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心悅你!

在荒州的這段時間雲守禮并沒有閑着,除了看書之外,也聽何管家講了許多關于江湖,朝堂和各個地方的事情,讓他對這個世界有了更加全面和具體的了解。更重要的是,也讓他确定了自己要隐居的地方。

據何管家所說從荒州向東走,會到齊州,向東南走會到湖州,向南走經過青州,會到達靈州,靈州是個好地方,非常宜居。

靈州因為地形特殊,冬天不太冷,夏天也不是特別熱,環境優美,美食衆多,非常适合居住。

而且靈州是本朝皇族的發家之地,或許是出于對皇族的尊敬,或者是皇族本身對發跡之地的重視,反正整個靈州都沒有什麽大的門派,江湖之中的正邪兩派在靈州的勢力都是最弱的。

離恒林劍派夠遠,環境優美适宜居住,遠離江湖上的是是非非,這是個多麽适合他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上代皇帝和現任皇帝把天下治理的的不錯,他們心系百姓,執法嚴明,在靈州只要他長點眼,低調的過自己的日子,應該也不會出現被貴族欺壓的事情發生。從哪個方面看,靈州都是他選擇定居的最佳地點。

選好以後生活的地方,雲守禮需要做的就是更加仔細的了解靈州,比如怎樣去靈州,以及靈州當地更仔細的情況。

等明年春天天氣回暖,他就跟喬十方告別,真正開始自己全新的生活。

雲守禮在鎮關城,美滋滋的過自己的日子,想着怎樣開始自己新生活的時候,在定關城的喬十方一點也不開心。

荒州,鎮關城,将軍府。

“北蠻這段時間是怎麽了?跟瘋了一樣不停的對邊關進行騷擾。這才秋天,他們正是羊肥馬壯的時候,又不是開春沒吃的,怎麽現在就不安生了?”趙誠一邊看近來的戰報,邊跟身邊的人吐槽。

“這也許只是個開始,在北蠻的探子傳回消息,最近北蠻王帳在不停的調集各部族,看起來不像是單純地進行騷擾,更像是要跟我們決一死戰。”邊上一個看起來像是文弱書生的人回答道。

“決一死戰?他們這是瘋了嗎?去年冬天他們剛受了嚴重的雪災,今年稍微緩過來,不應該在這時候發動大規模的戰争。阿明,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

趙誠不理解的問道。

被稱作阿明的人,不理對方的問題,起身就要離開。

“哎,你等等啊,這還沒說完呢!你要去哪兒?”見阿明就要離開,趙誠利索的起身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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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息傳來,我要去見殿下。”說完不顧對方的阻攔,直接離開。

“又有什麽事了?雲三少爺不是好好的在鎮關城待着嗎?還有什麽事需要需要在這個時候去禀報。”趙誠看看外面已經漆黑的夜晚,忍住不嘟囔。

喬十方看着手中的消息,看似波瀾不驚,其實心裏的不快讓何如明都有所察覺。

何如明和趙誠一樣,同樣在王爺身邊多年,又被安排專門負責各地消息,他懂王爺的不快,只是從理性上來講,他覺得雲守禮的做法并沒有錯。

從雲守禮的角度來看,他們王爺不過是小時候的一個玩伴,頂多是個不太熟悉的普通朋友,現在這樣有自知之明,不給對方找麻煩,想着自力更生,才是人之常情。

但是從王爺的立場來看,惦念了多年的人,好不容易弄到身邊,北蠻那邊又有大動作,不能經常見面已經夠讓人郁悶的,偏偏被惦念的人,還一心一意的要離開,這可不僅僅是郁悶兩字就能形容的心情。

所謂下屬,自然要替王爺分憂解難,何如明想了想說道:“王爺,既然雲公子想去靈州,不如就先送過去。看現在的形式,北蠻遲早要大規模進犯,鎮關城離定關城不遠,萬一打起來,有個意外,屬下怕雲公子受不了。

不如趁現在安全,讓雲公子先離開,到時候和北蠻這邊的事了了,您再過去給接回來。”

喬十方摩挲着手裏寫着雲守禮消息的紙,說道:“是你引導的?”

對于王爺的問題,何如明并不害怕,王爺是不愛說話,但在他心裏王爺并不是暴虐之人。

而且事關雲公子,只要他是為雲公子好,王爺不會拿他怎樣的。

不過擅作主張就是擅作主張,身為下屬,這是大忌,還是要請罪。

“請王爺贖罪。屬下發現雲公子并不打算在荒州多待,想找個舒适的地方生活。屬下覺得與其讓雲公子自己找個不知道好壞的新住處,還不如屬下這邊給悄悄安排好。

靈州沒有太多的武林人士,又是王爺小時候生活過的故地,安全方面完全不用擔心,雲公子可以在那裏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北蠻何時能解決?本王何時能回靈州?”

連着兩個問題讓何如明啞口無言。是啊,北蠻這次來勢洶洶,戰争看起來并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結束的。

即使戰争在這一兩年之內結束,他們王爺就不用坐鎮邊關了?

這種事在皇上沒有徹底掌控朝堂,找出個可信賴的将軍之前都不太可能。

朝堂現在沒有一個人威望比得上王爺,也沒有一個人像王爺一樣讓皇上信任。

皇上才登基兩年,朝政不太穩,為了邊關的安危和對軍隊的控制,短時間內皇上絕對不會同意王爺離開邊關。

而且王爺心系百姓,在明知局勢不穩的情況下,絕對不會為了個人私情,棄天下安危于不顧。

事實擺在面前,他是考慮了眼下和未來,卻忘記了未來太過遙遠。

雲公子并不知道王爺的心意,當然也不會等着王爺。到了靈州,穩定下來,說不定哪天遇就到自己心儀的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那他們王爺可就太慘了。

“是屬下思慮不周,屬下這就想辦法打消雲公子的念想。”何如明有些自責,想着趕緊補救。

“不必。明天去鎮關城。”

“是,屬下這就安排。”

時隔兩個月,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裏,雲守禮再次見到了喬十方,他真的挺開心。

“十方,你忙完了?怎麽這個天氣過來了?有事?你在這裏呆多久?我閑着沒事跟廚房一起研究了幾道菜,正好借花獻佛,請你吃飯。”

看着叽叽喳喳說個不停的雲守禮,喬十方心裏高興的同時,又很忐忑,他長這麽的大就對着一件事,一個人如此執着,他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做法是對是錯,将來會不會後悔。

晚飯時雲守禮安排廚房做了許多古今結合的菜品,滿滿的擺了一桌子。

他真的對喬十方特別感激,又不知道該怎麽報答對方,反正閑着也是閑着,跟廚房的人探讨研究了一下,研究出一些現代與古代結合的菜品,想着等喬十方來能讓他嘗嘗,小小表達一下自己的謝意。

菜擺滿桌,喬十方讓人送了壺酒,便讓所有人都下去。

見到酒,雲守禮覺得挺稀奇,要說他兩輩子也沒喝過幾次酒。

上輩子是真不好酒,這輩子傷心難過孤獨的時候想喝卻不敢喝,怕喝了醉了,會失态,被人發現不妥的地方。

而且他身體不好,在恒林劍派參加各種宴會時,都被特許以茶代酒,沒人敢讓他喝酒。

所以拖來拖去,他這輩子竟然一滴酒沒沾過,現在見到酒竟然有些想念。

小說中都說古代釀酒的技術不好,酒的度數不是很高,他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否也是一樣,嘗嘗應該也無妨。

雲守禮對着酒壺發呆的時候,喬十方拿起酒壺,給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說道:“這是靈州的名釀,名曰無憂,釀酒時用了一些藥材,酒香醇厚,不是特別醉人,少喝點對身體不僅無害反而有好處,你嘗嘗。”

雲守禮端起酒杯,聞了聞,一股淡淡的酒香飄入鼻中,讓人忍不住多聞一下,就算他對酒跟對茶一樣,一竅不通,也覺得這酒應該很不錯。

“味道很好聞,喝起來應該也不錯,來,我先敬你一杯,謝謝你的照顧。”說完雲守禮首先喝下自己杯中的酒。

“不用謝,本來是我該謝你的。”喬十方說完,把自己杯中的一口喝下。

一杯酒喝下,雲守禮真覺得這無憂酒不錯,一點也像他以前喝過的酒那麽辣,當然也可能跟他根本沒喝過什麽好酒有關,反正他就是覺得這酒挺好。拿起桌上的酒壺,給喬十方和自己又倒了酒。

“你謝我做什麽?自始至終都是你在幫我,難道你還要謝我讓你幫忙?”雲守禮真的覺得喬十方的感謝沒有道理。

聽到雲守禮的話,喬十方很長時間都沒有回答,就在雲守禮都以為他不會回答時,喬十方輕聲的說了個「是」字。

雲守禮先是一愣,才後知後覺的明白,喬十方要表達的意思是他感謝他讓他幫忙。

話說起來有些繞,意思卻非常明白。可是雲守禮不懂,為什麽要感謝?

他放下手中正想給喬十方夾菜的筷子,想了想說道:“喬十方,你是不是不太高興?從你剛來我就發現你不太對勁。雖說你平常也沒什麽表情,但是我真的覺得你不太對勁兒。

現在又這麽謝我,說吧!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

或者說你帶我離開恒林劍派确實是有某種目的,原來不說是沒有到時候,現在時候到了,不得不跟我坦白了?你說吧,不用難以啓齒,我什麽都能接受。”

話說的潇灑,其實雲守禮心裏可沒那麽平靜。他是已經接受自己來到了武俠世界,接受了這世界不正常的設定,他覺得自己沒什麽事看不開了,可是涉及到喬十方他還是很在意。

他不知道如果喬十方真的對他不利,他該怎麽辦。想想好像也沒有什麽辦法,羊入虎口,他是死是活,全憑對方的想法。

雲守禮緊張的等待喬十方的回答,喬十方卻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像給自己勇氣似的,猛的喝下杯中的酒,才說道:“我心悅你。”

我心悅你,我心悅你,我心悅你……雲守禮懷疑自己聽錯了,更懷疑自己腦子有毛病理解錯了,他呆呆的看了看酒壺,不由自主的說道:“無憂酒後勁這麽大?我酒量這麽差?怎麽覺得自己出現幻聽了?”

說完,他把目光從酒壺轉向喬十方,只見喬十方用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目光看着他。

那目光比平常更加認真,還有一絲他從未見過的炙熱和瘋狂,讓他不由得想逃脫。

只是他還未逃脫,喬十方再次開口:“你沒聽錯,我沒同你說笑,我心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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