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時幽盯着姜話胸膛的胸膛, 眉頭皺了一下。

席澤盯着吱吱看着姜話的臉,臉很臭,他竟然為了這個姜話推自己?

他左手腕還吊着, 怎麽不見她關心自己?

吱吱回頭看向時幽:“時總, 麻煩你在客廳等我一下, 可以嗎?”

“好。”時幽點頭。

吱吱又看向席澤,“阿澤,你替我招呼一下時總, 我和姜話有話說。”

席澤不讓:“我也有話和你說。”

吱吱:“我們的事晚上再談,不急着這一會。”

席澤擰眉,剛要拒絕,吱吱擡起自己的手腕, “你看,我這裏都被你弄疼了,你現在情緒很激動, 等你晚上心緒平靜的。”

三人的視線都落在吱吱的手腕上,纖細瑩白如冷玉,手掌大的勒痕異常刺眼。

姜話和時幽同時看向席澤,目光都有點冷。

席澤剛剛是怒氣上頭, 并沒覺得自己使了多大的力氣, 看到吱吱的手腕紅了,有點懊惱。

就更不想讓吱吱和姜話單獨在一起。

吱吱指尖捏了他一角衣袖輕晃,“阿澤,你願意幫我嗎?”

聲音軟綿綿的,像是親昵又信任的樣子。

時幽有些尴尬的看向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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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話薄薄的眼皮垂下來,目光落在地板上。

席澤有點受用這個,尤其是在這倆人面前, 一個是叫時總,一個是叫名字,只有喊他,是親密的名字。

像是毛驢被順了氣,生出了一種,自己在吱吱心裏地位淩駕在這倆人上面的優越感。

畢竟,外人才需要遷就,家人的事放一邊才正常。

更何況,難不成自己現在和吱吱說完了,讓她深夜BBZL  見時幽?

他忽然就不那麽急了,臉上如冰河解凍,春風拂面,“好,你去吧。”

吱吱收了手,朝時幽颔首,轉身,看着姜話,“跟我上書房來。”

姜話轉身跟上。

席澤又恢複了那個優雅矜貴的君子模樣,朝時幽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時總,這邊請。”

時幽好風度的和他颔首,“席總客氣了。”

倆人是見過幾次的,只是不太熟悉。

富豪有兩種,一種是上富豪榜的,一種是低調型的,致力于實業的。

時幽家的衡量集團就是後一種,是央企級別的實業公司,這個經國家認證的實業公司,全國只有四家。

所以,別看像那些IT公司名頭很大,老百姓都知道,但是,真正決定民生的,其實是這種央企級別的實業公司。

席澤坐到主位沙發,時幽坐在側邊。

席澤開口:“時總,最近衡量好像挺忙的,不是準備擴展服務組合,在收購香合面粉?好像還接了政府援助□□的糧油出口訂單?”

“怎麽有空和我家吱吱一起吃晚飯?”

“她還小,什麽都不太懂,是有什麽業務上的需要和洛家接觸嗎?或許我可以幫你。”

時幽原本是不關注娛樂圈這些事的,但是吱吱突然的接近,他不可能不查。

“我家吱吱。”

聽着很親密,不是和那個什麽小明星在一起嗎?

溫潤如玉不代表沒城府。

時幽面上不顯,仍是那副優雅模樣,“抱歉,和洛小姐之間是有一些私事。”

席澤聽時幽用“洛小姐”三個字,很是順耳,陰霾一掃而空。

唇邊的笑意深了一些,“你是這是要和吱吱一起用晚餐嗎?我們一起長大,對她的口味還挺了解的,要不要我告訴你?”

時幽品出席澤的敵意,有點莫名其妙,但他也不是吃素的,四兩撥千斤,“有勞席總了,之前已經問過洛小姐了,她已經告訴我了。”

食指在沙發扶手上輕彈,“不知道席總現在和洛小姐算是什麽關系呢?”

席澤的笑容裂了!

他抵唇咳一聲,“我跟她一起青梅竹馬的長大,一直把她當妹妹疼,她人單純,我怕她被人騙,我總要護着她。”

“哦,”時幽拖長尾音,“原來是妹妹。”

吱吱進了書房,姜話跟在後面進來,帶上門。

吱吱轉過身,背窗而立,圓潤的眼睛灼灼盯着姜話。

姜話頭一次被吱吱這麽銳利的眼神逼視,像是X射線,穿破了他的胸膛,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他不敢看她,臉垂着,心噗通噗通直跳。

吱吱:“姜話,我現在問你話,你要是說一個字的假話,就不必跟在我身邊了。”

姜話:“你問,我不會撒謊。”

吱吱:“怎麽回事?”

姜話猶豫了一下:“過敏。”

吱吱:“什麽東西過敏?”

姜話:“牛奶。”

吱吱:“為什麽不說?”

姜話:“你說過,做的你貼身保镖只有一條準則,無條件執行你的命令。”

吱吱:BBZL  “你應該知道,讓你喝牛奶不是命令,只關心。”

姜話沒回答,只是垂着頭,屋子裏陷入沉寂。

吱吱眼皮也垂下來,默了一會,走到窗邊,聲音低沉:

“姜話,別對我心動。”

“我沒有心的。”

姜話覺得,心髒上細細分布的血管好像爆出了皮肉,心髒上有細細的的裂痕蜿蜒分布,鮮紅的血絲滲出來。

“把費”

“你是不是想差了?”

姜話的聲音蓋過吱吱的聲音。

吱吱回頭,“嗯?”

姜話:“我不太會對人說不。”

“我不會拒絕別人這條,是不是你們女生都接受不了?”他唇邊漾起一抹尴尬的笑,“我初戀就是因為這個,才把我踹了的。”

“別人找我幫忙我永遠不會拒絕,說我這種性格很包子,有點窩囊。”

吱吱有點意外,他居然是因為這個被踹了。

這女孩得瞎成什麽樣。

“你別趕我走,這世上,除了我父母,你對我最好,我不想離開你身邊。”姜話擡起眼睛看向吱吱,瞳孔極黑,裏面透着純澈的光,像眷戀一個親人,“我想一直做的貼身保镖。”

人要是真心想演起戲來,都有得奧斯卡的潛質。

姜話的臉本就乖巧,看着極具欺騙性,以至于,吱吱認真探究了一下,也沒看出區別。

畢竟,她認識他的那天,就應該知道,自己“深愛”席澤。

自己最瘋,最野,最茶的一面他都見識過了。

胃口得有多重,才能喜歡她這樣的瘋子?

吱吱不再有懷疑。

臉上那份凝重褪去,唇邊漾起輕松的笑意,無語的睨他一眼,“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一直這樣。”

姜話笑起來,“好。”

吱吱走幾步來到他面前,擡手,拉開他領子看,“你這樣不癢嗎?”

姜話:“一點點。”

吱吱:“現在立刻去看醫生去。”

姜話:“好。”

姜話身高有183,吱吱比他矮半個頭,仰起頭看向姜話,“被初戀踹了沒關系,等你以後成功了,找個最漂亮的女孩,讓你的初戀後悔死吧。”

姜話笑:“好。”

吱吱:“下次席澤要是再跟你動手,你只管使出全力,我給你擔着。”

姜話:“好,那你先去,我等席澤走了再下去。”

吱吱:“好,一會到醫院拿了藥,拍個照片給我。”

姜話:“好。”

吱吱轉過離開,姜話背在後背的手拿到胸前,拇指指甲已經斷了,掌心一片刺目的紅。

吱吱對這一切全然不知。

時幽和席澤倆人一直在尬聊,看到吱吱下來的一刻,倆人都有種解脫的感覺。

“好了嗎?”時幽走過來問。

吱吱點頭,“嗯,我們可以走了。”又看向席澤,“我忙完了給你電話。”

席澤,“好,我等你電話。”

席澤的車子是開進來的,時幽的車子停在門口,吱吱跟着時幽往外面走。

此時,夕陽向晚,天空被染成橘紅色。

時幽開口:“那個姜話是你的保镖?”

吱吱:“是啊,有點傻裏傻氣的BBZL  小朋友。”

時幽誠懇的評價,“你眼光不錯,能看不出來,是個有責任心的。”

吱吱點頭:“是挺不錯的。”

時幽:“介意我問一下你跟席總嗎?”

吱吱:“我對你沒有不能言的,你只管問。”

時幽:“你和席總之間的關系,好像和我查到的資料不太一樣,很抱歉,我不是針對你,這是我的行事風格。”

吱吱側頭,看向時幽的側頰,眉眼舒朗,是自己熟悉的胸懷坦蕩。

唇彎起來,“我們兩家一直有聯姻的意思,他對我沒有感情,喜歡那個江雪,愛情至上。”

“他父母,我父母都更看重兩家聯姻的利益,我呢,想順利繼承我媽給我留的遺産股份,夾在中間演戲。”

“差不多就是這種狗血橋段了。”

時幽:“聽着還挺複雜。”

吱吱笑:“還好,能應付過來。”

倆人已經走到車邊,時幽的坐駕很低調,一輛黑的輝騰。

彎腰給吱吱開門,到吱吱上了車,繞一圈,走到另一邊上車。

時幽說出自己的思路:“我認識的律師裏面,倒是有一個擅長處理股份,遺産這一塊的,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可以介紹你認識。”

吱吱:“好啊。”

時幽拿出手機翻了一會,找到一個微信,和對方大概說明了一下情況,又把吱吱的微信推給她。

這件事忙完,也就到餐廳了。

這家餐廳臨靠海邊,露臺上,各色鮮花纏繞成藤蔓,做成了很好看的造型,又點綴了星燈在中間,江邊晚風徐徐吹過來,涼爽舒适。

剛剛落座,穿着白襯衫,背心的帥氣服務員推着餐車上來,一道蓋着鍋蓋的菜端在吱吱面前。

“洛小姐,這是時先生為您點的《兩生花》”

話音落下,銀色大鍋蓋掀開,兩顆鮮紅的碩大玫瑰捧在骨瓷盤中央,花瓣上還沾着透亮的水珠,花瓣中央,碩大的鑽石耳環躺在中央,和頭頂落下來的燈光交相輝映,閃着晃人眼的光澤。

火龍果,指橙,櫻桃,芒果雕成好看造型,和留白處一起,構成一幅意境悠遠的山水畫。

同時,有悠揚的音樂響起來。一個西裝革履的卷發男子,拉着悠揚的小提琴緩步而來。

是《水邊的阿迪娜》。

時幽:“……”

吱吱笑着問,“這是誰給你安排的?”

這一看就不是他的風格,認識他兩世,可沒見過他解風情。

“抱歉,我不知道寧野會安排的這麽誇張。”時幽有些意外,“你怎麽知道不是我安排的額。”

吱吱頭微微歪了一下,美目流轉,極黑的眼主裏,有亮亮的光,“我就是知道。”

時幽楞了一下。

吱吱手指放到玫瑰中間,捏起鑽石耳釘,她手極白,指甲上刷了果凍色的甲油,落在玫瑰的一瞬間,和玫瑰融入一色,定在時幽的瞳孔。

透亮的鑽石耳釘捏在她兩指間輕晃,映出她指尖精致流暢的線條,“你給我帶上吧。”

時幽又愣住。

吱吱直接拿起他手,BBZL  把耳釘放進他掌心,“給我帶上。”

她指尖在他掌心一觸而過,留下兩只小巧的耳釘躺在掌心,鑽石有一絲絲涼意。

時幽掌心驚的倏然跳了一下。

默了默,“好。”

他們原本是對面而坐,時幽起身,坐到吱吱一側,吱吱把臉側過來。

她耳邊原本有一副大溪地珍珠耳墜,圓潤通透,閃着粉色星光,随着耳線在側頰輕晃。

時幽擡起手,握上她粉嫩的耳垂。

是以前從沒體驗過的細膩感覺,極輕,極軟,手指忽然就軟綿綿的,感官極快,又極慢。

喉頭動了一下,一只手擰着銀勾一段,從細小的耳洞裏抽出來。

再握着銀勾,朝耳洞裏戳--他不敢使勁了。

吱吱的耳洞太細小。

“會不會戳到你?”

聲線很有磁性,跟是拿着話筒說是的,吱吱笑,“不會,你放心戳。”

他個子高,頭頂的燈光投下一片陰影,正好遮住吱吱,頭低了低,臉靠近吱吱耳邊。

兩人的影子投在地上,他影子半彎,貼着她的耳邊,吱吱唇邊漾起笑。

“你總是叽叽喳喳的,我叫你吱吱吧?”

他拎着她的兔耳朵,好看的耳朵裏,映着一只毛發雪白的兔子。

火爐上,袅袅白氣頂着壺蓋,淡淡藥香萦繞在空氣中,他一身廣袖白衫,細細給她包裹腿上的傷。又捏着帕子,倒出黑黑乎乎的藥汁,拎氣她的兔耳朵,“喝了藥,傷就好了。”

書房裏,他握着她的手,一筆一畫教她寫字,潑墨圖畫。

教場上,他握着她的手一下下教她舞劍。

茶室裏,他握着她的手,細細教她點茶。

那些光陰,在她瞳孔流轉。

“好了。”

時幽磁性的聲音再度想起,兩邊耳垂,都已經換上了新的耳釘。

他起身,她一把扣住他的手,頭一歪,臉貼上去,一下一下輕蹭。

還是感受不到。

自嘲的笑了笑,裝的再像,終究不是人。

放開時幽的手。

時幽正準備回自己的座位,手忽然被扣住,下一秒,掌心被柔軟的溫度貼着。

細膩的觸感,像是一團棉花一樣柔軟,又像是暖玉一樣細滑。

有一次飯局,有個女人故意乘着酒勁朝自己懷裏撞,那時候,他從裏到外都覺得厭惡。

不知道為什麽,他一點也不覺得厭惡。

相反,掌心的溫熱消散,他手指還眷戀着溫度,好像她的臉頰還在。

他看了看摘下來的兩只珍珠耳釘,“昨日裏你拿了我的領帶夾,好像還沒有給我回禮,這耳墜給我行嗎?”

吱吱點頭,“好啊。”

時幽抽出一張紙巾,把兩只耳釘抱起來,放進了西裝內側口袋。

這裏離心髒很近。

時幽覺得,今晚的飯菜好像格外合他的胃口,一向只吃八分飽,竟然吃了全飽。

吃完飯,倆人一起往餐廳外走,夏日的外灘,是個納涼的好地方,海邊烏泱泱的都是穿泳裝的男男女女。

吱吱:“我們去海邊散散步再回去吧?”

時幽:“你用管哪位席總嗎BBZL  ?”

吱吱:“讓他等着吧。”

時幽唇不自覺翹起來。

曬了一天的沙子很暖和,吱吱脫了高跟鞋,踩着沙灘,提着裙邊跑進海裏蹚水玩,她只在淺灘,到也沒去更深的地方。

海水又和泳池裏的水不一樣,浪潮聲更大,浮力更強。

只玩了一會,席澤的電話已經催過來了。

她手包在時幽手裏,時幽遞過來,“要接嗎?”

吱吱腳踢起水花,“等第三個再接吧。”

席澤的電話還真的就不間斷的打過來了。

吱吱劃開,電話裏,席澤的聲音就有些冷,“你在哪?還沒吃過嗎?”

吱吱:“吃過了,在海邊玩水呢。”

席澤的聲音又冷了兩分,“哪段海灘?我去接你。”

吱吱:“就珠海路這裏。”

席澤:“我十分鐘到,你往岸邊來。”

耳邊變成一陣忙音,吱吱摁了電話。

時幽接過電話裝進她手包裏,“要回去了嗎?”

吱吱點頭,“嗯,說是要來接我。”

時幽:“我有點不太理解他的行為。”

吱吱輕笑了一下,“有病吧,可能。”

時幽被逗的笑出聲,“你若是不喜歡就別演了,我幫你想想辦法。”

“不用,”吱吱搖頭,“也不完全是為這個。”

占了別人的身體,家世,也不能只管自己,也該為原身讨回這公平。

吱吱笑的輕松,“再說了,現在沉浸在戲裏,難受的是他,為什麽不幹?”

時幽有些不太贊同,珉了珉唇,又把自己的意見吞下去。

“腳上粘着濕沙子走路難受,你不介意的話,我抱你出沙灘吧。”

在嬌氣這種事上,吱吱一向貫徹到底,“那謝了。”

時幽先是彎腰撿起沙灘的涼鞋,兩指勾着細細的帶子,然後又彎腰,一手抄過她腿彎,一手放在她後背,打橫公主抱。

吱吱兩只纖細的膀子勾上他脖子,“我重不重?”

沙灘燈光昏暗,她小小一只靠在他懷裏,臉微微仰着,他精致的下巴輪廓近在眼前。

時幽把她往上颠了颠,“不重。”

吱吱:“你叫我吱吱吧。”

時幽:“好,吱吱。”

吱吱唇邊漾起笑:“那我叫你幽哥哥。”

時幽眉眼彎起來,還第一次有人這麽叫他,挺好聽的。

席澤車子剛停下,一眼看到時幽抱着吱吱,吱吱手還攀着他的脖子,還對他笑的那麽好看。

心髒有微微的撕裂痛感,摔着車門下了車。

這個時候,時幽已經走到他的車前。

“不勞時總費心了,吱吱交給我吧。”

時幽往後退了一步:“你把車門打開,都已經到這了。”

席澤黑着臉,打開車門,時幽彎腰把吱吱放進車裏。

席澤掃到時幽中指上鈎的涼鞋,“時總你回去吧,吱吱交給我就好,我給她穿。”

吱吱看向時幽,“幽哥哥,拜拜。”

席澤一張臉已經黑成鍋底,一頓飯的功夫,稱呼就換了!

時幽:“吱吱,晚安。”

時幽上了自己的車,立刻翻出特助的電話撥通,“你幫我查一下,公BBZL  司所有子公司裏的業務,有沒有能和洛家的晨希集團有業務交集的。”

特助熟悉公司所有的業務,很快就給出了答案,“我們公司和晨希集團經營範疇差着領域,的确沒有任何交集。”

時幽捏了捏眉心,“你把晨希所有業務發一份到我郵箱,我看看。”

特助:“好,我現在整理,大約需要一個小時。”

席澤沉着一張臉上車,握住吱吱的腳踝放到腿上,發現上面還挂着水珠,抽紙巾一邊給她擦幹淨,一邊沒好氣的問:“你到底想做什麽?”

吱吱:“什麽想做什麽?”

席澤甩了紙,給吱吱穿上高跟鞋,“你接近時幽做什麽?他背景深,不是你能玩得起的。”

吱吱消化了一下席澤的話,這才明白,他以為--自己又在找替身!

吱吱垂下眼眸,聲音低啞,“沒想多少,就是覺得刺激,新鮮吧。”

席澤氣的臉都綠了,“你就不能自愛一點?沒我你就活不下去了?”

吱吱:“活當然是能活下去,就是覺得生活沒意思,沒什麽目标,就想找點刺激。”

席澤腦子嗡嗡的,赤紅着眼睛瞪向吱吱,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我怎麽那麽想掐死你呢。”

下了車,甩了車門,掏出煙,摁下幾匣,蹿起橘色的火焰,煙草一端升起忽明忽滅的光點。

白色的煙霧袅袅在鼻尖飄散,他擡起頭,看向深邃的夜空。

光點一點點朝前移動,煙灰輕輕墜落,他毫無所覺,直到指尖傳來燙人的溫度,他手驚的跳起來,煙蒂墜落。

他走到駕駛位置,坐上車子,車門摔出乒乓聲。

倆人一路無話,車子在馬路上飛馳,兩旁綠植的光影一路在車窗略過。

車子停在洛家別墅面前,席澤終于再度開口,“你別再和時幽聯系了,為了你的名聲着想,你忍不住也給我忍着。”

吱吱:“我做不到。”

席澤:“洛吱!”

“你到底要怎麽樣!”

吱吱:“你不用管我的,就當不知道吧,和你的江雪過你的日子吧,你幫我拿到股份的那天,就是我們徹底兩清的日子。”

話音落下,吱吱摔門下了車。

席澤手狠狠的砸在方向盤,氣呼呼的喊,“洛吱,你真是無藥可救了!”

“對,你拿到股份我們兩清了。”

“我要是再管你,我就跟你姓!”

療養院裏。

姜母呆滞的坐在床邊,看着一片空白的牆。

姜話坐在她旁邊,上身傾斜,臉貼着她的肩膀,聲音落寞。

“媽,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

“可是她不喜歡我,怎麽辦呢?”

他自問,這一生,從為做過一件虧心的事。

從來沒有獲得過一件和他付出不成正比的東西。

自小生活貧困,他從不抱怨,也不仇視富人。

母親生病,他無奈放棄大好前程陪在母親身邊,他也不怨恨。

他不想拖累任何人,自己獨自承擔照顧母親的重任。

這一刻,他人生頭一次,想質問蒼天。

他人BBZL  生頭一次,特別奢望一件事,為什麽一點希望都不給他?

“媽,我想跟她在一起,你覺得我能做到嗎?”

姜母眼皮眨了一下,仍然呆呆的看着前方。

姜話摟住她,“媽,兒子從沒求過你任何事,你保佑我。”

他起身,離開房間,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母親一眼,她終于變了一個姿勢。

頭微微仰起來,專注盯着一盞壁燈,暖黃的關暈在燈罩上,映出淺淡的水仙花花紋。

姜話回到別墅的時候,吱吱只落後他一點時間進門。

“你藥拿了嗎?醫生怎麽說?”

姜話笑着迎上來,“拿了藥了,過兩天就好了。”

吱吱點頭,“那就好,對了,你幫我找個人過來。”

姜話:“做什麽的?”

吱吱一邊往樓上去,“我可能露餡了,估計席澤遲早得反應過來,也許一會就能想來。”

她滿不在意的說:“找個嘴嚴的,幫我肩上中個草莓給席澤看到就行。”

姜話的腳步凝住,腦子嗡的一下,眼皮不斷眨,腦子裏回放好幾遍才反應過來。

他機械的轉身往樓下走了兩步,又猛的回頭,追上吱吱,咳一聲,“我來吧。”

吱吱腳下不停,踩着樓梯,側過頭對上他側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又轉過頭,看向前方。

姜話又說:“別讓要是亂說,終歸不太好。”

吱吱想想也是,“那行吧。”

姜話長腿邁進一步,先一步走到她房間,擰住門柄打開門,開了燈。

吱吱走進去,坐到沙發上,手指撥開挂脖,瑩白如玉的肌膚,勾勒出蜿蜒的鎖骨溝壑輪廓,冷白的燈光渡上夢幻的光。

她脖子往邊上側了一點,下颚線條繃直,“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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