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完
[全職高手][周葉]歸一 第三卷 第五章（1）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你要是對我說你對我一點疑心都沒有，那我肯定會對你們輪回的發展表示堪憂。畢竟都是成年人了，我們早就過了憑借一腔情緒去判斷是非曲直，只靠第一印象與直覺去相信他人的年紀。我們總是要綜合所有情況，權衡利弊，才會做出決定。特別是身上責任越大，一舉一動都要更加謹慎。”
“可小周……讓我覺得不一樣。”
葉修的聲音就像是他的原本屬性一般，浸透了濕潤的水意，輕柔得就像不是在對江波濤解釋，而是周澤楷就在他面前，他在對情人訴說着動人的情話。
“他不太說話，從不追問催促，不會強求一個答案，但他自己心裏比誰都通透。無論你說還是不說，他就那樣看着你。他一旦做出決定，那就會用實際行動證明這一切。他那種态度甚至讓人覺得，如果欺瞞了他，會是一件罪大惡極的事情。”
“我就突然覺着了，在小周身上，我看到了一些最純粹的東西。一種……人性中最基本的東西，人與人之間最原本的東西，被現實和歲月磨滅掉了的東西，僅僅看着，就覺得心裏安寧。”
那嗓音裏甚至帶出了些許笑意。
“所以我才會告訴他我的秘密和過去，一次又一次。哎，你真該看看他那種渾身上下都冒出了‘告訴我告訴我’，可嘴巴還閉得死緊的模樣。讓人一邊想要多逗逗他，一邊恨不得對他全盤托出。”
“明明是他綁住了我，還霸道得很。”
溫柔也可以鑄就一個牢籠，讓這世上最高傲的野獸心甘情願地走進去，明明大門敞開沒有落鎖，卻再也無法逃脫。
“嗯？小江同志你怎麽這表情？別和我說你是被哥的真情流露感動哭了啊？”
“……我就奇怪你不像是會這麽……呃，真情流露的人。”江波濤的聲音聽起來要有多不自在那就有多不自在——想也知道，豆漿同志心裏正在滴血啊，白粥可聽着呢！
“換個人哥當然不會說這些，誰叫你是小周家人呢？”
“……你想和我搞好關系？”不得不說，江波濤對“家人”兩個字格外受用，語氣也緩和了些許。
“這還用問嗎？”
“你可別指望我會幫你說好話。”
Advertisement
“你想哪去了？”葉修失笑，“如果你想和一個人在一起，可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你接受一個人，那麽就得把他的家人朋友一起接受了——我不可能讓小周為了我把他在乎的人都疏遠了不是嗎？夾在我們中間的話，他很難做的。”
聽葉修說完這段，江波濤難得沒有說話，他心裏複雜極了，簡直可以擰出十根又粗又長的天津大麻花。
當今世界生存環境惡劣，人們都早早地學會了各種自保的手段。生活的閱歷教會他們不去輕信他人，凡事多留個心眼，這樣才能活得更久，何況像江波濤這樣地處高位之人？不是江波濤非要把葉修想得那麽壞，只是葉修……不是他說，身上的疑點漏洞比漁網都多，讓他如何昧着理智去相信他？就算他說自己信，葉修信嗎？
可心裏，江波濤又希望葉修可信，原因太簡單——他不希望周澤楷傷心。
周澤楷是個太認真的人。誠如他所說，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遇到動心的人，既然想和對方在一起，那麽周澤楷絕對會把葉修放在心上。而這些天周澤楷的态度擺在這裏，親自跑出去找人，還不介意叫人“前輩”，為了防止葉修和嘉世碰面還做得這麽不留痕跡，怎麽看都是越陷越深，遠超“動心”的程度。
周澤楷越在乎葉修，如果葉修日後做出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那麽他受的傷就會越重。
江波濤不希望看到這種情況發生。
所以，他才支開周澤楷，卻又同時讓他能聽見自己和葉修的對話，便是想着，無論是什麽結果，讓周澤楷早點面對都是好的。所以，他才會說那麽重的話，就是為了激一激葉修，最好讓對方怒氣上湧，口不擇言，這樣才好得知葉修最真實的想法。總之無論葉修說出什麽，對他來說都不壞，他就擔心葉修油鹽不進從頭到尾打太極。
可江波濤怎麽也想不到，葉修居然如此冷靜且積極配合，而且……這他媽是在告白吧！絕對是的吧！？
江波濤，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胃有點痛。
“所以小江啊，我會告訴你相關的事情，畢竟這事情發生在你們地界上，你身為輪回的副首領有權知道。可是，你也知道，我們彼此還無法坦誠，所以不是現在。至少，要等我有足夠在你面前自保的能力。”
“什麽才叫有足夠自保的能力？”江波濤将自己那複雜的情緒拾掇了一下，打起精神來面對葉修繼續說下去的話。
“天級。等我到達天級才可以。”
“……你想用空頭支票打發我？”
“怎麽會！”葉修笑，“我既然開了這個口，就說明我對這件事有足夠的把握。這樣吧，我拿方銳大大作擔保，怎麽樣？”
“可信度越來越低了好嗎？”
“哈哈！”
不知不覺間，兩人之間的氣氛竟緩和了起來，氣氛也随着一句玩笑話沾染了些許輕松。
兩人正笑着，門就被猛地推開了，他們方才談話的主角此刻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葉修是知道周澤楷過來了，畢竟他感覺得到，可他沒想到的是，周澤楷簡直是頂着一張堪稱兇狠的臉過來的，那表情……就像是恨不得在自己身上咬兩塊肉下來，要是周澤楷下一秒掏槍抵在自己身上他都不會感到意外。
葉修震驚了——周澤楷出去轉悠了十幾分鐘裏是碰到了什麽人生重大轉折點嗎？
葉修還沒反應過來，這邊周澤楷就直接一把扣住他胳膊，把人拽起來了。
“小周？”葉修有點莫名其妙。
周澤楷沒應聲，只望向江波濤，點了下頭。
接收到好友意思的江波濤自暴自棄地揮揮手——帶走吧帶走吧眼不見為淨！
“小周？”被沉默的槍王拽着走，葉修開始翻來覆去地想自己有沒有做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周澤楷這樣子本能地讓他感到危險，可不得不說這樣的危險氣息又讓他隐隐興奮了起來——追逐刺激本就是男人的本能。
而周澤楷依舊一語不發。
周澤楷本就不太說話，此刻更是哪怕用上他全部的詞彙量也沒有辦法把心中想法吐露一二，所以，幹脆不說。
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座城。
而周澤楷心中的這座城池，無疑遭受了最慘烈的空襲。
每個字都是機關槍迸射出的子彈，每個詞都是空投下來的炸彈，彙聚而成的每句話都是一個組合技，伴随着那低低的嗓音，以一種奇特的節奏感從這頭傾掃至那頭，反複傾軋。明明敵軍只有一架型號為“葉修”的戰鬥機，卻以一己之力将這城市轟得千瘡百孔，別說反擊，周澤楷連防空洞都沒時間鑽。
兩人确認關系，完全是處于心照不宣的狀态，甜言蜜語确認地位什麽的都沒有過。周澤楷沒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甚至他很享受這種狀态，覺得雙方足夠默契，有些事情本就不用擺到臺面上來說，反正他表現得已經足夠明顯。
所以他完全沒有想到，聽到葉修這類似于告白的話語時，自己會受到這麽大的沖擊。
葉修很強，從最初見面起他就知道，更別說他就是鬥神葉秋本人。這樣的驕傲的人，有些事情，本就無需解釋。換做自己，若是被這樣扣上莫須有的罪名，同樣也只會一笑置之。
但葉修偏偏對江波濤說了這麽多。
只因為葉修知道江波濤在自己心裏的分量，因為葉修是真的想和自己好好過下去，所以才去主動和江波濤打好關系。甚至更早，早在霧森裏，自己向對方提出秋季來輪回之時，葉修就提出要把興欣的人一起帶來。
葉修在如今可以稱得上孑然一身，五百年前的親人朋友全都化作黃土一抔，吹散在了時光風雨中，所以興欣這些人，是葉修在現在唯一的夥伴了。
——與一個人在一起，同時也要接受他的親朋好友。
葉修……竟想得這麽深。
相處到現在，周澤楷一直以為自己是更主動的那個——主動邀請他來，主動去找他，主動制造一起行動的機會，可葉修心中所思，卻如同那望不見底的深海，不知裏面藏着怎樣的世界。
葉修……遠比他表現出來的，更在乎自己。
所以便是傾盡自己近三十年的閱歷，周澤楷都無法開口說出什麽話來，只知道自己的心房都快炸裂開來，如果不找個途徑宣洩，只有死路一條。
“……呃，小周，你不會是聽到了吧？”葉修思來想去，雖然覺得不靠譜，但好像只有這麽個可能了。
周澤楷還是沉默地拉着他走……呃，都快趕上跑了。
見狀，葉修也知道沒跑了，饒是他的臉皮那麽厚都有點挂不住：“小周啊，那啥，咱們這是去坐下來好好聊聊？”
“……閉嘴。”周澤楷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兩個字。
作為一個行動派，多說不如多做是周澤楷一直的信條，既然說不出口，那就用行動來表達。
所以周澤楷只知道一件事——
甭管今晚是空中變異候鳥襲擊還是變異螺蛳來撞圍牆亦或是“葉修”的屍體在門外排排坐，他都一定、必須、絕對得把這個男人給辦了！
[全職高手][周葉]歸一 第三卷 第五章（2）
被砸向門框的門板發出了一聲響亮的抗議，哀哀控訴房間主人的暴力行徑，只可惜，此刻屋內只有兩個人，罪魁禍首自然不會對它的不滿有分毫在意，而另一個人……呃，葉修現在比門還要凄慘點兒——門好歹還能出聲宣洩，葉修可連半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嘴唇被堵得毫無縫隙，舌頭被卷住不放，空氣被掠奪，唾液混雜在一起的水聲其實很輕微，可如此近的距離，再加上安靜的環境，聽在耳裏只叫人覺得響亮又清晰。
周澤楷拖着走的時候葉修大概就明白會發生什麽，早晚都會邁出這一步，葉修不可謂不期待。所以被推上門板的時候葉修一點都不意外，周澤楷的嘴唇覆上來的時候也很主動地回應了過去，只是，這次的親吻和他們之前的幾次都不一樣——之前的幾次，大多是慢節奏地溫存，可這次……
太有攻擊性了。
被周澤楷在下嘴唇上不算輕地咬了一口的葉修頗有幾分無奈地想着。
箍在腰間的手仿佛要将葉修身體掐成兩半，兩瓣唇更是重重地碾在葉修的嘴上，摩挲、推擠、吮含，恍若要将葉修嘴唇上的每一道唇紋都拓印到對方那裏去，用這樣的方式将他的體溫牢牢記下。
可以說，周澤楷就像是片久旱的土地一般瘋狂地汲取葉修口中的水分，急切得沒了章法，竟像是比葉修還餓得狠上三分。
而真正饑渴不已的葉修，此刻卻顯得不愠不火。
兩人此刻吻得難舍難分是不錯，可卻是周澤楷下了先手，占了主動，舌頭在葉修的口腔裏來回逡巡，誓要将每一分每一寸都給染上自己的氣息，兇狠地将葉修的舌頭纏住，像是品嘗到了什麽美味一般。腿也強硬地插進葉修雙腿之間，不住地磨蹭。相較之下葉修的回應卻溫柔許多，他伸手環住對方，讓彼此的身體間再無一絲空隙，并用大拇指指腹來回輕撫脖根處那塊突出的骨頭，任由自己的主場被攻陷，縱容着這個年輕的後輩為所欲為、笨拙地用行動彰顯心中的驚濤駭浪。
過了好一會兒，周澤楷的情緒才在葉修這樣的安撫下趨于平靜，動作輕緩了下來，手也開始在葉修身上游移，隔着衣服描繪他身體的輪廓。
“葉修……”
周澤楷将葉修的名字和他的下唇一同含在嘴裏，手已經轉移到了葉修的皮帶上。兩人回來之後都沒怎麽得歇，還穿着一貫作戰的服飾，別說葉修這個以近戰手段為主的家夥身上的輕型防具有多少，周澤楷的風衣底下也是一套皮甲，所以這樣的服飾，給周澤楷的企圖造成了不少阻礙，也得以讓葉修稍稍錯開自己的臉，開始說不得不提的事情。
“小周，等等，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嗯。”皮帶扣“噠”一下松開。
“你記得我前幾天和你說的那些事嗎？”
“嗯。”皮帶被抽了出來。
“我說我是靠吸取食物中的元素以維持生命，多餘的就成為進級的積累。”
周澤楷幹脆連“嗯”都不“嗯”了，只手下不停，将葉修肩甲的固定搭扣解開。
“其實，只要是能被我的消化系統接受的東西都可以，也就是說……”
護臂被雙雙掰開，“哐當”兩聲摔在地上。
“人的體液都可以的。”
周澤楷把葉修上衣拉了出來，從衣擺底下将手伸了進去。
“包括血液、唾液、汗液和……精液。”
周澤楷恍若未聞，只開始沿着葉修的腰線撫摸。
葉修一口氣噎了上來，一把鉗住周澤楷的胳膊，腳也勾住他的腳踝，上下同時使勁将對方掀翻在地，整個人壓在他身上，半眯着眼睛俯視着身下的人，殊不知此刻自己紅腫着雙唇氣息微亂衣衫不整的模樣，對周澤楷造成了怎樣的視覺沖擊。
“我說，周澤楷，”葉修喊了他的全名，将臉湊近，滿面不善地詢問，“你到底聽沒聽見？唔！”
手還沒抽出來的周澤楷在葉修腰上掐了一把，直接換來了他一聲輕哼。毫無疑問，腰部是葉修的敏感地帶，周澤楷這下可謂是正中要害。捏完之後，他才仿佛反射弧太長一般，慢悠悠應道：“嗯。”
周澤楷當然聽見了，他不耳背，葉修的吐字也很清晰，只是葉修所說的事與他之前做的各種心理建設相比，實在不值一提。更何況，既然體液也能幫助葉修升級，那簡直再好不過了，周澤楷巴不得葉修快點恢複實力。
于是他伸出另一只手，将葉修的頭壓了下來，再一次吻住對方，竟卷住他的舌頭，并将之主動帶入自己嘴中，含混地說道——
“那……多吃點。”
[全職高手][周葉]歸一 第三卷 第五章（3）
葉修的呼吸一頓，周澤楷的話語就像是觸發了咒語的密鑰，令葉修瞬間化為了一頭出栅的野獸，狠狠地撕咬起周澤楷。他按住周澤楷的肩膀，力氣之大只讓人覺得他要将人給摁進地板裏，就此封存，不再被任何人探窺。唾液在粘膜的刺激下不斷分泌，葉修變換着角度汲取一切，甚至吸取元素的滿足感都微不足道了起來，他只知道身下的人唇瓣和舌尖的觸感柔軟又有韌勁，讓他恨不得咬下來完完整整地含進嘴裏都不夠，還得藏在舌頭底下。
饑餓感與滿足感來回交替，導致葉修扣在周澤楷肩膀上的五指松了又緊，緊了又松。他漸漸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卻仍是小心地沒有咬破周澤楷的嘴，直到自己的舌頭都又麻又酸，都還固執地将年輕戀人的上唇抿住，不肯分開。
而周澤楷，卻也一直未曾停下。
他在享受親吻的同時摸索着将葉修身上所有固定、扣系之處都拆解開來，此刻輕輕一帶，防具就哐當哐當地滾落一地，只剩下貼身的上衣和皮褲緊繃在葉修身上，線條利落流暢像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完成這些之後，周澤楷開始解起了自己的扣子。
誰知一直專心索吻的葉修竟在此刻回過神來一般，攔住了他的動作。
“你的衣服，怎麽也該輪到我了吧？”葉修頰側頭發垂下，握住周澤楷的手腕，并用指腹輕撫突突跳動的脈門。
周澤楷手腕一旋抽出手來，放到一旁：“很公平。”
男人都會對親手脫去愛人衣物有一種特殊的情結，很容易獲得是在拆開獨屬于自己的禮物的滿足感，還有一種将對方掌控的占有感，兩人都不能免俗。
深灰色的風衣最上方的那枚用變異蟒蛇鱗片打磨的紐扣本就沒有系上，葉修的手指從微開的領口滑下，輕輕一勾，繞過紐扣扣系之處，從第二枚與第三枚之間的小縫中探出指尖，稍一用力，就将衣物給帶了起來。這動作從容輕巧得和葉修那微喘的呼吸和眼中的熱度毫不匹配，讓周澤楷看得視線都舍不得錯開分毫。
對上周澤楷的眼神，葉修嘴角的笑意裏浮現了幾絲不懷好意。周澤楷還沒來得及思索，答案就呈現在了眼前——
手指上凝聚出薄而銳利的金屬，葉修的食指一路向下，一枚一枚地，将這些黑得泛着丁點兒幽綠色的扣子拆了下來，然後從中撿起一枚，遞到嘴邊輕輕一吻，居高臨下地望着他。
“小周，不介意哥拿點戰利品吧？”
對方一定和自己的衣物有仇，而且還是按從上到下的順序，下一次遭殃的估計是褲子了——咽了口口水的周澤楷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風衣下的皮甲也很好脫，哪怕周澤楷是躺着也沒給葉修造成多大難度，不一會兒，葉修就收獲了一位只穿着黑色小背心，躺在淩亂衣衫裏的槍王。跨坐在對方身上，葉修挪了挪身體，目光從周澤楷的脖頸、鎖骨、被背心包裹住的胸膛、衣物也掩不住肌肉線條的小腹處一一掃過，似乎是在研究什麽地方下口比較好。只猶豫了不到一秒，葉修還是決定先把對方扒光再說。
“嗤啦——”
周澤楷：“……”
“抱歉，”葉修語氣裏一點誠意都沒有地晃了晃手上的布片，“手滑。”
果然是有仇！
再想對着褲子下手，卻沒那麽容易了，安分躺了這麽久的周澤楷不可能一直這麽安分下去。任誰被心上人這樣坐在要害部位上還時不時動一下都要氣血翻湧，更何況葉修還頻頻大招連發。故而，視野一個調轉，這下換成葉修被周澤楷壓在了下面。
“回合制。”周澤楷這麽開口，卻沒能獲得葉修的認同。
“好啊，誰先？”葉修腿下一蹬，手臂一撐，再度讓自己回到上方。
“我。”周澤楷趁葉修剛剛翻上去還沒穩住，腳下一鏟，又一次将他壓下。
“多久一輪？”葉修如法炮制，然後這一次狠狠穩住下盤。
“再說。”周澤楷用自己的腿纏上葉修的，腰部一擰，用自己的體重帶出的力道巧妙地将葉修壓制了回去。
“這兩個字就等同于跳票啊。”一腿勾住對方的，一腿環上身上人的腰，再在撐在自己頭邊的手上一箍，葉修再一次成功上位。
就這樣翻來滾去好幾輪，兩人互相望着，卻都沒有再進行這孩子氣的對話，沉默了兩秒，竟是一同笑了起來。
“行了行了，”葉修摸摸周澤楷的眉角，“你來吧。”說着，蹭了蹭胯，感受到一塊硬物頂着自己，挑眉笑道，“你看你都這麽硬了。”
周澤楷只望着他。
葉修無奈地嘆口氣：“我怕我一不小心沒忍住真把你吃了。”他的指尖在輕微顫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有多壓抑——天知道他有多想就這樣埋首在戀人的肩窩處，咬開那散發着芬芳的動脈，貪婪地吸取滾燙的血液，咬下兩口肉來嚼都來不及嚼便囫囵咽下，這樣他們才能算合二為一。
可他知道不行。
這是他選中的人，他沉睡了五百年才遇見的人，他說什麽也不能傷到周澤楷。
食欲和情欲太容易糾葛在一起，彼此催化，讓人的意志力全線崩盤。葉修一下激烈一下溫存就足以證明他已經被欲望和理智折磨得丢了節奏，哪怕再強裝穩住開口調笑，卻也瞞不住他已經從容盡失的事實。
面對周澤楷，葉修總是對自己的自制力感到力不從心，所以最好将這樣的誘惑封死，把眼睛蒙上，盲杖交付至對方掌中。
“誰吃誰……”聽聞此話，感受到對方的忍耐與珍惜，周澤楷眼神一暗，那烏黑的眼珠子裏仿佛有什麽也隐忍着不敢爆發出來，伸手捏住那輕輕戰栗的指尖，送到唇邊一吻，“不一定。”
“哦？”一串低低的笑聲從葉修喉嚨中溢出，“那你打算怎麽吃我？”
撩起那礙眼的上衣，将它從戀人的身體上徹底剝離，整個手掌貼上對方的胸膛，感受那随着一呼一吸而一起一伏的節奏。
他俯下身，在葉修的鎖骨上咬了一口，在換來一聲低哼的同時，留下了一圈深深的牙印。
“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