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師尊逃跑第5天

要說出師尊下落,讓為了守護天下蒼生落得一身傷痛的師尊,受這個魔頭欺侮,沈鴻雪自然死也不能。

倒不如激怒這魔頭,讓他一刀殺死自己,以免拿自己要挾宗門,甚至逼問師尊的下落。

澹臺晔一雙冰冷的金眸盯着床上的人,低沉的嗓音中聽不出喜怒:“殺你?未免太便宜了你。”

沈鴻雪垂下眼眸。也是,聽聞魔族睚眦必報,自己刺了魔尊一劍,他哪裏會一刀讓自己死個痛快?落在這魔頭手中,必定是受盡折磨、死無全屍。

正想着,一道陰影從頭頂壓下來,俯身逼近沈鴻雪:“你覺得自己的身子,能禁得起什麽刑罰?”

眼前的魔頭俯身逼近,沈鴻雪本能地後退一分。

沈鴻雪心裏也清楚,如今自己的身體已近極限,能勉強活着都是命大,哪裏來的自信能禁受魔尊嚴刑審問?

澹臺晔也想必心中有數,此刻折磨自己恐怕無法讓他盡興。那他既不想直接殺死,又不能刑訊,現在親自前來,究竟是是想要做什麽?

澹臺晔欺身湊近,一手按住床欄,把沈鴻雪禁锢在了臂彎之間,一雙金色的墨瞳饒有興味地打量着床上的小俘虜:“不說話?本尊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求饒。”

看似柔弱的小仙修雖被禁锢在床角,一言不發地靜靜坐着,單薄的脊背卻挺得筆直,堅定的眼神裏沒有一絲害怕和屈服。

鋒利的龍爪化成修長而沒有血色的手指,略帶玩味地劃過他的臉頰:“長得這麽漂亮,不知吃起來味道如何?”

被澹臺晔觸碰的一剎那,沈鴻雪驀然一側首,避開了澹臺晔帶着亵渎玩弄意味的魔爪。

只聽聞耳邊一聲帶着玩味的輕笑,溫熱的魔息帶着不可掩藏的侵略性,撲在沈鴻雪的脖頸之間:“本尊會一滴一滴品嘗你的血,一寸一寸吃淨你的肉,把你漂亮的白骨挂到宮門外供人觀賞。”

沈鴻雪長袖下的手暗暗握緊,抓皺了自己的衣袖。本道自己視死如歸,可聽到“把白骨挂到宮門外供人觀賞”這樣的話,卻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既然落入魔手,本就做好了身首異處死無全屍的準備。可為什麽連死都要受這般折辱?

沈鴻雪咬了咬牙,卻垂着眸子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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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晔将沈鴻雪的隐忍一絲不落地看在眼裏,在他耳邊繼續問道:“怕不怕?現在若是開口求饒,本尊可以考慮對你溫柔一點。”

沈鴻雪認命地閉上眼睛,依舊不吭一聲。

雖然眼前的小仙修不肯服軟,甚至不肯吭聲,但雜亂的的呼吸聲卻出賣了他的緊張,傳到澹臺晔耳邊,更勾起了魔本能征服的欲.望。

玄衣少年好看地一笑,露出兩顆虎牙,瞬間化作了惡魔尖銳的獠牙:“你說,本尊從哪裏開始吃好呢?”

尖銳的獠牙從脖頸側輕輕劃過,似乎在尋找可以下口的位置。

但尖牙在沈鴻雪修長的脖頸之間暧.昧地逡巡,遲遲沒有下口。

沈鴻雪從未和人這般接觸,本是閉着眼不願面對這魔頭,卻反而讓身體的每一處感覺都更加敏銳。

被那獠牙刻意撥弄,沈鴻雪,臉到脖頸之間都已經緋紅一片。咬碎了牙,抓皺了身.下的床褥,卻遲遲沒有等來魔頭一口咬破喉嚨,給個痛快的了斷。

沈鴻雪一忍再忍,終于忍無可忍。

他此刻察覺出來了,這魔頭根本沒打算正經吃自己。澹臺晔真正的意圖,是對自己羞辱折磨,享受自己的緊張和恐懼。

要吃要殺可以,但如此玩弄羞辱,完全不可以忍受。

沈鴻雪的手已經被澹臺晔禁锢住動彈不得,頭往前使勁一撞,撞到了澹臺夜的左肩上。

沒料到這柔弱的小仙修會如此反抗,澹臺晔沒有躲閃,竟被偷襲個正着。

澹臺晔悶哼一聲,微微蹙眉,後退了幾分。

這小仙修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撞得不偏不倚,正好撞到澹臺晔胸口那一處劍傷。那一劍雖不要命,但痛卻是實實在在的。

胸口劇痛襲來,似乎有意無意地在提醒魔尊眼前是一個怎樣張牙舞爪、不好下口的獵物。

沈鴻雪偷襲了魔尊,顧不得自己身上疼痛,立刻翻身下床。

方才那使盡力氣一撞魔尊,沈鴻雪也撞裂了自己身上的傷口,起身又扯到了傷處,他微微蹙眉,擡手捂住了胸口,露出手臂上滲出了血跡的繃帶。

沈鴻雪沒有試圖逃跑,只是低下頭整理好自己被魔尊壓亂的衣襟把自己遮掩得嚴嚴實實,然後在床前站得筆直,淺若琉璃的眼眸望着澹臺晔,淡淡道:“魔尊,請你聽在下一句話。”

澹臺晔支着一條腿半坐在床上,冷金色的魔瞳毫無溫度地在沈鴻雪身上看了一眼,落在他纏滿繃帶的手臂上那一片鮮紅的血跡,魔瞳微微一縮,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

終于等來這小仙修開口,澹臺晔心中覺得有趣,還是不冷不熱地問道:“想說什麽?”

沈鴻雪看着澹臺晔,不卑不亢道:“在下既然被擒,自然任憑魔尊處置。但是魔尊要吃……就吃……咳……”

“請不要再玩弄在下了……咳咳咳……”說到自己被魔尊玩弄,沈鴻雪心中不免又回想起方才的屈辱,長袖下的手暗暗握緊成拳,胸口一陣憋悶,側首掩輕咳起來。

澹臺晔看着立于面前的仙修,漂亮又單薄,好似風刀霜劍嚴相逼下,一枝寒梅清瘦可憐,卻不減嶙峋風骨。

說起被“玩弄”的委屈,他一時氣急,咳得連眼角都微微紅了,像是揉碎的海棠,眼眸中似乎沁出了盈盈的水光,又倔強地不肯落下一滴來。

好像欺負了他這樣的人,果真是十惡不赦的大罪過,只有冷血無情心狠手辣的魔頭才幹得出來。

知道這小病秧子骨頭硬,澹臺晔本就不指望能從他這裏逼問出什麽,不過純粹是逗他有趣,想讓他求饒罷了。方才一時尋樂子,竟把他身體不好、身上有傷都忘在了腦後。

依師尊的性子,一定不會棄門中之人于不顧。只要這小仙修還在自己手上,師尊就一定會現身來見自己,這才是澹臺晔把人留住的真正目的。

澹臺晔并不覺得自己會心疼這小仙修的一身傷病,不過不想節外生枝。好不容易才從鬼門關救回來的人,若是玩過頭了又暈過去,不知又要多多少麻煩。

澹臺晔從床上站起來,按着沈鴻雪清瘦的肩膀,讓他在床上坐下,俯身湊在他耳邊,哄他道:“本尊的确是想吃你,只是方才仔細查看一番,有些太瘦,還是決定把你養好了再吃。”

沈鴻雪被澹臺晔按着連忙坐下,連忙避開澹臺晔的觸碰,心中将信将疑。是魔尊果真在挑剔食材太瘦,還是他把自己留下,只是為了多玩弄取樂些時日?

既然現在自己無力反抗,提出質疑也毫無意義,只能暫且假裝信了。沈鴻雪不動聲色,也不反駁。

“你就留在這裏,好好養病。等把你的身子養好了,本尊還是要吃的。”澹臺晔望着面前的小仙修,微微勾起唇,“以後本尊每日都會親自看着你。”

聽了澹臺晔的話,沈鴻雪的手暗暗握了握自己的衣袖。

這魔尊在說什麽鬼話?什麽留在這裏好好養病,他要天天看着自己?他身為魔界尊主,難道空閑得有心思日日觀察他養的食材長了幾斤肉?

“這裏……是魔尊閣下的魔宮吧?”沈鴻雪語氣平靜地好像不是在說自己,提醒道,“在下是魔尊抓回來的俘虜,應該被關進牢裏才對。”

比在這看起來華麗的宮殿,日日面對澹臺晔,沈鴻雪寧可去自己應該去的地方,被他關進黑暗破陋的牢獄裏。

“把你放在本尊眼皮底下,你不是更插翅難逃?”澹臺晔伸出手,輕輕擡起沈鴻雪的下颌,盯着那雙琉璃色的眼眸,微微眯起眼睛:“畢竟,你可給了本尊一劍,本尊自然要好生看着,小心提防。”

沈鴻雪別過臉去,淡淡地避開澹臺晔的手。

澹臺晔給的理由太過牽強,沈鴻雪自然不會相信。沈鴻雪想,澹臺晔讓自己留在魔宮中的真實的目的,恐怕是還沒玩夠,要繼續如此折辱自己。但沈鴻雪寧可在大牢被嚴刑審訊,也不要受這等欺侮。

沈鴻起身注視着澹臺晔,不卑不亢地說道:“請問魔尊究竟想要什麽?魔尊的任何刑罰在下都甘願領受,但若定要如此折辱在下,在下唯有自爆內丹,以求清白。”

澹臺晔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人,低沉的嗓音中透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你說什麽?”

沈鴻雪也不怕這魔頭惱怒,冷淡地說道:“請恕在下無福消受魔尊日日欺辱,在下唯有一死。”

“你敢?!”澹臺晔一把握住沈鴻雪的手,拇指間紫光一閃,一只紫色的镯子圈在了沈鴻雪白皙纖瘦的手腕上。

沈鴻雪蹙眉,将手從澹臺晔的手心中抽.出來,想用手取下腕上的镯子,卻不知這镯子是何材質,緊縛着手腕,怎麽也取不下來。

看着沈鴻雪取不下镯子着急的模樣,澹臺晔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得意的愉悅:“現在你的修為都被鎖靈镯壓制,形同凡人,要自爆內丹怕是做不到。看來只能留在此處,日日受本尊‘欺侮’了。”

沈鴻雪的手握緊了拳,閉上眼睛。不想讓這魔頭再從自己的眼神中享受一絲威脅得逞的愉悅,顫抖的長睫卻出賣了此刻心中的波瀾。

澹臺晔盯着眼前的人,看到他這般痛苦隐忍,心中卻沒有預想之中的得意痛快,反而莫名覺得煩躁不安。尤其是聽到聽到那句“唯有一死”之後,仿佛被威脅痛苦的人是自己。

澹臺晔覺得自己應當是擔心這小仙修死了,破壞了自己原來的計劃,決定必須從源頭上杜絕沈鴻雪求死的念頭。

“你心中很痛苦?不願意?”澹臺晔心疼地看着沈鴻雪,卻是冷哼一聲,道,“罷了,本尊從不強人所難,你既寧死也不願留下,那本尊成全你。”

沈鴻雪睜開眼睛,将信将疑地看着澹臺晔,眼中卻又一絲期待和釋然:“謝魔尊。”

聽到沈鴻雪的回答,澹臺晔胸中煩悶更甚,手中長刀出鞘,卻沒有砍向沈鴻雪,轉身往門外走去:“好,想死是嗎?同門之人自然要整整齊齊,本尊先去屠了玄天劍宗,回來便允你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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