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hapter (2)
排斥。自然,在異性中,我的人緣更是不行了,一年下來,我與班上說過話的人幾乎不超過十個。
那是一個春光彌漫的日子,學校裏的各色花種争相開放,這所學校有着最是雄厚的師資力量,自然校園格局也裝扮的獨具匠心。
各路幽徑芳草清香,春天的氣息蔓延至每處地方。
突然出現的幾個男生攔住了我的去處,年少的少年都是沖動而愛好面子的,一個男生慫恿着起哄,“陳陽,去親她一口,要不然你就是孬種。”嚣張跋扈的模樣對着旁邊看着文靜縮着身子的男生說。
那名被叫的男子,怯怯的看了我幾眼,最後好似鼓足了多大勇氣的向我走來,我捏着衣角一步步後退着,心裏也捏着一把汗。我默默地打量一番,算計着如果單憑我個人之力能否跑過這裏,我沮喪的發現,我根本不可能放倒這幾個人,雖然小時候打架多了去了,可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而且對方還是男生。
然後就在我退無可退的時刻,我聽到了一個清冽低沉的聲音響起:“你們做什麽?”
那幾個男生向後看去,所有人一哄而散。
我回頭,便見他轉身離去,我只能小小的說聲謝謝,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有聽見。
事實上,在以後的許多年,我都會以為那只不過是老天看我可憐,派了一個人來拯救我的。我甚至不曾看清他的正面,只能看到一個瘦削高挑的身軀,以及在逆光條件下全身如披灑着金色光環的耀眼炫目,和那分明的側臉輪廓。
這一幕就如神話劇裏被施入魔法般刻入我的腦海,我想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忘記了。
到我高中後,人也慢慢開朗起來,我認識了許多人,也有了許多朋友,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
我也再未見到過他,他就如天使般拯救了我,轉瞬便又消失不見。
大學我認識了周辰,那是一個溫和的女孩,笑起來的兩個梨渦看着分外迷人,眼睛彎成一輪新月般,燦爛明媚。她不是很漂亮,但我卻覺得很吸引人目光。
在我第一次見到祁堯的時候,他笑着伸手,聲音是熟悉的清冽低沉而迷人:“你好,我是祁堯。”
眯笑着眼睛,那是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指甲被修剪的整齊幹淨,英俊的臉龐,帶着異樣的熟悉。那時,他就那樣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他的身份是我好朋友的男朋友。
我從不曾對任何人說過關于祁堯的一切,我甚至懷疑也許那本就不是,那只是三年前的一個影子,也許本就不是。可是心裏的直覺又是那麽的明顯。
我經常在學校看到他,無論是陪着周辰,亦或是一個人時,他看到我會禮貌的沖我笑笑當作打招呼。那刻,我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快速的跳動着不受控制。
我只能如個被當場做賊所捉住的小偷般,面紅耳赤,迅速逃離。除此之外,我們再沒有了任何交集,我甚至一直沒有勇氣去問他初中是否還記得關于那一場相遇。
在我始料未及的情況下,他竟然會來找我,有些憔悴,略帶狼狽。他緊緊的抓住我的手臂,但我竟然沒有絲毫感覺,因為他那沮喪的語氣:“周辰呢?你有沒見到她,她在哪?”
那一刻,我竟然從心底深處迸發出一個名叫嫉妒的家夥。這是從未有過的情緒,我努力壓抑着,看着他落寞的轉身離去,我幾次想要開口但都沒有勇氣。
那晚我喝的醉醺醺的,朦胧中看見了周辰掉眼淚心裏只覺得被狠狠的刺穿了一般的難受,我是如此的為她掉眼淚而心間酸楚。
出院那天,我沒讓任何人接我自己出院了,颠簸着腿分外艱辛。
混沌的過人行道,只能恍惚間聽見一陣急剎車的刺耳摩擦聲。我便見一年輕男子下車抱歉的走向我,和煦溫潤如二月春風拂面的聲音:“你沒事吧?”
“有事,很大事。”我挑眉沒好氣的回答,才被撞進醫院,竟然還要被撞,是有多好的運氣啊!
那時的我聲音尖銳刺耳,如一個潑婦般的毫無形象,這大概是一場糟糕透頂的遇見吧,但那時的我是絕對不會想到這個男人會是以後與我共度一生的男人。
在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裏,我又再次見到了他,他作為我們公司的乙方負責這次一個據說很是牛逼的case。
在那場合同談妥完畢,他邀請我們全體慶祝吃飯,我覺得自己似乎又醉了,是陸峰送我回家的,第二天起床我看見他在我家客廳,很是驚恐的瞪着他。他無奈的攤手聳聳肩,“你昨晚喝醉了,吐了我一身。”
我抱歉的吐吐舌頭,那日早上我們分外和諧的坐在了一起吃了早餐。
似乎在你認識了一個人後,你會奇異的發現他會在你生活中四處出現,侵襲着你的視線,吃飯能看見,逛街能看見,甚至在小區的電梯裏也能看見,他眯起眼睛笑着說:“我在這租了一間房,就在你樓上。”
我呆立在原地五秒過才回神,幾乎是不經大腦思考的問出:“你不會是想要追我吧?”問完連我自己都懊惱不已。
他卻笑得燦爛,“有什麽問題嗎?”
這消息确實很震撼,我躲避着他炙熱的目光,決定當鴕鳥,電梯恰在此刻“叮”一聲響起,我逃也似的跑出了電梯。
事實上,一個人經常在你視線裏晃來晃去,你想要去當空氣忽略掉也是不可以的,我幾乎是賭氣的說:“要不我們試試吧。”
試試吧,我們的開始似乎就是這麽随便,他卻抓着我的手真摯的說:“無論你現在心裏有誰或是想着誰,我都會幫你忘記。”
我不知他是哪裏來的自信,但似乎我的日子确實因為有了他而變得不同,有一個免費司機保姆兼修理工。
那晚祁堯給我發了短信,我不知道他為什麽叫我去,但我知道一定不是與我有關的,猶豫再三最終我還是去了,就當為我那長達七年的思念劃上一個句號吧。
果然,周辰醉的一塌糊塗,在這段感情裏,我親眼見證着她的歡笑與淚水,看着祁堯在一邊黯然神傷,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那個在我心中一直被奉為神明的男子也只不過是一個會為了所愛之人消沉難過的普通人罷了,只是那個人不是我。
他臨走前,我突然鼓起了勇氣叫住了他,“你初中是在永陽中學讀的嗎?”
他側頭疑惑看了我幾眼,最終搖搖頭,“不是,我沒在永陽讀過。”
我的心裏不知為何升起一股幸好的感覺,突然松了口氣,這樣也許就很好。
周辰的男友顧辛,事實上,我經常能在電視雜志上看到他。外形妖豔俊美,朔長身姿,迷人如罂粟般的男人。我經常想不通,那樣一個男人怎麽會愛上周辰,亦或是周辰怎麽會喜歡上他。
直到有一天,他冷漠陰沉着臉,但仍然禮貌的敲開了我家門,他說明來意。周辰不見了,他想來我這等等她會打來電話嗎。我雖對于他沒什麽特別好感,但也沒理由拒絕。
果然不一會,便聽電話聲響起,他有些慌亂的看着我,我拿起手機開了擴音,幾秒後,周辰那低低的啜泣聲傳來透着細細的電流,傳到了我的耳膜,壓抑的、悲傷的。
我看着他緊蹙的眉頭,抿嘴的堅毅,眼底的沉郁,沒有了電視上看着的明豔驕傲。
電話挂斷,他立馬起身跟我告別,我叫住了她:“對她好點,她不是外表那麽溫和。”
我知道自己說的何嘗不是廢話,看到他那麽緊張我就應該知道結果的,可是我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叮囑一番,我的心內是如此的舍不得她受一點傷害。
兩個星期後,我的男友陸峰要回本公司了,他叫我一起,我答應了。分割兩地本來就不是很好的事,但由于很急,他就要先離開。
他一臉心疼而歉疚的抱着我說:“寶貝,你一個人行嗎?”
我笑笑不當回事,“我從小就是一個人。”
走的那天我沒告訴周辰,我不想看着她哭哭啼啼送我的模樣,潇潇灑灑這樣就好。哭泣離別、難舍難分,這實在不适合我。
我一個人左手拖着大行李箱,右手提着包。微艱難的站在路口等出租車。
一輛黑色本田停在了我身邊,我條件反射的後退幾步,卻在見到搖下車窗的男人臉時有剎那怔住,是祁堯。
他幫着我将行李放進後備箱,我坐在了副駕駛上,“你怎麽在這?”
“路過,就看到你了。”他似乎并不想解釋太多,只淡淡的回答,我也适時的閉上了嘴。
到達機場時,他看着我,笑容溫和:“祝你幸福。”
“謝謝。”似乎一句話便已泯恩仇,一切都不重要。
我提着行李轉身向候機室走去,他遠遠的叫住了我說:“謝謝你,還有……我初中是在永陽中學讀的。”
仿佛早已知曉答案般,聽後我竟沒有了任何心理起伏,轉身搖搖頭:“那也不再重要了。”
“對,都不重要了,再見。”他笑着點頭。
“再見。”
我不再看他,轉身走向了熙攘的人流之中。
論僞裝,祁堯當仁不讓,而我,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登機前我給周辰發了短信迅速的關了機,我怕我看到回複會忍不住的流淚。
伴随着巨大的轟鳴聲,飛機起飛的那剎,我看着越來越小的城市在我視線裏逐漸變成小小的黑點。
巨大的失重感,我的頭腦陷入混沌之中,我閉着眼假寐,但又似乎是真的睡着了,朦胧中這幾年的畫面在我頭腦中如放電影般的飛逝而去。
再見,周辰!
再見,祁堯!
再見,回不去的青春時光!
再見,那些可能永遠都不會再見的人……
不到一個小時便已到了深圳,一下機我便見到陸峰焦急的等在那踱着步,見到我,臉上明顯松懈下來。上前摟住我的腰身,将行李拿去。
坐在車上,我看着他,突然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靜寧和。
“寶貝,辛苦了。”
我笑着搖頭。
凝視着他英俊的側臉,我聽到自己的聲音低低的在車廂響起:“陸峰,其實……我挺愛你的。”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我們無能為力的事情。回不去的過去,無法預計的未來。以及那些再也不可能見到的人。我們僅能做到的便是牢牢抓住現在,不留遺憾,那便夠了……
☆、顧辛番外
周末喬斯約我去騎馬,我騎着那匹西班牙馬,一手拉着缰繩,一邊與喬斯交談着。
他問我:“你要回國了嗎?”
我點頭回答,“可能會在那定居吧。”
“為什麽?”
“天大的事。”我故意誇張的說。
“你四年前回家做什麽了?”
“我聽說我還有個弟弟,我去找他了。”
“什麽?”喬斯一臉驚恐外加詫異的叫了起來。
我很淡定的點點頭:“是的,我也是那時才聽說的,于是我很快的回去找了他,結果在游泳池我還救了一位女孩,但是我弟弟似乎不願意見我,我便離開了。”
“英雄救美呢?”喬斯轉過頭來眯着眼睛調侃道,永遠抓不住重點。
我聳聳肩,“事實上,我連她長什麽樣都忘記了。”
喬斯父親與我家乃世交,我與喬斯、喬夢可謂從小一起長大,喬斯一家移民美國,算是美籍華人。
回到家中,管家李飒便上前說道:“顧老爺剛剛打來電話。”
我邊脫掉外套邊問道:“他說什麽?”
“需要你盡快回去。”
我沉默的點點頭轉身進了房間。
李飒是爺爺四年前為我找的管家,一直跟在了我身邊。
我坐在屋子的沙發上,點起一根香煙,事實上,我是很少抽煙的,可不知為何,此刻我想要靠着香煙來麻痹自己緊繃的神經。
不一會,門外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着敲門聲響起,我應了一聲,便見阿乾走了進來,他坐在了我旁邊的座位上,一手輕佻的撚起水晶桌上的葡萄仰着頭放進了嘴裏,那動作活似妖豔的牛郎般。
接着便見他轉頭面對着我,勾唇一笑,“顧辛,你知道嗎?你就是坐在着,看着也讓人有撲倒的沖動。”
我挑眉一笑,“哦?”
阿乾已識實務的閉上了嘴,他永遠懂得在我發火的前一秒适時收手。
阿乾是我在芝加哥的貧民窟認識的,他剛剛被一大群混混毆打,但我始終未見他倒下,我不知為何救了他。
他是一個偷渡者,家中早已沒有別人,孑然一身。從我十五歲到回國後,他一直都跟着我,經歷太多槍林彈雨,生死與共,我們的關系比親兄弟還親。
可是我卻打過他,以前就是他做任何事我都不曾這般疾言厲色,狠厲認真。在我24歲那年,我毫不留情的一拳打上了他的胸前,很辣的語氣:“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知道我這問的都是廢話,他所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我,我從不曾懷疑過,可是也許每個人遇到了愛情,就是那麽不可理喻。即使我知道那樣是最好的,可是關心則亂,不敢存一絲僥幸。
他毫不在意的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
阿乾永遠是那個只會為我考慮的人。
他終于磨磨唧唧夠了,才開口問我:“你好久回國?”
我看着他略陰郁的臉色,知道他心裏難受,“可能就在這幾天吧。”
他終于不再看我,轉身前說:“我曾經發誓不再踏足那片土地,但為了你,我願意回去。”
我知道他是在對我說只要有需要他都會義不容辭。
臨走前我去跟喬斯一家告別,喬斯的父親喬榛,那是一個成功的商人,至少在這裏沒有一個人敢不尊重他。
喬榛聽說我要回去,感嘆的點點頭:“顧辛,你真的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年輕人。”
優秀?我不知道他所謂的優秀是什麽意思,但我還是淺笑着搖頭。
“顧辛,你有女朋友了嗎?”
他突然問出這句,我怔愣片刻,因為一個戎馬半生,平日只會與數字金錢打交道的人問出這般風花雪月的事,我半天回不過神。
最終搖搖頭,“沒有。”
現在沒有不代表曾經沒有,事實上,我有過幾個女朋友,我從十六歲開始于不同的女孩交往,但我至今仍舊印象深刻的是一個美籍意大利女孩艾爾利,那是一個長得很美,身材高挑窈窕,頭發是好看的亞麻色,在陽光下泛着靓麗的光澤,耀眼極了。性格高傲而霸道,是那種會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會拜倒在她那齊B小短裙下的女人,但也确實有許多的男生追求她,我總能在四處見到有男生一臉殷勤的邀請她,但都被她高傲的拒絕。
卻在一次晚會上邀請我與她共舞,這在其他人看來無不是莫大的榮耀,我看了她幾眼,淡淡的搖頭拒絕。這大概會引起所有男人的嫉妒羨慕甚至是嘲諷,畢竟一個亞洲人能被一個校花級的美女看上是一件多麽了不起的事啊。
對于這些傳聞我都搖頭不在意,卻反而被盯上般,無論何處都能看見她,我被纏的不甚其煩,我知道她只是不服氣,不服氣有男人居然會拒絕她,這在她看來是多麽不可原諒的一件事。
在交往不到三個月後,我便對她說了分手,她一臉詫異而震驚的看着我,臉繃的很緊,倏爾才反應過來般沖我怒吼:“為什麽?”
我覺得這個問題不是個好問題,凡是一個女人在這時問男人為什麽都是一個愚蠢的問題,我點了支煙沉默的看着她。
她很是不滿我的态度,站起身來,一拳便已打來,雖是始料未及,但仍被我小心的躲掉了。我才想起眼前這位曾是參加世界級跆拳道比賽的冠軍,顯然這三個月的她收起了所有的傲嬌性格,一度讓我忘記了她本身是個多麽驕傲而霸道的女人。
她狠狠的盯住我,洩氣的看着落空的拳頭。突然不顧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哭起來,艾爾利一向很是在意自己的外表,即使是平時需要在公共凳子上小坐一下也會掏出紙巾仔細的擦拭幹淨。
我沉默的等着她冷靜下來,拿起桌上的紙巾遞給她,看她不住的擦着眼淚鼻涕,一邊指責控訴我,“你怎麽這麽狠心,我為了改掉了一身的壞脾氣,可是你呢?你有為我做過半點什麽事嗎?”
在她的哭訴聲裏,我成了那個玩弄感情、無情的人。
終于她停止了哭泣,我心裏松了口氣。
她擡頭看着我,眼帶遲疑,因着剛剛哭泣而帶着哽咽:“你愛過我嗎?”
我偏頭微微皺眉思索着,“沒有。”
她聽我說完,坐直身子冷冷的瞪着我,我想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我現在說不定早已被她五馬分屍,屍骨不剩了。
她的眼眶因哭泣而泛着紅色,淚水沖刷而水亮透徹,終于狠狠的問道:“那你愛過人嗎?”
“暫時沒有。”這個問題不需要考慮,我很快接話。
我轉身準備離開,便聽身後一聲巨響,桌上的煙灰缸被甩在了地上打轉,接着她那嘶啞的聲音叫了起來:“sin,你最好永遠不要愛上女人,要不我詛咒你以後的生活痛苦不堪。”
我回頭沖她勾唇一笑,絲毫不放在心上,如果愛上一個人要将自己弄得痛苦不堪,那我寧願我永遠不要愛上,可是世事無常。
喬榛看着我,最終低嘆一聲:“顧辛,等你三十歲還沒結婚就娶了喬夢吧。”
我笑着點頭,無論以後我可能會娶誰,我想這都沒有關系,更何況我與喬夢從小便熟悉,我們兩家更是都希望我們能成為一對。
其實娶她我是願意的,這無關乎愛情,我不愛她,她也不愛我,這樣恰恰就好。
兩日後我便回到了家,作為顧氏即将上任的執行總裁,我知道那些自命不凡的董事不服氣,他們自認陪着顧氏走到今天,如今卻突然出現個總裁,只不過靠着那點關系,可是我有辦法叫他們服氣。
這其中大部分人是唯祁安是從,而當我是一個擺設罷了。
我自然有很多辦法,但我只是用了最簡單的一個,祁安的心髒一直不好,我只不過叫人換了一樣他的藥罷了,這對于他所做的來說,簡直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我當然不會讓他去死,想要死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我是要他生不如死。
但最終我也沒能讓他生不如死他便已自然離去了,一切不過因為一個女人,一個據說會讓我痛苦不堪的女人。
她叫周辰,在我第一次見到她,如懵懂闖入人間的天使般,周圍一切的紙醉金迷,酒色糜爛都與她無關,受驚般瞪大黑亮眼眸直直的看着我,手中的東西掉在了地上而毫無所覺,眼中幹淨澄澈,好似就是這樣吸引了我。多年之後我回想是怎麽會愛上她的,我才淺淺意識到,大概就是在那一刻,她幹淨的眼神驚詫的盯着我的那刻。
直到我看到祁堯緊張的将她抱進懷裏,鬼使神差的我居然去揀起了那個盒子,是一個精致的打火機,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女人送男人打火機是非你不嫁的意思。
可憐我一直不敢問出口,想到這我自嘲笑笑。
卻在很多年後我回家看到我的妻子對着一屋子的亂七八糟的亂翻,我很淡然的問:“你找什麽?”
她看了我眼,然後将地上的東西給放回原地,突然舉起一個東西叫道:“這打火機怎麽看着這麽熟悉啊?”
那是她以前準備送給祁堯的,她居然都不記得了。那刻我不禁在慶幸,也許就是因為我撿到了,所以我們就在一起了。
我笑而不語的喝着水,沒打算回答她的問題,也許她這輩子都不知道。
在我25歲那年我結婚了,這大概是我24歲以前連想都不會去想的問題,這讓所有的人驚落了下巴。可是命運有時就是這麽不可思議,有一天我也會對一個女人懇求着希望她留下來,那仿佛下一秒便支撐不起的感覺,這一輩子我都不想再去嘗試。
曾經我的想法不過就是為父母報仇,不讓祁安好過。可是後來變成了為周辰撐起一片天,娶周辰做老婆。
這個想法不知道是何時便轉變萌生的,等我意識到後,想要掐斷卻愈演愈烈。
喬榛那惱怒的聲音即使隔着電話我也能聽出,跨越幾千公裏傳來:“顧辛,你居然結婚了?太不可思議了,我還在想你和喬夢結婚後小孩叫什麽呢?哎……”
聽着他似是而非的嘆氣聲,我好笑的解釋:“伯父,你不會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心有所屬吧?”
良久我才聽他低低的回答:“哎……我以為像你這般的人是不會有什麽感情的,喬夢嫁給了你至少不會受什麽委屈,愛情那些都是年輕人一天幻想着沒事找抽的東西,真是……”
他抱怨的掐斷了電話,我苦笑着搖頭。
這時我感覺眼前一黑,一雙微涼的小手俯在了我的眼臉,便聽身後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猜、猜、我、是、誰?”
一字一句的拖長了尾音,我好脾氣的任她胡鬧,接着抓起她的手,側身一拉,她嬌小的身子便已躺在了我懷中。
我一把摟住她,按在懷裏親起來,她的身上帶着甜甜的水果香味氣息讓我愛不釋手,她笑得花枝招展的躲避着。
“說愛我。”她的眼睛璀璨如星辰般閃爍着光芒,我愣愣的看着她,直到她不耐煩的催促:“快點,要不然你今晚就睡書房算了。”
我好笑的彈了彈她額頭,我這小嬌妻真是……
我抵着她的額頭,看着她那熟悉的眉眼,我聽到自己的聲音低沉緩緩的響起:“周辰,我愛你,深愛。”
聽我說完,看着懷裏的小女人笑靥如花的模樣,那刻,我覺得無論我做什麽去守住這純真笑臉我都願意。
一年後,我們有了孩子,我知道,終其一生,就算是傾盡所有,我也一定要帶給他們最大的幸福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