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過了幾天,江師豔如約參加程鴻的畢業晚會。

程鴻看着旁邊穿着得體的晚禮服的她,回想起了屬于他的另外一個畢業季。

——

江師豔報警之後,只有片區警方打電話來了解了一下情況,後面便了無音信。

程鴻拿出一萬塊錢給她,補貼生活費。

江師豔沒有拒絕,她沒有拒絕的餘地。幾天兼職還不到一千,開學的住宿費就花完了。還要買各種老師另外購買的習題和卷子。

吃飯的錢是大頭。高三最後一個學期,獎學金的補貼還得等到五月份才發放。

高考的時候學校要安排統一在考場附近的酒店住,也是一筆錢。

江師豔只能寫下欠條,接收程鴻的這一萬塊。

不知道為什麽,想起朋友說的,估計之後案子會不了了之的話,程鴻心裏就感到愧疚,他沒想着讓她還錢,一萬塊在他眼裏還抵不過一個月的零花錢,給了她之後至少心裏好受了許多。

江師豔提前開學,不久後程鴻也要去上初三。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上不起這所學校的高中部!

程鴻再三确認,那邊的老師明确告訴他,他爸爸只交了到初中的學費,如果以他這樣倒數的成績,只能在花錢上高中,但是他現在沒有任何資助。

拉不下臉來去找那些親戚,他只能咽下這口氣,埋頭開始學習,準備去上公立的高中。

他腦子好,以前故意不學習,跟程浩對着幹。

初中的知識簡單,他又有底子,進度趕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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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很快就要到了,兩個人見的面一個手都能數得過來。

高考的那一天,考場外都是接送等待的家長,程鴻沒告訴她,自己跑了過來,還特地買了一束花。

'“江師豔!”

她腳步一頓,轉頭在人群中看到那個捧着花的身影。

程鴻跑過來:“考試順利嗎?”

“正常發揮。”

江師豔皺着眉看着他遞過來的一捧粉水仙:“你怎麽來了。”

“我想着今天你高考,就順道過來看看。”

江師豔沒有接過,他強硬地塞進她懷裏:“快拿着。”

旁邊的同學好奇地看着這對男女。

江師豔有些尴尬,她捧過花往角落裏走:“還有兩天考完。”

“考完那天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她頓了一下,“對了,到時候住在你家欠你的房租,我會一起寫在欠條上,以後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那有幾個錢,”程鴻嘟囔,“你別給我了。”

那邊的學生隊伍開始集結,考完試大家要一起坐大巴車回酒店:“我得先走了。”

“行吧,我本來也有事要辦,只是碰巧路過這個考場。”

江師豔看了他一眼,這個考場所在的高中很偏僻,所以學校才會住酒店,他辦什麽事能路過這兒?

“走了走了。”程鴻在她的目光下慌張地揮揮手,“對了,我準備考你們高中。”

江師豔所在的高中是省重點,對中考成績要求很高。

“嗯,我考完了可以幫你補習,”江師豔從善如流,“抵扣一些房租。”

程鴻僵了一瞬,但是沒有拒絕。

高考很順利,江師豔考完之後就開始給自己估分,等答案出來再确定一下,應該可以上一個不錯的重點大學。

程鴻果然言出必行,他打了一輛專車,在酒店門口等着江師豔收拾完行李出來。

“考得怎麽樣?”

“還可以。”她有些累了,巨大的壓力卸下之後,精神有些疲憊。

“我請你吃飯。”程鴻看起很興奮。

“不用了,我想早點兒回去睡覺。”她展現出難得的脆弱,“我很累了。”

程鴻用餘光看她,她歪靠着椅背,阖上了眼睛。

“好。”

在昏睡了幾乎一天之後,江師豔站了起來,第一件事是去找了一份附近的教育機構,補習班老師的兼職。

确保了之後的生活費後,她走進了警察局。

“什麽案子啊?”

“已經提交給刑偵大隊了,我們這邊也不知道什麽進度。”

“立案?等刑偵那邊的消息,立案之後會給你發短信的。”

“你這個小姑娘煩不煩?別人出了這種事都遮遮掩掩的,你倒是一直在這裏宣揚。跟你講了現在不歸我們管,快走,影響我辦公了。”

江師豔走出大廳,門衛在看電視劇《人民的名義》,電視劇一集放完,響起了大氣正義的片尾曲。

外面天已經黑了。

程鴻的同學多多少少都聽說了他的事,從高層墜落,認識不認識都要對他低看一眼。

最後沖刺階段,學校允許學生回家學習,他們大多非富即貴,一般家裏都會請家教一對一地輔導,他申請回家,樂得個清淨。

除了去兼職補習班老師,江師豔就是在家裏給程鴻輔導複習中考。

學校裏舉辦的畢業晚會,和班級上各種聚會活動她都沒去。

她原本就是轉學來這兒的,班裏的人早就熟識,結成各個小團體,她就是個外人,突然插入其中難免不容易被接受。

江師豔從小到大,隔段時間就會随着劉雲京搬家換學校,交到了朋友,過段時間就散了,沒有穩定的關系,長此以往,她也拒絕主動去交朋友。

又因為這樣孤僻冷漠的性格,在同學中間非常不讨喜,所以沒人願意和她交朋友,除了一樣不讨喜的柳夢。

柳夢長得好看,成績優異,家境優渥。但是她脾氣很差,說話刻薄,遠離人群,對男生的追求一向忽視,看不上任何人,多的是看她不順眼的人。

這兩個人卻反而走得最近。

除了柳夢,一畢業,江師豔就和高中的那群人斷了聯系。柳夢知道她家裏的困難後主動借錢給她,她沒要。

問自己親密的人借錢,比問一個陌生人借錢,對江師豔來說要困難多了。

江師豔學習很好,她講題快速清晰,直達要領,程鴻很容易吸收,進步得很快。

他開始慢慢地和江師豔熟悉起來。

沒有錢請保姆,一日三餐都是江師豔負責,她當然會做飯,但是不好吃。以前是沒有那個閑心去研究菜譜,也沒有錢去買各種食材,多的是時候醬油拌飯,潦草度日。

現在她對做飯也沒有花費時間的心思,當做任務來完成。

吃慣了廚師燒的菜,程鴻忍了幾天就受不了了,自己一天到晚在家,也沒其他的事,便學着菜譜做飯。

久而久之,就變成了程鴻負責一日三餐,江師豔也松了一口氣。

沒多久程鴻中考結束,江師豔也出了成績,對比往年,重本線是沒問題的。

她最後選擇了首都的頂尖藝術類大學,她一直以來都很喜歡文學創作,走了一個文化分可進的專業方向。

程鴻的成績也出來了,如願考上了江師豔所在的高中。

程家也沒想到他能憑自己的本事考成這樣,程老爺子原本只是想要給他吃個苦頭。

程鴻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在他那個不争氣的爸爸的管教之下,不知道能成什麽樣子。

趁着這個機會讓他嘗嘗社會的險惡。

老爺子派人去找他,願意接他會程家,卻被程鴻斬釘截鐵地決絕了。

他在電話裏對着程老爺子冷嘲熱諷了一番,不屑成為他們家的孫子,斷了關系他也不怕。

程老爺子說到做到,任他自身自滅。

程鴻從此收斂了許多,自己的錢沒剩下多少,不能再鋪張浪費。他也開始做一些股票投資,慢慢自己賺錢。

他開始越來越依賴來江師豔。

江師豔聰明、理智、耐心無一處不吸引着他,讓他如同飛蛾撲火,趨之若鹜。仿佛沒有磨難能使她屈服。他有的時候會看着她出了神她是一個令人的存在。

但是江師豔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不用幫他輔導之後,她的所有時間都拿來賺錢。

程鴻知道,自己現在也沒有多少存款了,父母都不在,他有一種兩個人相依為命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心安,即使沒有了以前自由充足的物質條件,但是努力生活的感覺真的很好。

可是,這樣的時間非常短暫,在程鴻幾乎習慣了家裏有這麽一個人的時候,便戛然而止。

一個暑假過後,大學一開學,江師豔就搬走了自己所有的東西,去宿舍住。

後來,兩個人見面越來越少。程鴻給她打電話,她時常都是靜音,在兼職,沒接。放假留校實習,江師豔再也沒有回過家,但是在大一那一年,她還清了借來的錢,包括所謂的房租。

在一次他邀請她回家吃飯被拒絕之後,程鴻突然意識到,這個家只是她曾經租住的一個房子而已,而不是真正的家。

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腦海裏陰暗的想法越來越多,最後全都歸于平靜。

從此以後,程鴻變了,他變得成熟穩重,在考試裏穩穩地占據年級第一,很少給江師豔打過電話,只是節日時常問候,保持着熟悉的陌生人的距離,學會了帶着禮貌的微笑面對江師豔。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夏日裏的木春菊的營養液灌溉!!

仿佛被打了雞血一般~~~

本來沒有什麽創作激情,看到小可愛的灌溉和蹲守立馬爬起來碼字

麽麽麽麽麽

第 17 章

“等會兒不用拘束,你到旁邊吃點兒東西就行。”

程鴻低下頭在江師豔耳邊輕聲細語。

“好。”她點點頭,主動挽起他的胳膊。

程鴻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身邊帶了帶,兩個人肌膚相貼,他手臂上的溫度傳遞到江師豔裸露的皮膚上,她的身體沒有抗拒。

程鴻嘴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一抹笑容。

這種畢業晚會更多的是交友性質,大家以後都在全國各種行業的頂尖部位,資源的置換必不可少。

圈子裏多多少少都知道了程鴻原來是程氏的太子,一畢業就接任了程氏集團。平時沒說過幾句話的人也要過來打個招呼,混個臉熟。

他過去應酬,江師豔不喜歡這種場合,就獨自走到角落裏玩手機。

遠遠的,一襲紅裙的高雯站在那裏,有些憤憤地看着她,正準備擡腳過去,另外一個女人搶先一步去過去了。

“你怎麽在這兒?”柳夢驚訝地看着江師豔,她看到她在旁邊玩手機所以過來了。

“我陪程鴻來參加,他應屆畢業。”

“這樣。聽說他現在是程氏集團的接班人?”柳夢挑眉,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那個出衆的身影,此時正被好幾個圍着。

“對,”江師豔喝了一口香槟,“你呢?來大學生的晚會幹嘛,物色人才?”

柳夢有些煩躁,不想多談:“不是,我是陪着我們家一親戚的小孩來的,真是煩死了。”

她轉移話題:“你和程鴻怎麽回事,最近走得很近啊你們倆。之前還去他家住,現在又陪着來畢業晚會,他長得那麽帥,你是不是對他有點兒意思?”

江師豔:“別瞎說,這小孩人蠻好的,我想着以後能多照顧照顧。”

“你還把他當孩子看吶?都大學畢業了。我勸你趕緊離他遠一點兒,保持距離,我看他不像是什麽單純的人,你別中了他的邪。”

江師豔順着她的視線望去。

程鴻在那一堆同齡人中不僅外貌出衆,待人接物也顯得不卑不亢,氣質優雅矜持,對人三分帶着笑,卻永遠透着疏離。

遠處一個娃娃臉的帥哥沖柳夢招手,

“我先走了啊,等會兒來找你。”

“好。”

那邊程鴻之前參加的實驗項目負責的吳教授也過來參加晚會,看到他之後過來找他,旁邊的學生見到他紛紛禮貌地讓路。

“吳教授。”程鴻打招呼。

“小程啊,最近怎麽樣,聽說你去程氏制藥了?”

“是。”

“要我說,我覺得你還是适合研究所,你在研究上面天賦很高,去做商業上的事真是,有點兒大材小用啊。”吳教授也是愛才之人,文人的老毛病,對那些商業的人不太看得上。

“以後的路還很長,現在還很難說。”程鴻意有所指地答道。

吳教授意味他早有轉行之意,便沒有再多勸解。

告別吳教授,程鴻去找江師豔。

她正閑閑的斜靠着吧臺,手裏夾着香槟杯,歪着頭和旁邊的一個女生聊天。

看到程鴻過來,旁邊的女生識趣地走開,江師豔仰頭喝了一口高腳杯裏的酒,掀起眼皮子半眯着眼睛看着西裝筆挺的他。

他走路坡腳,但是不急不緩,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非常斯文。

她以前從沒注意到過,他長得真的很好看。不像以前一樣渾身桀骜,整個人都沉靜了一下,

“認識?”

“剛剛認識,随便聊了幾句。”她說着在路過的侍應手上捧着的盤子上拿起一杯香槟遞給程鴻。

他從善如流地接過,自然地站到她旁邊,一起靠着吧臺。

他撐在桌面上的手貼着她的手。

江師豔的小拇指微微抖動了一下。

“最近工作怎麽樣?”她想了半天,不知道聊什麽話題,就随便起個頭。

“還不錯,就是太忙了,累。”他手指在高腳杯上無意識地摩挲,“我之前住的房子到期了,還沒找到新家,這幾天都住的酒店。”

“嗯?”江師豔皺眉,“房東沒有給你寬限時間嗎?你的那些行李怎麽辦?”

“沒有,說是從外地過來的親戚要住,行李只能放到朋友家了,家具都沒要了。”說完,他看着江師豔皺着眉頭思考的樣子,故意又嘆了一口氣。

“你不是有認識的中介朋友嗎?”自己住的這套房就是他推薦的中介,“讓他給你找找,一直住酒店也不好。”

“他是給我介紹了一間合适的,可是,”他面露難色。

“怎麽了?”

“他手裏的房源比較固定,也是你們小區的,而且,就在你住的那棟上面。”程鴻顯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雖然房子條件不錯,離公司也不遠,但是和我住得太近,我怕你……”

江師豔愣住,她沒想到這麽巧,剛好就是同一個小區同一個單元。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拒絕,和人保持距離是她一直崇尚的理念,更別說就住在一棟樓裏了,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過于麻煩。

但是現在她卻猶豫了。

“不行的話我就拒絕了,先在酒店住。”程鴻立馬十分‘體貼’地說。

“不用了。”江師豔擡頭,“你就住那兒吧,我不介意。”

程鴻眸色深沉,此刻揚起手中的香槟輕抿了一口,掩飾住嘴角的笑意。

“師弟,好久不見啊!”實驗室的學長曾濤看見他,過來打招呼。

“學長好。”

“呦,江姐也在啊。”他性格活潑,善于應酬,見人就叫姐。

“你好。”江師豔禮貌地沖他舉杯。

“怎麽,兩位這是成了?”他擠眉弄眼。

“啊?”江師豔懵了,靠着吧臺的身子都不自覺地站直。

“今天的規定,如果要帶家屬,只能攜帶自己的對象入場,單身的得一個人來,方便大家脫單嘛。”曾濤眨眨眼,“你小子什麽時候把江姐追到手的,怎麽都不和兄弟講?”

程鴻笑而不語。

江師豔臉頰有些微紅:“我們不是情侶。”

曾濤一愣。

“還沒成。”程鴻接話。

現在輪到江師豔愣住了,她覺得自己有點兒不太對勁,程鴻的意思是……

曾濤立馬反應過來,側過身背對着江師豔,沖程鴻挑眉,一副他已經了解了的樣子。

程鴻使了個眼色,他立馬領會,轉身從江師豔:“我那邊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啊。”

“咳咳。”程鴻輕咳了兩聲,沒有解釋剛剛說的話,而是轉移了話題,“那我明天就搬過去。”

“啊?喔,好。”

江師豔長這麽大,感情生活依舊是一片空白,大學的時候也有追她的男生,但是後來那些人都莫名其妙地就在她的面前消失了,她為生活所累,一心工作,也沒有在意過這些。

最近就是華闵那朵爛桃花,她也從放在心上過,華闵年紀輕,小孩子心性,只是貪圖一時新鮮罷了,過幾天就會失去興趣。而劇組裏的闫寒,更是毫無存在感。

現在她身邊這個一直十分熟悉的人,突然這樣。

她想起曾經冒失,以為程鴻喜歡自己于是挑明了直接拒絕,卻發現對方沒有這個意思。江師豔心中越發猶豫,是不是自己又想多了。

江師豔思考着,長發垂落在耳邊。

旁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程鴻彎腰挑起她的頭發幫她別在耳後。

江師豔感受到他的動作,渾身一僵,不敢擡頭。

“人太多了,我到那邊去和他們應酬,你在這裏先自己玩會兒。”他溫熱的呼吸噴薄在耳邊,像是哄孩子的語氣,可是自己明明比他還要大三歲。

她的耳朵悄悄紅了。

程鴻一走,柳夢就跑了過來。

“江師豔,你和我實話實說,你和程鴻是不是有點兒什麽?”

江師豔皺眉:“怎麽可能?”

“我剛剛都看見了,你們靠得那麽近,看起來就特別暧昧。”柳夢嚴肅地說,“我剛剛說的話是認真的,你不要和那個程鴻走得太近,他真的不是什麽好人。你不知道,當年那件事判決之後……”

柳夢突然止住了話頭,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當年怎麽了?”

“沒事,就是當年判決之後你不是在大學,我遇到過好幾次他偷偷去找你。”

“什麽?那個時候他來過我?”她只記得程鴻給她打過幾次電話,但是太忙了很多時候沒接到,接到了也沒說幾句話。

“對。”柳夢放松下來,還好瞞住了,“不知道他心裏想着什麽,但是離遠點兒肯定對你沒壞處。”

江師豔沒說話。

柳夢看出來她對自己的話不認同,她是一個很固執的人,自己認準的人和事輕易不會改變看法。

“柳夢,你怎麽又走了,我剛剛一直找不到你。”一個清脆的男聲從背後響起。

是剛剛那個娃娃臉的男生,他走過來貼近柳夢:“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是,我現在有點兒事,等會兒去找你好嗎?”柳夢旁邊挪了一步,和他隔開一段距離。

“難道不能介紹給我認識嗎?”那個男生立馬貼了上去,眼神濕漉漉地看着柳夢。

她無奈:“行行行,這位是我的朋友,江師豔,這個是盧柏山。”

“江姐姐好。”盧柏山特別乖巧禮貌地喊人。

“你好。多大了啊,怎麽來參加大學的畢業晚會?”盧柏山看起來十幾歲的樣子。

“十九,我被提前錄取的。”

柳夢看他們都聊起來,急着打斷:“好了,我們就先走了。”

讓盧柏山先走一步,她湊到江師豔耳邊,小聲地說:“反正你一定要提防着他點兒。”

盧柏山回頭看她,她趕緊跟上去:“來了來了,煩死了你。”

江師豔正想說什麽,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她看到來電顯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2-21 22:08:48~2021-02-23 12:59: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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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夏日裏的木春菊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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