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前世:癡心錯付原來這就是識人不清的……

第八十一章 前世:癡心錯付原來這就是識人不清的……

“明雅不見了?!”

姜羨餘聽到消息的時候剛和謝承出宮門,如今宮裏剛太平下來,識墨趕着馬車候在宮外接人,然而他和謝承還沒登車,就被誠王派人傳來的消息驚住。

來傳信的是誠王的心腹,低聲答道:“今早禁軍奉命去清繳睿王府,卻不見明雅郡主,審問了下人才知道,昨晚後半夜宮有人夜闖王府擄走了郡主。徐靖徐大人将消息壓了下來,正帶人悄悄搜尋郡主下落。”

謝承擰眉:“睿王舉事之前沒有安頓好家眷?”

誠王心腹答:“許是自以為穩操勝券,又或者不想打草驚蛇,睿王只在王府留了一些私兵護衛,未将郡主另外安置。”

“王八蛋!”姜羨餘咬牙啐道。

還以為睿王真的多疼愛明雅,如今卻發現他為了争權奪勢也不會顧明雅的死活,反正兒子們都留在封地,成可進,敗可退。

這事也怪他們沒有想到,只考慮忠王和睿王的私兵會對官員家眷下手,于是昨晚姜父姜母和姜柏舟的注意力都放在保護官員家眷身上,自然忽略了睿王府內部的問題。

但能這般闖入睿王府綁走明雅的,也只有任逍遙最有動機。

“忠王府清繳幹淨了嗎?”姜羨餘問,“有沒有發現一個叫‘謝彥成’的人?”

“您是說武探花‘謝彥成’?”誠王心腹搖頭,“忠王府只剩下段家那位側妃以及兩個謀士,沒有這位武探花。”

看來任逍遙已經跑了……姜羨餘不禁皺眉,就聽謝承問:“昨晚何時綁走了人?城門又是何時關的?”

誠王心腹道:“昨晚子時事敗的消息傳出宮後,郡主才被人擄走,那時城門已經被封鎖了。徐大人也想到這一點,如今正在城中排查。”

謝承點頭:“我們也去找,你回去向王爺複命,就說我們會配合徐大人。”

話音剛落,謝承察覺姜羨餘拽住了自己的衣袖。

他面上不動聲色,等誠王心腹離開後才看向姜羨餘。

姜羨餘:“我知道一個地方,只是不确定他在不在。”

“先過去看看。”謝承拉着他上馬車,一邊問他:“你懷疑任逍遙?”

“嗯,他上輩子就幹過這樣的混賬事。”

前世姜羨餘再遇任逍遙是在西安,當時姜羨餘揭了通緝人販子團夥的懸賞榜,跟了小半個月才找到他們的窩點。

就是在這個時候,與同樣在追查這夥人的任逍遙重逢。于是兩人聯手,直接端了這個窩點。

制伏了一群喽啰才發現,他們在前頭打鬥的時候,人販子頭目已經帶着“值錢貨”跑了。

姜羨餘和任逍遙連忙追上去,才知這“值錢貨”竟然是睿王郡主。

就在這一天,李明雅對摔出馬車時接住她的任逍遙一見鐘情,熱情地邀他和姜羨餘去睿王府做客。

他們兩個就這樣成為了睿王府的座上賓。睿王那時的表面功夫做得極好,見到姜羨餘也只是驚訝了一瞬,很快就恢複如常,以父親的身份感激他們的救了明雅,又以父母官的身份感激他們端掉了人販子窩點。

姜羨餘死後才意識到,興許那時睿王便注意到了他的樣貌,将他留在睿王府也只是為了觀察求證,并非有多熱情好客。

那時的姜羨餘并不知睿王的心思,但出于保守身世秘密的戒心,他并沒有答應住在睿王府。

他和任逍遙一塊住在客棧,卻抵不住明雅的熱情主動,帶他們四處游玩,于是很快放下戒心,同性情相近的她成為了朋友,在西安租了個宅子住了下來。

後來,遲鈍如他也察覺了明雅對任逍遙的意思,任逍遙又怎麽會不知?

任逍遙很快同明雅相知相許,卻苦于身份低微,不敢向睿王求娶明雅。

那時他還對姜羨餘說,終于理解了他為何不敢接近謝承。

“因為知道自己配不上,自慚形穢。”

後來還是明雅主動向睿王坦誠,說自己要嫁給任逍遙。

睿王當時發了很大的火,将明雅禁足,不準她同任逍遙“私會”。

但後來明雅整日以淚洗面,任逍遙又不知登門同睿王說了什麽,睿王在一個多月後終于松口,答應了兩人的婚事。

那時姜羨餘以為任逍遙是真心愛明雅,睿王要他入贅他也心甘情願。

也以為睿王真的将明雅視若掌上明珠,所以拗不過她,不得不同意她嫁給一個身份低微、沒有功名和官職的男人。

後來才知道,任逍遙只是為了得到晏家那塊玉才接近明雅,睿王則是因為任逍遙以這些年收集的一些地方情報做投名狀,換取了他的信任和器重。

彼時他天真愚鈍,作為任逍遙唯一的朋友,在兩人的婚宴上喝得酩酊大醉。

那會兒任逍遙被明雅的兄長灌酒,以“不想搞砸洞房花燭夜”為由,請姜羨餘幫忙擋酒,姜羨餘就傻乎乎地照單全收,看起來像是自己成親一般高興。

他越喝思緒卻越清明,看着眼前張燈結彩、其樂融融的喜宴酸楚不已。

雖然任逍遙告訴他謝承并未同胡家小姐成親,但将來某日,他還是會穿上新郎喜服,像這般迎娶他的新娘,待喜宴散去,洞房花燭……

那天夜裏,姜羨餘坐在屋頂上看着偌大的睿王府、西安城,心底仍是空落落的。

無依無靠,不知歸處。

只是他沒有想到,會目睹本該洞房花燭的任逍遙會抱着明雅從婚房出來,鬼鬼祟祟地離開睿王府。

姜羨餘那時腦袋不太清醒,但還是跟了上去。然後便發現明雅被任逍遙點了穴,困在任逍遙懷裏不停地掉眼淚。

任逍遙将她帶到一條僻靜的巷子,把她藏進馬車,趁夜出了城。

姜羨餘跟了一路,直到遠郊任逍遙才停下馬車,給明雅解開了穴道。

啪的一聲,馬車外的姜羨餘聽見一聲響亮的巴掌聲。

“混蛋!把我的玉還給我!”

任逍遙卻道:“明雅,跟我走吧。”

“你休想!我要回去告訴父王,你就是個騙子!混蛋!人渣!”明雅話音哽咽,不停地推搡任逍遙。

姜羨餘看着搖搖晃晃的馬車,緊緊地皺起眉頭。酒醉讓他腦子一片混沌,一時無法理解兩人對話裏暗藏的意思。

“明雅,明雅!”馬車內任逍遙制住不斷掙紮的明雅,“我沒有騙你,我是真心喜歡你,只要你跟我走,我保證一輩子對你好。”

又是啪的一聲,明雅又扇了他一巴掌,哀痛質問:“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你方才說的那些話,與那些哄青樓□□的說辭有什麽區別?”

“我堂堂郡主,明媒正娶嫁給你,你卻在新婚之夜帶我離家出走,到底是什麽意思?你若是不願意入贅,為何又要答應父王,騙我成婚?!”

“明雅……”

“放開!你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那塊玉吧?所以一拿到手就迫不及待要走,我是不是還要感激你願意帶上我?”

“明雅,我承認我是為了那東西才接近你,可我也是真心喜歡你,帶你走也是為了我們的以後——”

“夠了!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我要回家——”

“明雅!你要怎樣才能信我是真的喜歡你?”

“唔——你放開!任逍遙!你敢碰我我父王一定不會放過你!”

馬車外,腦袋昏沉的姜羨餘聽到裏頭傳來布匹撕裂聲猛然驚醒,撩開車簾闖進去,揪住任逍遙的衣領将他拖了出來。

“你瘋了?!”姜羨餘将他甩下馬車,難以置信地瞪着他,不敢相信他當真在明雅不願意的情況下撕了她的衣服,這還是他認識的任大哥嗎?

“你怎麽在這兒?”任逍遙怔了一瞬,很快爬起來警惕地掃向四周,“你帶人來了?”

“你們是一夥的?”車廂內明雅質問。

“不是!”姜羨餘轉頭否認,只一眼又立馬轉回來,沒好意思看明雅如今的模樣,“我只是正好看到他帶你出來,就跟了過來。”

任逍遙蹙着眉頭,全然不複往日溫潤的模樣:“小餘你讓開,這事你別管。”

姜羨餘還沒有完全醉糊塗,攔在車前道:“明雅不願意,你不能帶她走。”

“她是我的夫人!”

“我不是!”明雅疾聲反駁,“我、我要休夫!”

姜羨餘愣了下,點頭:“對,你入贅了,明雅可以休夫。”

任逍遙的臉頓時黑到極致,徹底失去耐心,伸手拉扯姜羨餘。

姜羨餘擡手抵抗,兩人就這麽打了起來。

任逍遙找到機會從馬車上抽出佩劍,姜羨餘卻赤手空拳,執意逼他遠離馬車裏的明雅。

但姜羨餘慢慢發現,原來平日任逍遙同他切磋都留了力,不像如今這般招招式式都充滿殺意。而他被酒意麻痹了神經,出招的速度不如清醒着的任逍遙,漸漸落了下風。

明雅見他處于劣勢,從馬車裏的包袱中翻到一件外衣胡亂披上,跳下車解馬車套繩。如果拿到馬和小餘哥一塊走,任逍遙就追不上。

就在此時,一陣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密集的火把照亮了整個樹林。

任逍遙猜測多半是睿王發現派人追了過來,最後深深地看了明雅一眼,轉身遁逃的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包粉末灑向姜羨餘。

姜羨餘正好沖上前想追,猛地吸入大量粉末,想要捂鼻子卻已來不及,瞬間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離得不遠的明雅也未能幸免,吸入粉末後倒在了他身側。

……

姜羨餘再次醒來便是在地牢裏,手腕腳踝傳來劇痛,耳邊還有明雅的哭聲。

“不是!不是他!是任逍遙負我,小餘哥救了我,父王為何要對他動刑?!”

“明雅!他們原本就是一夥的,在你面前做戲罷了!當初你落入人販子手中,就是任逍遙勾結人販子綁了你!”

“不……不會的……就算是真的,他是他,小餘哥是小餘哥!小餘哥是真心待我,您不能這麽對他!父王,明雅求您,求您放了小餘哥!好不好?父王——”

“夠了!把郡主帶回去,好生看着!”

“父王!父王——”

明雅的聲音漸漸遠去,姜羨餘趴在地上忍着手腕和腳踝的劇痛,意識再度模糊。

原來這就是識人不清的下場,原來挑斷手筋腳筋會這麽疼……

謝承……謝承哥哥,我好疼啊……

別卻天涯歸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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