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住譚城宣的肩膀,手中帶勁,将他推離開一點距離。顧簡頭腦昏沉,微張着嘴喘粗氣。
兩人唇瓣距離不過兩指寬,顧簡的每次呼吸都噴在譚城宣唇邊,他似乎忍受不了這幾秒的停頓,低下頭沿着顧簡嘴角一路往下吻,繞過喉結,流連于頸間。顧簡被迫仰起頭,放在譚城宣肩膀上的手又收牢。譚城宣吻到鎖骨,覺得那衣領十分礙事,一顆顆解開紐扣。嘴唇一點點吻過露出來的大片皮膚,直到觸到小小的乳珠。其實譚城宣腦子裏什麽都沒想,他并不知道該拿眼前這個淡紅小巧的東西怎麽辦,只是出自本能的想舔一舔,于是他就這麽做了。如果說親吻讓顧簡覺得暈暈然挺舒适,可現下譚城宣的動作讓他整個人都想縮起來,不受控制的感覺讓他有些痛苦。顧簡想推開譚城宣的頭,嗓子裏也擠出了不耐的顫音。幅度加大的扭動終于震醒了尚在舔咬的譚城宣。顧簡眉頭緊蹙,聲音顫抖:“譚城宣,我很難受……”
譚城宣自此才從魔障的渴求裏清醒。
他迅速為顧簡攏住睡衣,吻了一下顧簡的額頭:“我們睡覺……”
兩人第二天是在同一條被子裏醒來的,昨晚譚城宣只想着不讓顧簡難受,随手就翻開被子蓋住兩人,抱着拍他後背,就這麽睡過去。常年的早起讓顧簡一到五點半就自動清醒,譚城宣還閉着眼睛睡,兩人臉龐離的很近,顧簡能看見譚城宣唇邊短短的胡茬,尴尬地翻身下床。
從浴室裏洗漱出來看見譚城宣正坐床上發呆,滿頭黑發亂糟糟的翹着。
“怎麽不起來?”顧簡在一旁問。
譚城宣回過神,“哦。”
四十三
兩人經過昨晚似乎有些尴尬,身體稍微碰到就互相讓開,收拾書包時手指碰到一起也立刻挪到別處。說話時目光不敢碰觸,眼珠往四方飄。
這種尴尬一直延續到學校。
譚城宣平時活潑健談,只要其他人起個話頭,他就能滔滔不絕,可今天下課和後面的兩個人說話一直心不在焉的,偶爾馬薇薇和顧簡說兩句話,他也不像往常似的湊上去插科打诨。兩人不得不說話時,一個看着桌面,一個看着牆上的名言,總之視線不交錯。可每當顧簡起身出去,譚城宣的視線立刻黏他背影上了。
譚城宣暗罵自己:真他媽的沒出息!可擡頭見顧簡回來,又立刻別頭。
夜自習時,顧簡站在講臺上收作業,一本本的接過同學的冊子,擺成一摞放在講臺一邊。譚城宣等大家都交完了,才拿着冊子往講臺上走,顧簡正彎着腰從側面清點交過的本數,譚城宣看着他的耳朵和後腦勺,腦子裏莫名浮起昨晚他吻顧簡耳垂的畫面。
顧簡起身看譚城宣站一旁發楞,伸手過去拿他手裏的冊子。譚城宣手上沒松,顧簡稍一使勁,胳膊就往旁邊偏,撞倒了講臺上的一摞練習冊,嘩啦啦掉一地。
兩人連忙蹲下?身去撿,慌亂間手碰來碰去,起身時兩個大紅臉都別過頭各走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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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一路無話,到顧簡家門口,譚城宣立刻從後面繞到小區前,橫着車子擋在前面,揚着頭看顧簡。顧簡嘴角上揚,腳下不停地往前騎。譚城宣傻笑着趕上。
進了屋,顧簡依然先洗澡,可譚城宣在樓下搗鼓半天發現熱水器壞了,就等着顧簡洗完自己才進去。
顧簡邊站在書桌旁擦頭發。
“顧簡。”譚城宣在浴室裏叫他。
“怎麽了?”
“我睡褲忘了拿,你幫我遞一下。”
顧簡聽着譚城宣的指揮從衣櫃裏翻出睡褲,敲浴室的門。
“門沒關。”譚城宣正在沖頭發,眼睛睜不開,抹了把嘴道。
顧簡推門進去,把睡褲搭在衣架上,剛進門時掃了一眼譚城宣正光着身子沖水,現在不太敢往裏看,只說了句衣服挂在這,就轉身出去。
譚城宣扔了花灑,一把抓住人抵在牆壁上,頭一偏就吻過去。不一會顧簡抓着他的肩膀配合他。譚城宣比昨日更大膽,雙手利落地解開顧簡的睡衣,嘴唇從脖子往下舔。顧簡沒什麽力氣地靠在牆壁上,雙腿打顫。譚城宣留連于舔舐胸口的乳珠,一手扶着顧簡的腰,一手褪掉他的睡褲。兩人赤?裸相對,毫無章法地亂吻一氣。
浴室裏水霧蒸騰,譚城宣抱着顧簡,舌頭在他肩窩裏輕轉。兩人都明顯地感覺到了彼此的變化。譚城宣輕笑,用手抓住了顧簡身下之物,看着顧簡的眼睛:“我今天早上就想問你,你每天早晨怎麽解決這個的,嗯?”
顧簡似乎有些窘迫,兩人胸膛相貼,看不見下?體被譚城宣握住的樣子,可這種不可視更讓他發抖:“……等、等一會就好了。”
譚城宣有點意外:“沒有用手弄過?”
顧簡難受地搖頭。
譚城宣笑着去吻他嘴唇,“我幫你……”
被幫完忙的顧簡又洗了一次澡才出浴室。
翌日一早,譚城宣比顧簡更早醒來,他側身看顧簡睡覺的樣子,待看到他眼睫微動似要醒來時,俯身過去吻他,直到顧簡雙眼潤亮徹底清醒,譚城宣才退出舌頭。兩人對視幾秒,齊齊噴笑。譚城宣腦袋埋在顧簡頸間不斷轉,嘴裏一直念:“小簡,小簡……”
四十四
譚母周日回來,在兒子房裏收拾被褥,随口道:“你們就蓋了一床?”
譚城宣差點被水嗆到:“咳、咳,忘了鋪。”
譚母嗔怪:“真是的,臨走時都跟你說了放衣櫃裏。別把人小顧凍感冒了,耽誤學習。”
譚城宣心道睡覺時恨不得和顧簡揉成麻花,一床被子還嫌大呢。譚母看着兒子泛紅的臉色,道:“怎麽?你不會真感冒了吧?”
譚城宣連忙道:“沒有,水嗆的。”
想到顧簡,譚城宣試探着問母親:“媽,你将來想要個什麽樣的兒媳婦?”
譚母揶揄兒子:“怎麽?想娶媳婦了?”
譚城宣立刻變成正人君子:“我這不是随口一問嘛。”
譚母笑道:“我要求不高,你喜歡就成。人靠譜,長得別太磕碜。”
譚城宣簡直想立刻把顧簡拉到母親面前:媽,你看這個兒媳婦多靠譜,你兒子我特喜歡!
譚城宣在顧簡面前得寸進尺,考個單元測試也要顧簡鼓勵他,動不動就把顧簡拉到操場西北角又啃又咬。顧簡眼瞅着譚城宣成績起伏不定,心中窩火,下了禁令,第四次摸底考試如果比上次低,高考之前他都別想再靠近顧簡半尺之內。
譚城宣老實了。
其實譚城宣現在的學習已經很有規劃,每天按照節奏來,偶爾小測驗的成績起伏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顧簡忍不下去,他希望譚城宣能穩步的快速的到達離自己最近的位置,那樣他們在大學的選擇上會更容易進行中和。每次譚城宣考完試,自己表面上該鼓勵鼓勵該批評批評,胸有成竹的樣子,可拿着他試卷分析失分情況時,真恨不得把自己腦子裏的東西做個手術輸入到譚城宣腦子裏。
譚城宣十分委屈,他現在每天的學習時間都超過了顧簡,早晨五點起床背書背到六點再出門和顧簡一起去學校,白天也就偶爾在課間和別人說兩句,唯一的盼頭就是隔個兩三天能藉着單元測驗的由頭把顧簡拉到沒人的地方好好親親,年輕體健肝火旺,就指着那五六分鐘去去火氣呢!
譚城宣心裏不平衡,看着對面單車上的顧簡:“為什麽我考試時高時低,你卻一直很穩定?”
顧簡故意氣他:“可能我不怎麽喜歡你吧。”
譚城宣知道他是開玩笑,但聽着不爽,故意往前猛騎兩步,到下坡路時甩開雙臂劃s線。顧簡在後面膽戰心驚:“你好好騎車!”
譚城宣唰的停住,等顧簡騎到自己面前,咧嘴道:“我車技怎麽樣?”
顧簡橫了他一眼,快速飄過,“摔斷了腿別指望我去看你。”
顧簡一邊吃飯一邊跟母親讨論電視上的普法欄目劇,這種欄目劇編起故事來比小說狗血多了,顧簡不經常看電視,偶然看一次覺得真是百轉千回又高?潮疊起,很适合母親這種中年女人打發時間。
顧雪照這小半年跟兒子關系近了不少,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這些年來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而顧簡并不怪她,只是對她無所期待。這種冷淡比恨更讓人難過,恨往往表示顧簡還在期盼獲得母愛,而冷淡卻說明他或許根本不在乎有沒有這份親情。顧簡的性子有點随他外公,得不到的東西就直接扔了。
顧雪照花了十八年沉溺于一份并不高尚的愛情,倒背棄了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向來執着,對愛情如此,對親情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