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幸福生活

白齊的生活就這麽在某個微妙的拐角處一發不可收拾地奔向了和一個男人過日子的道路。

對此,白老爹十分淡定,簡直是讓白齊匪夷所思的淡定。

他依舊每天早上起來打開店門做生意,中午人少的時候和隔壁的老大爺磕牙,吃完晚飯去聽附近麻雀的八卦,等日落西山了再優哉游哉地搖著蒲扇去公園走一圈,權當飯後散步。

他的生活完全沒有因為自己的兒子出櫃受到任何影響,白齊換位思考一下,自認為無法理解。

“爸……”某天白齊叫了一聲正在躺椅上曬太陽的白老爹。

白老爹在冬日陽光的撫慰下心滿意足地閉著眼睛睡覺,聽到白齊的聲音後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眼睛卻沒睜開。

“我和沈睿修……你真的,不介意?”白齊磕磕盼盼地問道。

“介意?介意什麽?要死要活逼你們分開?”白蕭睜開眼反問道。

“呃,當然不是這個意思……”白齊覺得在自家老爹面前臉皮有點繃不住,尴尬地說。

“小齊啊,你知道為什麽我會和你的母親離婚嗎?”

白齊愣愣地反問:“不是因為媽她接受不了……”

白蕭打斷了他的話:“其實有時候我有點慶幸,幸好,幸好白家血脈到你這裏就斷了。”

聽到這話白齊內心忽然湧起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白家能白頭偕老的夫妻,一對都沒有。”白蕭看著天空長長嘆息,“感情好的多半一方早逝,天災人禍,總之不長久;也有些好聚好散,各奔東西,有時候我也想,這大概就是報應。你爺爺在世的時候曾經遇見過一個江湖術士,請他算過一卦,術師說白家三代而血脈凋零,後嗣斷絕,則不再受勞燕分飛之苦。小齊啊,我比誰都希望你不必受這種苦。”

“……以前從沒聽你說起過。”白齊喃喃道。

“和你說這個做什麽?難道要勸你別娶妻生子?你知道我是個信命的人,也認命。認命有個好處,那就是從不執著。世事如此,大抵都是命中注定的。只要你過得好,我也無所謂你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小齊啊,我只想看著你好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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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齊的眼前忽然有些潮濕,白蕭此刻的笑容裏透出一個父親的慈愛。白齊很少聽他說這麽多關於他的事情,也從未這麽強烈地感受到白蕭對他的愛於寬容。

“謝謝……”白齊小聲說道。

白蕭翻了個白眼:“得了吧,跟我肉麻個什麽勁,真謝我養你這麽多年就趕緊給我做飯去,我還餓著呢。”

“……”

白齊默默嘆了口氣,他果然不能理解老人家的思維。

算了,老老實實做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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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沈睿修來接白齊,白齊正在廚房洗手作羹湯喂飽他老爹,白老爹樂呵呵地沖沈睿修眨眨眼,自顧自地喝著南瓜湯。

“我馬上好了,等我一下。”白齊急急忙忙挂好圍裙洗手,一邊對門外的沈睿修說。

店裏的鳥兒們都叽叽喳喳地議論著,沈睿修大致猜得到它們在說什麽,可是因為語言不通,只能被動接受圍觀。

【又來接走白齊?口胡,明天早上就沒人喂我早飯了。】

【你可以問白老爹要啊。】

【那個老頭子,哼,怎麽可能記得給我們喂食,肯定又去公園找別人聊天八卦去了,最煩這群每天聊八卦的人了,一點沈默是金的品質都沒有。】

【嘤嘤嘤嘤嘤嘤,都不在乎人家美麗的羽毛因此缺少糧食而失去了光澤,嘤嘤嘤嘤嘤,這是鳥類的一大損失啊。】

【呸──】【自戀狂!】【臭不要臉的!】

白齊被這群叽叽喳喳的小家夥弄得耳邊嗡嗡直響,搖搖頭擦幹淨手。

“記得洗碗啊,可別堆在碗池子裏等著我明天回來洗。”白齊臨走前警告白老爹道。

白老爹悉悉索索地喝著湯,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伯父我們告辭了。”沈睿修也起身對白老爹說道。

“走吧走吧,啧,年輕人啊。”白老爹倚老賣老地搖了搖頭說道。

面對自家為老不休的老爹,白齊也只能無奈地用眼神向沈睿修示意,兩人相視一笑,并肩走出了花鳥店。

坐進了車子沈睿修忽然說:“今天是我生日。”

白齊一愣,茫茫然地反問:“今天?”

“嗯。”

“抱歉我不知道……”白齊嗫喏了一聲,覺得很慚愧。

兩人在一起沒多久,多半也是離多聚少,兩人的關系說不上多親密,白齊總覺得他們在一起後反而顯得有些生分。或許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他們太小心翼翼了,至少他自己,在沈睿修面前總是有些放不開。

沈睿修嘴角噙著一抹淺笑:“沒關系,不過晚上我要吃你‘親手’準備的飯菜哦。”

“這個沒問題。”白齊立馬說道。

其實白齊的手藝也只是一般而已,但是幾個家常菜還是拿得出手的。沈睿修也會一點,按照他的話來說,這叫凸顯一個新世紀新好男人的基本素養,起碼不能是廚房殺手。

車子在附近的超市停下了,兩人買了點食材準備回去做飯。

“你想吃什麽?”白齊推著購物車一邊問身邊的沈睿修。

沈睿修不知怎麽的在薯片的那個貨架站住了,扭頭問白齊:“我可以帶一摞薯片回去嗎?”

“……”白齊眼皮一跳,“反正是你付錢,想買什麽都随意。”

於是購物車裏一般的空間被各種味道的薯片占據了。

“看不出來你喜歡吃這種垃圾食品。”白齊斜了他一眼說道。

沈睿修沖白齊笑道:“其實我比較喜歡一邊看電影一邊啃薯片,當然你陪我看更好。”

“……沈睿修,你今年多大?”白齊有些無語地問道。

“男人的年齡也是個秘密。”沈睿修一本正經地說道,然後湊到白齊的耳邊輕聲道,“今晚來我房間,我悄悄告訴你。”

“……沈、睿、修!”白齊咬牙切齒地低吼,耳朵已經紅了。

始作俑者似笑非笑地沿著他,桃花眼裏盈滿了笑意。

“好了好了,快點吧,現在都五點了。”沈睿修打斷了白齊的怨念,用買菜轉移他的注意力。

白齊只得給自己順了順氣,認認真真地思考晚上的菜單。

“要去訂個蛋糕嗎?不過現在好像來不及了。”白齊問道。

“蛋糕無所謂,我也不喜歡吃甜膩膩的奶油。”

“那我給你下長壽面?”

“這個可以考慮。”沈睿修點頭道。

天氣冷下來了,太陽落山的時間也越來越早了,等兩人買好東西外面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候了。

等到白齊手忙腳亂弄出五六個家常菜和一大碗長壽面的時候,兩人都已經餓得幾近眼冒綠光。

“第一次做這個,不知道味道怎麽樣。因為時間不夠了,湯底也不是熬出來的,可能不怎麽好吃。”白齊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不大确定地說。

沈睿修用筷子戳著飄在面上的鹌鹑蛋問道:“這面真的只有一根嗎?”

“怎麽可能?如果只有一根面還不能燒斷,你吃的時候還得不咬斷地全部吸進肚子裏,我覺得你的肺活量難以勝任,這個就是普通的龍須面而已。”白齊斜了他一眼說道。

沈睿修眨了眨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笑道:“我的肺活量你應該很了解才對。”

“……閉嘴,吃面!”

沈睿修筷子加起一根面條說道:“要真的是一根就好了,這樣我咬這頭,你咬那頭,一起吃面,最後肯定能吃到一塊去。”

白齊聽得滿臉黑線:“你對八點檔很有興趣嗎?”

“不是,以前聽我小姑姑說過,她和她老公這麽試過一次,她覺得非常浪漫,當然姑父是怎麽想的我就不知道了。”沈睿修笑笑道,悉悉索索地開始吞面條。

【小齊越來越偏心了。】在籠子裏的小巴唉聲嘆氣,【以前他做飯總會給我留點吃的。】

白齊回頭瞪了籠子裏的兩個小家夥一眼:“還有一點香腸沫,要吃就聽話點。”

【老婆,你看他、他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寵物。】小巴裝模作樣地嚎了起來,還使勁往小菲身上蹭蹭,也不知道是找安慰還是吃豆腐。

【安靜點,別打擾我看劇!】正在專心致志盯著電視的小菲不耐煩地頂了頂鬧事的小巴,自己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死盯著電視屏幕。

白齊嘲笑它:“主人不疼老婆不愛,可憐的小東西。”

正在努力吃愛心長壽面的沈睿修擡頭看了看白齊,努力咽下面條問道:“它們又在說什麽?”

“說我見色忘義。”白齊高度概括了以上的對話。

“要真見色忘義就好了……”沈睿修嘀咕了一句,被白齊瞪了一眼,老老實實扒面去了。

【老婆,我覺得他也是個妻管嚴诶!】小巴跳著腳對小菲說道。

【你才看出來?男人就是遲鈍。】小菲沒好氣地說,順帶把擋住它視線的小巴踢開了。小巴的屁股上挨了一腳,怨念地蹲在了籠子角落裏,嘴裏嘀咕著:【家暴什麽的最讨厭了。】

以上的對話,白齊決定讓它們胎死腹中打死不說。

好在沈睿修也沒問,老老實實扒著面條。

“飽了。”沈睿修看著還剩小半的長壽面為難地說。

白齊看了一眼剩下的面條:“還剩一點,多吃點吧,一年一頓也挺難得的。”

沈睿修苦笑了一下,揉了揉肚子準備再戰。

【老婆老婆,我們還餓著肚子卻有人吃得快撐死了,我覺得這貧富差距讓人很悲憤!】小巴又開始騷擾自己老婆了。

正津津有味看著電視的小菲終於毛了:【你很煩啊,不就是我不會給你做飯嘛,這是人類技能,我哪會啊!再羅嗦餓死你算了!】

【老婆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委屈的小巴想要辯解,卻被小菲兇惡的眼神吓著了,老老實實蹲在籠子的角落咂咂嘴,又怨念地別過臉瞪著吃撐的那家夥。

剛好到了廣告時間,小菲終於想起被它遺忘在角落的可憐家夥,回頭看了它一眼。小巴小媳婦似的看著它。

小菲也覺得有點過分了,一跳一跳地來到它身邊用鳥喙蹭了蹭小巴的臉頰:【好了好了,好好的一只雄鳥,這麽委委屈屈的樣子也不怕人家看笑話,下次不搶你栗子了,嗯?】

【也不許兇我……】

【我兇過你嗎?】小菲理直氣壯。

【好吧,我懂,那是愛的教育……】小巴自我安慰著。

“兩個小家夥又在嘀咕什麽?”沈睿修終於把剩下的面條都下了肚,為了表達他的誠意還把湯給喝了個幹淨,此刻皺著臉痛苦地揉著肚子。

“畫餅充饑,以及愛的教育。”白齊言簡意赅地概括。

“我只覺得小巴總被欺負。”

“它管這個叫聽老婆的話,萬事老婆做主。”

“……妻奴?”

“你要這麽理解也可以。”

籠子裏的小巴可不幹了:【我那是尊敬疼愛老婆!】

白齊面無表情地指著小巴說道:“通常妻管嚴都是這麽自我辯解的,這沒法掩蓋它妻奴的本質。”

“辯解什麽?”沈睿修聽不懂小巴方才的吶喊,只得求助於翻譯專家。

“它說它這是尊敬疼愛老婆。”

沈睿修同情地看了它一眼,那眼神讓小巴內心很悲憤。

【看什麽看,沒見過妻管嚴啊,讨厭讨厭讨厭!動物都是很尊重雌性的,懂的讨好雌性的雄性才能繁衍後代!】炸毛的小巴撲騰著翅膀在籠子裏上蹿下跳,不過這會兒沒人理會它了。

白齊撇撇嘴,他繁衍後代的任務對他來說已經是不可能了。

當真是應驗了那時候聽到的那兩只麻雀的話:白頭到老,斷子絕孫。

“你不吃嗎?”沈睿修見白齊的碗裏還剩下小半碗,不禁問道。

“大概是看你吃得這麽撐,我的胃口被你一起敗壞了。”白齊嘆氣道,“現在交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為了你的小肚子著想,去洗碗吧。”

沈睿修看了滿桌子的盤子喪氣地問道:“我是不是第一個自己洗碗的壽星?”

“總之不會是最後一個。”白齊鎮靜道。

沈睿修聳聳肩,端起盤子一邊說道:“我有點後悔沒買個小型洗碗機。”

“因為平時都是我在洗。”白齊淡淡道。

沈睿修哀怨地瞪著他:“你生日的那天我也幫你洗。”

白齊嘴角一彎:“乖。”

“洗碗有獎勵嗎?”沈睿修還不死心。

白齊點點頭:“有的。”

沈睿修的眼睛亮了,端起盤子一股腦兒塞進洗碗槽幹活去了。

白齊深吸了口氣,看了看時锺。廚房裏傳來嘩嘩的水聲,伴随著時锺滴滴答答的聲音,一瞬間有一種難言的寂靜。

“小齊。”沈睿修的聲音忽然從廚房傳來,帶著一種戲谑之感,“你是在思考怎麽把自己系上蝴蝶結打包送給我當生日禮物嗎?”

內心糾結的事情忽然被戳穿,白齊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動作太猛險些帶翻了椅子。

沈睿修面帶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靠在廚房的門框上:“你可以慢慢想,這堆碗盤很難處理,我覺得我至少還需要十分锺。”說著還揚了揚手上沾滿了泡沫的盤子。

白齊默默起身,把正在大肆嘲笑他的兩只鹦鹉關進了書房,自己找出睡衣鑽進浴室。

這絕對是白齊生平洗得最糾結的一次澡,主要是想到不久後會發生的少兒不宜的事情他就覺得空氣有點不夠用。

自從綁架事件發生後他們就正式在一起了,偶爾白齊也會宿在沈睿修家裏,但是令他自己都不相信的是他們竟然……沒做過……

這麽純潔的男男關系讓白齊覺得很不正常,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種半同居的環境下兩人這麽“相敬如賓”……這這這……簡直太不對勁了。

有次白齊忐忐忑忑拐彎抹角地和沈睿修提起,沈睿修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就問了一句話:“你真準備好了?”

白齊立馬敗退。

沈睿修問的正中要害,他确實沒準備好。雖然沈睿修這家夥時常衣衫不整地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但是他躁動之餘還是帶著一絲恐懼。

關掉水,擦幹身體穿上睡衣,白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瞬間有些恍惚。

柔和的燈光下的年輕人看起來有些瘦,發梢上還沾染了細細的水珠,順著臉頰往下滑。

浴室門被輕輕敲響了,沈睿修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溺死在裏面了。”

白齊面無表情地拉開門,繞過沈睿修徑直到床上躺平。

“來吧!”

就義一般的口氣讓沈睿修頗為無奈。他做到窗邊撫摸白齊的有些潮濕的發絲:“我覺得我們之間有點誤會。”

白齊緊閉的眼睛睜開了,定定地看著沈睿修。

沈睿修嘴角一彎:“這是做|愛,不是上刑。”

白齊的臉色千變萬化,據他所知同性之間的第一次都和上刑差不多。

見白齊還是一臉警惕,沈睿修含笑摸了摸他的額頭,從床頭櫃裏拿出一物塞進他手裏:“那第一次讓你來好了。”

手裏的潤滑劑冷冰冰的,白齊愣愣地看著,又難以置信地看向主動在床上躺好的沈睿修:“你……你讓我來?”

沈睿修嗯了一聲,十分主動地解開了襯衫的衣扣露出健康的蜜色肌膚,臉上帶著暧昧氣息的笑容在燈光下有些晃眼,白齊的眼睛死死跟緊他纖長有力的手指,衣扣漸開,現出精致的鎖骨,然後是胸前若隐若現的乳|首。

白齊咕咚一下咽了口唾沫,握著潤滑劑的手更是緊了緊。

沈睿修靠在床頭勾起一抹微笑:“幫我脫。”

這種時候從善如流才是本能,白齊餓狼撲食一般坐到了沈睿修的腿上,一口啃在他的嘴上。沈睿修低低笑了一聲,按住他的後腦煽情地加深了這個吻。

“唔……”唇齒交纏之間,來不及吞咽的唾液從嘴角流了下來,沈睿修的手靈巧地解開了白齊身上的睡衣帶子,睡衣被褪到腰間,白齊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勉強掙開沈睿修的熱吻喘息著問道:“你不是說讓我來?”

沈睿修的唇上泛著潮濕的水澤,他微微一笑,舌尖在下唇上掃過:“你繼續。”說完好整以暇地任由白齊折騰。

大概是沈睿修臉上那種事不關己卻又暧昧煽情的笑容讓白齊覺得有些羞惱,他覺得這是一種嘲笑。白齊一口啃在了沈睿修的鎖骨上,對著他的喉結又是咬又是舔,可是沈睿修非但沒有一點情動的樣子,反而低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白齊懊惱地問道。

“沒什麽,就是覺得按照你這個速度,到天亮也未必能做完。”沈睿修背靠著柔軟的枕頭,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床頭燈散發著溫柔和煦的光亮,沈睿修長長的睫毛投在臉上猶如兩把小刷子,他此刻暧昧又縱容的笑容因為嘴唇的微腫顯出幾許情|色的意味,加上他衣衫半解一副任君采撷的樣子,白齊覺得這家夥簡直是個勾人的妖孽!

白齊深吸了口氣準備再戰,這次目标是沈睿修的胸口。因為緊張而手心出汗,白齊的手在沈睿修的胸前摸來摸去,沈睿修寵溺地任由他胡來──不過這家夥的技術……真是太糟糕了。

舌頭在乳|尖上舔過,白齊忐忑地擡頭看了沈睿修一眼,這家夥臉上還是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你配合一點行不行?”白齊終於惱羞成怒了。

沈睿修很委屈地反問:“我還不夠配合嗎?”

白齊噎住了,喪氣地往他身上一靠,沈睿修卻好像被刺到了一般抖了一下,倒抽了一口涼氣。

“怎麽了?”白齊緊張地坐了起來看著他。

沈睿修指了指肩上的舊傷,白齊一愣,那是綁架那次受的傷,沈睿修肩上中彈,幸而子彈沒有卡在體內,連醫院都不用去,包紮一下就完事了,不過左手因此有陣子不方便。

“還會疼嗎?”白齊擔心地問道。

“沒事,不要碰到就好。”沈睿修安慰似的說,“如果讓你掃興了,我很抱歉。”

白齊越加說不出話來,氣氛一下子有些冷。

“還是……還是你來吧,我怕待會兒會弄疼你。”白齊低著頭小聲說道。

沈睿修嘴角的弧度逐漸擴大:“你不必……”

“今天還是你生日。”白齊打斷道,“你來吧。”

說完不由分說地把攥在手心的潤滑劑塞回給了沈睿修。

沈睿修擡起白齊的下巴,臉上的笑容越加溫柔:“恭敬不如從命。”

溫熱的舌頭從白齊的喉嚨下掠過,潮濕的津液在空氣中微涼,白齊不覺顫了顫,坐在沈睿修腿上的身軀立刻僵直了。舌頭配合著唇往下挪移,沒一會就咬住了白齊的乳尖,白齊渾身一顫,兩手搭住沈睿修的手臂,張開嘴大口喘息。

“真敏感……”沈睿修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在此時此刻湧動著情欲的氣氛中顯得無比挑逗。

白齊從來不知道男人的乳首也會這麽敏感,或許是因為對象的關系,此刻被濕熱的舌頭舔舐,被尖銳的牙齒溫柔地啃咬,被豐潤的唇瓣摩挲,乳尖發熱挺立,他幾乎要忍不住發出異樣的聲音。

沈睿修的手已經探進了白齊的睡衣下,大腿內側的嫩肉被反複揉掐,卻偏偏無視熱情勃發的挺立,白齊被他挑逗得幾乎要瘋了,跨坐在沈睿修身上不斷磨蹭,可是始作俑者卻在他的乳尖留連,修剪整齊的指甲在白齊發熱的大腿根部搔刮而過,白齊終於忍無可忍地一口咬在他沒受傷的肩上。

“快點!”白齊悶悶地低吟了一聲。

沈睿修低笑了起來:“這就忍不住了?”

“閉嘴!”

話音剛落,沈睿修一把将他按倒在床上,白齊一時措手不及,突然颠倒的體位讓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定定地看著沈睿修,他一手撐在白齊的臉旁,漂亮的桃花眼裏盈滿了笑意。

“如你所願。”沈睿修喑啞的聲音響起,熱情得像是要融化一般的吻已經落了下來,舌頭撩開嘴唇在口中肆無忌憚地橫行,努力往喉嚨深處探去,白齊被這種充滿侵略意味的深吻震懾,抵住上方的沈睿修想要緩口氣,沈睿修卻趁著他掙紮的時機一手拉下了他的內褲。

早已蓄勢待發的火熱一下子解脫了束縛,纖長有力的手指在殷濕的玲口一刮,白齊渾身一顫險些洩了出來,沈睿修的吻更加煽情,幾乎讓白齊窒息當場。

“沈……沈睿修,你……”好不容易争取到一口新鮮的空氣,白齊瞪著沈睿修,用顫抖的聲音抗議。

沈睿修嘴角噙著一抹不懷好意的淺笑,舌尖從濕潤的唇瓣上滑過,模樣無比勾人。

“我保證會讓你很舒服的。”沈睿修低聲說,嗓音因為浸潤了情欲而低啞磁性。

白齊被他的聲音所誘惑,呆呆地看著他分開他的雙腿,直到急需纾解的地方被溫柔地含入了一個溫熱的所在,白齊低呼了一聲,難以置信地看著沈睿修。

柔軟濕熱的口腔包裹著他,舌頭靈活地從炙熱的頂端滑過,沈睿修壞心地一吮吸,強烈的緊致感和無可抵擋的快感讓白齊悶哼一聲,舒服得他連腳趾都蜷曲了起來,腹下一緊射了出來。

“對……對不起。”白齊慌亂地道歉,從來都是有需求自己解決的悶騷青年第一次被人這麽對待,完全是潰不成軍地繳械了。

沒想到沈睿修反而笑了出來,麽指擦去嘴角的濁液低聲道:“第一次嘗試,感覺倒也不壞,你的反應讓我尤其有成就感。”

白齊直愣愣地看著他,不覺吞了口唾沫,沈睿修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湊近白齊的臉頰,睫毛幾乎要掃到他的臉。

“繼續?”喑啞的聲音問道。

白齊暈乎乎地點點頭,事實上他現在舒服得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沈睿修勾出舌頭在白齊的鼻尖上舔過,像是寵物一般的親昵舉動讓白齊放松下來,半眯著眼睛舒服得直哼哼。

“很舒服?”沈睿修帶著輕笑的聲音響起,旋即耳朵被輕咬住了,耳垂被含入口中細細吮吸,酥酥麻麻的快感并不強烈,卻很輕易地讓人卸下了警惕。白齊已經有點困倦了,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沈睿修的手在他的腰間緩緩下滑,危機感讓白齊渾身一顫,密處被突然探入的感覺怪異而別扭,他強忍著推開沈睿修的沖動,強自閉上眼睛忍耐。

“來,翻個身。”沈睿修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第一次還是這樣的體位比較舒服,不然你會很疼。”

白齊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麽丢臉過。他悶不做聲地閉著眼睛,僵硬地蜷起膝蓋翻了個身。

“真聽話。”戲谑的聲音還不放過他。

“要做快做!”惱羞成怒的白齊怒道。

濕熱的吻落在白齊裸露的脊椎上,沿著脊椎的線條一路往下,水澤的聲音和脊背上傳來的潮濕柔軟的觸感讓白齊才萎靡下去的分身再度站了起來,抓著床單的手指更是收緊了。

潤滑劑被擠入體內的感覺有些冰涼,可是随即探入的手指進出的時候他很快覺得熱了起來,不是生理上的快感,而是心理上的。因為是沈睿修,所以覺得可以接受。

修剪整齊的指甲在柔軟的內壁上輕輕刮過,帶來異樣的感覺,手指逐漸深入,一根根增加,大量的潤滑劑被擠了出來,乳白色的液體如同精液一般,襯著淺色的穴口更顯得情色異常。

白齊的喘息聲逐漸清晰了起來,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有一種酥麻的快感從脊椎尾端竄了上來,他不禁哆嗦了一下,口中發出輕微的呻吟。

沈睿修趴在他身上親吻他的後勁,喉嚨裏發出細微的呢喃:“有點催情的成分,這樣你會好受一點。”

燥熱的感覺讓人情動,白齊低嗚了一聲,手指更加緊抓身下的床單,身體隐秘處被進進出出的手指擴張著,感受得到對方灼熱的視線,那種從裏到外被掌握的感覺令人恐懼。

“這裏……吸得好緊。”沈睿修輕輕舔舐著白齊的耳後,戰栗的感覺讓白齊緊閉著眼睛,情色的挑逗更是另人臉紅。

“閉嘴,要做就快點!”

“那我就不客氣了。”沈睿修輕笑了一聲,一手扶住白齊微微汗濕的腰一挺身。

“唔……”白齊低低痛吟了一聲,密處被撐開的痛苦讓他眼前一瞬間發黑,沈睿修在他的後頸輕輕舔舐著,細微的酥麻感稍稍緩解了這一刻的痛苦,下一秒溫柔的親吻變成了毫不留情的啃咬,

穴口被突然撐開,完全被貫穿的那一刻白齊覺得自己被撕裂了,前戲和擴張好歹沒有出血,可是那種被撐開的感覺讓他全然僵在了那裏動彈不得。沈睿修似乎也在忍耐著,一手在他身下套弄,另一手在他的胸前揉捏。

緊張和僵硬的感覺因為摩挲在他皮膚上的手而逐漸緩解,白齊皺著臉低聲說:“你動吧……”

話音剛落填滿小穴的巨物終於撤出了一些,再用力貫入,白齊低吟了一聲,嗚咽的聲音從喉嚨深處滲了出來,遠比手指粗大的硬物在體內進出,伴随著令人臉紅的水澤聲,緩慢而有力的挺動沒一下都讓白齊顫抖著嗚咽出聲。

反複進出抽插之下,之前的痛苦減輕了一些,體內傳來的酥麻感逐漸取代了痛楚,白齊兩眼迷離地半睜著,口中發出細微的泣音。火熱的手掌摩挲著前端的挺立,白齊被這種前後夾攻的快感弄得呻吟連連,幾乎是尖叫著射了出來。

痙攣的身體連帶內壁都緊緊絞住了沈睿修,緊致得令人疼痛的內壁濕潤而火熱,沈睿修按住白齊的腰肢用力進出了幾下,終於也洩了出來。

精液在體內噴發燙得白齊渾身一哆嗦,整個人徹底軟在了床上喘息。

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疲倦的感覺包圍著他,白齊呢喃了一句昏昏沈沈地想要睡了,沈睿修掰起他的臉狠狠要了個舌吻。

“算了,今天就放過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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