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節

第 36 章節

業地沒有把目光轉開。雲雀恭彌頓時眼神陰冷地幾乎能滴出水來了,在并盛誰敢讓他付這種錢?這些草食動物居然想跟他死扛。

“哇哦!天朝的草食動物格外得大膽呢!”說着便要沖出去咬殺那群在他眼裏不知天高地厚的天朝草食動物。

“等等,雲雀恭彌,不要沖動!跨國際犯法是不對的!”司徒悅站起來死命地拽住雲雀恭彌,卻被雲雀恭彌一拐子甩在肩膀上,跌坐在地上。

接下去的畫面,司徒悅只能坐在地上默默地捂臉。慘叫和東西碎裂的聲音一直持續了将近十分鐘,才重新歸于了寂靜。司徒悅将捂着眼的手挪開時,看到的是一排鼻青臉腫地排成一排跪在雲雀恭彌面前的服務員,和戰戰兢兢地拿着一疊錢遞到雲雀恭彌手中的經理。至于整個茶餐廳,就像臺風過境一般,能碎的幾乎都碎了。

雲雀恭彌背對着司徒悅站在那裏,理所當然地結果那經理遞過來的錢數了起來,司徒悅的手機卻突然震動了起來,是蘇苗苗送她的那只手機發來的簡訊,發簡訊的也是蘇苗苗。

【告訴你家的那只暴力兇獸,在天朝鬧事是不對的!我已經報警了哦!】

司徒悅抽搐了一下嘴角,回道——【你怎麽知道雲雀恭彌在天朝鬧事的?你在這附近?】

等了很久,蘇苗苗的回複沒有收到,警車的鳴笛聲倒是遠遠地傳了過來。司徒悅沉默了一會,給蘇苗苗撥了電話過去。被接通的瞬間,司徒悅聽到的是一陣激烈的槍戰聲,以及一陣聽不懂的鳥語的咆哮聲,随後才遠遠地傳來蘇苗苗的聲音,“蘇戰,誰打電話給本小姐消遣來了?”

距離較近,估計是拿着蘇苗苗手機的男子答道:“司徒家的小姐。”

電話那端的蘇苗苗沉默了一會,随即氣急敗壞地咆哮了起來:“靠!蘇戰誰讓你接電話的?我叫你拿着手機你接什麽電話啊?”

“你不是最喜歡在這種情況下接電話和人聊天的嘛!所以……”

“滾!喂喂!司徒小悅,你聽我解釋……”

司徒悅拿着手機冷笑一聲,道:“解釋?解釋什麽?解釋你在國外還有閑情逸致地打國內的報警電話,還是解釋你怎麽對我現在的處境了解得那麽清楚?”

“不是啊!你聽我……”

不聽蘇苗苗說完,司徒悅就挂了電話,打開手機後蓋,拔掉電板,拆開機身,果不其然地看到了追蹤器和監聽器。司徒悅飛快地将手機拆成一堆零件,扔進被雲雀恭彌砸得一團亂的廢墟裏。随後站起來,拉住雲雀恭彌的手,不由分說地往茶餐廳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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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不屬于自己的溫度讓雲雀恭彌一怔,愣是忘記了甩開那只手,等回過神,司徒悅已經帶着他和警車擦身而過,消瘦的身影如同一只靈巧的貓蹿進了小巷子裏,而攥着他的手始終沒有松開。雲雀恭彌垂眸落在兩人相牽的手上,不動聲色地握緊那只牽着他的手,靜靜地跟上司徒悅的腳步。

司徒悅在小巷子裏一陣七彎八轉之後,又重新帶着雲雀恭彌走回了大道,完全沒有遇到迷路的問題。雲雀恭彌看了眼已經空空蕩蕩的手心,轉眸看向一手扶着膝蓋,一手撐着牆喘氣的司徒悅,開口道:“你對這裏的地形很熟悉?”

“我在這裏生活了十八年,能不熟嗎?”

司徒悅随口回道,話一出口,才陡然發覺不對勁來。擡頭看到一片黑影朝她投來,那是雲雀恭彌突然欺近的身影,迫使她背靠着小巷口的牆壁,與雲雀恭彌面對面。雲雀恭彌一手越過她的肩頭,撐在牆上,一手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擡頭與他對視,兩人挨得極近,遠看就像是完全貼合在一起一般。

“在這裏生活了十八年是什麽意思?前世的戀人又是什麽意思?”雲雀恭彌勾唇笑着,暧昧平緩的聲音慢慢飄進司徒悅的耳朵,讓她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37那個墓碑,秦岚

已經是步入初冬季節的天氣,有些微寒,即使已經身上加厚了衣服,背後貼着的牆壁的陰寒依舊慢慢地滲透衣服,傳達到了肌膚上。司徒悅被雲雀恭彌壓制着,背脊死死地抵着牆,被迫與他那雙帶着惱怒的鳳眸對視。

面對雲雀恭彌的質問,司徒悅抿了抿嘴,沒有開口。

“你什麽都不打算跟我解釋嗎?我以為你找我幫忙是信任我的,現在你卻什麽都不打算讓我知道,你以為我雲雀恭彌是那種可以随便利用的草食動物嗎?”

“我沒有想利用你,有些事你知道了對你來說并沒有意義……”她的前世,那已經逝去的生命,那些過去她都不想告訴雲雀恭彌,她的仇,她的恨,需要背負僅僅只是她一個人。局外之人,沒有知道的必要。

“司徒悅,你很喜歡把其他的人都劃出你的世界麽?”雲雀恭彌罕見的叫了司徒悅這個名字,聲音确實極冷,如同冰錐一般仿佛要将人的血液冰凍,“既然不喜歡別人進入你的世界,你找我幫忙做什麽?你認為我是那種會不問緣由地幫助一個把我劃分在自己世界外的人麽?我雲雀恭彌在你眼裏是這樣的爛好人嗎?”

司徒悅垂下眼睑,莫名地有些委屈,忍着眼眶的酸澀,咬了咬沒有血色的唇瓣,用喑啞的聲音道:“随便你吧,你不願幫忙我也無所謂,沒有你……我也能做到我想要做的事。”

——沒有你……我也能做到我想要做的事。

雲雀恭彌的身體一顫,随後陡然繃緊,壓抑地渾身地戾氣,用黑沉沉的雙眼看着司徒悅。然而,從始至終司徒悅都沒有擡頭看他一眼,他看到的是在劉海遮掩下的司徒悅的那半張臉,有些倨傲和漠然。心底那被隐瞞的惱火終于化為了怒火點燃,他是很想拿着浮萍拐抽面前的這只草食動物一頓,卻終究沒有動手,只是猛然松開司徒悅,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司徒悅看着雲雀恭彌那穿着黑色制服的背影消失在小巷子的盡頭,随後動作有些遲鈍地轉回腦袋,緩緩地仰起頭,用幹澀無神的雙眼,沉默地看着被小巷子的高牆切割出的那片藍天。那可以用無邊無際形容的天空,此刻在她的眼中卻如此地狹小,小得留不住一只飛鳥。

她不是不想告訴雲雀恭彌,也不是不信任他,但最終仍是對自己心底那份初生的戀慕感畏懼了。她的愛情曾如六月煙花般徇爛奪目,結局卻如那煙花散盡後的夜空般漆黑絕望,涼透心扉。她不敢讓雲雀恭彌走進她的世界,她恐懼着再次的背叛。

即使是死過了一次,她依舊膽怯懦弱,無需同情地可悲。

司徒悅轉身,朝着與雲雀恭彌離去相反的方向,快步離開。

這幾天在這一帶逗留,司徒悅并不是真的什麽事都沒做,趁着秦延人還留在上海的司徒家,她大致地調查了一下如今的秦家。現在的秦家雖然上層的管理者進行了大批的換血,但大致上運行的規矩和她知道的沒什麽兩樣,依舊是那個默默無聞,圈內人卻不敢小觑的家族。不知道是因為她死了秦延沒有顧忌的原因,還是秦延真的看重秦家,不忍破壞祖上的規矩才保留了秦家的根本。不管是什麽原因,這都給司徒悅帶來了不少好處,她幾乎是輕而易舉地滲透秦家的情報網,查到了她不在時的一些信息,還有……她墳墓所在的地方。

秦岚,秦家第十二任家主,即使她僅僅當了不到一天的家主就死在了秦延的刀子下,她在怎麽說也是秦家的嫡系,但她死後的墳墓并沒有立在祖墳裏,而是在荒郊一處破敗的公墓裏。

幾經周轉,司徒悅終于找到了她的上輩子——秦岚的墳墓。墓前荒草叢生,墓碑上苔藓斑斑,幾乎看不清那“秦岚”兩字。

司徒悅蹲在自己的墓碑前,伸手摩挲着上面秦岚兩個字,唇角微微勾起,企圖露出一個和那照片上類似的笑,但最後終究還是沒有成功。看着屬于自己的墳墓,司徒悅的心情很微妙,即使知道這個墳裏什麽都沒有。她的屍首早已別絞碎成渣,投入江海,成了那些魚兒的食物,這個墳墓裏自然不會有骨灰那種的東西。

“吶,秦岚,海底一定很冷吧?所以我才一直沒辦法安息……”司徒悅自嘲地一笑,随手從雜草叢中摘了一朵野花,擱在墓碑之上,然後拍了拍褲腳站起身來。

“真的很不甘心吧?秦岚……安心吧,這次我會好好将你埋葬的,你的愛你的恨,你的天真和悲哀……”

司徒悅的話語斷斷續續地散在初冬的冷風中,話音散盡,司徒悅也不再久留,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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