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邵淮:“我覺得我精神有問題,你不要給我治嗎?”
“什麽問題?”
“總是出現幻覺。”
夏勵翻白眼道:“要跟你說多少遍?現在不是幻覺,我們是活生生的人。”
邵淮:“哦。”
陳姨起身收拾碗筷,邵淮連忙過去幫忙:“陳姨,不如咱們輪着做飯吧,你還沒吃過我做的呢。”
陳姨笑道:“那不行,我不能白拿錢啊。”
邵淮郁悶道:“我們輪流也好打發時間啊。”
夏勵随聲附和:“就是就是,陳姨,咱們三個輪流做吧。不然天天這麽坐着,要憋瘋了。”
吃完飯邵淮去海邊,夜晚的海岸有星光斑斑點點,透着靜谧。邵淮坐在沙灘上,他上出租前還穿着毛呢大衣,眼下卻是短褲人字拖。
邵淮全天都有一種很緊張的期待之感,有點像高考後查分的心情。他等待着即将到來的宣判,或許是在晉寧的床上醒來,發現又做了一場夢,又或許……真的是池晔。
于是不敢細想不敢分析,如果是夢,就晚點醒來吧。
邵淮翹着腿哼歌。
夏勵踩着沙子過來:“心情很好?”
邵淮:“打發時間咯。”
夏勵也在他身邊坐下,他曾在國外讀過幾年書,不自覺沾染了一些外國人的開放,明目張膽地盯着邵淮看了一會道:“真是個漂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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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淮從小被人誇漂亮,長大了開始對這個詞不滿,他一個男生老被人說漂亮算怎麽回事。撇嘴道:“漂亮是用來形容女生的。”
夏勵故作高深道:“這就是你沒文化了,但凡是好看的人或物,都可以用漂亮形容。”
邵淮想到有趣的事情,問道:“你們醫生會對病人的美醜有感覺嗎?”
夏勵:“當然有。”
邵淮壞笑:“每天給人檢查身體,還要做手術,都是一樣的肉體,你對自己愛人還有感覺嗎?”
夏勵臉上露出少見多怪的嘲笑:“醫生也是人,也有欲望好嗎?”
邵淮抿嘴,顯然不太信。
夏勵尴尬道:“不過說真的,很多醫生到了中年都成性冷淡了。”
邵淮笑道:“幸虧當初沒學醫。”
夏勵佯怒:“治病救人,多麽高尚的職業,你不要那麽龌龊。”
邵淮訝異道:“不是你說醫生也有欲望的嗎?”
夏勵:“……”
夏勵昨天在島上眼瞅着池晔把邵淮從飛機上抱下來,邵淮看起來孱弱,他還以為是個病美人,沒想到一開口就是男人本“色”。邵淮身量修長,體格卻不甚強健,一看就是疏于鍛煉。夏勵把他從沙灘扯起來:“你得多運動,不然抵抗力差。”
邵淮這幾年确實很少鍛煉,每天的活動就是帶拉格出門溜達幾圈。他吃的少動的也少,比大學那會瘦了快二十斤。跟着夏勵沿海岸線跑步,腳步踏進沙子裏,不到三百米就氣喘籲籲。
邵淮撐着膝蓋喘氣:“想、想當年我也是得過校長跑冠軍的人……”
夏勵嗤道:“裁判被你收買了?”
邵淮喘勻後道:“不行,我以後天天出來跑步。”
兩人沿着島跑了一圈,小島看起來不大,真沿海岸線繞一圈,差點沒要了兩人的命。夏勵滿身汗,脫了上衣赤着上身和邵淮一起往回走。
邵淮跟他開玩笑:“我是彎的哦。”
夏勵清清嗓子:“你放心,我要不是直的,池總也不會讓我過來。”
邵淮眼神微閃,忍住詢問的欲望。
邵淮回到房間,洗完澡拿了一本書回到卧室。他看書沒偏好,無聊的時候拿着字典也能看的津津有味。看着看着還是覺得心裏憋悶,哪怕池晔留一張紙呢,也能讓自己多相信幾分。
二十六
第二天邵淮起床很早,出門跑了幾公裏回來哼哧哼哧的洗衣服。他心裏總是忐忑,看書看不下去,電影也不想看。只好找點事做。洗完衣服就去小山坡上挖樹。
夏勵出來叫邵淮吃早飯,見他扛着小樹苗回來,受到了驚吓:“你不是真要做船吧?”
邵淮指着大門道:“門口太禿了,我移植幾棵樹過去。”
夏勵:“……你真是無聊到一定境界了。”
邵淮立刻摔了鏟子:“不然還能幹嘛。”
邵淮坐上餐桌想起來:“陳姨,這些蔬菜哪來的?”
陳姨:“後山有菜園,你沒看見?”
邵淮吃完飯就去給菜園除草。菜園裏小青菜長的正好,青椒番茄茄子應有盡有。邵淮心道池晔這是打算弄個島頤養天年?
邵淮沒忍住,還是向夏勵問道:“池晔他現在做什麽工作?”
夏勵不解:“誰?”
邵淮:“池晔啊。”
夏勵依舊一臉問號:“我不認識池晔。”
邵淮驚道:“那你一直說的池總是誰?”
夏勵也是一幅驚呆的表情,這兩人都能把舌頭咬斷了,怎麽還不知道名字?難道池總用強的,所以才把人困在這裏?夏勵腦補出一部虐戀情深囚禁賣身的大戲,心道這要是一個沒說好,這小美人是不是要來個咬舌自盡啊?
“……池總……池總就是恒星集團總裁池晏啊。”
邵淮立刻懷疑自己幻聽了,他這幾日一直這麽懷疑着。感覺聽到的每句話都像別人編來騙他的。邵淮下意識地重複:“恒星集團總裁池晏?”
夏勵點頭。
邵淮:“池晏不是池之星的獨子嗎?從小就生活在晉寧的?”
夏勵接着點頭。
邵淮快要瘋了,在他以為池晔死了的時候,池晔回來了;在他不斷說服自己不是夢的時候,池晔又不是池晔了。邵淮崩潰地問夏勵:“池總……他長的帥嗎?”
夏勵:“……”他搞不懂這是怎麽回事了,他帥不帥難道不是你最清楚嗎?
“……挺帥的。”
邵淮繼續道:“耳朵後面是不是有顆痣?”
夏勵:“……我沒有和他同床共枕過。”
邵淮無語地撓頭,恨不得立刻逃離這個島,目前看到的聽到的所有一切,沒有哪一樣讓他覺得可信。
這樣下去,別說一個月,十天不到,他就要瘋了。
可真到了第十天,邵淮仍然堅強的活着。他自己的手機電話卡被扣走,眼下什麽用處都沒有,邵淮開始翻從前的短信,他的手機仍然是大一買的,池晔去世後他雖一直用着,但很少重翻以前的短信,因為哪怕一句“吃飯了嗎”在日後看來都是悲痛。
邵淮一條條往前翻,嘴角不自覺開始笑。
邵淮和池晔雖然同一所大學,但專業不同,每周只有兩節公共課能同在一個大教室上。當時是兩人上演完全壘打後的第一次公共課,池晔習慣性的早起去占座,結果課上一半了邵淮還沒來。池晔在課桌底下給邵淮發短信:“怎麽沒來上課?”
邵淮很快回複過來:“屁股疼。”
池晔面皮再厚也被這幾個字臊的挂不住,咬牙切齒地回複:“已經過去四天了!”再說他那麽小心翼翼,邵淮根本沒有受傷。
邵淮:“果然上完床态度就變了。”
池晔氣的牙癢:“趕緊來上課。”
邵淮躺在床上看美劇,他早晨沒聽見鬧鈴,等到醒來時已經八點多,索性賴在床上不去了,反正這種公共課到考試前突擊一下就行。
順帶調戲池晔。誰讓池晔平時惜字如金,連個情話都不會說。雖然邵淮不講究這些,但他有事沒事心肝寶貝的叫,池晔再怎麽着也該給點回應嘛。
邵淮在床上打滾:“說句好聽的。”
過了幾分鐘池晔的信息才回過來:“寶貝,起床上課。”
邵淮立刻把電話撥過去,不出意料被池晔挂掉,邵淮繼續騷擾:“上課還不如上你。”
池晔幾天前才嘗過身體交纏,水乳交融的滋味,被邵淮這麽一撩撥,立刻渾身燥熱,腦子裏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天夜晚邵淮在自己身下明麗而又害怕的臉。池晔閉眼忍耐,等胯下擡頭的東西消下去,然後才給邵淮回信息:“寶貝,屁股還疼嗎?”
邵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惱的錘牆,然後把手機扔一邊,專心看視頻。
池晔等了好一會沒見回複,猜到肯定是氣到了,嘴角噙笑,慢慢打字。
邵淮聽見短信提示音,氣哼哼地拿起來看。
“我愛你。”
邵淮看着那三個字傻笑,池晔這個人,心裏有再深的感情也很少放在嘴邊說,但當他感覺邵淮想聽時,他不會吝啬。所以如果他不說,一定是有他的原因。
二十七
邵淮出門去找夏勵聊天。他們同被困在小島,環境的特殊讓他們很快建立起深厚的友情。具體體現在夏勵會毫不留情地抨擊邵淮的手藝,并時不時的以“金絲雀該有的職業素養”來敦促他,而邵淮也會毫不避諱地向他請教人體器官的“妙處”。
眼下他們最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