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騙子
地下的拍賣會正在舉行着,歐莎和默雖說是接下了保護雇主的單子,可是還是沒有權利走進這家拍賣所。
歐莎知道只是在外面的自己是做不了什麽的,無奈之下,她只能用能力硬是闖進去了。
在那幢堂而皇之告訴世人這裏是黑幫拍賣會的樓的控制範圍外,歐莎勾起一抹看似純真模樣的笑容。
她告訴這在旁邊面無表情的少年,“吶,無言,我們今天……就大開殺戒吧。不知道這些玩具死亡的時候,誰的表情是最美麗的呢?”
“用殺撩的方式就可以得到您想要的答案了,主人。不知是誰有榮幸讓您欣賞他的表情。”默舔舔幹澀的嘴唇。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麽期待什麽的感覺了。用死亡來證明活着,是最好的方式。
“那……就我們開始派對吧。”就在歐莎說完這句話的同時,默化為了一灘水,流動着,準備從縫隙侵入了大樓。
歐莎很滿意,不過她離大樓還有幾道檢查口。他可沒有這種偵察專家才有的潛入能力,所以正面單槍直入才是她的方式。
歐莎暫時摘下她的眼罩,露出懵懵懂懂的表情,走到第一個檢查口。
“檢查員叔叔,可以進去玩嗎?”歐莎的瘦小的身高,再加上那什麽都不懂的表情,幾乎沒人可以看出她是一個比她佯裝的年齡整整大了三倍的家夥。
檢查員撇了歐莎一眼,“快回去,這不是你來的地方。”
“可是叔叔,我的爸爸在裏面,人家也好想要到裏面去啊。吶,吶!求求叔叔了!求求叔叔了!”歐莎拉起檢查員西裝的一角看似在撒嬌。
“不是我不讓你進去,沒有通行證誰也不可以進去。”
“但是……叔叔,我有一個方法讓我進去哦,只要叔叔可以幫我的話!”
“方法?”
“叔叔彎下腰來聽人家說嘛!”
檢查員早已受不了這麽可愛的小女孩在那裏發嗲,非常聽話地彎下腰,附耳傾聽歐莎将要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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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叔叔,我的方法很簡單哦……就是……呵呵。”被改成耳環的黑寶石折射出光芒,上面映着歐莎狂喜的模樣。“就是請你去死吧!”
那個檢查員的頭顱瞬間被砍下,旁邊的另一個人害怕的想要去報告給裏面的人知道。但是剛轉身,下一秒首級也離開了身體。
歐莎輕舔十字劍上新鮮的血液。“啧,光顧着玩,把正事忘記了。這次是要進去的,不可以破壞将要作為傀儡的東西啊。哎,真是疏忽。”
腦袋分了家,就算歐莎的操縱能力再好也無濟于事。沒有思想的人和人偶師手上的人偶本來就是散架的一樣,再好的手法都不能彌補什麽。
歐莎是個人偶師,現在得是放下貪玩的心情,正經找個完整人偶的時候了。
來到最後的大門前,歐莎已戴回她的眼罩。
“這……是,這是,這是這次的……次……的,的,特別買家……洛缇克小姐,上面讓我和你們說,她……進去……不需要,要通行證。”男子看上去沒有什麽變化,他是中途被歐莎拉住控制的。如果仔細看,就會看見一根很細很細具現化出來的絲,連接着歐莎手裏拿着的木質十字。
看過老木偶劇的,對此都不陌生。
歐莎的手時不時動兩下,那個男子也就斷斷續續說幾句話。
打量了一會歐莎,再看看男子,最終門口的人放了行。
地下拍賣會聚集着許多黑幫界的巨頭,歐莎也看到幾張熟面孔。這些人她是不會傷害的,因為那幾張面容都是她客戶的:那些變态收藏家。
看看其他的人,歐莎也沒有什麽事情幹。在豪華的吊燈下站了一會想着下一步的計劃。
“诶呦呦!這不是剛才在門口的那個女人嗎?”有人突然上來搭讪。
搭讪的人叫蒂莒,她不僅是一個千金,也是一個獵人,不過她還算是一個新手吧。畢竟當上獵人沒幾年又沒出過什麽生死攸關的任務。
歐莎不認得她,不過她認識歐莎。要知道,女人嫉妒起來是很可怕的。她和歐莎素不相識,卻覺得出名的歐莎作為一星獵人不合資格。她和歐莎一樣大,就因此嫉妒歐莎。在她的心裏自己可比這個女人優秀多了。
這次在拍賣會上看見歐莎,當然不願意放過機會,蒂莒開口就是唾沫橫飛。
“你有什麽事嗎?”
“不,沒有。只是……你就是那個著名的洛缇克吧?”
“你到底有什麽事。”
“我怎麽聽說洛缇克家只有一個兒子,你這個女人為什麽用洛缇克的名頭?嗯?難道說想要假借名門的名頭?……不對,洛缇克家聽說已經全被幻影旅團殺了,我怎麽忘記了。還真是粗心。”
“……”眼前的蒂莒絕對想象不出她現在的嘴臉是有多麽惡心!看得歐莎胃裏反酸。
真是受不了這樣的家夥,讓她閉嘴才是明智的選擇。
念力的絲穿過蒂莒的腦袋,一瞬間明明也是考到獵人的蒂莒根本沒有感覺的接受了死亡。
就都是這個世界的強者,但是心态的不統也會導致兩者能力截然的不同。
像是蒂莒這種大小姐,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明白歐莎的。
不過蒂莒蒂莒對于歐莎還有點用處,歐莎用她的木頭架子控制着這個挑釁者。誰讓她要來自找麻煩的呢。不過,應該感到慶幸,她不是在歐莎想要“玩游戲”的時候出現的,不然她會體會到比這更加痛苦一百倍的生不如死的感覺。
終于,大廳的燈光暗了下來。只見飛坦和富蘭克林來到了主持臺上。
沒有華麗的詞藻,沒有反複的言語。他們只是要送所有人下地獄去就好了。
“要……開始演戲了麽?”歐莎看着在房間密密麻麻的的念彈,歐莎筆直到了下去。緋紅的液體浸濕她的後背。
在混亂中,只有一個女孩,沒有多麽強大的念力,卻如同跳舞一般躲開了念彈。
她,就是蒂莒。
她的這種行為倒是引起了飛坦極大的興趣。他跨過正在因為小滴打掃而移動的屍體逼近蒂莒。
蒂莒的速度很快,她甚至超出飛坦的想象,直接向着飛坦攻過來。眼睛中沒有一點恐懼。
這是強大的表現嗎?是在向着自己證明就算看到剛才的情況也有信心一個人活着出去嗎?
飛坦感到有趣。不過雖然□□控的蒂莒不算是很弱,但是畢竟還是沒有主觀意識的傀儡。很快就被飛坦給切開了頸動脈。
不過如此……
但是事情似乎還沒有結束。
“這裏……還有活人呢。”小滴的一句話改變了好奇心的動向。原來,除了這個奇怪的女人,居然還有活人。
“小滴,把她殺掉就好了。”
“哦。”小滴回答了一句,舉起凸眼魚準備砸死歐莎。但是歐莎先一步起來,躲開了攻擊,然後順手一用力,用念絲将蒂莒的腦袋擠成了水一樣的狀态。“壞掉的人偶已經沒用了。”
“奇怪,血也吸不掉。”在剛才歐莎躺着的地方,那一灘緋紅的鮮血被凸眼魚認定為了生物。
淩厲的目光掃過,誰不會對着怪異的鮮血感興趣?
“沒事了,出來吧。”歐莎很冷靜的說到。
這樣的情況,歐莎已經預想過了,既然反正已經暴露了,何必不讓無言自己出現呢?
“聽候差譴。”無言回到了原來的狀态,單膝跪在歐莎的面前。他現在早就不是蜘蛛,而是秘寶獵人最忠心的仆人。
為什麽會是默?!默是不可能還活着的——這樣的定義早就在每一個幻影旅團成員的心裏得到肯定。
可是現實與印象不可能永遠一致。就像現在,默不但沒有死而且成為歐莎的仆人。這聽上去就像是天方夜譚一般,不可思議。
飛坦倒是以很快的速度攻擊向歐莎,無言想要阻止,卻被歐莎一個眼神攔下了。随後歐莎也只是站在那裏,并沒有想要抵抗似的笑着,此時此刻,飛坦的刀已經架在了歐莎的脖子上。“這到底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啊?”
“就是那個家夥。”飛坦看了一下無言,提示着歐莎。
“我有什麽責任告訴你?”歐莎嘲笑着,馬上就逃離刀的束縛,“不過,其實也沒什麽。他,是我的仆人而已。他的名字叫無言,不過我覺得他以前的名字可能更加好聽,作為一個蜘蛛的名字。”
歐莎的笑容真的讓人讨厭,她嘴裏的話也沒好到哪裏去,這一切都讓飛坦感到憤怒。
“那你是誰?”飛坦其實早就莫名之海的秘境看到了歐莎的面容,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他絕對沒有看錯。
只是他的心裏不敢确定,也不想這麽輕易确定。
“我?只是一個接到保镖任務才會來的獵人啊。我還很有名呢!洛缇克,知道嗎?”歐莎卻忘記了,那已經久遠到基本讓人淡忘的日子裏,曾經被什麽人看見的那條金色的刻着洛缇克姓氏的照片項鏈。
上次聽到這樣個姓氏的飛坦就覺得耳熟,之後想過好幾次,終于想起來曾經看到過刻印着這串姓氏的鐘表。
所以這名字對于飛坦來說是熟悉的。但是眼前的人卻又是陌生的。
不了解,不能了解眼前的嶄新的洛缇克。
她不是害怕嗎?
她不是讨厭嗎?
她不是不想被別人背叛嗎?
為什麽還要去背叛別人?!這樣的歐莎,這樣的她讓飛坦不可理喻。這不是他記憶中的歐莎。這個洛缇克帶來的只是在他原本暴躁的脾氣上更加一層憤怒。
現在的歐莎和飛坦所相距的,是兩個人真實的距離。
是啊,該相信還是憎恨?誰都沒有正确的答案。
突然,兩個人發現了什麽,還有什麽氣息似乎存在這個空間。
除了自己和旅團的人還有誰會活着呢?而且一直藏匿着自己,現在才把氣息露出來。
歐莎看看牆邊,一個男孩散漫地靠在那裏。他聽着耳機,本身有點透明的身體慢慢變得真實,而他蠻不在乎的表情讓人感到一切分外輕松。
男孩察覺到其他人的視線,才慢慢拿下他的耳機,“哎?不用管我,你們繼續啊?”
男孩子一張看戲的面孔,讓歐莎覺得似曾相識。
歐莎笑笑,“你不是他們的人吧。”說完又看着飛坦。
“啊,我是賞金獵人洛缇克。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吧,冒用我家族名號的秘寶獵人小姐。”
洛缇克,這個姓氏觸犯了歐莎的底線。
他是來自洛缇克那個家族的人嗎?不……不對……歐莎雖然只是聽說,但是當初洛缇克的确是被幻影旅團殺光了。應該是旅團的人想要家族中私藏的秘寶……
但是……但是……其實歐莎覺得旅團針對洛缇克……也有可能是針對自己,她曾經一度這樣想過。
“不可能的,洛缇克不是幾年前被……”
看看飛坦,不可置信的歐莎沒有說下去。她停頓了一會兒,“沒想到還有那個家族的人活下來了啊。”
男孩露出和善的笑容,語氣也顯得歡快,“現在也算不上家族了吧,只有我一個人的家族聽上去很奇怪吧。我的名字叫佐.洛缇克,的的确确是名門望族,曾經。不過這個家族真是悲慘,現實作為脊梁柱的家主去世,之後媽媽又為了保護那兩個無用的姐姐而死亡。最後整個家族又不知道被哪裏來的盜賊殺害……哈,還真是經歷豐富的家族啊。”
“你還有姐姐啊……洛缇克不是只有一個少爺嗎?”歐莎無奈。
“那時候我還小是不知道,後來聽家仆說的,好像一個叫拉姆麗,一個叫……歐莎?!”
聽到歐莎名字的時候,飛坦明顯不悅。直接沖到了佐的面前。
“歐莎洛缇克?”
“诶呀,你也不用這麽激動啊。我姐姐很早之前就死了嘛。”
飛坦才不管這麽多,他将憤怒發洩在佐的身上,一下子攻擊了上去。佐也不是等閑之輩,很輕巧的躲避開了攻擊。
“真的死了嗎,你姐姐?你們洛缇克家可是最擅長出騙子的啊。”
在一邊的歐莎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心事重重地看着兩個打鬥的人。
“我也不知道啊,都說了她被扔掉的時候,我還在吃奶呢。”
“她……歐莎洛缇克已經死了。”歐莎卻不合時宜開口說話。
飛坦停下了動作,做一溜煙跑開了一段距離,在旁邊旅團的其他人不解地看着現場的情況。
畢竟他們不知道那個三人口中地歐莎究竟是誰。
而無言卻是害怕歐莎現在沒有辦法堅強下去。
飛坦回頭疑惑地看了歐莎一眼,帶着虐意的笑容,準備聆聽這個騙子的謊言。
弱弱的聲音,仿佛已經不像是歐莎的了,“歐莎,那個女孩在我幾年前的任務裏……被我殺了。洛缇克……也是我奪走的名號。”
忍耐着什麽?
又為什麽而顫抖?
歐莎第一次覺得撒謊居然如此困難。她明明應該露出笑容,說着輕佻的話語。她明明更擅長僞裝自己的……
聽到歐莎的謊言,飛坦才還想自己太高估他忍受能力了。這樣直白的謊言,是誰都會忍無可忍。
他很生氣,恨不得現在就宰了歐莎,“騙子。”
簡短的兩個字訴說出了這麽多年心中的恨意。
“我……說的……都是真的……”
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連歐莎自己都聽不清楚了。
原來自己是一個根本不會說謊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