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半夜, 《限時心動》發布了一條最新動态,之前公布的陣容裏,有, 且僅有一位嘉賓, 因為檔期問題, 将不會參加,會空降另一位神秘嘉賓。
這檔狗血瓜,全國人民都等着吃結果, 許多人都等着這三人同框看好戲,臨近開播,突然要換人!
網友炸了。
下面的網友紛紛化身偵探,猜測究竟是誰不參加了?得票最多的是吱吱, 別人去成雙成對,她去看人家戀愛,不是找虐嗎?
得票第二的是席澤, 一個是現任女友,一個是沒得感情,家族定的聯姻對象,他夾在中間……想想都尴尬。
更何況, 他也不是娛樂圈的, 又不靠通告費吃飯,沒道理再參加,被人非議。
得票第三的是江雪,主要都是江雪的粉絲,認為自家愛豆那麽善良,可能不想洛吱尴尬。
粉絲又把圈裏最近有可能參加這檔節目的明星全部都猜測了一遍,節目組吊足了觀衆的胃口, 于是,網上,關于這檔綜藝的關注度越來越高,屬于未播先火。
洛源和昨日一樣,翹起腳尖,擰開吱吱的房門,一咕嚕爬到吱吱的床上,看到吱吱懷裏抱着一只兔子,還把兔子抽出來,自己滾進她懷裏。
姐姐身上又軟又香,他好喜歡。
“姐姐,你今天帶我去去騎馬嗎?”
吱吱把他頭按一邊去,翻了個身,只想繼續睡懶覺。
洛源發揮出死纏爛打的精神,圓嘟嘟的小身子滾回來,小胖手呼上吱吱的臉揉,“姐姐,起床拉,太陽曬屁股拉。”
吱吱:“……”
深吸一口氣,懶懶掀開眼皮,幽怨的看向洛源,手揉他腦袋,“小子,我要不是指着你以後給我養老,現在肯定給你蹬下床去。”
洛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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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掀開被子下床,朝浴室走,“昨天不是安排了騎馬課了嗎?”
洛源小嘴巴嘟起來,“老師騎的馬一點都沒有姐姐來的刺激,我只能坐最小的馬,馬就是散步的,還這樣不給做,那樣不給做,一做就說危險,哪有姐姐會飛那麽帥。”
吱吱刷着牙膏沫,手揉了揉洛源的腦袋,“我上午有事,下去帶你去騎,你好好去上課。”
洛源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咕嚕嚕轉動,“真的嗎?”
吱吱:“我不騙小孩,明天不許再爬我床了,否則我以後都不帶你騎馬。”
洛源肉嘟嘟的小嘴巴鼓起來,“好吧。”
吱吱:“去上你的課去吧。”
廚房裏。
陽光從一側窗邊照進來,在銀色的水果刀上折射出一道橘色的光線,姜話低着頭,比利時啤梨在BBZL 他手中轉圈,右手握着水果刀,寬度一致的梨皮越削越長。
待最後一塊梨皮掉落,姜話手中水果刀輕輕往前一推,拇指被割出一道細密的口子,猩紅的血瞬間湧出來。
他眸光沒有任何波瀾,平靜放進嘴裏吮吸了一下,把削好的梨放進盤子裏,加上檸檬,紅糖,八角,白糖,柚皮腌制。
到腌制出味,又把梨放進蒸鍋,15分鐘後出鍋冷卻,又放進冰箱冷藏。
回到房間看了半小時書,掐着時間把梨從冰箱拿出來,澆上乳酪,沙拉,大小一致的聖女果削出兔耳朵,嘴巴,鑲上眼睛,可可愛愛擺一圈。
剛做完這一切,熟悉的腳步聲響在廚房門口。
“我要吃飯。”
姜話唇邊彎出弧度,轉身,對上吱吱的眼睛,“我給你盛。”
吱吱看到是姜話,有點意外,“今天的早飯是你做的嗎?”
姜話拿刀叉擺在盤子裏往外端,“不全是,我肯定比不上專業大廚的手藝,就是給你做了個開胃的啤梨,你嘗嘗。”
雪白的梨削成好看的造型,上面澆了沙拉,乳酪,看着就很有食欲,尤其是一圈擺盤的兔子,立刻就吸引了吱吱的視線。
這算不算是吃自己的子子孫孫?吱吱捏起一個放進嘴裏,酸酸甜甜的,小腮幫子一股一股的,像只小松鼠。
“你手怎麽了?”她一眼掃到他拇指上的細痕。
姜話把手背到身後,“小事,被刀劃了一下而已。”
吱吱眉頭皺了一下,轉過身去架子上的醫藥箱裏翻出創可貼,“手伸過來。”
姜話把手伸過去。
吱吱食指捏着創可貼中心,先撕了創可貼左邊的紙,再是右邊,貼上他拇指指尖,繞着拇指繞一圈貼上,指尖輕輕刮平褶皺。
她頭微微垂着,眼皮半垂,睫毛細長卷翹,會輕輕震動,眸光專注的盯在姜話的拇指。
指尖傳來她的溫度,姜話唇偷偷彎起來,看着吱吱額頭的眼神幾乎柔的能滴出水。
“好了。”
吱吱擡眸的瞬間,姜話的眼神已經散的幹幹淨淨,又是那副沉默少語的樣子,去廚房蒸箱把飯端了出來。
吱吱拿起筷子,“你吃了嗎?”
姜話:“吃過了。”
“還有肚子嗎?”吱吱指着果盤,“有肚子就坐下吃點水果,堅果什麽的,一個人吃飯挺怪的。”
姜話坐到吱吱左手邊的位置上,“好,那我吃點水果。”
水晶燈在黑色的大理石餐上投下細碎的光點,姜話用叉子小口插着水果,餘光看着吱吱拿着叉子,中指上的蝴蝶水鑽振翅欲飛,小口吃着啤梨,水蜜桃似的唇瓣輕輕咬合。
她今日穿了一件嫩黃色的荷葉邊裙,她皮膚足夠白,明豔的臉,生生把這樣鮮亮的顏色變成自己的陪襯,初看足夠驚豔,再細看,還讓人移不開眼。
領子疊在鎖骨上,深深的溝窩裏,墜了一滴水滴鑽石項鏈。
他不自覺往下掃了一眼,又快速收回,心裏熱熱的,他知道-BBZL -
那裏有他留下的的痕跡。
咬在口裏的水果特別甘甜。
中央空調吹着嗚嗚的風,溫度不冷不熱,連窗外焦靠着大地的陽光都有點可愛。
吱吱小口吃着飯問,“江雪經紀人的事有眉目了嗎?”
姜話點頭,“有了,我一會去見他,準備約在下午,你有空嗎?”
吱吱點頭,“有的,那你去辦吧,順便去看看工作室進度,讓費嚴給我開車,我要去一趟衡量大廈。”
姜話叉子凝了一下,問,“是去時總的公司?”
吱吱:“衡量大廈是幽哥哥的公司?”
“哥哥”兩個字在姜話的心上轉了一下,“他沒和你說?”
“沒有啊,”吱吱問,“你怎麽知道的?”
姜話:“那天飯局上,我問過別人他的身份了。”
“哦。”吱吱點頭。
姜話臉上仍是不着痕跡,“你怎麽喊他哥哥?”
吱吱彎了彎唇,“他讓我這麽喊的。”
姜話低下頭,唇瓣翹起一絲弧度,又快速隐下去。
衡量集團會議室,長長的會議桌上,坐滿了高管,其中一名高管正在報告援助A國的糧食出口訂單進度,時幽坐在總裁位一端,靜心聽着。
A國剛剛經歷了戰亂,政權剛剛建立,許多事情細致的流程都還沒有細細定下來,這邊就出現了一些程序上的問題,需要動用外交部交涉。
需要的量大,有的部門進度跟不上,有的原材料供不上,就很多實施上的困難。
時幽耐心聽着,問題陳述完,各個部門又訴着自己這邊遇到的問題。
這些問題都有些棘手,問題沒徹底定下來之前,這會是散不了了。
時幽瞥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指針已經指向了九點五十五分。
他給吱吱介紹的律師,是公司法務部首席律師,她昨晚約的時間是十點。
他眉頭挑了挑,食指彎曲,輕輕在桌子上扣了摳,“你們開着,讨論出解決方案報給我,沒出結果之前會不能散。”
話音落下,衆人就見他起身,拿起架子上的西裝外套,出了辦公室。
衆人面面相觑,公司是有什麽大事嗎?時總連這樣重要的會都不開了。
還是頭一次。
吱吱下了車,走上臺階,意外的,時幽出了辦公大樓的門迎上來,一身煙灰色西裝,顯的皮膚更白。
吱吱笑問:“你是要出去嗎?”
時幽:“……”
“不是,你來的巧,我正好在巡視,看到你了,所以才出來的。”
吱吱和他并肩往大廳裏面走,路過的員工紛紛都詫異,時總居然親自出來迎接這位還挂在新文熱搜的洛小姐?
這是央企,常有政府官員來往,就是南汀是市長級別,時總都不需要他親自出來迎接,廳級以上幹部他才會出來迎接。
這位洛小姐……值得這樣的待遇?
這件事,迅速就在公司傳遍了,會議室裏的高管更是驚掉了下巴。
竟然只是去接這位洛小姐。
他們是不是要有老板娘了?
法務部在大廈26層,時幽帶着BBZL 吱吱乘了專用電梯,“你介意我一起旁聽嗎?”
吱吱當然知道他的好意,笑:“求之不得。”
這位首席律師年紀在五十歲左右,頭發半白,鼻梁上的鏡片很厚。
吱吱把手裏的文件袋遞給他,他接過去逐條翻看。
吱吱的繼承遺産裏東西挺多的,文件很厚,律師不可能看一眼就掃完,而是需要逐字逐句琢磨條款,看有沒有被人鑽空子的可能。
這世上,沒有完美的制度,同樣的,法律條款也只是一個衡量的标準,但是語言不是死的,是活的,同樣一句條款,在律師的詭辯下,能變成很多種意思。
這是需要花上時間的。
吱吱回答了律師一些基本的問題,時幽問,“孫律師恐怕要花上時間研究,我帶你參觀一下公司?”
吱吱點頭,“好啊。”
衡量總部非常講究人性化的管理方式,配套設施很完善,有很多供員工休息娛樂的地方,健身房,阻力泳池,超市都有,食堂裏都是各地請來的大廚,各色菜系都有,大廈後面還有一座花園,裏面種植了不少名貴的花卉。
通往花園的中式木制回廊上,纏了漂亮的鴛鴦藤,翠綠逼人,藤蔓中間又點綴了廊架花卉藤本月季。
微風拂過,萬花浮動如雨。
明亮的陽光在縫隙間,投下一些斑駁的影子。
吱吱踩着細碎的斑駁光影,和時幽并肩走在回廊裏,簇簇鮮花在兩旁萬相競放,一瞬間,吱吱有點恍惚。
似是走在婼羌的禦花圓。
一片月季順着風悄然飄落,落在吱吱發間。
時幽停住,“你頭上有花瓣,我給你摘下來。”
吱吱:“好啊。”
他個子比吱吱高出半個頭,靠近一步,下颚微微仰在吱吱面前,一束細細的陽光折射過來,落一截在他下巴,照出他細細的絨毛游離浮動。
鴛鴦藤輕飛,像是夢境一樣。
“好了。”時幽捏下他發間的花瓣,輕聲說。
吱吱卷翹的睫毛輕輕眨動,眸中模糊的光褪去,眼神一片清明,“謝謝。”
時幽:“前面是超市,裏面有不少衡量自産的産品,我帶你去看看。”
“這種米,是真正的沒有用過化肥農藥,自然生長的米,是最有營養的黏土生長出來的,為了保證土壤質量,每年豐收一次之後,土地都要空置三年,這樣可以最大程度的揮發掉土壤裏面的重金屬,長出來的稻子口感特別好。”
吱吱問:“我好像見過,超市裏那種有機米?”
“不一樣的,”時幽搖頭,“這種是政府特供的,外邊買不到的,産量有限,即便是衡量的員工,每個月也只能限量供給。”
時幽沒有深說,吱吱了然,就像婼羌的貢品大紅袍,真正的千年大紅袍母樹只有三顆,一年只能産那一點,都進貢到了宮裏。
外面市面上的,都是嫁接樹,口感上就次一些。
時幽指着一些水果,“這些水果也是的,你要嘗嘗嗎?口感很不錯的。BBZL ”
吱吱點頭,“好啊,我吃個桃子吧。”
桃子裝在那種編制的籃子裏,時幽拿了一籃,又挑了幾樣別的水果,付了賬,拎着籃子回辦公司,找秘書拿了水果刀,親自給她銷皮。
吱吱在他辦公室轉悠了一下,空氣中都是清冽的紅木幽香,很好聞,能看出來是個加班狂,外面是工作區,裏面是休息室,有常住的生活痕跡。
博古架上擺放了一些古玩,茶桌上,養的還是龍骨花,一壺六杯,連茶杯圍着茶壺的位置都一樣,吱吱笑着搖頭。
這人,不管活幾世,習慣都一個樣。
好像把習慣刻進骨子裏了一樣。
“我給你煮杯茶吧?”
時幽手裏的桃已經削了一半,停下看過來,“不瞞你說,我還真挺想嘗嘗的,昨晚喝了姜話泡的茶,就很不錯。”
“那我給你泡。”
吱吱在茶壺裏放滿水,按了燒水的開關。
這邊,時幽手裏的桃子削好,用刀分成小塊,放了小叉子端過來,坐到茶桌她左手邊,“你嘗嘗。”
吱吱用叉子叉起一小塊放進嘴裏,清脆的果汁爆在嘴裏,有一股自然清甜香,的确比那些甜度超标的進口水果更好吃,“很不錯。”
時幽:“你喜歡,我天天讓人給你送。”
吱吱被他寵慣了,“好。”
吱吱又吃了幾塊,倒茶壺裏的水燒開始烹茶,。
任何其它的味道混進茶裏都會影響茶味的純度,先用濕紙巾擦幹淨手上的護手霜,再用熱茶洗杯,将杯子燙到七十度左右,這樣第一遍才能快速沖幹淨茶裏的澀味,還不影響二次口感。
再用鑷子撥了幾片都勻毛尖放進杯中,澆上熱茶,蓋上蓋子洗一邊。
茶杯在她修長的指尖反轉,一颦一動都吸着人的目光,中指上的蝴蝶振翅欲飛,閃着瑩瑩亮光。
這日,食指上還有那枚翠綠的祖母綠戒指。
分好茶,兩手托着杯壁放到時幽面前,“你嘗嘗。”
時幽視線從她祖母綠的戒指上收回,端起來,淺淺呷了一口,茶湯清爽,茶葉的清香層層梯進,後調甘醇,眼中更驚詫,這手藝,就是茶樓裏,專業泡茶的都比不上。
和自己沖的茶味道幾乎是一樣的。
“你專業學過?”
吱吱微微歪頭,“是啊,手把手學的。”
時幽:“此人對茶道頗有研究,我能不能見一見?”
吱吱手背抵着唇輕笑,“以後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時幽點頭,“好。”
倆人又閑聊一會,時幽見快到午飯時間,問,“午飯有約嗎?”
吱吱搖頭。
時幽:“那我們一起用午飯吧。”
吱吱:“你平時沒應酬的時候都是在公司食堂嗎?”
時幽點頭。
吱吱:“那我們就去食堂吃吧。”
食堂的吃飯模式和快餐店差不多,拿個餐盤,自己看好那個窗口的食物就去挑選。
吱吱覺得這樣還蠻好玩的,于是也拿個盤子挑選。
時幽一般都不用自己挑,廚師都是單獨做的,他并不用在人前BBZL 露面,見吱吱也學人家拿個盤子排隊,于是,他也拿個盤子跟在後面排隊。
然後,食堂的員工就炸了!
每個員工的吃相都相當優雅,米飯都是一顆一顆挑的,幾乎沒有了竊竊私語,食堂靜的跟高考考場是的,一點細微聲響都很清晰,全部都做一個動作,肩背挺的筆直,餘光在時幽和吱吱之間來回打量。
食堂打飯阿姨的手都是抖的,跟站崗是的,繃的筆直。
服務周到且熱情。
吱吱本人還并不知道,挑了幾樣菜,回頭輕聲和時候說,“央企的員工就是不一樣,連吃飯都斯斯文文的不說話。”
時幽:“……”倒也沒這麽誇張!
離倆人近的有些員工聽見這話,臉上有種與有榮焉的傲嬌。
跟着時幽進了包廂,見桌子上擺了幾樣菜,吱吱看了看手裏的餐盤,這才了然。
這才是他,他本人的生活并不奢侈,桌子上的菜很平常,而且他餐盤裏的菜,幾乎都是她愛吃的。
吱吱對楊枝甘露的甜點最滿意,一小杯幾乎都被她吃光了。
吃完飯有一會,律師這邊終于研究出結果了,給時幽來了電話,于是吱吱又跟着時幽往律師辦公室去。
律師推了推鼻梁上厚厚的鏡片,“你這個遺産合同,條款沒有問題,問題是出在順序上,若是強制和你父親打官司,恐怕會被鑽了空子,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你父親願意讓你繼承這股份。”
吱吱:“怎麽說?”
律師:“你的繼承股份條款是在附屬合同上,按我國法律,如果主管合同是無效的,那麽附屬合同也算無效。”
“你母親去世已久,她的這份遺産裏,是按當時的股份架構做的,但是經過這些年,不管是你父親手裏的股份,還是集團總體狀況,肯定随着集團業務在變遷,那這份合同裏面的基礎硬性條件就要重新估算。”
“也就是說,只要你父親身邊有高明的律師,合法的變動一下,比如把公司變成負債狀态,或者是股份架構變動,你這合同裏有些條款就成立不了,成立不了,就是無效合同。”
吱吱眸光微動,難怪原身手裏有這樣的遺産合同,洛浦還敢這樣PUA她,原來根本對他造成不了威脅。
原身的母親好像是病逝的,準備這份合同,能想象出來,為了這個未成年的女兒是怎樣的殚精竭慮。
不知道是不是顧的律師被買通了,還是那個條款,只是條款位置換了,結局就不一樣了。
這洛浦也是絕了,老婆,親生女兒都防,将死枕邊人的遺願都要算計,吱吱唇邊勾起一抹譏諷。
時幽眸光在吱吱略沉的臉色上掃了一下,把她的合同裝進文件袋裏,和她并肩走出辦公室。
“喜歡去山莊玩嗎?我知道一個地方,還挺不錯的。”
吱吱知道,他可能是想帶自己散心,可是,她哪裏知道,真的難過是什麽滋味?
疼痛,是她唯一能感知到的BBZL 情緒。
擡起眼皮,“不了,你放心,我沒事的,我要回去了,下午答應要陪源源的,還有一些別的事。”
時幽珉了珉唇瓣,“我不太會安慰人,我們這些家庭,都差不多,你就不能去細想這些事。”
“我們?”吱吱有些詫異,“你為什麽用這個詞?”
時幽唇瓣漾起一絲極輕的笑,“最誇張的一次,我母親直接給納斯達克的監證會遞了一份材料,這份材料,直接阻了公司一個子公司上市,被競争對手搶了先,大概損失了十多億。”
“就是為了讓我父親在董事會擔責。”
“那間公司是父親給我練手的第一家公司,其實操控上市的整個流程,全部都是我做的。”
電梯在緩緩下降,吱吱擡眸,看着時幽的眼睛,“你那會是不是很難過?”
“見多了,麻木了。”時幽說。
他說的風輕雲淡,吱吱大概能想到,父母之間相互仇恨,他夾在中間,是怎樣的。擡手,手伸進他掌心,指尖穿過他手指縫隙,十指扣住,臉貼上他肩膀,“以後,我對你好。”
手掌被一只小小的手掌扣住,掌心被撐滿,是溫熱的,時幽麻木的心像是有一股溫熱的泉水流過。
心噗通噗通,快要跳出嗓子眼。
不知道為什麽,他莫名覺得,這種感覺有點熟悉,像是前世見過了是的。
耳根紅的快要滴出血,指尖的細膩觸感順着經脈游走在大腦,人有些飄乎乎的。
緩緩的,彎上,回扣住她小小的手,“我也對你好。”
電梯門嘀一聲打開。
時幽沒有放手,牽着她的手,出了電梯,送她到車上,跟他說:““你別擔心,我幫你想辦法。”
吱吱笑,“不用你花錢花心思,有現成的工具人在辦呢。”
時幽珉了珉唇,結束了這個話題,和吱吱道別。
回到辦公室,時幽重新對着洛氏的業務研究起來,沒有直接業務聯系,他就造聯系吧。
比如,收購一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