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同心

第十一章:同心

“傾君。”夏亦寒眼角微濕。

“阿夏,多好啊,從來都是只有你一個人,而今,有你陪伴在身側,我還有什麽不滿的呢?”薛以墨緩緩的說,無水發作的時候依舊是痛,卻已經比從前減輕了很多,“莫要再用那個法子,從前,我不知,如今,我不舍。”

“可我心疼。”夏亦寒悶聲說道。

“你心疼,我也在疼,那不是公平了嗎?”薛以墨淺笑道,竟讓眼前的人兒看的癡了。

“睡吧,我點了安神的香,睡着了便會好些。”夏亦寒支起身子,将薛以墨擁進懷裏,柔聲安撫着他。

多少年了,他盼了多少年了,感受着這份溫暖,薛以墨的眼角不由的流下兩行清淚,他曾經也是個心地溫柔的人,“阿夏。”他喃喃。

“在呢,在呢,睡吧。”夏亦寒柔聲安撫着。她不是不想用上次的方法,而是,只有半年的時間了,既然想将他身上的無水全部逼出來,就要以心頭之血相換,所以這半年之內,自己的身體一點傷都受不得。

夏亦寒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也不知道薛以墨是什麽時候醒來的,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他的懷裏了,“該早朝了麽?”

“我回去換身衣服。”薛以墨起身,“再睡會兒吧,等下我來叫你。”

“不如下次你搬過來吧。”夏亦寒的聲音極小,像蚊子呢喃般,哈,這樣的話肯定不是她說的,對,她剛才什麽也沒說,只是做夢而已,想着,又閉上眼睛,嗯,裝睡。

“微臣遵旨。”薛以墨隐忍的聲音依舊掩飾不住他的好心情,不過,他不打算戳破小丫頭欲蓋拟彰的害羞的樣子,挺好的。

這下子,夏亦寒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他一定是存心的,哼,一定是存心的。

“淺淺。”夏亦寒喚道,還是起床吧,反正已經睡不着了。

日子過得很平常,薛以墨将越來越多的折子教給夏亦寒處理,而他,就在一邊指導,好在鄰國也是新帝上任,新帝似乎是叫沐瑾,耳熟的名字,不知是不是那人。

閑暇時也會在禦花園中撫琴,或是與薛以墨對弈,但常常是她輸,除非薛以墨有意讓着她。也有的時候是在藥蘆裏搗藥,這時候薛以墨便安靜的在一旁看書,看得多半是兵法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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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君,我想出去玩,和上次一樣,可以嗎?”夏亦寒詢問道,她知道,面前的男人似乎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

“你以前也是這樣?”薛以墨放下書,問道。

“就是以前不這樣,現在才想去看看。”以前,蔻雪對她是極為嚴格的,從來都沒有放她出去過。“傾君哥哥,會答應的,對不對?”

“你啊!”薛以墨無奈,到底還是答應了。“這次,帶上人皮面具吧,省的麻煩。”

“傾君哥哥最好了。”夏亦寒情不自禁的沖過去抱住了面前的男人,她都快忘了,自己只是個孩子,也會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面,只是,沖上去抱住一個男人,倒還是有些羞澀的,剛才那股子沖動靜而孩子的時候倒還好,現在冷靜下來,只覺得臉上發熱。

這一次再來到街上,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心境,曾經的彷徨不安,如今只餘下安然,對,是安然,只覺得在他身側,便是長樂無憂。

這次兩人都帶上了普通的人皮面具,一路上倒是少了那些怪異的目光。他們要去的是城外的寺廟,倒不是求佛,深秋,山上的楓葉是極美的,丹桂也是開到盛時,走在石階上也是能聞到濃郁的桂花香。

走了許久,倒有些累了,兩人尋到一座石亭,稍作休息。

“傾君,這裏竟有把石琴。”夏亦寒愛不釋手的撫上琴弦,輕輕撥弄,音色是極好的,“傾君哥哥,你可會跳舞。我撫琴,你跳舞,可好?”

薛以墨本想拒絕的話語還未說出,看見面前的女孩一雙寫滿了期待的眼睛,心下百轉千回,只餘下一個“好。”

薛以墨的舞是極小的時候學的,教他跳舞的便是他的母親,蕭渥丹,那絕色傾城的女子總是寫滿了孤單與落寞,幼年的他幾乎每天都能看到母親獨自一人在王府的戲臺上跳舞,時間久了,他便學會了,只是男子跳舞乃是以色事人的勾當,他從未在人前跳過,除了,夏亦寒,從很小的時候起,他對她就已經沒有下限。

“把面具摘下。”夏亦寒命令道,同時也把自己臉上的面皮拿下。

“諾。”薛以墨微微行禮,取下了臉上的面具,又去一旁這裏兩支較為粗壯的桂枝。

夏亦寒撥弦,殺伐之音四起,薛以墨立即随音樂而舞動。他本就是極美的容顏,桂枝為劍,月牙白的衣裳随着他的動作飛起,平添幾分肅殺之意。

夏亦寒指尖飛快的移動,琴聲越發的激昂,而薛以墨的舞姿之中更是多了幾分殺意,剎那間,風華絕代。

琴聲節節高攀,舞姿越發的淩厲,仿佛那手中的不是桂枝而是利劍,時刻能取下敵人的首級。夏亦寒突然收勢,一時間萬籁俱靜,而後又是哀戚之音,如同戰後的鎮魂曲。而薛以墨的動作也變得柔和,多了幾許妩媚,倒是多謝了他這張美得特別的臉,這些動作做起來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夏亦寒停下撫琴的手,起身,毫不吝啬的稱贊道,“傾君哥哥的舞,好美。”

“阿夏的琴也是一絕,難得聽到這般豪氣的琴音。”薛以墨有些意外,丫頭身上處處都是驚喜。

“傾君莫不是以為女子就彈不出這戰場的殺音?”夏亦寒含笑問道。

“怎會?只是你素來不彈這曲子的。”

“不是不彈,只是,彈這曲子總是有些累人的,若無舞蹈相伴,還是有些奇怪,所以不常彈,不過,我倒是極喜歡它的。”夏亦寒解釋道。

“阿夏,往後,我為你而舞,你為我而撫琴可好?”薛以墨柔聲問道。

“嗯。”不知怎麽,夏亦寒只覺得臉頰有些熱,燒得厲害,不敢擡頭直視面前的男人。

“阿夏,可願為我挽發?”薛以墨不知什麽時候折了一枝桂花,此刻,竟然給她別了個簡單的發髻。

夏亦寒不言,只是把頭埋進了面前的這個男人的懷裏,怎會不願,她怎會不願呢?

長發與君結,一世不分離。聽,多麽美好的諾言。

薛以墨淺笑,擡起女孩羞澀的面龐,輕輕吻上,剎那,永恒。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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