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冒出了腦袋:“謝謝你。”
青衣人:“我在你昏迷的時候,用靈力查看了你全身,發現你小腹那裏既有靈力,也有妖力,非常混雜,就是我也看不出那是什麽?難不成你中毒了?”
大美人其實也不太懂:“可能是上次受了反噬,留下後患吧。”
青衣人擺擺手:“算了,不重要,你好了點沒,好了點便快些出來,随我回去。”
大美人:“怎麽了?”
青衣人:“應玠發現你沒有去他給你安排的院子,當時沒說什麽。”
“當晚回去,練功時便出了岔子。”
“現在他經脈全亂,要一個不好,道心不穩,生出心魔,那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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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人随着青衣人來到他曾住過的院子裏,裏面站着不少人。
是應玠的師兄們,以及他的師父。
見他來了,紛紛讓出一條道。
大美人來不及深思他們為何是這種态度,他快步來到了床前。
應玠面色煞白地躺在床上,唇心一抹未幹的鮮紅。
很快大美人就知道,為何應玠唇上仍有血色。
因為應玠閉着眼,好似無知無覺,實際上又是一口鮮血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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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目驚心地順着他臉頰滑落,洇入長發。
大美人甚至都站不穩了,他跌坐在腳踏前,伸手摟住應玠。
他紅着眼眶看向四周的人,以及青衣人。
他相信他們總會有方法的。
青衣人與應玠的師父對視了一個眼神,師父便讓其他人都出了去。
待房間只剩下他們四人時,青衣人才道:“我們需要你進入應玠的識海,将他拽回來。”
這話說得簡單,可這是極其危險的一件事。
如果進入識海的人,有着不軌之心,那對應玠來說也很危險。
但如果進入識海的人,不是應玠所熟悉的,那必然在第一層就會被擋出來。
青衣人也是沒辦法了,只能賭一賭。
而同樣,這件事對大美人來說,亦一樣危險。
一個不慎,他便會神魂受損。
大美人卻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了。
師父見狀,緩和了神色:“應玠果然沒看錯人。”
師父與青衣人為他們護法,大美人随着青衣人的引導,緩緩将神魂注入了應玠的識海中。
剛一抵達識海,大美人便怔住了。
因為應玠的識海裏,竟然是他們一同住過的院子。
大美人推開門,走了進去。
入目可見的,是鋪天蓋地的紅。
這裏喜氣洋洋,竟然正在辦婚事。
進入他人識海,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青衣人叮囑他,要讓應玠知道,這些都不是真的,找回道心,便能勘破一切。
大美人握了握拳頭,邁步而入。
周遭的人都在讨論這場婚禮,他甚至從來客人處,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這竟然是應玠和他的婚禮。
随着奏樂聲響,應玠一身紅袍,手裏牽着一位披着紅蓋頭的人出現了。
大美人心想,他在這,那紅蓋頭的人又是誰。
他心念一動,正要上前,突然他手臂被狠狠一握,拖了過去。
大美人一驚,他在應玠的識海裏,不敢釋放任何妖力。
不然這都會傷害到應玠。
于是大美人幾乎無力反抗地被來人拖出了那個院子。
大美人目光不離正在拜堂的應玠,這時應玠好似也注意到他的身影,朝他看來。
就在這時,他眼前一黑,是身後的人用手擋住了他的臉。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怎麽會在這裏。”
大美人錯愕回頭,大門徹底關上,堂上身着嫁衣的應玠沒能看見他。
而他身後的……
大美人看向那人,那人一襲白衣,身負長劍,冷若冰霜。
還是應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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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應玠?
雖然青衣人交代過,在識海裏什麽事情都會發生。
但是青衣人沒告訴他,會出現兩個應玠啊?
那他到底該勸哪一個這裏不是真實,需要勘破心魔,穩住道心?
見他不言,面前這冷淡的應玠微微皺眉,疑慮地注視着他。
應玠緩緩收回手:“難道你也是幻境裏的人。”
幻境?
眼前這個應玠,覺得這裏是幻境?
所以這才是真的應玠?
時間緊急,大美人只來得及跟應玠說:“你練功出了岔子,現在昏迷不醒,你師父讓我進來你的識海……”
話還未完,院門忽然往兩邊敞開。
一身紅衣的攻站在了臺階之上,看着底下的兩人。
攻似乎也不明白,這裏為什麽有一個生得與自己一樣的人。
他看向大美人,驚慌道:“晏之,快過來,那不是我。”
大美人看向攻,又看向抓着他的應玠,面對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他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應玠感覺到掌心中大美人的輕微掙紮,用力握住了他:“別被混淆了,我才是真的。”
攻根本懶得聽這麽多,他化出長劍,刺向應玠。
這時大美人攔身一擋,護住了身後的應玠。
攻握着劍停了下來,似被氣紅了眼:“你護着他做什麽,他是假的!”
大美人看向身後的應玠,應玠垂眼望他,那冷淡的神情,與讓他離開一劍派一模一樣。
他多希望,眼前這個身穿紅衣的,才是應玠啊。
大美人深吸了口氣,望向攻:“不管你們哪個是真,哪個是假,這裏都不是真實的世界。”
“你必須醒過來,要不然現實裏的你,會走火入魔,那就…… ”修不成正道了。
攻收了劍,快步上前,手忙腳亂道:“我知道了,你別生氣。”
大美人心中發苦:“我沒生氣。”
攻柔和了神色,他伸手想要觸碰大美人的臉。
這時,橫空伸出一只跟他一模一樣的手,攔住了他。
應玠眉眼微冷,壓迫力十足地看着面前這身穿紅衣的自己。
“這裏既然不是幻境,而是識海。”
“那你就是我的心魔。”
心魔,會幻化成任何的事物或者人。
包括他自己。
大美人聞言,看向了攻。
原來對于應玠來說,心魔便是那個愛着他的自己嗎?
攻同樣強勢地望着應玠,他一把揮開了應玠的手。
這時大美人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場景轉換。
下一刻,他便身處在一張紅色的喜床上。
他身穿大紅的嫁衣,被人挑開了紅蓋頭。
映入眼簾的,是攻帶着些許笑意的臉。
大美人不知道攻是怎麽做到的,想來這裏是應玠的識海,難不成心魔也有同樣的本事,可以空間扭轉?
大美人還沒說話,攻便半跪下來,牽住他雙手:“晏之,我這輩子的心願就是與你做一對普通的夫妻,不用理會世俗的目光。今天……我終于做到了。”
攻眼睛泛上些許濕潤:“就算你要的……一直都不是我。”
大美人心髒猛地一抽,哪怕他知道眼前的都不是真的。
攻勉強地笑了笑:“我看到他把你趕走了。”
“他怎麽能趕走你。”
“你是我的。”
“就算傷害你的人,是我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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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面前的攻,究竟是不是心魔。
大美人都無可救藥地心軟了。
他捧着攻的臉,與他額頭相抵。
他再也聽不得攻的自鄙:“是你,我要的一直都是你。”
“那些我喜歡你父親的鬼話都不是真的,我只是怕繼續留在你身邊,會影響你修行。”
“何況我是個妖啊,人妖終究殊途。”
大美人顫着聲道:“求你了,快醒過來吧。”
“這裏一切都不是真的,你留在這裏沒有意義。”
攻定定地看了他一會:“怎麽會沒有意義。”
“我沒辦法阻止他傷害你,可是在這裏,我完全能夠護住你。”
随着話語,攻爬上了床,将大美人摟在懷裏。
他聲音低沉,充滿誘惑道:“你不想陪着我嗎?”
大美人眼淚湧了出來,他如何不想,做夢都想與攻相守一輩子。
可總要有人得面對現實。
攻用唇親去了他的眼淚,他好似明白了大美人的意思。
“別哭了,我聽你的。”
“洞房花燭後,我将你的應玠……還給你。”
攻輕聲說着:“就當圓我一場夢……”
他話音未落,大美人就吻住了攻。
大美人的親吻是那樣的熱烈,而這熱烈背後,卻是他無盡的難過。
他比誰都想要留在這裏,可他不能夠讓現實裏的應玠死去。
他對攻滿心虧欠,所以不管攻對他做什麽都可以。
如果能夠用他的命換攻安然無恙,他都願意。
紅衣落地,洞房花燭。
這不是他們的第一次,卻是最激烈,也最苦澀的一次。
在這過程中,大美人一直在哭。
哭得攻都于心不忍,想要停下。
這時候大美人就會緊緊纏住攻,白皙的腿就像柔軟的蛇尾般,懸在攻的腰上。
劇烈晃動的紅色帳頂在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