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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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你不知道,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現在算是個什麽人。

承太郎沉默了一下,然後語氣非常平和的回答,“只是個路過的普通人。”

“啊, 這樣......”鳴瓢秋人定定的看了一眼承太郎, 但他沒有深究的意思, 轉移了話題,“對了, 你之前好像說過要給飛鳥井送貓?她已經醒了,你現在要去麽?”

承太郎看了我一眼。

我趕緊喵喵叫了兩聲, 表達要去。

雖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達芬奇親說迦勒底現在探測不到聖杯的魔力, 不論怎麽探測, 都只能得到隐約的結果就是, 這個世界是有聖杯碎片的, 但一旦認真的去檢測聖杯所在, 就會顯示很多亂七八糟的垃圾數據, 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報。

既然這樣的話,達芬奇親也贊成我們積極的去與本世界的人接觸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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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井住院的醫院名字我沒看到,但好像是被警方特別保護的醫院, 幾乎可以說是三步一崗,防守非常嚴密。

我被承太郎抱在懷裏,一路上了樓,然後跟在鳴瓢秋人的身後進了飛鳥井所在的病房。

飛鳥井身上纏滿了層疊的紗布, 她正扭頭看着窗外,像是在看城市中略帶灰塵的天空,又像是再看天空中自由漂浮的雲彩。

鳴瓢秋人為我們打開了門, 然後跟我們說,“嗯, 你們有什麽想說得就進去說吧,我就在外面等你們。”

承太郎向他點了點頭,然後抱着我走了進去。

病房門在我身後關上,發出了一聲不算大的‘咔嚓’的聲音,然後鎖也鎖了起來。

飛鳥井木記慢慢轉過頭來。

她視線确定下來,然後輕輕的問道。

“......你是來救我的麽?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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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我記憶中的樣子有許多不同。

最明顯的就是黑發綠眼。

雖然還是記憶裏的樣子,卻感覺好像其他人一樣。

然後眼神也不同。

她有着太過悲傷的眼神,平靜如水,卻在眼底微微的燃燒着灼熱的火焰。

我從承太郎的懷裏跳到她的病床上,她看着我,伸出沒有被繃帶包住的左手,像我獲得的記憶中那樣撫摸着我,然後平靜的說,“你不該來的。”

“你們都不該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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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應該在這個世界再會。”

她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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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能全然理解她話語中的意思,現在也不是深究的時候。

飛鳥記是聽不懂我的話的,所以我扭頭去看承太郎,而後下一秒,達芬奇親就從手環中顯出了樣貌,向飛鳥記說道。

“我是達芬奇,是人理拯救機構迦勒底的成員,立香是迦勒底的禦主,她現在無法跟你有效溝通,所以由我來代為傳達——當然,我知道突然說這些你可能會無法接受,所以我方可以——”

飛鳥井的眼神似乎亮了起來,“沒關系。”她說,“我可以接受。立香她,想要問我什麽?”

達芬奇親看了我一眼,然後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

“立香在問你,如何才能拯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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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井沒有半分驚訝,她冷靜而平淡的說,“在這個世界,無論如何都拯救不了我。”

達芬奇親接着問了下去,“這個世界?什麽意思?”

飛鳥井看着她,“這是我的夢。”

連達芬奇親都愣了一下,而後飛鳥井又說,“馬上就會有新的客人來了。”

達芬奇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問道,“......來做什麽呢?”

飛鳥井身體一震,然後坐直了。

她記憶的片段侵入我們的頭腦之中,被撕碎、被撥皮、被毆打、被一次又一次循環的殺害——

“來殺我。”

她這樣說道。

“而我應該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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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夢的。

這件事已經不可考了。

從門外走來的男人哼着歌,唱着不成曲調的‘我将會扯下你的手臂~’走進了病房的門。

然後被承太郎迎面一拳,連話都沒有就被送走了。

達芬奇親沒有回頭去看門口的方向。

她沉默了一會兒。

飛鳥井也沒有催促。

在這安靜的病房中,靜谧逐漸蔓延,而後達芬奇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她問,“拯救你,是要把你從侵入你夢境的殺人犯都驅逐出去麽?”

飛鳥井搖頭,說,“不,是要讓我再也不要做夢了吧?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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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了眼睛。

我被承太郎抱在懷裏,在病房的走廊旁的座椅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的。

承太郎的眼睛也閉着,呼吸平穩,似乎還沒有醒來。

我輕輕的叫,“達芬奇親,你在麽?”

達芬奇親的影像出現在我面前,回答我,“我在。”

我問,“剛剛的夢你也看到了是麽?為什麽你也能看到?”

達芬奇親回答,“因為這邊的位置定位是以你的靈基、也就是精神、靈魂、意識這種東西為基點為基點進行的測算。所以你進入了別人的夢境,如果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話,理論上我是會跟随你的意識一同進入的。”

你扯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但我啥也沒聽懂。

行吧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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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挑——勝山傳心,著名暴力連環殺|人|犯,犯|案特點是1V1将人毆打致死。

這個以單挑為名的格鬥男,在白金之星的一擊之下昏迷至今,截止至我跟着承太郎被鳴瓢秋人帶着去看他為止,他臉色慘白,戴着呼吸器,沒有絲毫要醒的意思。

當然了,他身上那個用水畫的使人深陷噩夢的達芬奇親現場教我的魔法陣還在正常運行呢。

你就在夢境中好好回味白金之星那一拳吧!然後等清醒過來,就前往你永不見天日的牢獄生涯吧。

阿門。

鳴瓢秋人似乎是因為女兒還沒醒過來的緣故,就連我都能感覺到他在靠不停的說話來分解壓力。

當然,其實并不是什麽很有用的信息。

他說的話基本上只是類似于,其實單挑是個相當富足的男人,獨居,從事什麽職業鳴瓢秋人沒說。

這個自稱為單挑的家夥社會履歷沒有任何不良記錄,甚至沒有違規停車這類基本上是個人都會犯個一兩次的小問題。

根據暫時獲得的資料裏所表示的,這個男人是精英中的精英,含着金湯匙出生、對別人的期待游刃有餘的滿足,過着不論怎麽說都絕對與不幸......或是嫉妒絕緣的生活。

承太郎被迫聽他念叨了一路,而我則仗着鳴瓢秋人聽不懂貓語提議道。

“我們去住‘單挑’的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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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資源的合理運用,莫過于此。

不愧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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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達芬奇親建議我留在飛鳥井的身邊。

雖然這個世界無法探測的聖杯的具體位置,但在飛鳥井的夢中的時候聖杯的反應是最強的。

如果想要辯明聖杯的位置,前往飛鳥井的夢很有可能是唯一的方法了。

但承太郎不同意。

他不同意的原因是我現在的身體畢竟是只貓,沒有什麽戰鬥力,如果真的要留下一個,還不如他自己留下。

達芬奇親翻了個白眼,“你跟我說也沒用,你跟查房的護士說啊,看看她能不能看在你長得帥的份上讓你留下。”

承太郎壓了壓帽檐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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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夢境就是人類潛意識的一種表現。在魔術中也有專攻夢境的家系,也就是說,在夢境裏,只要立香能自我确認自己是人,理論上就能取回你自己的人類的樣子哦。”

承太郎沒再說什麽,但還是一副不贊成的樣子。

達芬奇親說,“那就讓立香來做這個決定吧!”

在迦勒底看戲的星塵十字軍們發出了‘切’的一聲。

而我果然不負衆望的回答,“好的,就讓我去吧。”

然後我努力地睜大了眼睛盯着承太郎。

承太郎無情的回答。

“別學仗助。”

仗助在旁邊無辜的歪了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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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我下定決心的事就很難被改變了。

顯然這一點大家都清楚,所以在我說出了要去之後,就連承太郎也沒有再說不可以之類的話。

不過他的意思是會留在醫院裏,如果出什麽意外也好及時反應。

至于護士查房——倒是不用太擔心,畢竟醫院挺大的,躲避的地方要多少有多少。

只是可惜了單挑的獨居房,最後還是沒有機會被我們臨幸,唉。

聽說裝修的還很漂亮來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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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關照’完了昏迷不醒的‘單挑’并去看過醫生說身體沒有問題,只是受到了精神刺激所以還沒有醒過來的椋之後,我被送回了飛鳥井身邊。

飛鳥井遲疑了一下,然後接過了我,動作很溫柔的在我的背上摸了兩下。

然後她跟承太郎說,“謝謝你救了立香,這孩子跟着我吃了很多苦......我本來以為再也見不到它了。”

仗助在旁邊一頭霧水的看着我們,偷偷地叫出了瘋鑽,輕輕的在飛鳥井的胳膊上打了一拳。

飛鳥井一陣茫然,然後疑惑的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你們來了之後我覺得身體都舒服了很多。”

她稍微笑了一下,說,“看來我果然是離不開立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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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太郎可能本來還想跟她說什麽的,但護士小姐很快走進來,說探視時間已經結束,然後将承太郎請了出去。

跟我一樣被留在了屋裏的仗助擡頭看着飛鳥井和我,莫名的讓我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一絲茫然。

然後仗助看了一眼門外,想了想,走了過來,在陪床人用的椅子上趴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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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搞劇情,會稍微加快一點原著的時間線= =

原著飛鳥井和白駒二三男差不多一個月左右才做出了夢境接觸潛意識的頭盔,這裏會提前= =

本卷快到高潮了,估計不會很長,感謝看到這裏的小可愛!啾咪

(別考據,考據會逼瘋你和我【為自己點蠟】)

燈網同學猜中了我的原劇本_(:з」∠)_

不過因為如果是井中井的話秋人實慘x2所以我最後放棄了那個走向(然後重寫了......)

不過你們要是想看的話,我可以在作話把那個版本的發出來......

會想看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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