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意欲而為
清早剛踏進飯廳門口，還沒來得及坐下。
“你打算把事情拖到什麽時候？”
“爹，我拖什麽事了。”被小侄女拉到她的身邊挨着，笑着摸摸她的頭。“您指的是江敏？”
“除了她還能有誰！現在好些人都知道她在別院住着。”
“知道就知道了，這又不是什麽秘密。”
生氣地拍向圓桌，“你還不知道他們是在笑話你嗎！把人家姑娘都帶來了，還不和人成親，又不是在養侍妾。”
“爹，我知道了。該做的準備都已經準備好了。”
“那就好。”長長地舒一口氣，“今天找個時間，把江敏帶回家裏來。我和你娘看不看她都不要緊，只要抓緊時間把婚事辦了就好。不能再有不好的傳聞了。”
“爹--是我疏忽了，對不起！”
“你早知道幹什麽去了？”喝下早茶，“算了，現在也不算晚。這個家遲早要交給你，不要再做出格的事了！”
“是。”深深地低頭，看來爹還不知道。
“還有，你最近在造船的事上花的時間很少。我不管你是在做什麽，但是不能忘本！家裏只有你一個獨子。”
在樓南生身上花太多時間了…即使費工夫，也不能半途而廢。“我明白。”
“用過早飯，你就趕緊去辦。我不喜歡拖延！”
不想讓周圍的人對自己産生異樣的眼神，只好跟着江之清離開客棧。路過早市，徑自到一個賣面的攤子上。
江之清無意地看向旁邊，卻沒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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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你要的刀削面好了。請慢用！”
拿出五文錢放在長長的木桌上，空空的肚子對着碗裏叫嚣。拿起竹筒裏的木筷，“你看着我幹什麽。”
“不是。我頭一次見你在這樣的地方吃東西。”
“我只是個粗人，在這裏吃也不會有人說失了身份。”有事情要說，還要走去哪兒說？心裏有些不安的感覺。
“抱歉！明知道你還沒有用早飯，就硬要帶你出來。”
“在客棧的時候，你要說的話，在這裏也可以說。”
“現在你還在吃面，我不想打擾你。”
“我又不是用耳朵在吃飯，你的話有些不對吧。”再怎麽磨蹭時間，還是坳不過肚子。樓南生放下筷子，“你究竟要帶我去什麽地方。有話就直說。”
“就是你剛來這裏我帶你去的那個別院。”
沒有再說什麽，帶着疑問到了院子裏。無視周邊的人，“現在你可以說了，我的耐心對你夠多了。”
“為什麽--表哥他來這裏還帶別人？他們在說什麽。”不明原因的，心裏有些嫉妒那個男人。江之清比起自己來，對他更加的溫柔--連笑也是深深地從心裏而來。
“小敏，江少爺不是說過那個人是很重要的朋友嗎。你不要擔心，他們說什麽也不重要。”
那個人沒再說什麽，江之清向着自己這個方向走來。
“小敏，讓你久等了。”
“表哥--那個--你來了。”朋友就朋友了。
“成嫂，你去把東西收拾一下。然後你們跟我回家。”
睜大眼盯着面前的人，“表哥！你剛才說讓我們跟你回家--是什麽意思？”
“小敏，這些日子我一直沒來，很抱歉！不過成親的事情，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今天來，就是接你回家做最後的準備！上次跟你提過的，還記得嗎？”
“記得！我--”不知該怎麽形容現在的心情，“記得！”
“記得就好。”看向後面的兩人，“我們走吧。”
“等等！表哥，那個人他不走嗎？”
拉住江敏的手，“他留在這裏看着，不會有事的。成嫂把東西都收拾好了，我們早些回去。爹娘還在等着見你。”
“伯父和伯母在等我--”
“傻瓜！”食指輕輕刮過江敏的鼻頭，“是爹和娘。”
回頭看江敏，“怎麽不走？已經到家了。”
“表哥--我--”心裏好緊張！腳也邁不開步子。
“以後大家就要一起生活了，有我在你身邊，不要顧及什麽。”十指扣住江敏的手，“相信我！”
江之清堅定的眼神讓人放下心來，“嗯。”可是待會兒見到他家人的時候--又該怎麽辦？
“爹、娘，我帶小敏回家了。”走到堂上兩人的面前，“這就是你們日思夜想的兒媳婦。”
江敏擡不起頭，眼下只看見自己的鞋頭。
“好了，人也見過了。我還有事，先出門了。”
“老爺--我也困了，先回房休息。”
兩人一前一後從身邊走過，看到的，還是只有移動的腳。
“爹、娘？”看看屋裏的情況，沒來得及趕上，他們說了什麽也不知道。“之清，爹娘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啊。”
“咳咳--姐，別說了。”拉着江敏在一邊坐下，“爹娘就是這個樣子，你不要見怪。”
“表哥--伯父和伯母，是不是不喜歡見到我？”
“小敏，你這麽說就誤會爹娘了！”
擡頭看聲音的來源，“漫姐。”她才來吧。
“好了，小敏。不用想太多，我說過會陪着你的。安心住下吧。”投以放心的眼神，“姐，接下來我還有事去辦。小敏就交給你了，暫時替我照顧她。”
“我知道，你去吧。”突然想起些什麽，看向出門的江清淮。“今天你可要早些回家了！不要讓小敏等久了。”
“姐，我知道。”
“不管什麽事，你現在要把小敏放在第一位。”
話外之音。“那就拜托姐了。”
站在木制的秋千架前，伸手捏着麻繩。突然想到，自己來這裏的理由是什麽？突然手被握住，一瞬間松開麻繩。轉身看着江之清，“現在你該有空了，說吧。什麽事。”
“你不要一上來就是這種語氣，我又不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人，用那種态度對我未免太傷人了。”
沒有回話，側身站在隔着江之清的秋千後。
“你--”對于接下來要說的話，心裏隐隐有了答案。不過，“對不起，讓你等我這麽久。”
“無所謂，正好我也沒什麽事情。你不說，我就走了。”
“你不聽我說完再走，剛才的時間不就白等了嗎！”繞過秋千站在樓南生面前，“這裏的環境也是很安靜的，你覺得怎麽樣？比起你家來，這附近也沒什麽人住。”
“就這些？”
幾步上前撐住樓南生的肩膀，“我真正想說的是，你能留下嗎？答應我好不好，我也會住在這裏。”
這話--帶着疑問看向江之清，“什麽意思？”
“你既然跟我到這裏來，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哪有人平白無故為你奔前走後的？你來的時候就該知道。”
沉下臉，推開肩上的手。“你的心意，我不管。我來這裏，根本不是因為你的原因。我已經跟你說過一次，我們都是男人，這點誰都清楚。不要做出讓人煩惱的事情來！”
“你這麽說，是不願意接受我了。”
“是我說的不夠明白，還是你理解不了。”拿住江之清的手按在自己胸前，“這是男人的身體，你也是！”
反抓住樓南生的手，将他拉到懷裏。
“你！唔--”突如其來的吻，讓人始料不及。雙手被緊緊地鉗制動彈不得，背部因為靠着木架硌得很疼。
離開清香的唇，轉至敏感的耳邊。牽起的銀絲粘着白皙的臉頰，忍不住輕輕啃咬，一切都是屬于自己的。
“你住手！放開我！唔--放開--唔--”
笑着回到樓南生的嘴唇，猛烈吸允口中粉嫩。挑釁地看向門口的人，只是短短的時間，恢複了安靜。一手滑進月牙衫裏，撫上心髒的位置。好像有什麽…就在出神的時間，被遠遠地推開。
緊緊捏住胸口的衣襟，嘴裏還在喘息着。“不要讓我恨你！”以最快的腳程離開別院。
停在秋千旁，沒有打算去追。反正那個人也看到了。他離開前看自己的那一眼裏滿是憤怒…重要的是，他胸口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表哥，表哥！”
回過神來。身邊的環境成了家裏的客廳，“小敏。”
“表哥，你剛才在想什麽？那麽出神。”
舒平褶皺的眉頭，“什麽也沒有。有什麽事叫我嗎？”
“表哥--剛才侍女來說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走出自己的小院，剛到院子裏。
“少--少爺！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路過驚訝的侍女到飯廳裏，“娘，我回來了。”
“穹兒！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沒人來告訴我！”
“少爺--你是剛回來的嗎？”
随意地坐下，自顧自地端了茶杯喝早茶。“我是淩晨到家的，那個時候你們還在休息。”
“穹兒--誰給你開的大門？下人應該全在房間吧！”
“沒有誰來開門，我是自己進來的。圍牆那麽低，只有小孩子才進不了家門。”
緊張的臉色沒有松弛，“那麽早就回來，你一定很困吧！還是回房休息，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我知道。吃了早飯，我再去睡。你們也吃吧。”
“好--”
看着吳穹離開，自己随後也出門。房裏沒有人，那就在後院了。睡着了--為吳穹蓋上從屋裏拿來的毯子。
“洛歌。”
重新回到長亭裏，“少爺，有什麽事？”
“沒事。”閉上眼，“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說起來，屬下很抱歉！少爺，我也該托人向你帶信回來的。可是我當時沒想到--害你白跑一趟了。”
“沒事，我不也好好的回來了。”睡不着！腦海裏剪不斷的畫面總是一遍遍回放--擡手使勁地蒙住眼睛。“洛歌，你在昌娘鎮的那幾天，有找到什麽嗎。”
“沒有。”
…
“少爺--天氣還沒有回暖。你還是回房間休息吧。”
“我不想待在房間裏。”
…
長亭上爬滿的青藤已經很茂盛，遮住大半的陽光。風吹動時，還是有無數的空隙滲出光束。眼皮被照得耀眼，翻過身體，毯子滑至腰際。
彎身重新為吳穹蓋好薄毯，胸口露出一節白色的緞帶。忍不住伸手拿出來，被風吹得飄揚。“少爺--”
“還有什麽事。”
“這個--”好像不是他的東西，從來沒見過的。
從躺椅上坐起來，側頭看徐洛歌手裏的東西。一瞬間，瞳孔放大。“不要碰它！”一把搶回手中，握住拳頭。
“少爺--屬下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應該是掉出來了，你剛好撿到而已。”
自己有什麽理由去管別人的事情。“其實是屬下偶然看見它從少爺的胸口露出來，拿在手裏的--屬下失禮了！”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多謝少爺原諒！屬下出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