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龍陽之惑(2)
這當下,楚翼已經扯過大毛巾将他裹了擦幹,直接抱回了床上,讓他靠着墊子半躺好,然後拿過之前放在床頭稍大點的瓷瓶,不顧對方反對,開始給他胸口的鞭傷塗藥,手腕腳踝處也上了下,重新上好藥再用繃帶包紮好,動作倒也是有模有樣。
徐子煦沒有驚異他為何做起這種事來如此熟稔,習武之人,又是在沙場厮殺慣的人,一般都會這些。
這個六殿下,并不是養在深宮中的金絲雀,而真的是匹高貴兇猛的獅王。
這樣的男人,對其他國家來說,真的是個十分巨大的威脅。
徐子煦還在思慮着,那人已經在繃帶尾處打好了個結,就要把他翻過身去。
“殿下還是解開本王的穴道吧!已經十分勞煩殿下了,本王‘不甚感激’!”徐子煦再度開口,做最後的掙紮,“接下來的本王自己來就好了,殿下乃尊貴之軀、威武之身,如此才智身手實應用于大事上,卻何必如此屈就?”
楚翼沉沉而笑:“王爺如此褒獎本殿,本殿實在榮幸之至,可是為王爺服務,也是本殿心之所向。王爺就不必推辭了。”
客客氣氣說着,掏出了那小瓶,拔出塞子,瓶身一傾裏面的透明軟液就流到了他中指上,淡綠的色澤在燭光下泛着清涼的光芒。
徐子煦細細一個哆嗦,也不知是氣是怒是懼,身子就被一轉,背部已經坦誠在楚翼面前。
眼看那根手指就要往他身後而去,不禁再也保持不了平靜的神色,扭動着身體,側轉過頭怒道:“楚翼!你不要太過分!要是你敢……敢……”
楚翼又是呵呵而笑,一手壓上了他的腰,半爬上床,傾身過去:“在王爺眼裏,恐怕本殿的所作所為已經不止是過分不過分可以形容的吧!呵呵!既如此,王爺覺得此番威脅管用麽?”
這個男人,軟硬不吃,只認定了自己要的。
徐子煦臉色一陣青白交錯,還在搜刮着有什麽法子好阻止接下來的事,楚翼卻已經行動了起來。
掙脫不得,羞恥與痛苦的蔓延,徐子煦只能兀自隐忍。
“啊!王爺怎麽又開始虐待起自己的嘴巴來了?”楚翼微微驚道。
與此同時,一塊布巾遞到了徐子煦面前,示意若難過就咬這個為替代,後者僅哼了聲,就側頭避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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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翼看着倔強的人,微微聳了聳間,笑:“本殿會盡量輕柔的……”
徐子煦徑自隐忍着,本不打算理會,但發覺那人真的愈發小心輕柔了,轉念又不禁嗤笑對方故作姿态。
慢慢地那種異樣的痛楚減輕了,某種冰涼滑爽的東西也進去了,是那淡綠色的軟膏。
火辣疼痛的感覺霎時被稍微安撫了,因這份舒服的清涼。
然而,漸漸地,當疼痛減弱終至遠去後,當另一種說不清的感覺緩緩升騰而來,怪異而陌生,愈發讓他覺得莫名的惶恐。尤其是被不知觸碰到了哪裏,引發全身一陣騷亂戰栗,這完全意料之外的突發感覺驚得他幾乎失聲而叫。
看着他無法掩飾的震驚表情,楚翼卻低低地笑了,低頭湊到他頸側,刻意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輕聲道:“怎麽了?是弄疼王爺了,還是——”低語着,嘴唇輕輕擦過徐子煦的脖子,嗅聞那垂散在頸側的黑發,別樣性感的聲音繼續低聲調侃:“讓王爺舒服了?”
“你……出去!”徐子煦趴伏着,似微微壓抑着什麽地恨聲斥道。
楚翼一陣低笑,又惡意地輕輕按了按那個地方,滿意地看徐子煦又是一陣不由自主的顫抖,劣質地笑:“不叫本殿出去了?”
對此威脅,徐子煦青筋暴突,卻是咬緊了牙關,不再吱聲。
“咦?王爺何故臉色如此紅潤?莫非是覺得室內太熱了?”某人無辜不解的聲音再次響起,不斷刺激着徐子煦薄薄的臉皮。
得不到回答,楚翼也不在意,依舊好脾氣地輕輕笑着,呢喃軟語:“既然王爺沒有意見,那麽我們繼續?”
徐子煦正驚異他所說的繼續是什麽意思,而後就感覺那根作惡的手指離開了那個令他不知所措的羞窘之處,重新細細地慢慢地輕輕地按摩起腸壁來,讓藥效完全發揮。
徐子煦不由暗暗松口氣,幸好不過是正常的上藥。
只是……剛才那份莫名又熟悉的悸動……
徐子煦臉色又差了些。
體內輕柔摩挲的手指再度退了出去,他忙回頭說:“應該也差不多了——”
誰想楚翼伸出根指頭,左右搖晃下,一臉正經嚴肅地說:“王爺此處傷勢嚴重,必須認真對待才行,不然不方便的還是王爺自己啊!”
然後不等別人反駁,沾了藥的手又一次來到了那個入口,這次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在周邊地帶細細撫摸過一陣,把藥全部塗均開。
由于這裏撕裂得也很嚴重,分外紅腫恐怖,手指滑過時,那種難言的疼痛腫脹感讓徐子煦不禁閉上眼,又咬緊了再度微微滲出血絲的下唇。
突然唇上被某種溫熱濕軟的物體輕輕掃過,徐子煦一驚忙睜開眼睛,看見那人的俊美臉居然龐近在咫尺,吓得他忙往後退去。
其實根本沒退開多少,他的穴位還沒解開,又是半趴着,能移動的範圍實在有限。
聽得這個一臉高深莫測的男人輕輕說:“王爺嘴唇的味道,果然也很美味呢……”
後知後覺的徐子煦聞言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恍然意識到剛才自己唇上的物體是什麽,面部表情又開始變化不定起來,下意識又退了些。
這次楚翼明明也是惡作劇成功,卻沒有出聲嘲笑,反而依然盯着他,半是高傲半是深沉。
楚翼再度靠近,手指從後方移到前面,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人輕輕壓在身下,動作雖輕柔卻很堅固,胸膛貼上了他的後背,雙腿也交疊在一起,不顧其抗拒,硬是将人圈限在自己勢力範圍內,臉輕輕磨擦過對方的後腦,然後嘴唇停留在他耳畔,溫熱的氣息不斷吹拂在他耳側和脖子邊。
形成一種極其暧昧的姿态。
“王爺真是有魅力呢,竟然讓本殿如此着迷……”
耳邊的低語近似情人間的呢喃,而那異樣灼熱低沉的嗓音,帶着深深的魅惑與壓抑,和上次這個男人對他做出那種禽獸之事時如出一轍!難不成……
徐子煦正驚疑不定,而後楚翼微微動了動身體,他的下方碰到了徐子煦的後臀,那股隐隐的火熱……
徐子煦徹底驚到了!
這次是真的驚呼出聲了。
竟然,竟然又……
這個男人……
“王爺說怎麽辦?”楚翼惡劣地故意又用已經有了感覺的部位去觸碰身下的人,暧昧而毫不掩飾。
“你!你……”徐子煦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罵也罵不出,只能兀自幹瞪眼,神情古怪至極。
對這種情形,他既是茫然疑惑又是氣憤羞窘,兼具不可置信。
而罪魁禍首還在親密地磨蹭着他,一點都不介意讓對方明白自己對他的欲望。火熱的氣息緊緊包圍了身下的人,魔魅的嗓音愈發沙啞,情愛的味道愈發濃厚。
敲門聲突兀地響起:“殿下可否出來一下,有事相告。”是寒邪。
突然的打擾讓楚翼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下,然後意味不明地沉沉笑了聲,又把手指覆在了對方臀部。
“放心!王爺此處還傷重着,本殿再怎樣也不會在今晚要求王爺的……”暧昧性感的低語噴吐在徐子煦耳側,異樣低沉喑啞的笑聲淺淺流轉,手下在那彈性美麗的臀部輕輕拍了下,一聲脆響在房裏回蕩,讓徐子煦又氣憤地紅了眼睛。
楚翼見此滿意而不羁地笑着,起身下床,出手解了麻穴,抓過被子蓋在那人不着寸縷的身上,抽身而去。
開門時,寒邪站在門外,一臉斯文淡然,見楚翼出來,他才和身邊端着碗的童子一起進了門,對徐子煦說:“因為王爺那處要五六天才能康複,能使用的話也起碼要兩三天以後,所以未免王爺有何不便,就請暫時将就半流質食物吧!也請盡量保存體力。”
徐子煦赧着神色微微點頭表示感謝後,寒邪就和楚翼出去了,只留童子在這裏照顧病人。
“他傷得不清,經不起你再亂來。”出了落陽齋,兩人走到水亭裏,寒邪淡淡地道。
“我自有分寸。”楚翼望着夜空淡漠回應。
“有分寸?”寒邪不以為然地輕笑,都把人傷得奄奄一息了還有分寸?“罷了!你自己知道在做什麽就好。不過,以前也沒見你對誰如此殘忍過,還不都是心甘情願的,怎麽這次……”
楚翼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寒邪見此也不再追問,反正也不關他的事,只是平淡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我七天後就會離開,估計短期內是不會來了。”
“噢?離開我身邊行嗎?你不擔心了?”
“遲早要離開的。”寒邪有絲淡淡的苦笑和落寞,“這一刻總會到的,當初就沒以為能躲一輩子……”
“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會多說什麽。”楚翼淡淡點頭,轉身走開,離去前又輕聲說,“如果後悔了還可以來找我。”
寒邪幾不可聞地應了聲,在楚翼即将走遠前又說:“你做事還是注意着分寸吧!人家好歹也是堂堂王爺,你再把人折騰成那樣,我可不會再替你善後了。”
離去的人也不知聽沒聽進去,揮了揮手就沿着長廊轉過彎看不見了。
另一邊落陽齋內,遣退藥童後躺在床上的徐子煦則一臉慘白驚異,幾乎羞愧欲死。
他清楚地感覺到不久前自己那處起了怎樣的輕微變化——竟然因為男人的手指,而且是侵入那種地方時,微微反應了!
徐子煦一向對男子這方面的需求極為淡泊,可是如今卻……
這對他來說,不是簡單的憤怒羞愧可以說得清的。
而他更難以理解的是,對方為何會對同是男人的他産生那種……那種難以啓齒的欲望!還幾次三番!
但最讓他受打擊的,還是他自己的反應!
在那個男人手裏産生感覺,絕對不是一般得恥辱!
他懊惱着,在黑暗裏靜靜躺着,之前腿間被刻意撩撥起的感覺,慢慢冷卻了下來。
(注:古代“一盞茶時間”相當于現代十五分鐘,所以小半盞茶都不到的話,大概是五分鐘不到些,三四分左右。另有前文提到的“弱冠”相當于現代的二十歲,“而立”則為三十,下文會出現。)
夜無眠R
2009年01月11日淩晨
(修改版)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