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節
第 34 章節
的事情上去了。司徒悅默然無語嘆了口氣。
“Reborn先生也沒能說服你?”見司徒悅不說話,司徒家主頓了頓之後,試探地問道。
司徒悅:“……”
原來您還拜托了那個嬰兒這種事情啊!可惜那個詭異的嬰兒光忙着說服她當彭格列的門外顧問,完全沒有提及關于司徒家主繼承的事情!
司徒悅深吸了口,道:“您覺得那種長得就比例失調的詭異嬰兒靠得住嗎?”
司徒家主搖了搖頭,說道:“我開始就覺得不靠譜,但是他說得太深得我心了,所以我不小心就相信了。這年頭虛假gg果然到處都是啊!”
“您別裝了,我已經看出你和那大頭嬰兒互相勾結了。”
整個下午,司徒悅都在和司徒老爺子和扯關于Reborn的事,以致完全忘了問蕭夙說的那個“相親宴”的事。等到她再次想起來的時候,身上已經穿着家族中标志身份的绛紅色唐裝,站在蕭夙身邊,和宴會大廳裏的客人寒顫了。
蕭夙說的相親宴其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相親宴會,不過是家族間在年前這個時節,形式上的聚會,用來交流協作的宴會。雖然也有讓小輩們互相接觸,以達成聯姻的作用,不過那不是主題。以往這個宴會的主題司徒悅并不清楚,但今晚的主題她卻很清楚。司徒家的大少爺——司徒悅的大伯父,以及那些直系分家的人一個不漏地全部到場,再加上司徒悅和蕭夙,司徒家所有有資格繼承家主之位的人物已經全部到齊了。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這是一場司徒家家主繼承權的暗戰。
“我給你的資料都看全了麽?記得找幾個好盟友,發揮一下你的價值,司徒大小姐。”蕭夙附在司徒悅耳邊輕聲說道。
司徒悅草草掃視了一遍在場的人,反問道:“你确定在這裏能撈到大魚?”雖然來的都是些有影響力的家族,但并不是他們中一個兩個家族的力挺,蕭夙就能穩坐家主繼承者的位置的。
“誰知道呢?”蕭夙有些譏嘲地一笑,伸手撥了撥司徒悅額前的碎發,“既然那些分家的老骨頭都來了撈了,我們自然也能參一腳,不能眼看着他們撈啊!不管有用還是沒用!”
說完,蕭夙眯了眯桃花眼,似乎看到了什麽重要的人,匆匆離開了司徒悅身邊。
司徒悅看着蕭夙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後,收回視線,垂落在面前的餐桌上,拿着小叉子,漫無目的地戳着小碟子裏的蛋糕,将上面的奶油一點點地抹在碟子邊上,完全沒有與其他人交流的意思。
宴會和無趣,盡是一些包裹着鮮亮衣衫的小醜,裝出虛假的友善,為着醜惡的貪婪,建立涼薄的友誼。觥籌交錯,浮光掠影,光彩奪目的舞臺上各種醜角交織出了一副抽象扭曲的油畫,這便是大家族們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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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悅輕啜着一杯橙色的果酒,目光漫不經心地劃過一個個的人,心底祈禱着這無聊的宴會能夠盡快結束。
大廳的入口處,突然響起一陣喧鬧聲,雖然不大,但在這個人人都是小聲說話的宴會廳中,仍舊顯得突兀了。司徒悅轉眸看了過去。那裏有一大群人簇擁一個人,随着人群的移動,那個被簇擁的人慢慢地出現在了司徒悅的視野中……
該怎麽形容司徒悅在看清那人的瞬間的感受呢?五雷轟頂?天崩地裂?司徒悅只知道自己的血液是在那個瞬間凝固了,腦海一片空白,手中的酒杯從手中滑落,玻璃參雜着酒水在地面上濺開,染濕了她的裙角。一個侍者匆匆過來詢問她的狀況,她卻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如同被誰死死地扼住了咽喉。
秦延……秦延……居然會是秦延,那個她原本以為重生之後再也不會見到的背叛者!那個她深愛過的男人,那個在最後一刀捅死她的男人!司徒悅感到極其荒誕,原來一直是她理解錯了,她根本不是穿越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她根本沒有離開過她原來的世界,她不過是借屍還魂罷了……
真是可笑!原來她以為解脫的現實居然在現在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刮子。她從始至終都不是什麽司徒悅,她從始至終都只是叫做秦岚的那個可悲的亡靈,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掙開那個叫做不甘的枷鎖。這真是太可笑了!
司徒悅揚起嘴角,笑得溫和典雅,目光追随着秦家現任家主秦延,眼中有一種黑沉的東西在沉積。
死了那麽久,她居然到現在才知道,她一直被束縛着,被一種陰冷的情緒束縛着,那種情緒她想大概就叫做“死不瞑目”吧。
司徒悅推開面前的侍從,從餐桌上揀了另一杯酒,輕輕晃了晃透明的高腳杯裏猩紅的液體,司徒悅邁着優雅的步子朝着秦延所在的方向走去。
“秦家的秦延?”司徒悅開口引起了秦延的注意。
對方微微一怔,随即便回過神,從容地和司徒悅打招呼,“我是秦家的家主,秦延,這位小姐是……”
“這位可不得了,司徒家的長孫女,據說司徒老爺子是打算讓她做司徒家的下任家主的。”司徒悅還未開口,一旁就有人幫着開口介紹了。
司徒悅沒有理會那人,淡笑着望着秦延,用微揚的語氣道:“秦家家主是你?”
秦延對司徒悅奇怪的語氣不善很理解,卻沒說什麽,只是笑着溫言說道:“司徒小姐有什麽指教麽?”
司徒悅将手中那猩紅的酒水遞給秦延,待對方接過後,才緩緩地,用低喃般的聲音說道:“亡靈的憤怒,遲早會化為地獄業火将你的靈魂燃盡。”說罷,揚長而去。
35那段記憶,殘忍
額角一跳一跳地疼得厲害,似乎所有的痛覺神經進行了暴動,誓死要刺激得血管崩裂,細胞碎裂。司徒悅捂着額頭,斜倚在宴會廳外面的窗戶邊。那是一個無人的角落,燈光從窗口透出來,照亮司徒悅半邊的臉,另一邊卻隐在陰影中,一半陰暗,一半光明,整個表情被切割成兩部分,叫人看不分明她臉上真正的情緒。
司徒悅感覺自己整個人似乎被分成了兩半,一半冰涼如霜雪,一半灼熱如岩漿。額頭滿是虛冷的汗水,潤濕了整個手心。那段曾經被死死地封印的,之前卻被六道骸的力量打開過一次,後來又可以地被她遺忘的記憶正在慢慢滲透出來。被一度揭開過的封印,再次揭開并不是難事……
她被秦延捅了一刀,然後她死了,但那不是結束。她看到了她的屍體被秦岚拖到郊外的廢棄工廠裏;她看到她的屍體被秦延如同垃圾般厭棄地扔進攪碎機裏;她看到那個生鏽的攪碎機咕嚕嚕的轉動,發出酸澀的聲響,那是她身體的骨骼和皮肉被絞碎的聲音;
她看到自己的屍體成了一堆帶着血水的、惡心的肉渣;然後她看到那堆肉渣被秦延帶去海邊,扔進海裏,一點點地被海裏的魚吞吃幹淨,什麽都不剩……
呵——她深愛的男人到底是有多恨她,這是要有多大的仇恨才會這樣對待她,即使她死亡也不願放過她的屍首,不願給她留個全屍。
雲雀恭彌是孤身一人來中國的,他抵達中國是在司徒家宴會當天的傍晚,卻在下了飛機後,才發現他并不知道司徒悅在中國具體的所在地,正被層層低氣壓包圍得想要揍人時,Reborn突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并在宴會開始前将他帶到了司徒家舉辦宴會的酒店裏。那個時候司徒悅已經到場了,雲雀恭彌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找到了司徒悅的身影。她穿着绛紅色的唐裝,上面有着精致的繡紋,她在日本一直随意地散着的黑色長發被盤成一個雅致的發型,露出秀氣的臉龐。手中拿着高腳杯,就那麽閑适地伫立着,卻透出一股子屬于大家族的修養和優雅。那是和雲雀恭彌所認知的司徒悅截然不同的存在,但他又無法否認會廳裏的那人依舊是司徒悅,獨屬于司徒悅的那份脆弱的倔強,至始至終不曾有過改變。即使和他的認知天差地別,他想要帶回去的草食動物依舊是這個人。
想要的東西就遵照自己的欲|望去奪取,雲雀恭彌向來是不受束縛的。看着蕭夙走近司徒悅,低頭小聲地和她說着什麽,雲雀恭彌不爽地眯起眼,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一絲殺意,擡步就要往裏面走,卻被Reborn制止。
“小嬰兒,我現在正忙着……”這次雲雀恭彌顯然不願意謙讓他一向溫和以待的Reborn,開口的語氣盡管不帶殺意,但也沒好到哪裏去。
“等一下,雲雀。”Reborn仰頭望着雲雀恭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