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一月悠閑(8)

第二十六章 一月悠閑(8)

春風拂面,花香缭缭,本是怡人心神,杏林裏卻偏偏寒意森森,殺氣逼人。

徐子煦手持冰泉,力透千鈞,直指面前之人,怒氣勃發,只可惜這氣勢硬是被衣冠不整的模樣給生生削了半,看上去反添幾分煽1情嗔1怒,卻全無威懾。

“你這個——你竟然又——”

“我又怎麽了?”楚翼避開劍尖退到安全距離,循循善誘着,“啧!這玩意多危險,還是收起來吧!嗯?”

“你——”徐子煦見他這纨绔子弟的調笑态度就愈發氣急,只可惜依舊“你”個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楚翼搖頭嘆氣一番,好心接口:“不就是第七次偷窺了你洗浴麽,有這麽難以啓齒麽?”又面不改色加了一句,“又不是做可以讓人臉紅心跳欲1仙欲1死的激烈運動……”

“你!”徐子煦臉色一變,“你這人真是——”

“不過我那可是光明正大地看,也算不上偷窺了吧……”

徐子煦看那人理所當然的模樣就怒火上沖,提劍便砍:“既然上次,上上次都沒讓你長記性,這回要是真怎麽了就不可怨怼!”

之前楚翼內元空虛,尚未複原,次次都被打得落花流水,徐子煦雖然氣怒卻也未敢真下重手,但這回卻顯然是動真格了。

“其實你不用這麽難為情啊!”楚翼看出苗頭不對,還依然死性不改大言不慚,“想想看你哪個地兒我還沒看過,沒摸過的?诶诶!淡定啊!若是動作太大衣擺飄得太高,裏面可都要露出來了啊!”

徐子煦黑着臉二話不說便使出了絕招。

他本來便是匆忙中出了溪水,抓起外衣就往身上一披,草草系了腰帶,又哪裏來得及穿到位,只是這人的油嘴滑舌,只想讓人立馬撕了他!

楚翼一見對方來勢洶洶連忙提氣接招,移形換位,可還是沒能完全避開,一大撮頭發飄然落下,臉側一縷血絲緩緩滲出,沒時間多思考,對方後續殺招已逼面而來,他憑着本能全力招架,十分清楚這人八天來的修為早已不複從前,一個不小心還真說不準什麽,心中雖已然認真,表情看上去卻依舊吊兒郎當,還叫嚷着:“喂喂!你要切磋我是沒意見,但好歹裏面也穿些吧!不然要是被我不小心把哪裏挑開了,可不就看得更清楚了啊!”

徐子煦臉色又黑了一圈,突然想到什麽般低頭一看自己,腰帶雖然還好好系着,外衣卻松松垮垮地裹着,因為打鬥而露出了胸膛,可重點卻不在這,方才沐浴的水珠還未擦幹就披上了外衣,半濕的布料貼在身上,隐隐現出身形,難怪剛才那男人看他的的神情那麽——猥1瑣!

徐子煦回過味來青筋不禁一爆,冷哼一聲,執劍立定,催發內力将衣物烘幹。

楚翼适才還興味盎然的的眼神瞬間帶上了可惜,沒想這人這麽快就察覺了啊!

徐子煦見他表情的變化,不由咬牙切齒,果然如此!

然而楚翼的神情卻又變了,惋惜蘧然退去後反而眼睛一亮,愈發目不轉睛地盯着對方,竟是徐子煦周身游走的罡氣将衣服吹起随風飄揚,還真把裏面露出來了,修長而充滿力量的雙腿在下擺的漂浮不定中若隐若現,楚翼只想那下擺飄得再高些,就可以看到大腿以上的部位了……

徐子煦一意識到那人色1迷迷的邪惡眼神後立馬醒悟,微微收斂了氣勢,飄動的下擺落下來,遮住了白皙優美的腿形。

楚翼的臉整個垮了,只要擡眼面對那人的怒氣,打着商量的語氣:“其實這麽生氣的話,那下次你也把我看回來就行了嘛!本人很好說話,完全不介意的,任你從頭到尾看個爽都沒關系!”

這人腦子裏都想些什麽!這樣頑劣的人,哪裏還有往日天沛戰神六王子犀利冷酷穩重沉靜善謀而動的樣子,分明就是一滑頭少年!怎麽這德行就時不時就會冒出來,莫非這才是這家夥的本性?

徐子煦連連冷笑:“今天不給足你教訓,我就不姓徐!”話落再度提劍而上,攻勢愈發猛烈強勁,完全不留餘地。

“那正好可以跟我姓!”楚翼笑着左閃右躲,不一會又哇哇大叫,“喂喂!你真用十成功力啊!也太狠了吧!別忘了我可還是病人哪!”

“哼!你內元不是三天前就早恢複了!”

“啊!原來你早發現了啊!那前三天下手怎麽還——”

“多話!”徐子煦的攻勢迅猛,一波接一波,絲毫不給人喘息的餘地。

“喂啊!你想削了我手麽?”

“再不拔劍可莫要後悔!”

“你确定我拔劍後後悔的不是你?”

夜郎自大!徐子煦冷哼一聲,再不多話,冰泉冷芒疾閃而過直取楚翼右肩。

楚翼反手一抄,利芒劃過,兵刃交接的撞擊聲響中,爆發出激烈火花,兩人周身氣流飛旋,衣物獵獵作響,黑絲長發飛揚起舞,彼此的神情中已經不僅僅是調笑與氣憤那麽簡單,雙方心中分明也存了對對方現今實力的試探之心。

兩條身影豁然分開,徐子煦神情複又歸于輕淡無波,實際卻是面對強勁對手的蓄勢待發;楚翼沉沉一笑,眼底精光一閃而逝,是恰逢對手的自信與興奮。

兩人連片刻喘息都沒有便又再度交手,劍花晃動,了人耳目,轉眼已是幾十餘招,不分軒轾,四周樹葉花瓣被劍氣掃到紛紛揚揚灑了漫天滿地,粗壯的林木東倒西歪。

絕頂高手過招,往往在交手的三招內便知對方實力,他們現已幾十招過,不過是伯仲之間,如若這般當仁不讓下去,只怕最後會不好收拾……

兩人心中皆有了這份認識。

又一次身形轉換中,聽得“刺啦”一下的布帛碎裂聲,徐子煦急劇抽身而退,低頭看着自己下擺裂了一條口子的外衣,神色糾結懊惱。

“不是提醒過你了麽……”楚翼的語氣很是無奈嘆息,眼神卻截然相反得興致勃勃,腦子裏想的是這人身材養眼,本就該讓人好好欣賞才不浪費,偏生被這衣物給擋了個嚴實,看了實在礙眼。

存了這份心思後,他便開始主動出擊,還次次瞄準的都是那飄飄蕩蕩的外衣。

徐子煦從對方的攻勢中察覺不對,心中猶疑,微微的一個分心,又一聲裂帛聲響起,後腰偏下處突覺一股冷風嗖嗖,露出了一小片結實白皙的臀部,他正尴尬着不知是休戰去遮還是什麽,無意中瞥見楚翼的暧1昧得意神情,心中恍然了悟,不禁再度咬牙切齒。

這可是他唯一的外衣啊!沒了它往後可還怎麽出林?

“你就不能不做這種無聊事麽!”

楚翼一笑不答,再接再厲一不做二不休地又去挑他腰帶,徐子煦一連幾個淩空飛掠,楚翼步步跟進,攝魂劍尖堪堪滑過卻始終差了一毫厘。

徐子煦冷笑了,既如此,那便來而不往非禮也,後勁不足般慢了幾厘在對方堪堪以為得手的時候瞧準機會予以反擊,以強大氣場震開攝魂,冰泉緊随其上逼迫對方化攻為守,趁其一時分1身乏術時再度寄出氣劍,淩厲的風刃瞬間劃開了對方的衣襟。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楚翼哇哇大叫:“喂!你要我脫1衣服直接吩咐一聲就好,我很合作的,不用采取這樣粗暴的方式啊!”

徐子煦一徑冷笑,出手越來越狠。

“哇哈!我的下擺!唉诶!我的袖子!”

兩人一來一往間各有贏虧,誰也讨不了好,遭殃的不過是雙方無辜的衣物。

“楚翼,你肯保證以後再不做這種無聊事,我們這就同時罷手如何?”

“那還不如你做下大大方方與我坦誠相對的保證更有效。”

和談失敗,繼續劍影萬千,火光四濺,漫天飛舞的已不單單是樹葉花瓣,而盡是片片碎布料。

兩人功力都已今非昔比,互不相讓,這樣勢均力敵的雙方激烈厮殺大打出手的結果就是,片刻後,依然不分勝負,只各自狼狽不堪,比乞丐好不了多少。

徐子煦看着對方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便也知曉自己的情況有多凄慘,僵持中再度開口:“還不住手?莫非真要裸了才開心?”

“哼!總是你先裸。”

“那就一起裸!”

楚翼老神在在,不為所動:“我是沒意見,反正也不吃虧,何況比起你先裸的話,我還是賺了。”

“楚翼!”徐子煦青筋跳動,咬牙道,“你還想不想出去見人了!”

“你都不怕,我還怕什麽?”

“真不收手?”

“你肯先收?”

兩人視線緊緊糾纏,神情是誰都不肯先妥協的倔強。

這樣的場景似乎有些熟悉,徐子煦突然想起以前王子府的溫泉一幕,指尖至今似乎還殘留着別的男人火熱堅硬又濕滑柔軟的奇異觸感……背脊突然一顫,一股惡寒爬上了四肢百骸。

這本是一個颠覆現狀決定勝敗的致命破綻,偏偏楚翼這時也憶起什麽似地愣了愣,表情極為古怪,似乎有些好笑又有些氣怒,便生生錯過了這個絕佳的機會。

兩人的閃神只在剎那,立馬複又回神,僵持的局面未變,各自盯視着對方靜默片刻,這一瞬間似乎思緒萬千,又似乎沉靜如水。

不同于上次最終同時妥協的無奈,這回他們好像是要把上回的份一起清算般,腕骨一動,不約而同再度掀起了愈發猛烈的風暴狂瀾。

秉持着反正衣服毀都已經毀了,總要占上風才不至于太虧或者總要狠狠給對方教訓才不枉費沒了唯一的外衣的信念,雙方都放開了顧忌。

雖然最終的确如楚翼所言,徐子煦先裸了那麽一招的差距,算是輸了,可某種意義上最慘的卻還是楚翼。

畢竟徐子煦只是沒了外衣而已,好歹放在屋內的裏衣依然完好無缺,楚翼卻是裏衣外衣全成了堆碎布,無奈下只得用葉子擋了重點部位,待得天黑各自偷偷摸摸溜出去搗鼓衣服,冤家路窄的是竟然又好死不死地碰到了一起。

可一想離杏林最近的便只有一座小鄉鎮,而鎮上算得上富紳的也就那麽一家而已,兩人會在這裏碰見便也不稀奇了。

“想不到光明磊落的靜王也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楚翼趴在圍牆上對身邊之人低聲道。

“彼此彼此。”徐子煦待确定下面巡邏的家丁走後,翻身便下了圍牆。

兩人一前一後溜進了庫房,徐子煦看也不看其他東西,卻是直接取了銀子就利索地翻出了院子,直往衣鋪而去。

“怎麽不拿衣物倒要大費周章兜這麽個圈子?”楚翼施施然跟在他旁邊。

“你不也是?”

“哼!”

兩人不再言語,故技重施翻進了衣鋪,将銀兩放在桌上,拿了适合自己的成衣各自換上就翻出了布莊,各自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待補全,困死了,先爬去睡了~~呵欠中`】

從空行處補全。

還有一小節便會進入下一章,繼續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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