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7
柯小艾在穎之家呆了一整天。穎之對她百般撫慰，又做了她愛吃的素湯的馄饨給她吃。吃了馄饨，10躺在穎之的大床上又好好地睡了一覺，醒來時精神和心情就都好了不少。她開始不那麽悲觀了，也許過不了幾天，謝正言就回來了，然後兩個人就結婚，一家三口快快樂樂地過日子。
穎之沒那麽樂觀，但見柯小艾情緒好轉，也就不忍心打擊她，但是堅持要求她必須今天就回家，向謝正媛詢問謝正言的下落，絕不能讓這事拖下去。柯小艾知道穎之是為她好，就摟了好朋友的肩答應了。又問穎之和羅建宇的婚姻生活是怎麽過的，她想先讨教幾招，以免将來手腳忙亂。
“可是穎之，你幹嘛還不要孩子？”柯小艾問。
“我才不忙着要孩子呢，我要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啥時候膩歪了啥時候再添丁。”穎之說。
“我就不，”柯小艾充滿遐想地說，“我喜歡孩子，二人世界固然浪漫，但有孩子的感覺也會很棒呀，三個人的家才更像家的樣子。”
到了快吃晚飯的時候，柯小艾才從穎之家出來。她打過電話，要回家看望爸爸并留下來吃晚飯。柯明中和謝正媛簡直受寵若驚，立刻着手張羅準備晚飯。柯小艾到家的時候，柯明中正和謝正媛在廚房裏忙活，謝正媛主廚，柯明中打下手，一會兒給剝蒜，一會兒給洗一棵香菜。見女兒回來，連忙張着兩只濕漉漉的手出來招呼。
“我的寶貝女兒呀，才想起來看爸爸呀？爸爸可想死你了，快坐下，桌上有水果，都是你愛吃的。”
謝正媛正在翻炒鍋裏的菜，也大聲說，“小艾，好好歇着，飯一會兒就好啊。”
柯小艾看這兩口子忙活得怪開心的，心裏也覺得很欣慰。到啥時候還是兩口子最親，老爸老了老了的，能得到一個如此可心的女人，倒也是他的福氣。要是謝正媛能一直這麽老老實實地跟老爸過日子，不離不棄，那可真是太好了。她沒有坐下吃水果，而是來到廚房門前，說道，“你看你們倆，就雇個保姆呗，瞎忙活什麽呀？有時間談談情說說愛看看風景有多好？”
柯明中就看看謝正媛笑了，“我的意思是雇保姆，不讓正媛做家務，可是她不同意。她說她喜歡給我做飯吃。”
謝正媛就接茬說，“可不是嘛，哪有老婆不給自己老公做飯吃的？現在我身子方便，得抓緊時間侍候老公，以後真怕忙活不過來了，到時候再雇保姆也不遲。”
柯小艾還沒來得及仔細研究她的身子方便是什麽意思，柯明中就滿臉笑容地湊過來小聲說，“寶貝女兒，正媛她有喜了，你很快就有小弟弟或小妹妹了。”
天啊，柯小艾驚訝得無以言表，謝正媛也懷孕了嗎？将來自己要跟她一同生孩子？這簡直……
柯明中見女兒驚訝得張大了嘴巴，還以為她是在為自己高興，就大笑着說，“為我高興吧？你老爸我高興得都找不到北了，正媛不能喝酒了，今晚你陪爸喝兩杯，好不好？”
柯小艾硬着頭皮答應，然後說，“既然懷孕了，就不要做家務了，累着就麻煩了。明天就請保姆吧，這上下三層樓，可需要一個好勞力。”
“你瞧，你瞧，我女兒多懂事，都懂得疼人了，”柯明中高興地向謝正媛說，“那就聽女兒的，明天就張羅雇保姆。”
謝正媛也謝了柯小艾，将最後一道菜翻炒出鍋，三個人就開始吃飯。柯明中又拿出一瓶上好的紅酒，給柯小艾滿了一杯。
“女兒，這是你最愛喝的喲，今天陪爸喝個一醉方休，然後不許走了，就在家住下，陪爸樂呵樂呵。”
柯小艾暗自咧嘴，謝正媛不能喝酒了，難道自己就可以喝嗎？可是，自己懷孕這事兒怎麽能說出口呢？
“爸，最近我有點兒過敏，不能喝酒的，真是對不住您，要不這樣，我就陪您喝一杯，之後我好好陪您聊天，行了吧？”
柯明中一聽就連忙說，“過敏呀？那還是算了吧，一杯也不要喝了，跟正媛一起喝果汁吧。”
這正中柯小艾下懷，謝正媛聽了，立刻又給她換上一杯果汁。柯明中自己喝酒，有嬌妻愛女陪着，倒也沒落了興。大家随便聊着，柯小艾心中就在盤算如何把話題引到謝正言身上去。
“我好久沒回家了吧？記得上次是小姨的哥哥在這兒了。”柯小艾說。
柯明中和謝正媛對視一眼，目光中都充滿驚喜，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到柯小艾對謝正媛有了稱呼，并且是很好聽的‘小姨’，這讓夫妻二人更加驚喜交加。
“是啊，是啊，上次還是我哥來吃飯時小艾回來的，一晃一個多月過去了，時間過得可真快。”謝正媛說着，給柯小艾夾了一塊排骨，“小艾，多吃點兒肉，在外面咋也不如在家吃得好。”
“以後不許這樣了呀？”柯明中疼愛地嗔怪道，“要經常回來，你小姨在這兒也沒什麽親人，你們兩個又都是年輕人，按理可以是無話不談的。我的老婆和女兒能成為好朋友才是我最期待的。”
柯明中的話給了柯小艾機會，她連忙說，“小姨的哥哥上次不是說要在這個城市住下來嗎，怎麽就走了呢？他說什麽時候回來了嗎？”
謝正媛就笑着說，“是啊，我哥是這麽決定的，可是他還得處理一下他的私事，什麽時候處理完了才能回來。”
“那他現在在哪裏呢？”柯小艾追問。
“我也不知道啊，我這個哥哥做什麽從來不讓我知道的，就連我父母都不知道，他有什麽事也不跟我們商量，從小性格就那樣，誰都管不了他。”
這是柯小艾愛聽的話，凡有關謝正言的她都愛聽。但是，這話裏卻沒有她需要的信息。
“他都回國了，你們怎麽可能還聯系不上他呢？還有……你嫂子呢？你們跟她也不聯系？她總會知道你哥的情況吧？”
謝正媛便低了頭，半晌有些尴尬地擡頭一笑，“我哥的事有些複雜，他叮囑過不許對別人講的，對不起，小艾。”
柯小艾失落得很，可是又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下去。于謝正媛來講，自己是她老公的女兒，是親人。但對于謝正言，自己就是外人了，她怎麽會随便把哥哥的事講出來？
可是，自己又怎麽甘心？
吃過了飯，柯小艾主動幫謝正媛收拾桌子，一邊極力地與她攀談。她想和她多說些話，以便于提到謝正言時別那麽突兀。柯明中看在眼裏，喜在心上，寶貝女兒終于接受心愛的小媳婦了，将來再添一個大胖小子，那幸福得拿什麽衡量？根本就是無價的、無限的。
“正媛，小艾，你們好好聊着，我出去散會兒步啊。”柯明中故意給兩個女人騰出空間。
“去吧，不過別太晚呀，走路時注意車輛。”謝正媛囑咐。
柯小艾見老爸走了，心裏高興得很，決定就趁這個機會再次向謝正媛探問謝正言的消息。
“小姨，你們家的人還沒原諒你嗎？他們有沒有來看你？”
謝正媛低下頭，“沒有，我父母還沒原諒我呢，不過我不怕，”她又擡起頭來，“他們早晚會想通的，當女兒的幸福不就行了？我琢磨着，等孩子出世，我就抱着孩子去看姥姥姥爺，看他們讓不讓我進門。”
“呵呵，他們看見孩子一定就會原諒你了。對了，你哥最近沒和你聯系嗎？他是支持你的呀。上次我對你哥印象好深，如果他能在我們這個城市長住，我想我可以跟他成為朋友的。”柯小艾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好像她是為了拉攏和謝正媛的感情而故意找話題。
謝正媛就笑了，“是嗎？要說我哥還真是個萬人迷呢，從小長得就帥，可招女孩兒喜歡了。你也是呀，又漂亮又可愛，他也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如果是真的，那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從小到大都沒交過什麽異性朋友，到現在也不過就是鄒寧一個人。想想我都虧了。”
“是嘛？哈哈，你可真有意思，”謝正媛有些忍俊不禁了，“其實咱們女孩兒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一旦喜歡上誰，就會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再看別人就橫看豎看也不順眼了，你說對不對？”
“是呀，是呀，”柯小艾心裏有點兒急，她擔心話題會被謝正媛岔到別的地方去，再往回扯就難了，連忙接住話說，“我從小就跟我爸在一起，上學的時候就光知道念書了，現在才覺得自己好像比別人少經歷了好多東西。那天我看見你哥，就突然想，要是我也有個這樣的哥哥就好了。長得又帥，又體貼又幽默，多好？”
“可是，你是不能管我的哥哥叫哥的，我們差着輩兒呢。”謝正媛認真地說。
“哦，我知道，反正是親戚呗，”柯小艾心裏很不爽，“不過上次見到他以後，我就總覺得他很有趣。我很想跟他開個玩笑，逗逗他，他一定想不到是我。等他回來，我們再告訴他我的身份你說好不好？我是小輩，他也不會跟我生氣的吧？”
“那你想怎麽跟他玩笑？”謝正媛睜大眼睛問。
“你把他的電話給我，或者QQ,MSN什麽的，再或者他的地址也行呀，總之能跟他聯系上就行。”柯小艾說這話的時候，手心裏就已經出了汗。她終于把這句話說了出來，理由似乎也不至于讓謝正媛心生疑窦。
不想，謝正媛卻搖了搖頭，“我都想不到你會這麽調皮呢，要是我哥知道你對他印象這麽好，把他當親人看待，他一定會高興得不得了。只可惜我無能為力，我也聯系不上他。”
“不是吧？”柯小艾有些急了，“你是他妹妹，難道你們不聯系嗎？”
謝正媛嘆了口氣，“你不了解我哥，他從來不喜歡我們找他，我們從來都沒有過他的任何聯系方式。只是他定期往家裏打電話，他知道家裏情況就好。現在，我爸媽跟我都斷絕關系了，所以我根本不敢往家裏打電話的，打人家也不接。我這個妹妹他倒是關心的，但也得他給我打電話我才能知道他的消息。你等我再回撥他的電話吧，就保證是關機，你說他能不能？所以那天他說要在這裏留下來，我其實比誰都驚訝都意外呢，真是奇了，他為什麽會想到和我住在一個城市呢？所以我猜，他肯定不是為了我。”
柯小艾萬分的失落，她沒能從謝正媛嘴裏套出什麽，今晚行動失敗。她站在那裏摳着手，突然又想到一個主意。
“小姨，不瞞你說，那晚我和你哥一起出門以後在一起聊天了，然後我們之間就有了一個小秘密。如果什麽時候他跟你聯系，你一定要告訴他，我想告訴他答案了，請他給我打電話，好嗎？”
謝正媛很有些莫名奇妙，但她答應了。丈夫的這個女兒在她眼裏看性格一向是很有些怪異的，今天她能主動向自己示好，自己得承她的情，給她這個面子，不該亂說亂問的就不要亂說亂問。
“好的，他離開以後都一直沒給我電話，但是我是他唯一的妹妹，我想他該打來電話關心關心我了。一旦他來電話，我就把你的電話給他，好嗎？”
柯小艾又陪謝正媛聊了一會兒，無非是孕期的保養問題。她是醫生，所以理所當然地成為了謝正媛的顧問。柯小艾從飲食到運動，從婦檢到夫妻生活方面都給她講了一遍，聽得謝正媛津津有味。
幸好柯明中回來了，柯小艾才得以脫身。
“聊什麽呢，這麽開心？”柯明中樂哈哈地問。
“明中，小艾給我講孕期保養呢，”謝正媛高興地說，“有小艾在身邊，我可什麽也不愁了。”
柯小艾看着這一對老夫少妻恩愛的樣子，心裏十分的酸楚。自己也有身孕了，可孩子的爸爸卻不知在何方。萬一他再也不回來，自己可如何面對？想到這，幾乎就想哭，連忙站起身來，“爸，你陪小姨聊吧，我累了，想早點兒休息。”
謝正媛聽了就趕忙起身，“你的房間還是老樣子，一點兒都沒動，就是偶而我進去撣撣灰塵。我去幫你鋪被吧。”
“不用，不用，謝謝，”柯小艾連忙攔住她，“還是我自己去吧，你肚子裏可有我的小弟弟呢。我自己的房間我都熟悉，你們也歇了吧。”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奔上了三樓，沖進自己的房間。房間果然如謝正媛所說，一點兒也沒動，還是原來的樣子。她撲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了頭，偷偷地哭了。
第二天，柯小艾又請了一天假，她實在沒心思上班。其實許多富家兒女都是念不成書的，跟老爹混上幾年或幹脆就坐享其成，也可以過一輩子安逸日子。像柯小艾這樣的女孩兒，自己考上大學，并完全自食其力，和別的年輕人一樣過着清貧的日子，倒是不多見。她一直都以此為自豪，也是鄒寧最看重她的一點。今天，她突然沒了所有心思，再不想奮鬥，再不想獨樹一幟，什麽也不想幹，只想躺在床上再也不起來。
早上，謝正媛來敲門，叫她下樓吃早點。她推脫晚上沒睡好，要多睡一會兒。謝正媛走了，她卻再也睡不着。她的腦海裏充滿了謝正言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穎之擔心的不無道理，并且事實上很嚴重。肚子裏的孩子不會等人，三兩個月以後，就會明顯地被看出來。如果謝正言到那時還不回來，可怎麽辦呀？可是，謝正言他什麽時候回來？他為什麽如此神秘？他究竟有什麽樣的過去？謝正媛的嘴很嚴，她不肯向自己這個外人吐露半句。而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自己也絕不會随便将這份關系說出去的。只有等吧，只有盼望上蒼能垂憐她，在肚子大了之前讓謝正言出現在她面前。
小腹有些脹滿，柯小艾起來上廁所，到了衛生間，她又昏天黑地地幹嘔了一氣。幸好謝正媛和柯明中在一樓，沒有聽到。柯小艾開始警覺，不能再在這個家呆下去了，早孕反應随時都有可能讓她的隐私暴露，這很可怕。于是，她簡單梳洗了一下，拿了包下樓。柯明中已經工作去了，只有謝正媛在樓下整理房間。見她下來，熱情地招呼道，“起來了？早點我還給你熱着呢，坐下來吃點兒吧？”
“不了，謝謝你，”柯小艾連忙擺手，“剛才我同學給我電話，要我過去一趟。我就先走了，你跟我爸說一聲，過幾天我再來看他。”
謝正媛也不好繼續挽留，笑盈盈地一直把她送到大門口。這個女人确實不錯，看着很靠譜，老爸跟她過日子，倒是讓人放心。柯小艾心裏想着，溜溜達達地向前走着，不一會兒就出了小區，來到寬闊幽靜的臺北中大街。她走在人行道上，眼睛有意無意地掃着兩邊的店鋪商場。心裏琢磨着該到哪裏去。宿舍有些不想回，還到穎之那裏去嗎？羅建宇也快回來了吧？
正在這時，一個身上背着電腦包臉上戴着黑墨鏡的年輕人從她後面超越了她，走了幾步又轉回身來，驚喜地叫道，“柯小艾？你幹嘛呢？一個人逛街？”
柯小艾擡頭一看，眼前的可不是熟人？
“馮一南？是你呀？”柯小艾也很驚喜，前後看了一遍，“你住在附近？”
“就在前面三百米處，我開的店。”叫馮一南的男孩子笑着說，“真想不到在這兒碰上你，要不到我店裏去坐坐？”
柯小艾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她正愁沒地方消遣呢。
馮一南是柯小艾的高中同學，高中畢業後念了大專，在大學期間給柯小艾寫了不少情書，後來大二時的寒假，高三二班同學舉行大聚會，柯小艾把鄒寧領了回來，給老同學們參觀了一遍，自此馮一南才停止了寫情書，以後慢慢也就失去了聯系。如今意外在這裏相遇，兩個人倒是沒什麽尴尬，都非常的高興。
柯小艾跟馮一南往前走，問道，“馮一南，你開什麽店啊？”
“我呀，專業不是計算機嗎？畢業以後，這大專生的工作也不咋好找，就在一些電腦商店打零工，咱腦子好使，學得也快，不到一年，就把那點事兒弄明白了。如今在前面租了個門市，開了個電腦商店，打字複印，組裝維修啥的。”
“不錯呀，當老板了。”柯小艾笑道。
“什麽呀，哪能跟你們比，混口飯吃呗。”
說話間，兩個人就來到馮一南的電腦商店。柯小艾跟他進了屋，見屋內和別的店也沒什麽兩樣，打印機複印機掃描儀之類的物件一應俱全，再除了電腦以外，還有些影碟擺在櫃臺上。
“嘿嘿，我是能幹啥都幹，反正有地方。”馮一南笑着，拉一把椅子讓柯小艾坐下。
“你也沒雇個幫手呀？”柯小艾四處看着，很是新奇。
“嗨，也掙不了多少錢，再雇個人，就沒掙頭了。全指靠我一個人呢。”
“女朋友？”
“沒有，”馮一南給她倒了一杯水，“我這樣的，要錢沒錢，要啥沒啥的，人家女孩子可不喜歡。”
“什麽呀，”柯小艾撇嘴，“誰不知道你呀，最招女生喜歡了，咱們班那時候可有不少女生暗戀你呢，一定是你心太高，看人家不上。”
“那有什麽用啊，你不喜歡我呀？要是你喜歡我不就好辦了？”馮一南半開玩笑說。
“去你的吧。”柯小艾瞪了他一眼，時過境遷，她早把當年他追求她的事忘了，也不在乎他開這個玩笑。
馮一南收起笑容，正色道，“開玩笑啊，別介意。你跟鄒寧怎麽樣了？該結婚了吧？”
“沒有，我們也結束了。”柯小艾一笑。
“啊？”馮一南十分驚訝，“你們也能黃呀？為什麽呀？”
“沒結婚之前誰跟誰都有可能黃呀？結了婚還離呢。”柯小艾假裝不在乎。
“說得也是，那麽請問柯小艾小姐，你現在是單身？”
柯小艾想了想，點點頭，“算是吧。”
“那可太好了，我又有機會了。”馮一南拍手笑道，“雖然你是富家千金，我是窮小子，但我可知道你柯小艾不是嫌貧愛富之人，所以我還得争取。”
“你可得了吧，這麽多年不見，你還那麽貧。”柯小艾給逗笑了。
馮一南也笑了，“說歸說，鬧歸鬧，既然咱們這麽巧地見了面，那以後就常聯系吧，有什麽事盡管找我。咱們同學大學畢業以後，天南海北的都有，在這個城市的可不多喲。”
柯小艾就認真地點點頭，“好的，我也很高興能在這裏遇見你，以後我會常常聯系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