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節
第 35 章節
,“你不想再看一會嗎?”
“看那只草食動物未經我允許地在這裏逍遙麽?”
“這裏是中國司徒家,屬于司徒悅的那個世界,你不想看看她的世界究竟是什麽樣的麽?飼養小動物也是需要了解她的習性和曾經的生活環境的吧?”
雲雀恭彌沉默地望着Reborn那雙漆黑無底的眸中,似乎是在思考他所說的話。
Reborn勾了勾唇角,繼續說道:“你想帶司徒悅回日本我是不會阻止的,我認為你需要好好想想,司徒悅對你來說是個什麽樣的存在。如果你真的只是把她當做閑暇時的逗趣對象,并不是非她不可,那麽我勸你最好不要想着硬劫走司徒悅。”
說到這裏Reborn的語氣漸漸嚴肅起來,“我不會跟你說什麽司徒家族對我們彭格列的什麽影響,我知道那對你毫無影響。我能告訴你的是司徒悅不是那只會心甘情願地被你當做寵物的人,你若真的沒想好還是不要去招惹她的好。”
雲雀恭彌沒有回答Reborn的話,卻也沒有繼續往宴會廳裏闖的舉動,他雙眼沉沉地盯着司徒悅的背影,看似平靜,心底卻不似他的表面。在草壁那裏聽到司徒悅回中國相親時的焦躁感再次蔓延上了心頭,憋悶得無處宣洩,莫名的火大不安的感覺在心頭盤踞着,讓他想揍人的欲|望不斷攀升,偏偏他又直覺地知道,這種焦躁感并不是光靠打架能夠消除的。
蕭夙離開的司徒悅的身邊,看着重新孤身一人站在熱鬧的大廳裏的司徒悅,雲雀恭彌心情稍稍好了點。卻在下一刻,看到司徒悅的背脊明顯地一僵,随後僵愣了很久,他看到她朝着一個男人走去,笑意盈盈的模樣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悲涼,沒有他在日本初見時的違和感,沒有相處時的別扭感,沒有那種假意的裝模作樣,仿佛那一刻的司徒悅才是真正的她,悲傷得叫人心疼。
雲雀恭彌的目光轉到了與司徒悅交談的那股男人身上,那是個溫潤如玉般的男子,成熟而穩重,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卻讓雲雀恭彌不自覺地對他産生了尖刻的殺意。司徒悅和那人說了幾句話,便微笑着轉身離去。雲雀恭彌眯着眼睛盯了那股男人一會,在那個男人似乎有所察覺般地扭頭時,轉身朝着司徒悅離開的方向走去。
陰暗的角落,窗戶半掩的窗簾出透出的光暈,落在那個隐在角落的身影上,光影參半,莫名的蒼涼和無助,将那個纖細的身影從這個世界隔離了開來。
心髒陡然被捏緊,每一次呼吸似乎都帶出了尖銳的刺痛,那種莫名的焦躁感卻在此時消弭無蹤。恍然間,雲雀恭彌似乎有些理解了Reborn那話的意思,也有些明了了自己那毫無理由的焦躁,他對司徒悅或許是……那只不可替代的感情吧。但是他怎麽會對一只草食動物産生這樣的感情,一股莫名的火大直竄腦際,直直地沖着司徒悅走去,近乎粗暴地拽住她的手腕,在她愕然的眼神中,一聲不吭地拉着她就往酒店外走。
“等、等等!雲雀恭彌,你怎麽在這裏?”司徒悅被拖着走得磕磕絆絆的,鼻尖時不時地撞上前面雲雀恭彌的背脊,沒一會就變得通紅一片了。
雲雀恭彌沒有理會司徒悅,在走廊裏的侍從的側目下徑直走出了酒店,卻在酒店門口被迫停下了腳步。司徒悅空着的那只手死死地抓住酒店大門的把手,和雲雀恭彌展開了拉力戰。雲雀恭彌惱怒地瞪她,卻瞥見司徒悅被他拽着的手腕已經以為他的勁道變得紫紅,終究還是緩下了力道,在酒店的門前頓住腳步。
看到那個依舊穿着并盛校服的少年終于停下腳步,轉頭看着她的目光雖然充滿不悅,卻還是願意聽她說話,而不是我行我素地拉着她走了。司徒悅籲了口氣,開口道:“雲雀恭彌,你想做什麽?”
“帶你回日本。”雲雀恭彌心情非常不好,回答得極為簡短而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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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悅側目看了眼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又看了一眼臉色黑沉的雲雀恭彌,讪讪地松了手,帶着雲雀恭彌往外面走去。
臨近午夜的時間,酒店外的停車場上幾乎看不到什麽人,那些參加宴會是人多數是要在酒店住到明早再離開的,這個時候自然也不會來這裏。司徒悅尋了一處偏僻的角落,站在與雲雀恭彌有着一段距離的位置,望着他平靜地說道:“我不會跟你回日本。”
司徒悅的話當下就激得雲雀恭彌殺氣外露,她毫不懷疑雲雀恭彌會有将她打暈後運回日本的可能,這種事在他們最初的認識時,這個人間兇器就給她上演過。
司徒悅幾乎是專注地望着雲雀恭彌,那雙在漆黑中的眸子閃動着明暗不定的光,猶如黑夜中的貓眼,有些滲人的涼意。良久,司徒悅才緩緩開了口:“吶,雲雀恭彌,我可以信任你嗎?”
語氣平緩随意,給人的感覺卻像一種嚴肅的質問,帶着涼涼的嘲弄和懷疑,叫人極不舒服。雲雀恭彌輕哼了一聲,露出一絲冷笑,“哦?草食動物,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知道。”司徒悅仰頭看着星辰稀稀落落的天空,神情有種澀然的蒼白,“絕望之後……怎麽做才能再次相信呢?”
司徒悅不等雲雀恭彌有所回答,勾起一絲清淺純白的笑意,“但是,不知為什麽,我發現我居然是相信你的。毫無條件、毫無理由相信,連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哼!你相信我有什麽不可思議的?”
“但是……即使我相信你,我也不會跟我回日本的。我要留在中國,為了我的複仇戰……”
司徒悅的聲音飄散在秋風蕭瑟的空氣中,傳入雲雀恭彌的耳中,讓他深深地蹙起眉頭。
“我不會讓你沾上那肮髒的鮮血,不會讓你卷進那卑鄙的陰謀,你可以幫幫我麽?雲雀恭彌。”死不瞑目這樣的酷刑太過漫長,仇恨的腐肉在蛆蟲中糜爛,她需要一把斬斷一切的刀,即使手染鮮血,背負罪孽也在所不惜!
36那次重歸,故裏
某人信誓旦旦地說要複仇,拉着雲雀恭連夜離開了司徒家所在的上海,來到了江南韻味極重的蘇州,那個她上輩子的故鄉……然後此刻她卻悠閑地坐在茶餐廳裏,慢條斯理地吃着甜點。随着餐桌上大堆的糕點甜品不斷地減少,坐在司徒悅對面的雲雀恭彌的臉色也變得愈來愈陰沉,整個人散發着濃黑的低氣壓,弄得連端甜點的服務生都戰戰兢兢的,不敢接近他們這一桌。每次上完點心都飛一般地撤離,逃得簡直比兔子都快,有種這裏的服務員每個人都練過飛毛腿的錯覺感。
雲雀恭彌憤怒地看着司徒悅,有種自己被欺騙了的感覺,那天晚上這個人明明是那樣絕望悲哀地請求他幫助她複仇什麽的,連夜離開那個城市,來到這個他所陌生的城市後,已經在這裏逗留了整整三天了,而這個喊着要複仇的人,除了每天下午來這個家茶餐廳點一大堆甜食吃之外,卻什麽都沒有做。複仇?還不如說是專門到這裏來回複她以前身上的那身脂肪的吧?雲雀恭彌真的很想一拐子抽到司徒悅的臉上,卻又在那種沖動即将到達極點的時候,腦海裏又冒出她那絕望無助的臉,生生地将他滿腔怒火壓抑住了。
等到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司徒悅又慣例地叫了一杯咖啡。今天叫的是黑咖啡,雅白的咖啡杯裏,黑色的液體散發着獨屬于咖啡的那股香味,司徒悅取了銀色的小勺子開始往咖啡裏面的加砂糖,一勺,兩勺,三勺……五勺,依舊是五勺砂糖,随後司徒開始拿着勺子慢悠悠地攪拌着那黑色的液體。
“司徒悅,你想要複仇的對象究竟是誰?”雲雀恭彌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口。
“我前世的戀人。”
“砰——”一聲巨響,雲雀恭彌一拐子下去,玻璃制成的餐桌就碎了一地。那雅白色的咖啡杯在司徒悅腳邊碎裂,黑色的液體四濺開來,在她白色的板鞋上留下幾許黑色的水跡。
雲雀恭彌提着拐子就要朝着門口走去,卻不想,在路過司徒悅身邊的時候被她拽住了衣角。一轉頭,入眼的就是司徒悅有些可憐兮兮的表情。
“我帶的錢不夠賠償你打碎的桌子……”說完司徒悅目光又轉向那群正盯着他們的服務員,每個都死死地盯着他們,明顯是怕他們不賠償就溜之大吉。
雲雀恭彌順着司徒悅的視線,掃了一圈圍觀的服務員,雖然當他們被雲雀恭彌掃到的時候都忍不住縮脖子,但都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