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 30
在公司早晨的例會上。
祁堯率先說道:“馬上将近年關,公司可以舉行一場服裝展覽,美國的MGJ的馬斯先生将會到中國一趟,他的太太就是服裝設計界有名的大師,我想我們可以利用這次機會吸引他過來。”
所有人都沉默了,這無疑是一個好的提議,馬斯擁有MGJ超過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如果能吸引到他來,那麽公司的前途可以預見。但問題是誰來擔任這次策劃以及服裝的設計。這雖是一個看着好處多的肥差,但實際上,卻又十分不易。
所有人都聰明的閉嘴等着中央首座的男子發話,他的眉頭微蹙,緊抿着唇,手指曲起,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桌面,閑适而散漫,不像在工作倒似觀光旅游的,俊美異常的臉蛋,流光璀璨,若世間最耀眼的光芒,剎那流瀉激起所有光華。偌大的會議室悄寂無聲,只聽聽到那輕輕的叩擊聲。
良久,才聽那清冽低沉的嗓音響起,音質澄淨而又富有男性的磁性迷人。
“這件事我交給你去做。”
他是對祁堯說的。
“我需要一名設計師擔任此次的總策劃。”
“誰?”
“周辰。”
氣氛很詭異的靜默,兩個同樣優秀而英俊的男人對視着,所有人都看着兩人類似古代高手比試般的暗流湧動。
“除了這一個都可以。”
“我就要這一個。”
不依不饒的語氣,所有人都默默的為祁堯捏着一把汗。
“不行。”
祁堯偏過頭詫異的望着他,從他的方向逆光處,只能隐約看到他的輪廓藏匿在強大的光線中不能直視。
晚上周辰抱着他輕輕的說:“就讓我當這次的設計策劃吧。”
剛剛一場激烈的□,兩人都有些精疲力盡。顧辛本就已昏昏欲睡,聽她說完,頭腦一片清明。
“為什麽?”
“我答應了祁堯,他說就當讓我最後幫他一次,我想我沒有理由去拒絕。”
他突然很專注的看着她,璀璨若明星的眼眸,水光漣漪。
良久才聽他低低的說:“那好吧。”
如果這是你要的,我會盡力滿足你。
顧氏的時裝秀在經過維期一個月的宣傳和籌備後,終于今日在S城拉開帷幕。
展覽廳內播放着輕柔婉轉的音樂,璀璨閃爍的燈光,此次所邀請的嘉賓全部都是各界時尚人士、各路大牌明星與模特,權貴富豪以及時尚雜志主編。各路八卦雜志媒體記者早已等候一旁。所有顧氏的參與此次設計的人員全都一派自信滿滿,激動期待。
衣香鬓影,喧鬧繁華,臺下的人坐着小聲讨論着關于此次的時裝秀,心裏期待着會有怎樣的不同。
卻在第一個模特走出的那剎,議論聲四起,各路記者閃光燈痛了眼睛。
這件衣服與林文漪前不久在某著名時尚雜志所投的設計圖一般無二。
無疑這将會成為明日各家媒體報道的頭條。
一小時後
此時的T臺上,鎂光燈、音響各種儀器被哄亂擠倒在地,衣服的幾縷布料因踐踏甚至被撕裂下來飄落在地,臺下的座椅橫七豎八的亂倒一起,一切都是那麽兵荒馬亂、破敗混亂不堪,完全沒有了一小時前的光影交錯,衣香鬓影,炫目耀眼。好似剛剛遭遇了一場洗劫般的落敗。
祁堯有些頹敗的坐在光潔泛着冷光的地板上,他知道,一切都完了!沒想到顧辛竟然如此狠心,難怪、難怪自己會鬥不過他。
帶着幾絲無奈的苦笑溢上了嘴角,眼底的一片陰霾化郁不開。
響亮而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屋內響起,由遠及近,清脆的聲音一聲一聲扣在了祁堯心間。
在離他不到三米處停下腳步,祁堯仍保持着先前的姿勢,頭也未擡的對着來人說:“你贏了。”
良久的靜默,好似有一個世紀那般漫長,無一絲聲響,祁堯終是忍不住擡眸眺去。
顧辛臉上無一絲喜悅之色,眼眸似染上了一層薄冰般的霧霭,沉重,陰郁,晦暗,如古井般的沉寂雙眸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
祁堯忽起身,一拳打在了顧辛的臉頰上,他不在意的擦掉了嘴角泛出的絲絲血跡,眼帶狠厲的盯着他:“這一拳我不還,但你再打一下試試。”
祁堯仍舊出手,招式狠辣,顧辛同樣巧妙奪過,十多分鐘下來,兩人臉上都挂着點點青紫。
祁堯對着他一臉無所謂,咆哮出聲:“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知道如果一個設計師背上抄襲的名聲會怎樣嗎?她這一輩子都擺脫不了這頂帽子,不管以後她出什麽樣的作品都會首先引人質疑。你為周辰想過嗎?”
顧辛仍舊沉默着聽他說着。
祁堯看着他,不确定的問道:“你愛她嗎?”
“愛?”顧辛低低的“嗤”了一聲。
“你憑什麽這麽問我?就因為她是你推到我身邊的嗎?你以為我已經無可自拔了是嗎?”
祁堯擡眸詫異的看向他,“你什麽意思?”
顧辛瞧着他的表情,冷冷的說:“什麽意思,你不是最清楚那個嗎?周辰一開始不就是你想要放在我身邊的嗎?怎麽?結果發現自己居然愛上了自己手中的棋子?”他低低的嘲諷說着。
祁堯臉色蒼白着,他原來一直都知道,只不過陪着他來演這場戲罷了,如今戲份也不想再繼續,自然的由他來宣告結束。
可憐自己還以為才是那個操縱全局的人,原來也不過是別人玩弄于鼓掌,一個随時可以犧牲的棋子。
他悲哀的嘆口氣,最後反問道:“你愛她嗎?”
便已聽到顧辛那生硬的嗓音:“愛?你不知道愛對于我來說是一個多麽奢侈而最是虛無的東西嗎?”
他看着他,搖搖頭,“再說,我會同你一般笨到愛上自己手中的棋子嗎?”
說着便已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也不看他轉身離開。
夜店是個神奇的場所、跑車、名牌、美女 、各色高富帥,你今生沒見過的人,在這裏都有。
瘋狂扭動着的肢體,堆砌出來的笑容卻還是掩蓋不了眼中的空洞與內心世界的空寂難耐。
角落處的一女子一人孤寂的喝着酒,她是專門為了喝酒的。
不一會,便感覺胃裏翻江倒海,她急促的沖向了洗手間,激烈的嘔吐着,似要将膽汁也吐了出來般,眼淚和着水分不清什麽事什麽,用水洗了幾把臉,恢複幾分清明。
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良久的嘟聲,終還是接了起來。
“簡潔,我好難受,我要死了,我很想哭……”
電話那頭一直無人說話,還有淺淺的呼吸聲傳來,但這樣就很好。未即,那撕心的、壓抑的哭聲傳來,急促而慌亂,帶着酒醉的混沌咳喘着,像要将膽汁都咳嗽出來般。
扶着牆壁跌跌撞撞、搖搖擺擺的走着,偶爾遇到幾個搭讪的男人,都被她給那嘶吼與拳腳相加給吓怕了。
她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擡起頭來舉目遠眺,但頭腦昏眩不堪,根本看不清是誰,直到一雙手搭上她的肩膀。
“周辰,你怎麽在這?”
周辰眯起眼睛,似在思考來人究竟是誰,半響,她終于癡癡的問道:“你是誰 ?”
許諾才回國,陪老板過來談事,沒想到會遇到她,他幾乎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已然認出了她來,似乎她模樣沒什麽變化,如今竟在這酗酒,想到這,心裏便湧起尖銳的疼痛。
許諾變化很大,即使周辰清醒着也不一定會認出來。深色筆挺西裝,銀色領帶,眼鏡早已摘去,露出俊朗的臉龐。
跟人打過招呼後,他扶起醉的不知今夕是何朝的女人向外走去,室外的冷風一吹,周辰立刻冷的哆嗦,往他溫暖的懷裏鑽,如一個尋找溫暖的小貓咪般可憐兮兮。
他的手攔上她的腰身,防止她因醉眩而摔倒。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還不待周辰回答,便有一聲音如刀子般冷厲的打斷了她,“不用麻煩你,這是我女朋友。”霸道凜冽的話語迎面而來。
許諾轉頭看向走來的年輕男子,眉目如花,妖豔傾城,即使這天下所有男人也比不上的魅惑。
還不待反應,便感覺手心一空,懷裏的人已被他那一拉一帶扯入懷中,他溫柔低頭看着懷裏的女子仿佛那就是他的全世界,許諾有一瞬呆愣着看着這幅畫面,如局外人般的。
幾十秒之後,便見顧辛擡頭眼光中夾雜着冰寒:“謝謝你。”
說着不等他回話,便已抱起了懷裏意識迷離的女子轉身離去,而周辰也很配合的抱住了那熟悉氣息的身體。
喝醉的她很是不規矩,自上車開始她的雙手就在顧辛的身上游走,顧辛被她折磨的有種想要将她就地正法的沖動,忍耐壓抑許久,被她挑逗的全身燥熱,連呼吸都有點急促的微喘。
一關上門,兩人便激烈的擁吻,他粗暴急促的脫去了彼此之間的障礙。
周辰的背抵着門邊,膈的她有些生疼,但她仍微微笑着,吻住了他精致的鎖骨,他再也忍受不住,就立在原地,将她身體一只腿攀附在他腰身,周辰的手緊緊摟着他的脖頸,哧哧的笑着,顧辛就在那刻猛然沖進她體內,炙熱壯碩刺激的她渾身哆嗦,眼神恢複清明。她更用力的吻住她,忙亂慌促。
一場纏綿激情的□持續許久,兩人從門邊至客廳沙發,鋪着地毯的地板上,最後回到床上,以及浴室。
活似明日便已是世界末日般,激烈熱情。
在天邊泛起魚肚皮白色時,兩人終于精疲力盡,抱着彼此昏睡過去。
只有顧辛知道,他的心一直處于高度虛浮的狀态,忐忑不安。他在等,他這幾日便一直在等,等着她給他下最後的判決,無論是死是活也好過如今提心吊膽的等待着那判決過程。
可她好似完全不在意這事一般,一如往常,兩人平靜的吃飯,偶爾看着電視,周圍散步,顧宅的花園開滿了各色鮮花,這都是人工培育的,她有時便去澆花。生活閑适而惬意,連他自己都快以為那件事只是一場夢。也許她并不知道,他的內心僥幸的想着。
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這只是一個如往常一般的日子,他下班回家,傭人告知他周辰去逛街,這沒什麽大不了的,他寧願她能多出去走走。
卧室的房間與平時一般無二,房間整齊幹淨,連床上的被褥都被疊的整整齊齊甚至能看見分明的棱角,床頭放着的他的襯衣也被折疊的整齊無一絲褶皺。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悲傷席卷。
果然,在那一疊整齊的襯衣上放着一張薄薄的紙,他險些站不穩的踉跄幾步,寒意自心底蔓延,侵襲着全身。
我走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