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咳咳,咳咳。”中年男人仿佛又老了好幾十歲,鬓邊滿是白發。

劇烈的咳嗽聲響徹整個宮殿。

趙黎書與宮女芍藥去萬國寺為皇上祈福。

這幾天都不在臨川。

趙黎書在的日子,任何人都不準見謝紀淮。

得了空,謝望臻便服侍謝紀淮用藥。

“父皇,小心些。”

“別燙着。”

謝紀淮點點頭,躺在柔軟的床上,胸膛虛弱地起伏。

“喻明,難為你了啊。”

謝紀淮睜着空洞的雙眼,向謝望臻說道。

謝望臻舀了一勺藥,遞到謝紀淮的嘴裏。

“父皇安康,就好。”

“朕沒用,身子太弱了。”

“父皇別這麽說,保重身子最重要。”

謝紀淮點頭,蒼白的面容滿是悲傷。

“父皇,皇弟從皇陵回來了,您不必擔心。”

謝紀淮的眼角抽動,腦海裏是謝望舒小時候的模樣。

“幸川從小就生的好看,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謝望臻看着男人懷念的樣子,有些于心不忍。

“改日,兒臣帶皇弟來見您。”

謝紀淮眼角泛出淚水,“喻明,你說,朕怎麽活成了這樣了呢?”

“風光了前半輩子,這後半輩子就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好。”

“朕啊,到底該對不起誰啊?”

謝望臻心中酸澀,面前的男人全然不複多年前威嚴的樣子,現如今瘦弱如枯木,人生無常。

謝望臻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父皇到底該對不起誰?

又該向誰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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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日,坊間傳聞,滄州前郡守現通政使司副使李景山投誠丞相門下。

九域有名的美人李予初不久就要嫁入丞相府,與丞相獨子趙敬喜結連理。

鹿傾聽到這個消息時都驚呆了。

原書劇情中,李予初可沒有和趙敬有過任何來往。

這時候應該在跟謝望舒擦出愛情的小火花啊。

“熙棠,你可知這趙敬和李姑娘是怎麽回事?”

鹿傾在與謝熙棠聊天時,疑惑問道。

謝熙棠皺皺眉頭,“聽以前的同窗說,貴妃娘娘已賜婚,下個月便要成婚。”

“為何那麽快?趙敬也沒回來幾日啊。”

“鹿姐姐,這你就不知了,李家姑娘前幾日遭歹人迫害,幸得趙敬相救,這才免了劫難。”

“原來是這樣,所以李家姑娘以身相許?”

“是這樣的。”

宋橘徕插過話頭,悄悄跟鹿傾說,“鹿姐姐,你有所不知,趙敬的娘親不喜歡李家姑娘,奈何趙敬對她一見鐘情,這才成了。”

謝熙棠用指尖怼怼宋橘徕的小腦袋,“你又知道了,可別瞎說。”

“這不是我說的,是別家小姐告訴我的。”

宋橘徕撅着嘴,揉揉自己的腦袋,反駁道。

鹿傾愣了神,心中一陣思慮。

原書的劇情現在已經全部跑偏,劇情走向也愈加抽象。

這主線CP都被拆散了,不知道這世界得亂成什麽樣?

過了不久,謝熙棠與宋橘徕起身告別。

鹿傾将她們送出長極殿,自己一個人默默走在宮道上散步。

前幾日謝望舒的挽留與李予初将要出嫁,但新郎不是謝望舒的兩件事情交織在一起,讓鹿傾怎麽也想不明白。

鹿傾暴躁地揉揉腦袋,咬唇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個高大的身影遮住陽光的刺耳,悄悄靠近了鹿傾。

他小心翼翼低頭看向鹿傾糾結的臉頰,嘴裏的話堵在嗓子眼裏,如何都說不出口。

“你還知道見我啊,你這個狗男人。”

鹿傾朝上仰視滿臉抱歉的少年,怒氣沖沖。

“那個,我也不想的。”謝望臻揉揉腦袋,鮮紅的發帶跟着他的腦袋,同樣蔫了起來。

鹿傾扭了扭脖子,一臉不習慣地說,“你長得太高了,蹲下來跟我說。”

謝望臻一陣猶豫,朝四處張望了幾眼,悄悄蹲下了身,“好鹿傾,別生氣了,我不是故意不赴約的。”

“要怪就怪……”

鹿傾雙手抱胸,挑眉問向突然噤聲的少年,“要怪就怪誰啊,你說出來我聽聽。”

謝望臻把謝望舒三個字眼咽回到肚子裏,委屈地哭喪着臉,“好鹿傾,我想告訴你個事,你保證別生氣。”

鹿傾被氣的發笑,“你說出來我聽聽,再說我生不生氣的事。”

謝望臻咽了咽口水,“其實我的名字叫謝望臻,喻明只是我的字。”

鹿傾低頭看向謝望臻,心中的郁結更甚,“你就是那個立下赫赫戰功的二皇子謝望臻?”

謝望臻閉眼點了點頭。

“你幹嘛騙我?”

“因為我怕你不跟我玩。”

“你能說點實話嗎?”

原書中趙貴妃的兒子謝望臻被鹿傾戲稱為傻白甜。

還真以為自己母妃多溫柔善良呢。

後來得知真相後,他放棄了皇子的地位,執劍走江湖。

一輩子都沒回臨川。

鹿傾暗嘆自己的倒黴,擱書裏活了短短幾年,重要角色都碰見了遍兒。

此時她也無暇生氣謝望臻的欺騙,擺擺手,“行了,我回長極殿了,你今天好好忏悔。”

謝望臻站直身子,追随鹿傾的背影,“你不生氣了?”

鹿傾裝作嚴肅地回了頭,又噗嗤一笑,“何必呢,人活在這世上,不就是開心嗎?”

謝望臻同樣笑出了聲,陽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像是渡了層金邊。

這般不拘小節的女子還真是特別。

不遠處,一位身穿玄色宮服的宮女悄然把發生的一起都看在了眼裏。

眼看少女離開。

她急忙趕回長生殿。

把看到的一切都告知了趙黎書。

趙黎書揚手把茶杯打翻,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宮殿。

“本宮就說,最近喻明怎麽這般懶散,原來是被狐媚子纏上了。”

“娘娘多慮,這鹿傾是三皇子的大宮女。”

“鹿傾?好熟悉的名字。“

芍藥沉吟道,”這鹿傾是當年娘娘您安插在愉妃身邊的眼線,那場大火也是讓她放的。“”可她最後還是沒放火。“趙黎書冷冷發笑,“既然這樣,這鹿傾還有用。”

“派人好好盯着她。”

“一有異常,如實上報。”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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