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陳辛當然舍不得洛家管家油水這麽豐厚的工作,每年光是在采購上面就可以撈幾百萬回扣,更別說其他的了。

所以,他最先忍不住,“大小姐,你這樣做不合适吧?先不說我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為洛家任勞任怨這麽多年,就身份上,我是偌伊的表弟,源源的表叔。”

“你雖然不是偌伊親生的,繼女也算半個女兒,論下來我也算你半個長輩。BBZL  ”

“你現在帶這麽多人闖進來,是要直接趕我走嗎?就算你不給我面子,偌伊好歹是你繼母吧?你讓她面子往哪放?”

吱吱看向陳偌伊,“你怎麽看這事?”

陳偌伊聲音也冷了兩分,“吱吱,都說後媽難做,以前我不信,現在我倒是深有感觸。這些年,我自問對你沒做過什麽過分的事,你也算是乖巧懂事,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你過去都是裝的。”

“他們好歹都是我的血緣至親,你怎麽能對他們這麽沒有禮貌?”

“血緣至親?”吱吱甩起手裏的本子啪一聲砸到陳偌伊面前,“我讓你看看,你被你這些所謂的血緣至親喂了多少雙氧水食用膠!”

陳偌伊瞪着眼睛問吱吱:“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吱吱道:“難道你就沒發現你吃的燕窩魚膠在口感上有點不對嗎?這是我派人在供應商和盜賣燕窩那邊查的賬,你的頂級燕窩,魚膠都被你的好姨媽和表弟聯合起來賣了。”

“燕窩不是人工挑的純天然金絲燕燕窩,雙氧水漂的燕窩,外觀刷了一層挂膠才使得外形一樣,魚膠也差不多。”

陳偌伊消化了這些話,臉上火辣辣的。

吱吱眼神銳利的掃向陳辛,潘金草,“還不止這些,你的好表弟有能耐啊,采購的所有東西全部高出原價1,5倍自己拿回扣就算了,但凡是有以假亂真很的假貨,他就以次充好,連衛生紙都不放過。”

“你別血口噴人,”陳辛梗着脖子辯解,“偌伊是我親表姐,還給了我這麽好的工作,我怎麽可能以次充好,讓她用不好的東西?”

潘金草也嗆聲:“吱吱小姐,你不能因為昨天想吃魚膠我沒有給你現做就血口噴人啊,我可是清清白白的老實人。”

吱吱:“收起你們的鬼話,我證據确鑿,你們自己去跟警察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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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話音落下,兩個身穿警服的警察走進來,先是拿出一張警員證自證身份,然後分別走到陳辛和潘金草面前。

“你是陳辛先生嗎?你涉險偷盜洛家財務,麻煩你跟外面走一趟。”

“你是潘金草女士嗎?你涉險偷盜洛家財務,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心裏有鬼的人是經不住吓的,陳辛差點暈過去,腿都顫了,直接跪到陳偌伊面前,自己就招了,“表姐,你要救我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欠了賭債還不上,我是你親表弟,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潘金草是和陳辛一起跪下來的,晃着陳偌伊的腿求饒,“偌伊,你快跟警察說說,咱們都是一家人,我能給你解釋的。”

陳偌伊只覺得晴天霹靂,被兩人搖晃着,有一絲遲疑,“所以,這些年,我吃的就是假燕窩假魚膠?”

陳辛試圖解釋,“不是的,不是假的,是真金絲燕窩,就是不是人工挑的毛罷了,我确認過的,營養價值都是一樣的,表姐,你讓警察回去,我們BBZL  一家人好說的 。”

陳偌伊想到自己總是很難受孕,月餘之前剛剛滑落的孩子,自己就腦補聯系起來,氣的一把推開陳辛,聲嘶力竭,“你去死!”

潘金草見狀,立刻倒戈,“偌伊,都是小辛逼我的,我是被迫的,你別生我的氣啊。”

陳辛立刻和潘金草狗咬狗,“你現在撇的清楚了,姨媽,這法子當初是你教我的啊。”

倆人立刻就狗咬狗,相互推诿。

“夠了!別嚎了。”

吱吱朝警察說:“麻煩兩位把他們帶回去吧。”

陳辛可潘金草死狗一樣拽着陳若伊的腿不撒手,哀嚎着哭求,方程和白明扶住警察,硬生生把兩人拖出洛家弄上警車。

潘金草和陳辛被拖出客廳,吱吱淡淡看向陳偌伊。

“陳姨,我以為,專業的事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這是我從味鼎軒剛剛挖過來的頂級大廚,趙師傅和他的團隊,以後我們家廚房就交給趙師傅了。”

被點到名的趙師傅朝陳偌伊禮貌颔首,“夫人好。”

誰願意放棄手中的權利呢?

陳偌伊自認是這個家裏的女主人,縱然吱吱幫她識破她親戚的真面目,但是也感到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

她盯着吱吱,縱然她極力掩飾,吱吱還是從她的眼底看到一絲恨意,遷怒,還有不甘。

吱吱一根細指在中指上亮晶晶的蝴蝶水鑽上摩挲,淡淡勾唇,“陳姨不說話是有什麽意見嗎?或者我讓爸和你說?”

陳偌伊臉白了又白,洛浦本來就瞧不上她這一門子的窮親戚,要是讓他知道,自己親戚幹的這些個中飽私囊的事,給他吃了這麽多年的假貨,他不收了她的卡才怪!

也許徹底就把家裏的事交給吱吱管了。

高價換的一口鑽石牙咬了咬唇,聲音咬牙切齒,“不用了,我沒意見。”

吱吱站起身,眼中鋒芒畢現,銳利的掃向廚師,管家團隊,有一種上位者的威嚴,“在洛家做事,業務水平是其次,人品是第一。”

“我明白,錢是好東西,誰都想多掙點,讓自己過的舒心,我出的薪資會普遍比市場價高20%,但是同樣的,我也有底線,在我這,弄虛作假,以次充好糊弄我,”她眼微微眯一下,銳利的掃過所有人,“前任管家和保姆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鑒,洛家整個律師團隊會好好輔助他們,做年份最多的牢,受最多的罪。”

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回:“是,我們絕不會弄虛作假。”

吱吱下巴指向姜話,“以後你們的總管上司就是姜話姜管家,他會逐一安排好你們的具體事宜。”

姜話莫名其妙被突然升值,意外的看向吱吱,吱吱瞪了他一眼,眼睛仿佛在說:無條件執行我的命令。

姜話硬着頭皮點頭。

吱吱:“好了,現在你們每個人去熟悉自己的崗位,然後逐一向姜管家定個章程。”

衆人散了,陳偌伊臉早就繃的僵硬了,但是她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BBZL  得不低頭的道理。

好歹是影後,情緒緩過來了,演技也就回來了。

她牽着吱吱的手,溫柔的跟親生母親牽着女兒是的,拉着吱吱坐到旁邊沙發上,輕輕拍吱吱手背,愛意滿滿,“吱吱啊,都是我不好,最近因着小産心情不好,也沒顧得上你,我給你道歉。”

“也怪我這個人,太看中血緣親情,所以才被表弟姨媽他們騙,”她眼角恰到好處流出幾滴傷心淚,“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這樣,管家,廚師,這家裏現在所有的人,你高興用誰就用誰,我真的沒有意見。”

“就是你爸,最近因為你的事情,一直愁的覺都睡不着,這件糟心事就別告訴你爸了,好嗎?”

“不好意思,”吱吱抽回手,晃了晃她手裏的手機,“已經晚了,在你說話之前,我已經發微信告訴我爸了。”

陳偌伊看到吱吱的微信界面,還是她發給洛浦的微信,氣的臉刷的白了。

“你怎麽還告狀?”她再次咬牙切齒的,“你多大人了?你是告狀精嗎?”

“說的好像你少告我的狀,沒跟我爸那吹過枕頭風是的,”吱吱臉上十分嚣張,“我不過是以牙還牙。”

“也不對,我這頂多算是跟我爸陳述事實,”仔細盯着陳偌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你那種憑空捏造才叫告狀。”

原著裏對這位影帝繼母描寫太少,吱吱并不清楚洛浦對親生女兒感情這麽淡,到底有沒有這位影後的手筆。

現在純粹就是炸她。

洛源比吱吱小太多,陳偌伊很怕吱吱仗着年齡的優勢,在洛源成年之前拿下公司,所以,在察覺到洛浦的心思之後,也常常推波助瀾,利用枕頭風之便,給吱吱下眼藥。

導致洛浦對原身的感情越來越淡。

陳偌伊心虛啊!

心裏有鬼的人最不經炸,陳偌伊瞳孔縮了一下,立刻出聲反駁,“胡說八道,我哪有告過你的狀。”

“哦?”吱吱拖長尾音,“如果你沒有告過黑狀,正常的反應不應該是問我,‘我告過你什麽狀?’”

“通常,越是急着反駁的事越是真的。”

陳偌伊一張臉清白交加,牙齒死死咬着後槽牙。

也是這個時候,洛浦看到了吱吱給他發的微信,自己居然吃了這麽多年的假貨!!!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腦子裏都是假膠和雙氧水。

氣的立刻吩咐撥通了律師的電話,讓他們趕去警察局,最好讓那倆人,還有那一群親戚把牢底坐穿。

又煩躁的扯着領帶撥通了陳偌伊電話。

陳偌伊看到洛浦的電話,驚的心跳起來,也顧不上吱吱了,拿起電話立刻往樓上走。

聲音放的格外柔軟,“老公啊。”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心理作用,洛浦原本覺得溫柔好聽的聲音,此刻聽着就像--傻逼!

就是因為這個傻逼,害自己吃了這麽多年假膠。

他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你看看你家這些親戚,都是什麽人?居然被這BBZL  些人騙了這麽多年,你是豬腦子嗎?這些年幹什麽吃的?”

陳偌伊眼睛浮上一層淚花,嗫嚅着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太看重親情了。”

洛浦冷笑一聲,他哪裏有看不透的,陳偌伊哪裏是看重什麽親情,是因為陳辛,潘金草會拍她馬屁,每日裏費盡心思,把她當皇後捧着,十分有面子。

他們有個屁的管家水平!

聲音又冰了兩度,“家裏的事暫時都交給吱吱管吧,你好好在家思過,最近別出去了。”

話音落下,電話另一端傳來嘟嘟的忙音。

陳偌伊握着電話茫然的站了好一會,她打開購物網站随便買了個東西一試,黑卡被封了!

氣的差點暈過去。

嫩綠的都勻毛尖在青花瓷盞中舒展着葉子,沁鼻的清新香氣順着袅袅白煙四溢在鼻尖,吱吱兩指托起小盞靠近唇邊淺淺呷一口,舌尖浸在清香綠意中。

“大小姐。”姜話走過來。

吱吱眼皮一掀,卷翹的睫毛開在眼簾,下巴又指向自己對面的茶桌,“坐吧,喝杯茶。”

姜話:“不用了,我就是想問您一句話。”

啪一聲,茶杯扣到桌上,吱吱又說:“坐下。”

姜話立刻就坐到吱吱對面了。

吱吱握着青瓷壺壺柄倒茶,姜話伸手欲接過,“我來。”

吱吱握着壺柄避開他手,“茶道講究多,你恐怕還不通,你看着我斟,我只教你一遍。”

姜話縮回手,豎起耳朵,一板一眼盯着吱吱手頭的動作。

認真的像在聽課。

白煙袅袅,瓷盞如玉,比瓷盞更白的是吱吱的手指,簡單的洗茶,洗杯,提壺,揭蓋,注水,斟茶動作,她做的行雲流水,像用靈活的手指撥動瓷盞跳了一場手舞。

薄金般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在她身上渡了一層讓人覺得夢幻的光,如何掌控茶溫,濃淡色彩,輕柔的聲音如茶香四溢在耳邊。

“……記住了嗎?”吱吱問。

姜話倏然從朦胧不真實的光線中回神,視線瞬間清明,從白玉上的手指移開,垂下眼皮,“記住了。”

吱吱端起一杯放到姜話面前,“嘗嘗。”

姜話端起來小口珉了一下,舌尖被一種淡淡又久久不散的清冽香味浸滿,有一種神清氣爽撲面而來的舒适感,“好喝。”

吱吱唇邊漾起笑,又問,“陳姨在這邊的親戚都處理幹淨了嗎?”

陳偌伊這邊的親戚不只潘金草和潘金草,還有一些狐假虎威的次要角色,吱吱一個也不想留。

姜話點頭,“賠了解約金,都走了。”

吱吱:“你來是想問我,為什麽讓你當管家?”

姜話點點頭。

吱吱頭歪着看向他的眼睛,“當然是因為信任你啊。”

她漆黑的眼珠,孕育着天地靈氣,像是會說話一樣,姜話觸到一眼就移開了,手指無意識端起茶杯,一口茶猛的灌下肚,直到咽到嗓子眼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喝茶。

咳了好幾聲,面頰咳出一層淺薄的紅暈。

好一會,BBZL  他又問,“為什麽信任我?”

他們似乎并沒有多少交集。

吱吱反問,“那你值得我信任你嗎?”

姜話就像個只知道埋頭學習的好學生被老師提問,“你能保證好好學習嗎?”

他用一種極其認真嚴肅的神情說:“我會值得你信任。”

吱吱笑了笑,又給他添了一杯茶。

姜話坐這喝茶有種上班期間摸魚的負罪感,囫囵咽下去,站起身,“那邊還有很多事要理,我先去了。”

吱吱輕輕點了點頭。

姜話走了,吱吱坐在茶桌慢悠悠喝茶,又過了一會,看到手裏抱着東西的費嚴往廚房去,視線跟着他,到他再次出來的時候喊了一聲,“費嚴,過來。”

被點名叫到,費嚴意外了一下,立刻小跑着走過,“大小姐。”

吱吱下巴指了指對面,笑容溫和,“坐下,陪我喝杯茶。”

她本就長的漂亮,這樣笑着,退卻那層清冷極具欺騙性,看着親切又好相處,費嚴不自覺就順着吱吱的話坐下來。

吱吱慢悠悠給他斟茶問,“你們這名字起的真有意思,叫着怪好玩的。”

費嚴因為這個名字從小就被人打趣,起外號,也不在意,笑着解釋,“因為我爸姓費,我媽姓嚴,我爸就把他們的姓湊到一起,就成了這個名字。”

“這麽随意,”吱吱無語的搖頭:“你是你爸撿的嗎?”

費嚴:“……坦白說,我也這麽懷疑過,有一次乘我爸睡覺,用針紮破了他手指滴血驗親,被我爸追着打了三天。”

吱吱噗嗤笑出聲,費嚴也跟着笑。

話匣子就這麽打開了。

費嚴是開朗的性子,說的開心,機關槍是的不停,吱吱邊喝茶邊聽着,偶爾應一聲,又擺一杯茶到費嚴面前,很随意的問,“姜話以前不是奧運冠軍嗎?怎麽會來洛家做保安?”

費嚴嘆息了一聲,面上有惋惜之色,眼中還有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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