手呼了魂魄,那可就再也出不來了!

他這麽一走,嚴寬怎麽辦?

蔡敏人不錯,對嚴寬又是一心一意,或許自己真是應該放手!

過了好一會,喬振宇像似下了很大的決心後才說:"我答應你,現在我就打電話給嚴寬!”

“好,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再見他。"

見喬振宇點頭,嚴敬之放下心來閉起眼睛養神。

作者有話要說:

☆、昏厥

喬振宇撥通了嚴寬的電話,只響了一下就聽見嚴寬的吼聲:“小宇,你在哪?我不是說會回家接你嗎?你怎麽又亂跑?”

“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嚴寬也覺得喬振宇的口氣不對,馬上問:"小宇!你跟誰在一起呢?是不是我大伯?你什麽也不要聽他的,等着我,有些事我要向你解釋一下!”

"嚴寬——"喬振宇能想得到他暴跳如雷的模樣,心裏也跟着着急起來,可一想到如果不分手今後會帶給他的痛苦,心裏的着急也就漸漸減弱了些。

不知怎麽地,喬振宇又開始頭暈,勉強緩了緩情緒後嘴唇才微微動了動:"我聽到一句話,同性戀是不能當真的,這是你說的嗎?”

嚴寬啞了,片刻之後聲音提高了八度地吼道:"我那是故意說給大伯聽的。小宇,到現在你還不相信我的話。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麽多,還換不來你對我的一點點信任嗎?”

信,我當然信!

話已經到了嘴邊可還是被硬生生咽了回去,眼淚含在眼眶裏打轉,喬振宇拼命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嚴寬語氣變得更加嚴厲起來:"是不是我大伯在逼你,你把電話給他,讓我跟他說話。”

喬振宇突然笑了:“嚴寬,我是誰你還不知道嗎?這世上有誰能逼得了我。你聽着,這話我只說一次,我們,分手!”

電話那頭一片死寂,喬振宇居然能感覺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吶喊聲,他知道,這是嚴寬心裏的聲音,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就有了這種心靈感應地存在,可現在喬振宇卻很讨厭這種感應

就在感到嚴寬快要崩潰時,喬振宇又甩下一句話:“以後你別再來找我了,我永遠也不想再看到你!”

然後,挂斷了電話

眩暈感越來越強,接着眼前一黑,無數張嚴寬的臉在喬振宇眼前飛。

原來,還是錯了?他恍惚地想起阿離說的話:"你們是人鬼殊途……"

原來,他們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算算他和嚴寬,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這段時光有酸有甜,能得到他這樣的愛,夠了!

想到這,喬振宇的嘴角笑了笑然後慢慢失去了知覺,嚴敬之就這樣看着這個瘦弱的男孩子,臉色漸漸變得慘白,最後毫無生氣地暈倒在自己的車上。

……

病房裏是一片死寂,半天,醫生才結巴着說:"喬先生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傷痕,我們也抽不出他的血化驗,送來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他死……”

話說到一半就看到嚴寬凜冽的目光朝他身上一掃,吓得醫生直接閉口不敢再說一個字。

宋折淡淡地說:"嚴寬,你別這樣,喬不是好好的沒事嗎?”

于是轉過頭跟醫生說了幾句道謙的話後送醫生出了門。

說來宋折也覺得自己是間接受害者

他跟小喬分手後就與韓東提去茅山找師傅,韓東聽了也要跟着去

宋折沒有告訴他自己命數将至,想想他跟着去了也好,就當一起旅游,不管能不能有辦法續命,給雙方留下一點念想總是好的。

正當韓東拉着他計劃怎麽渡過這十天假期時,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

原來有家醫院收了一個暈迷的病人,做檢查時醫生發現這人根本沒有血液,沒有脈博,可人是活的,這可是從來沒遇到過的

送他來的人也慌了,留下錢後就走了

醫院在病人身上找不到任何證件就只好打電話報警,宋韓兩人一聽說知道是有鬼怪,所以也沒驚動任何人,只他們兩人來了

來了一看居然是喬振宇

韓東立刻打電話給嚴寬

沒想到他在嚴敬之家,還跟那的保镖交上了手,韓東趕到時那裏正打得如火如荼的

好嘛,地上躺了不下十個左右的保镖,嚴寬身上也挂了點彩

聽到韓東帶來了喬振宇的消息,嚴寬頭也不回地就要去找人,嚴敬之馬上拉住了他

雖說這個晚輩居然為了一個不想幹的人跟他動手心裏很氣,可畢竟還是嚴家人,喬振宇身上發生的事情太奇怪了,他有必要提醒嚴寬

作者有話要說:

☆、成全

嚴寬根本不想和他說話,直接背對着他,嚴敬之忍了忍還是說:“寬子,那個喬振宇,可能,可能不是……”

“我知道他是誰!”嚴寬背對着嚴敬之,冷漠地說:“他就是他,沒人可以代替他。大伯,我不會娶任何人,我只想跟他在一起。”

嚴敬之被這一句噎得無話可說。

管家已經報了警,韓東留下來處理善後事宜,嚴寬一個人開着車飛快地駛向了醫院

病床上的人看起來沒有一絲生氣,良久,嚴寬輕輕地出聲:"為什麽要說那樣的話。"

這句話聲音很低,連宋折都沒怎麽聽清,只好問道:"什麽?”

"沒什麽。"嚴寬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疲憊地靠牆站着,"我只是慶幸終于找到他了。”

宋折一直坐在振宇的床邊,握着他的手

他的手冰冰涼,沒有一絲溫度,宋折慢慢地通過運氣把自己的陽氣渡到他體內,漸漸地,喬振宇的臉上有了一絲人氣

輸完氣,宋折把喬振宇的手放進被子裏蓋好,退回到嚴寬身邊淡淡說:"再過幾個小時他才能醒,雖然我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可能害得喬差點魂魄離體就一定是大事,有話咱好好說行嗎?”

"好。"嚴寬冷靜地來到喬振宇身前坐下,"你也走吧。讓我一個人陪着他,我希望小宇醒來時只看到我一個人。"

宋折點頭退出病房,關好門。

兩個小時後,病房裏還是沒有開燈,四周黑壓壓的,伸手不見五指

喬振宇慢慢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差點叫出聲來。

外面的天已全黑,月光透進來照在病床前坐着的那個人身上,

那人穿着深色的外套,黑暗中連喬振宇也只能勉強看到他的輪廓。

可就是這個輪廓讓喬振宇呼一下坐起來:"你怎麽……怎麽來了……我不是說……不是說……” 話說到這,就覺得有一些濕的東西奪眶而出,從臉頰兩旁滑落下來,喉嚨裏苦得再也說不出話。

嚴寬不說話,只是沉默地坐着。

喬振宇急了,一把扯開被子甩到一邊,呼地站起來:"我說過不想再見你!你走!我們分手了!你不明白嗎?我不要你了!”

嚴寬突然也站起來,一把将人緊緊抱住懷裏,用勁之大,勒得懷裏人肋骨生疼。

喬振宇筆直地站着,想掙紮就是動不了身子 。

過了好久,嚴寬慢慢放松了手上的力道,頭埋在喬振宇的頸窩處,喬振宇馬上就感到那裏有些溫熱的濕意,跟着自己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眼淚又沖了出來,想咽回去實在是來不及了。

嚴寬嘴唇動了動,最後帶着極重的鼻音,在喬振宇耳邊輕聲地說:“我不逼你,想分就分吧,全聽你的!”說完擡起頭親了下懷裏人的臉,轉身,走了!

……

宋韓兩人臨走時真的有點放不下心

嚴喬兩人都太平靜了,平靜得好像兩人從來都不認識一樣

可訂好的事也不能改,兩人各自安慰了下自己的好友,坐上飛機去了金壇,

人到了地方沒直奔茅山,而是先在周邊玩了幾天。

現在不是旅游旺季,兩人找了當地的旅游團游山玩水

導游很熱情一路為他們介紹民俗,給他們講些道教的寓言故事,聽得他們連連點頭。

到了第八天才來到了茅山腳下,這裏天氣涼爽,氣溫已經降到十度左右,韓東擔心宋折的身體,又給他買了好幾套厚衣服,宋折也不反對。

兩人到了預訂的旅館後,韓東忙着拿行禮,宋折去拿房卡,到了前臺一問才知道,韓東只訂了一間房。

韓東跟在宋折身後漲紅了臉解釋是因為房間不夠了,宋折笑笑也不再問什麽,拿着鑰匙就跟着迎賓小姐走

本來準備了各種借口想說服宋折的韓東倒愣在了前臺,

宋折怎麽這麽好說話?

韓東呆呆的樣子看得宋折直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

☆、醉生夢死

吃過晚飯後兩人洗了澡先後躺在床上說話

韓東伸手摟住宋折的腰,見他沒有反對又把人往懷裏帶了帶,直到兩人完全靠在一起後才問:“你在這學過道?”

宋折笑:"我又不是道士,怎麽可能在這裏學道。師傅是在雲游的時候收我為徒的。”

"哦——"韓東想起他以前說過的話,"你師傅是觀主嗎?”

宋折直接把頭枕在他的胸口:"曾經是,後來他嫌麻煩就讓了,聽說現在喜歡四處雲游。”

"嗯,怎麽現在想起來要見他?”

宋折明顯得愣了下,擡頭看着他的臉鄭重地說:"我想讓他知道,我不會再孤單,我已經找到會一輩子對我好的人了。”

韓東聽了這話頭腦一熱,灼熱的嘴唇就壓了下來,宋折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韓東的吻強勢而兇猛,沒半點技巧可言,宋折很快覺出了味道,笑了兩聲反身一壓就重重地回吻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天氣晴,萬裏無雲,兩人一起登上了茅山。

這個時候游客本來就不多,即使有也都是誠心誠意來理道的,沒人嬉戲玩鬧,整座山都顯得安寧靜谧,說不出的莊嚴。

韓元觀在茅山之巅,想上去就要走上很長的一段臺階

宋折一步步地在走着,越往上走越覺得心思沉重,

他感到自己整個人正處在一個虛無飄渺的幻境中,山下那些前程往事也離自己越來越遠

是不是自己命數将至産生了幻覺

想到這他突然停下腳步握住韓東的手

韓東手面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到他的掌心,這才讓他稍微安了安心。

韓東也看出他心思有點重,可又不知道問什麽,再走幾步發現他的腳步已經開始亂了,韓東緊緊地拉着他的手,生怕他哪一步踩空了會從臺階上滾下去。

宋折領着韓東在大殿內一一拜過後直接去了後堂一打聽,他的師傅青雲道長雲游去了,不知什麽時候回來。

宋折當時就急了,拉着小道士的衣領就責問師傅去了哪,把那年輕的小道士吓得夠嗆

四周都是清修的人,哪見過這種情況,一下子湧上來了好多人,韓東忙止住了他,向小道士道歉後拉着人下了山。

從那一刻起,宋折的眼光就是散的,看起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韓東心裏也緊張起來,嘴裏勸道:“不就是找師傅嗎?我們先下山等等,過幾天再來,再不行我們先回去,過段時間再來,總會見到他老人家的。”

見他還是沒有反應,直接把人摟在懷裏,拍着他的背反複勸着

周圍的目光漸漸異樣起來,可韓東根本不想管

還好沒過多久,宋折就慢慢恢複了正常,可眼裏已經沒有前幾天的清澈,好像身上什麽東西丢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回去的路上宋折也一直不說話,雖說人就在身邊,可韓東覺得這人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

一出飛機場兩人就聽到了十分震驚的消息

嚴喬兩人分手了!

不知誰走露了消息,有好多記者在那家醫院門口守着,等喬振宇一出院就湧出了大批的記者

那天嚴寬是親自來接喬振宇出的院

喬振宇一看到這麽多記者突然就怒了,與嚴寬在記者面前大吵了一架後兩人分道揚镳

從此嚴寬就放下所有的生意不管,整天醉生夢死

王彩琴還在京城的公安局裏關着,嚴敬之被雙規,嚴寬現在只在酒吧與地下賭場出現,嚴雲飛知道後一氣之下急火攻心進了醫院,沒幾天就走了。

外面人都說,嚴家氣數盡了。

蘇明集團的股價天天下跌,美高集團內人心惶惶,聽說遠在美國的萬琳知道後挺着大肚子天天吵着要回中國,可看現在的情景,等她回來,這兩個集團早就完了。

韓東與宋折面對這些鋪天蓋地的消息頓時有些傻眼

兩人一合計,決定分開找人。

作者有話要說:

☆、失魂

宋折想,現在所有媒體的焦點都在嚴寬身上,不管這事是真是假,小喬是絕不會住在嚴寬家的,那只有去自己家。

果然,一進門,就看到喬振宇坐在屋裏唯一一張大桌前,在紙上點點畫畫,皺眉苦思。

宋折輕輕關上門,看着他停筆,才問:“你在畫什麽?”

喬振宇揉揉眼睛馬上站起來,高興地摟着宋折的肩膀笑道:“阿落,你終于回來了。這幾天可愁死我了,你來幫我看看這個陣我畫得對不對。”

宋折任他拉着在桌旁坐下,先不看畫,先看人

喬振宇的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像是剛哭過

低頭一看,椅子上放着一堆雜志,每本雜志封面上都是嚴寬與蔡敏的合照

兩人手挽着手一起從酒吧裏出來,嚴寬笑岑岑地靠着蔡敏的肩

宋折拿起一本雜志翻了翻,裏面全都要寫嚴寬的感情生活,加上所謂的知情人爆料,雜志編輯居然意想出一段完美的三角,男男加男女戀,現在人的腦洞開得可真大:“先跟我說說嚴家的事吧!”

喬振宇咬了咬嘴唇,卻是看着紙發呆。

宋折直接把畫紙拿開,擡起他的頭問道:“嚴雲飛是怎麽回事?”

喬振宇兀自發呆數秒後才開口說話:“嚴爺爺是被氣病的。他進醫院第二天我也去了,我發現子坪爺爺也在,而且嚴爺爺居然都看到他。作為生魂能看到來自地府的魂魄,說明他的氣數快盡了。子坪爺爺在病房裏陪了他五天,嚴爺爺很高興,他走的時候臉上寫滿了笑意。”

宋折哦了一聲,又問道:“你和嚴寬,真分了?”

這下喬振宇終于忍不住咬着嘴唇流着眼淚說:“我感到自己的靈力越來越弱,我不想連累他。阿落,我是不是做錯了,他會不會想不開做傻事啊?”

宋折沉默片刻,忽然說:“現在這種情況你還擔心嚴寬,你怎麽不想想你自己。”

喬振宇睜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宋折搖搖頭說:“對于嚴寬來說,你是他的愛人,如果你們分手了,他現在疼一會,發一會瘋,早晚會過去。可你呢,你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好不容易有了這麽一具肉身,眼看着幽冥鬼手就要到手了,你為了他的事毀了大半個修為不算,還要為喬子坪拿玉,你什麽時候可以為自己想想。”

見喬振宇不回答,他只好皺起眉繼續說:“你是我的朋友,你想拿幽冥鬼手,我會全力幫你,可我希望你能好好地保重自己。不是為了喬子坪,也不是為了嚴寬,就為了你自己,什麽也不要管,馬上回地府去,有阿離在,他不會讓你受委屈。”

喬振宇撇撇嘴,最後還是微微笑了:“阿落,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可我就是放不下。子坪爺爺對我來說是責任,嚴寬是我愛的人,我不會扔下他們不管。”

宋折想想也笑了,揉了一把他的頭發:“就知道你會這樣說。行了,你畫的這些早就在我的腦子裏,今天晚上我們就去看看。”

“你師傅想到幫你續命的法子了嗎?”

宋折苦笑:“我們根本沒遇上。”

喬振宇一驚:“那你……韓東知道嗎?”

宋折搖搖頭,喬振宇不再說話了。

時間接近深夜10點。

金鼎大廈美高集團總裁辦公室內,燈光明亮通透,各部門經理在向嚴寬彙報着工作,彙報的人說得正起勁,突然傳出一聲不和諧的爆吼:“給我閉嘴,別再說了?”

衆人面面相觑,最後全部轉頭看向嚴寬

蔡敏也忿忿地看着他

今天的蔡敏一身簡潔的襯衫牛仔褲,顯然是從家裏匆匆趕過來的

嚴寬不耐煩地又責問道:“你們三更半夜地把我找回來就是跟我說這些無聊的事?”

“我們說的都是這幾天公司的經營情況以及一些急需解決的問題,怎麽會是無聊的事!”蔡敏音量放大,顯然心情也不好。

“這些小事都解決不了,我請你們回來幹什麽!”嚴寬冷嗤了一聲,高傲地睨着他的手下們,“我身邊可從來不養廢物!”

衆人沉默着不敢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無可替代

嚴寬起身走到酒架前,開了一瓶威士忌,直接把整個瓶子拿起來就往嘴裏灌酒。

喝了好幾口之後,嚴寬提着酒瓶回到位置上坐了下來,對着一個人稍微仰着頭問:“蘇明的情況怎麽樣了?”

那人馬上站起來,畢恭畢敬地回答:“蘇明的股價天天下跌,華盛集團在大量買進它的股票。可能他們認為功蘇明的股份還會下跌,所以買的并不多。”

說完看了看嚴寬的臉色,對方的臉上波瀾不驚,于是大着膽子繼續說:“嚴總,我們要不要買一些蘇明的股票,就算我們不幫他們做擔保,也可以保住他們的集團不被華盛收購!”

聽着他的話,嚴寬不自覺地煩躁起來,大聲喝道:“你有沒有腦子,現在這種情況你還買進,你不會是我大伯派來的吧?”

那人馬上直擺手:“不是……不是,我只是說一些自己的想法。”

嚴寬也不再理他仰頭又開始灌酒。

蔡敏皺着眉頭,走過去奪走他手上的酒瓶,心疼地說道:“您今晚已經喝很多了,別喝了。”

嚴寬雙眼圓睜,緊咬着牙關竭力地控制自己的怒火,啞聲命令道:“還我!”

蔡敏宛若未聞,直接将酒瓶放回到酒架上

嚴寬正想發怒,這時從門外風風火火跑進來一個人

嚴寬一看來人,樂了,忙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兄弟,你可算回來了,怎麽樣,陪着情人游山玩水的,終于舍得回來了?”

韓東忍着鼻間那股強烈的酒精氣味,用力把他的胳膊拉下來說:“大老遠的就聽到你罵人的聲音,還喝這麽多酒,這可越來越不像你了,走,我們出去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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