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花-徑因為熱-燙的刺激,淌出可恥的液體。
宋楚羞憤的想并攏雙腿,卻被他拉得更開,修長的手指滑入潤濕之地,或輕或重,或緩或急,一吋吋,慢條斯理折磨着她,完全挑出她生嫩的情-欲。
“江少卿,我恨你,我恨你!”宋楚含淚嗚咽。她受得住肉體的痛苦,心裏想着只當被瘋狗咬了,可她受不了這種羞辱,受不了自己的身體竟然不受控制的反應。
“那就恨得更徹底吧!”他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眼裏的火焰熱得可以把人燒穿。 當他的唇舌覆上她泊-滿春-潮的花瓣時,宋楚打了一個冷顫,身子如寒風風中的落葉,瑟瑟發抖。她死死的咬緊唇瓣,企圖用疼痛來抵禦他在身上點燃的刺-激,心靈的拉扯、身體的煎熬讓她止不住哭泣。
“江少卿,我求你,求你……”她難以控制的拱起身子,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裏。她絕望而又羞愧的看着江少卿,乞求他別再羞辱,給自己一個解脫。呵,真是可笑,被強-暴的人竟然在央求施暴者快一點占有自己。
“楚楚,你是我的,我的。”他低啞的宣布,然後拉開她的雙腿,往前挺進,強大的壓力帶來撕裂的疼痛,但他沒有停下推進的速度,狂暴而又徹底的侵占她的身子。深理許久的渴望,如脫缰野馬,他開始狂野的對待她,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快樂,最後連一絲理智都消失殆盡,17年的愛化為強烈的占有欲,讓他不顧她是初-次,就那樣毫不餍足地一次又一次侵占、纏綿……直至她昏死過去,他才不舍的釋放,擁着她慶幸地說,“你終于是我的了!”
累極的宋楚一直在做噩夢,夢到自己掉進海裏,長長的海草纏繞着她的雙腳,無論她怎麽掙紮,怎麽呼救都沒有辦法掙脫,也沒有人前來救她,冰涼的海水慢慢吞噬她,絕望一樣的寒冷将她浸沒,最後溺斃在黑暗的海中。
第二天醒來,宋楚沒有哭也沒有尋死覓活,只是擁着被子低吼:“滾,我再也要見到你。”
原本她以為一切結束了,可江少卿卻到宋家負荊請罪,氣得宋老爺子把槍都拔了出來,幸虧老太太拉着,才沒釀成災難。江家獲知情況後連忙上門賠罪,江父更是當着衆人的面暴揍兒子,打斷了兩根拐杖,直到江少卿被吐出口血來,昏死過去,才住了手。
醫院裏,江母望着病床上渾身是傷、一臉慘白的兒子,心疼得直掉淚,“少卿啊,你怎麽能咋麽糊塗呢?你外面怎麽玩都好,怎麽能動楚楚呢?她是你妹妹啊!”
“她不是我妹妹。”江少卿糾正道。
“你這畜生,還敢頂嘴,當初就該讓宋叔把你斃了。”
江父手一揚就要揍他,卻被妻子眼疾手快的擋住,“打打打、你先打死我得了。”
“你……”江父憤憤的收回手,“你就慣吧,慣得只知道闖禍。”
“我怎麽慣他了,從小到大,他給你闖什麽禍了?”江母不服氣的頂回去。
“這還不算大禍?”江父反問,“你說,我怎麽跟宋家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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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一聽也蔫下來,兒子這次的确闖了大禍,好好的一個姑娘被強占了身子,宋家就算顧及江家關系不告江少卿,可事關宋楚的清白,宋家又怎麽會不追究?還有楚家那麽疼宋楚,又怎麽會善罷甘休?
想到即将面臨的難題,江母就頭疼得直撫腦袋。她嘆口氣,望向兒子,千言萬語只彙聚成兩個字,“你呀!”
“媽,我要娶她。”一直沉默的江少卿突然說。
江父江母都是一怔,的确,娶了宋楚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為人父母,孩子的幸福是關鍵,他們怎能讓兒子為了負責勉強娶妻?
“少卿,婚姻不是兒戲,你們……”
“我考慮得很清楚。”江少卿打斷母親的話,“我愛她,我這輩子只會娶她做我的妻子。”
江母驚愕的看向兒子,“你說真的?”
“媽。”江少卿低低的叫喚一聲,将頭轉向了窗戶,良久才沉吟,“我愛了她17年。”
10、答應婚事
江少卿語中的哽咽讓蘇木清紅了眼眶,她握緊兒子的手,嗔罵道,“你這個傻孩子!”
“媽,我是真的想娶她。”江少卿重申。
“你想娶,人家還不一定想嫁。”江韻武毫不留情給兒子潑冷水,“你做出這種事情,我要是老宋,絕不會把女兒嫁給你。”
“要不讓爸去找宋叔,實在不行,讓大伯出面跟宋叔談談?”蘇木清提議。
“這種事你也好意思去麻煩大伯他老人家?”江韻武白了妻子一眼。
“那你說怎麽辦?”蘇木清不高興的嘀咕,“事情都發生了,你就算把少卿打死,也沒法回頭。與其在這裏發火不如想辦法解決。”
蘇木請想了想又道,“少卿和楚楚原本就走得近,之前宋老太太還跟媽提過說等楚楚畢業就安排他倆處處。我看他們不一定會反對,畢竟這事兒說到底還是女的吃虧,再說,嫁到咱家也不委屈那丫頭。”
“你說不虧,那總得人家點頭啊!”江韻武沒好氣的說。
“你提都沒提,怎麽知道人家不願意?”蘇木清聲音高了幾度,“你要是舍不下臉,我讓我哥去說,他和宋一鳴是同學,還說得上話。”
“別,江家娶媳婦兒,叫你哥去算什麽事兒?”江韻武阻止道,“還是我先跟一鳴談談,測測他口風,再叫爸正式去宋家提親。”
“也好,這樣慎重些。”
江少卿見父母同意去提親,感激的說了聲,“爸媽,謝謝你們。”
“謝什麽,你是我們兒子,這些都是該做的,只是……”蘇木清垂下眸,神色凝重,“我就怕楚楚放不下,硬撮合你們在一起,最終還是害了彼此。”
“媽,我會努力做好,讓她接受我。”江少卿做出最樸實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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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遲,隔天江韻武就約了宋一鳴。
“一鳴。”江韻武親自給老朋友斟上茶,略略欠身,鞠了個躬,“少卿做出這種事,我真是沒臉見你,這杯茶當是我的賠罪。”
宋一鳴拉着臉,并沒有接過茶,“韻武,我倆是幾十年的朋友,少卿這孩子也是我看着長大的,說實話,這幫小的當中,我最欣賞的就是他,做事穩重、人大氣,又有上進心,可他怎麽能……”
江韻武端着茶杯,面色難堪,“老宋,我知道現在說什麽都于事無補,我也真想親自押他到公安局,讓他坐牢去,可……”他頓了頓,“可我就這麽個兒子,還望你們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咱們兩家這麽多年的交情上,放他一馬。”
“韻武,我們要真是想走司法程序,他早就進去了。”宋一鳴嘆口氣,“少卿是你獨子,楚楚何嘗不是我的掌上明珠?雖然這些年她一直跟着舅舅長大,但你是知道的,我有多疼她。”
“知道、我當然知道。”江韻武連忙應和道。
“這事兒,不該發生也發生了,我們就算再有氣,也只能往肚子裏吞,總不能真送少卿進去。”宋一鳴無奈的說,“昨晚我跟爸也商量了,為了兩個孩子好,這事兒咱就壓下去吧。過些天我們就送楚楚去國外讀書,等她情緒恢複後再回來,到時候給她找戶好人家。”
“一鳴,你們能手下留情我們江家感激不盡,不過今天我來除了賠罪,還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江韻武徐徐說道,“少卿想娶楚楚為妻。”
“這不行。”宋一鳴立即否決,“為了負責勉強在一起,這不是害了兩個孩子。”
“不是為了負責。”江韻武解釋道,“少卿說他是愛楚楚的。”
見宋一鳴滿臉驚訝,江韻武連忙将自己也是剛知道的情況告訴他,“少卿說她自小就喜歡楚楚,原本是想等她長大後再追求她,誰知道楚楚竟有了男朋友,那晚他是傷心過度,喝多了想去表白,可不知怎的兩人就吵起來,少卿一沖動,就……”
“楚楚有男友?”宋一鳴驚訝的問,“我怎麽沒聽說?”
“說是談了好幾年,她都答應畢業就跟他結婚了,少卿這不是聽到這茬才慌了……”
“胡鬧!”宋一鳴面色微沉,“婚姻大事,我們當父母都不知道,由得她瞎鬧?”
“一鳴,時代變了,現在孩子的想法跟咱們不一樣。”江韻武勸道。
“時代再怎麽變,我還是她爹,起碼的尊重總得有。”宋一鳴站起來,憤憤往外走,臨到門口時又轉過身子,“韻武,你的提議我會考慮。”
“希望咱們能做親家。”江韻武笑着回答。
茶樓出來,宋一鳴直接回了宋家老宅。
坐在客廳的溫馨瞄了眼牆上的挂鐘,詫異的問,“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
宋一鳴将大衣搭在沙發上,問“楚楚呢?”
“在樓上房間,媽正跟她聊天呢,你要找她?我看她……”
溫馨還沒說完,宋一鳴已經蹭蹭往樓上去,象征性敲了敲女兒的門,也不管有沒有叫他進去,便推門大步入內。
“一鳴?你怎麽進來了?”宋老太太訝異的問。
“媽,你先出去,我有事跟楚楚談。”
“什麽事兒我不能聽啊?”老太太不高興的問。
宋一鳴也不回答,只将母親扶起來,往門外送,“您先出去,我晚點再告訴你。”
“你……”
老太太還想說什麽,宋一鳴卻當着她的面關上了門。
“聽說你有男朋友了?”宋一鳴開門見山。
宋楚擡頭,睨了一眼床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中年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聽說你們都談婚論嫁了?他是什麽人?家裏做什麽的?”
宋楚不悅的蹙緊眉頭,終于開了金口,“跟你沒關系。”
“宋楚!”宋一鳴低喝,“你這是什麽态度?”
“我就這态度。”宋楚冷笑道,“您要是看不慣,門在那邊,出去就是。”
“你!”
看父親氣結得說不出話來,宋楚身子一滑,縮進被子裏,扯上被子悶住腦袋,冷冷的下逐客令,“我累了,要睡覺,你出去吧。”
宋一鳴瞪着不願跟他交流的女兒,胸臆的怒火燒得更旺。他負手走出房間,立即打電話吩咐助手,“去給我查查宋楚男友的背景。”
調查報告送來時,宋楚的檢查報告也被送過來。宋一鳴翻着兩疊厚厚的資料,臉色越來越難看,翻到最後一頁時,手上的卷宗被捏成了團。
平複好心情,他拿出電話,先撥給宋楚的舅舅,“大哥,我是一鳴,楚楚的事情我想跟商量一下……”
通話持續了很久,放下手機,宋一鳴手執桌上的資料,敲開了父親的門,出來時便通知江韻武,“明天我想跟少卿見個面。”
第二天傍晚,宋一鳴到醫院探望江少卿,請退了衆人,獨留下他倆。一個多小時後,緊閉的房門才從裏面被拉開,門外守候的江家夫婦連忙迎上去,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宋一鳴說,“楚楚和少卿的婚事,我們家同意了,只是楚老爺子那邊還得你們再去做工作。”
接下來,江家正式向宋家和楚家提親,如宋一鳴所言,宋家答應得爽快,楚家的人也沒有太為難,唯有楚老爺不肯表态。
江家不斷上門求情,家人也去做工作,可楚秦就是不肯點頭,傷勢未愈的江少卿知道後,直接去了楚家,然後直直跪在楚家的院子裏,求楚秦給他機會,照顧宋楚一生一世。
數九天,北京的冬天冷得吓人,他卻像個木頭似的一動不動跪在哪裏,任誰勸都不肯走。楚老太太怕他凍壞了,忙吩咐人在邊上給他燒個炭爐子,可小小的爐子哪能抵禦寒風肆掠?江少卿足足跪了一天一夜,楚老爺才發話叫人領他去書房,兩人關在房裏談了三個多小時,開門時,楚秦就交待兒子,“告訴江家,我同意了。”
沒有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麽,可全大院的人都知道江少卿為了娶宋楚在雪裏跪了一天一夜,最後高燒并發肺炎,在醫院躺了小半月,命險些去了半條。
楚秦答應婚事的消息傳到宋家,衆人都松了一口氣。不過随即又為難起來。
“楚楚那邊怎麽說?”宋老太太憂心忡忡,“她性子那麽倔……”
宋一鳴看看緊蹙眉頭的家人,長長嘆口氣,“還是我去說吧。”
11.父親逼婚
站在女兒房門口,宋一鳴揉了揉發脹的眉心,不過推門進入那刻,臉上的疲色和那絲淡淡的憂傷瞬間消失殆盡,開口時更是恢複往日的冷凝和霸氣,“羅忱的情況我已經了解,我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
“憑什麽你不同意我就得聽,現在講求婚姻自由,你幹涉我自由戀愛就是觸犯婚姻法。”宋楚毫不畏懼的頂嘴。
“法?你給我講法?”宋一鳴冷嘲道,“我看你是平民日子過久了,忘了自己身份吧?”
“你……”宋楚憋紅一張臉,半晌才罵道,“蠻不講理。”
“你要講道理是吧?那我就來給你講道理。”宋一鳴端出一副諄諄教導的樣子,“我是你父親,我希望自己女兒能嫁個好男人。可他能給你什麽?五環外兩居室的房子?幾百萬的貸款?天天睜開眼就茶糜油鹽醬醋的小市民生活?他同你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要的,他給不起。”
“你怎麽知道我想要什麽?”宋楚不客氣反駁,“只要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就算每天鹹菜饅頭我也願意。”
“你現在是被愛情沖昏頭腦,你以為生活是小說,你以為愛情可以當飯吃?房子、車子、孩子讀書,老人看病,哪樣不要錢?”
“我們有雙手,會去掙。”
“可我不願意你為了掙錢吃苦。”宋一鳴緩了緩語氣,“楚楚,你是我們宋楚兩家的小公主,我們怎麽能讓捧在手心裏的寶貝為了錢去拼命工作?”
“你的生活不應該是每天圍着錢打轉,不該是為了半毛錢跟菜飯讨價還價,你應該跟院子裏其他姑娘一樣,買喜歡的衣服,用最好的化妝品,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你怎麽知道羅忱他給不了我這些,他的公司……”
“他的公司現在面前資金困難,就快倒閉了。”宋一鳴截斷女兒的話。
倒閉?宋楚驚恐的睜大眼,“你胡說!”
“你自己看吧。”宋一鳴将一疊資料扔在女兒面前,“他這人好高骛遠、夜郎自大,基礎市場都沒坐穩,就盲目擴張,學人家搞什麽資金募集,現在項目運轉不動,募資的人又來要債,我看他撐不了多久。”
“楚楚,爸爸是為你好,我不能讓你跟着他吃苦……”
宋楚此刻已完全聽不進父親的話,她心裏只有一個疑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羅忱為什麽不告訴自己?
宋一鳴見她沉默不語,以為自己的話引起了她的思考,想想說的已起了作用,也不再多說,“你好好想想吧。”
關門聲響過很久,宋楚才從那團糾結的思緒裏抽出身。她慌忙從床頭拿過手機,翻出號碼撥過去,"蔡師兄,我是宋楚……"
電話講了半個小時,宋楚從蔡斌那裏終于知道羅忱面臨的困境遠比父親描述的還要嚴峻。
“羅忱把你們的婚房都抵押了,再找不到資金,不禁公司倒閉,估計你們結婚都懸。”蔡斌如是說。
“怎麽會這樣?你們不是一直都發展得很好嗎?”
“哎,怎麽說呢?”蔡斌為難的開口,“羅忱堅持要開發打折網,投入了大量人力財力,為了讓商家加入,他還倒貼人家利潤,我們公司盤子那麽小,怎麽有這麽多資金?”
“不過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他,雖然有異議,但項目啓動時我們也是同意的……”
蔡斌的話已經越飄越遠,宋楚滿耳朵裏只有“打折網”這個新名詞。原來是她害了羅忱,如果當初不是她信口胡謅,“你說要是誰能開放個網站,專門提供打折信息和優惠券,那該多好?”相信羅忱也不會冒險跨界。現在,不禁連累了羅忱,還害得蔡斌他們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
蔡斌聽電話裏忽然沒了聲音,暗叫一聲不好,他怎麽一時嘴快,把羅忱的交待忘記了?剛想出言緩和幾句,就聽到宋楚問,“師兄,你們欠了多少錢?”
“沒多少,沒多少。”蔡斌打着哈哈。
“師兄,到底要多少?”宋楚嚴肅的問。
蔡斌靜了一瞬,聲音極輕的答道,“兩千多萬吧。”
平常人家聽到這數字都會驚訝的叫聲“怎麽這麽多?”可宋楚只淡淡的說了句“我知道了。”便挂電話。蔡斌本想讓羅忱去安撫下,但一想最近大夥兒都忙着籌集資金,哪有心思處理感情問題?再說,若宋楚因為羅忱快破産就嫌棄他,那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
宋楚握着電話發了一會兒呆,随即就套上大衣沖到父親的書房。
宋一鳴望着赤腳站在門口的女兒,不悅的攏起眉頭,“進來也不敲門?鞋也不穿?”
宋楚往前兩步,直直的站定在父親面前,眼神裏帶着祈求,“你幫幫他。”
“去把鞋穿上。”宋一鳴溫言命令。
宋楚不動腳步,又道,“他搞打折網都是我的注意,你幫幫他吧。”
宋一鳴冷着臉站起來,繞過書桌大步跨出書房。宋楚以為他要走,心神一慌連忙跟上去,卻在看到他進入自己房間時怔住,剛想跟進去看個究竟,就見宋一鳴已經出來,手上拎着她的拖鞋。
“穿上!”宋一鳴将鞋子放在地上。
宋楚乖乖穿上鞋,是錯覺嗎?她怎麽覺得腳上的熱度慢慢傳到心裏,暖暖的,很舒服。
宋一鳴領着她走回書房,先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再慢慢問,“你想我怎麽幫他?”
“幫他籌集資金。”
“條件呢?”宋一鳴含笑說,“他跟我非親非故,我憑什麽幫他?”
宋楚咬着唇,嬌嫩的唇瓣泛出青紫的顏色,柳眉緊緊蹙在一起,像是在做一個重要決定,良久她才艱澀吐出,“我答應你不跟他在一起。”
女兒聰明識相讓宋一鳴非常滿意,不過他還有更高的要求,“不僅如此,我還要你答應跟少卿結婚。”
宋楚蹭的站起來,捂着杯子的手骨節發白。她驚愕的看着父親,似乎不敢相信他怎麽會提出如此荒謬、無恥的要求,剛才心裏那點點溫暖頃刻蕩盡。
“我不會答應。”她搖着頭,身子不自覺往門口退,“我絕不會嫁給一個強-奸犯。”
“你猜羅忱還能撐多久?”宋一鳴拿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他媽媽有抑郁症,你說要是知道兒子因為民事罪坐牢,她會有什麽反應?”
“你無恥!”宋楚狠狠瞪着書桌前那個溫文儒雅的男子。這就是那個口口聲聲為她好的生父?竟然用官場上的手段來威逼她嫁給強-暴自己的男人。對了,她怎麽忘了,江家實力雄厚,江父身居要職,江爺爺的叔輩兄長更是個大人物,這樣的家庭是最好的聯姻對象吧?
她望着父親,譏諷的笑了笑,“江家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賣女求榮?女兒被人家強-奸,你不幫忙讨公道,還笑臉盈盈的打包送過去……”
宋父也不解釋,只緩緩說出,“你舅舅和外公也同意。”
“不可能。”宋楚連連搖頭,就算舅舅迫于江家的勢力低頭,可一向最疼她的外公是個剛正不屈的男人,絕不會因為權勢而彎腰,選擇犧牲她的幸福。
“你要不信,我現在就派車送你過去問。”江父起身,微微俯視着女兒,繼續說道,“反正條件我已經提了,答不答應随你,但我要提醒你,時間就是金錢。”
宋楚幾乎是以狂奔的速度沖下樓。父親的司機已經等候在那裏,見着她立即拉開門,車子快速開到西山別墅。傭人對于她的到來沒有意外,只将她引進楚秦的書房。
“外公,為什麽?”她失望的問,“為什要我嫁給江少卿,他們同意我可以理解,為什麽你也會同意?”
楚秦望着明顯消瘦的外孫女,輕輕嘆口氣,“楚楚,少卿會是個好丈夫。”
“可他強-暴了我。”她吼出,“我怎麽能嫁給強-奸我的男人?”
楚秦從椅子上站起來,語重心長的說,“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有感情,有思想。少卿為什麽會失去理智做錯事,我想你比誰都更清楚。”
“當然,沖動不是借口,他的确是犯了錯,可你問問自己他對你的感情是假的嗎?”楚秦緩步走到宋楚身邊,輕撫她的頭,“孩子,放下自在!外公相信少卿會用一生去彌補你心裏的創傷,外公也希望你能嫁一個他愛你多過你愛他的男人,而不要像你媽媽,愛得傾盡全部,甚至生命。”
離開西山時,宋楚耳邊一直回響外公的話,“對于這樁婚事我不反對,至于你同不同意,那是你的選擇,外公不會幹涉。”
選擇?她還有得選嗎?她只能選擇屈服于父親的逼婚。
她告訴羅忱自己的真實身份,并向羅忱提出分手,說出的理由殘忍無比,“我這樣的家庭是不能容忍我嫁給一個沒錢沒權沒背景的男人?”
“你能給我一張無上限的卡嗎?你能讓我買東西不用看标簽嗎?你能帶我世界各地到處飛、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旅游嗎?”
“羅忱,我不否認對你有點喜歡,但那種喜歡好比吃慣了人參的人忽然吃到蘿蔔,覺得新鮮而已,可我不能一直吃蘿蔔。”
她狠狠的給他一巴掌,“你不要再來纏着我,我最厭煩男人哈巴狗的樣子,還是你想在我這裏撈什麽好處?”
他紅着眼盯着她,她倔強而又高傲得仰起下巴與他對視,最後他敗下陣來,憤怒轉身,一步步走出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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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媚聽她講完,輕輕遞上一張紙巾,心疼的問,“為什麽不告訴他?他也許不會介意。就算你爸封殺他,你們也可以去外地啊,天大地大,還怕沒容身之處?”
宋楚怔了一瞬,搖搖頭。她不能這麽做,她一副殘花敗柳怎麽配得上他,又怎能自私的剝奪他和夥伴們的前途、夢想。
“哎。”陳媚嘆口氣,勸道,“背負過去只會讓你不開心,既然江少卿是真心實意對你好,你何必要對往事耿耿于懷?”
見她不說話,陳媚繼續問道,“小宋,這麽多年,你對江少卿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我不會喜歡一個強-暴自己的人。”宋楚強調。
“當年的事他固然有罪,可就像你外公說的,這些年他肯定做了很多來治愈你的創傷,多到連你都會肯定地說他對你很好……”
“陳姐,不管他做什麽我都不會原諒他。”宋楚打斷陳媚的話,不知是想重申立場,還是要讓自己銘記住那份恨。
陳媚注視她一會兒,長長喟嘆,“一念放下,萬般自在。”
放下?宋楚苦笑的自嘲,每個人都叫她放下,真的能放下嗎?她的恨與怨,她的不甘與反叛,統統都能放下嗎?不,不能!
吃過飯宋楚便和陳媚回局裏。中午沒睡覺,回憶往事又傷神,一個下午她都昏昏沉沉的,臨近下班時間,她才想起忘了去4S店取車,看來,今天又得打車回家。
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幹淨,換好制服,宋楚慢悠悠下樓。這會兒是下班高峰,他們單位周邊集中了好幾個行政單位,出粗車并不多。她正考慮要不要走到前面路口的超市攔車,就見那輛熟悉的黑色越野緩緩駛過來,準确無誤停在她身前,車窗緩緩降下來,一張她不想看見的俊臉躍入視線。
“上車。”他沉聲說。
宋楚白了他一眼,一甩包,繞過車頭,大踏步往馬路上走,誰知還沒走出幾步,手臂就被他捉住。
“楚楚,你是想讓我在你單位門口上演一次扛嬌妻嗎?”
12.意外受傷
宋楚側過頭,惡狠狠的瞪着江少卿,而後者卻似笑非笑的迎上她的目光,“怎麽?要試試嗎?”
宋楚咬着牙,敗下陣來,甩開他的胳膊,徑自往路虎走去。雖然極不甘願,可她不想像上次一樣,被他當成麻袋扛上車。
江少卿望着那倔強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嘴角扯出一抹苦楚的笑。
“4S店說你沒去取車,我怕你不好打車。”江少卿一邊傾身為她系安全帶,一邊解釋自己會在這裏的原因。
見她沉着臉不說話,他又問,“先去吃飯吧?”
“送我回家。”宋楚冷聲命令。
“回家也要吃飯啊,朝陽那邊新開了家粵菜館,茶點做得不錯,我們去試試,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的試探和可憐巴巴的樣子讓宋楚胸臆驀地生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這怪異的情緒竟讓她狠不下心來拒絕他的要求。可要她親口說好,那更不可能,左右糾結之下,她索性別開腦袋望着車外。
江少卿見她不吭聲便當是默認,于是啓動車子,緩緩像朝陽方向駛去。車到目的地,他偷偷打量仍僵着脖子的小女人,唇角蕩起淺淺的弧度。
這粵菜館雖是新開,卻小有名氣,他們到的時候正是飯點,店外早就排起等候長隊。宋楚掃了一眼看不到尾的隊伍,皺着眉頭不耐煩的說,“人這麽多,不吃了。”
“別,來都來了。”江少卿拉住她的手,勸道,“再說,他們有給我留位子。”
宋楚剛想甩開他的手,就見一個經理打扮的人從店裏疾步來到他們面前,稍稍欠身,打着招呼,“江總,您來了,包廂已經預備好,請跟我來。”
“看吧,我都說有位子。”江少卿朝她笑笑,那笑容就像押對了考題的學生,興奮中又帶着些許得意。
宋楚被這笑容晃得失神,呆了兩秒才別開眼,不高興的問,“還吃不吃?我都餓了”
經理聞言連忙在前面帶路。誰知排隊的人群裏有人眼尖,見他們大搖大擺的進去,便不服氣地沖到派號臺前,指着宋楚和江少卿,大聲質問,“喂,有沒有搞錯,你們不是說不接受預訂嗎?他們怎麽就可以不排隊進去?”
其餘人一聽有人插隊,頓時炸開了鍋,紛紛湧上去将負責派叫號的兩個女服務生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質問怎麽可以讓人插隊。
經理看門外亂成一鍋粥,急忙停下腳步,面色難堪的望着江少卿,“江總,您稍等,我去處理一下就回來。”
江少卿睨了一眼門口喧鬧的人群,微微點頭,“去吧。”
經理诶了一聲,小跑奔至門口,朝衆人舉舉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開口解釋,“大家聽我說,我們店是不接受任何預定,剛才那兩位是我們店的老板,他們是來視察工作的……”
“這店是你開的?”宋楚驚訝的問。
“你喜歡吃粵菜。”江少卿答非所問,而後也不等經理回來便領着她熟門熟路進了包廂。直到他替她拉出椅子,宋楚才驚覺從剛剛到現在,自己的手竟一直被他握着,而她居然沒意識到……焦躁的情緒油然而生。
“我點了些,你看看還想吃什麽?”江少卿将菜單遞給她,好心情的開着玩笑,“随便點,反正不用給錢。”
不過,顯然他的玩笑引不起宋大小姐的興趣,只見她掃了一眼餐單,嫌惡的扔出三個字,“暴發戶!”
對于她的惡語相向,江少卿早已習慣,既不反駁又不解釋,只按下呼叫器,叫來服務員下單。
“對了,給我一壺祁門紅。”江少卿吩咐道。
“對不起,我們這裏沒有祁門紅茶,要不給您換一壺普洱……”
服務員的建議還沒說完,就被匆匆趕回來的經理打斷,“江總,祁門紅是吧?我這就去給您沏。”
服務員詫異的望着一起退出包廂的經理,他們店裏什麽時候有祁門紅茶了?還有經理不是說這包廂不接待客人嗎?那兩人怎麽能進去?
“愣着做什麽,還不快去收銀臺拿老板的茶葉?”經理着急的低吼解釋了所有。
經理親自送上泡好的紅茶,布好菜才欠身退出門,心道:這可是開張那麽久,老板第一次來吃飯,不小心伺候着怎麽行?
宋楚望着桌上豐盛的點心,蝦餃皇、蟹黃燒麥、蘿蔔糕……全是她最愛吃的點心,就連這祁門紅茶也是她情有獨鐘的茶葉,若換做從前,她一定會興奮的嚷嚷,“少卿哥哥,還是你最了解我。”
可如今?宋楚抿着唇苦笑,夾起一個蝦餃放進嘴裏。
“怎麽樣?好吃嗎?”江少卿注視着她,緊張的問。那樣子就像參加完考試,等待着成績孩子。
“還不錯。”她淡淡的說。
“那就好!”江少卿輕輕松口氣,夾起一塊蘿蔔糕放進她碗裏,“試試這個,看有沒有你們學校門口的和記好吃?”
宋楚望着那塊煎得金黃的蘿蔔糕,思緒萬千。記得高二時,江少卿從英國回來,特地轉飛到廣州來看她。當時,她見離轉機時間還有六個小時,便興沖沖的說要帶他去嘗嘗校門口和記的蘿蔔糕,誰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