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表現出來,反而在臉上挂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新港傳媒這一次是典型的對賭失敗,無論後期公關怎麽處理,将來都會被各大傳媒公司當做典範,徐梅身涉其中,這對她絕對不是一個漂亮的履歷。”

“而且,我去見過她,你說的沒錯,各大獵頭公司都在紛紛聯系徐梅,只是能看到的遠沒有想象中的好,協議失敗的原因出在藝人身上,她又是藝人總監,她的責任比任何人都大,就算挖她的公司不清楚這些,就單從她是第一個被新港傳媒解雇的高層這方面看,也能猜到她在其中應該承擔的責任。”徐梅說的差不多了,路秦見張昀澤也沒有馬上接話,應該是在思考什麽,這件事還是有門道的,只要自己在狠狠的敲上一下,這事兒就基本上差不多了:“還有我,我雖然有工作室作為退路,但是如今我和韓子萱的事情最後會發展到哪一步,輿論更傾向于誰,我們都不知道,你也知道,我們這行,辟謠可比造謠難多了。我在新港傳媒還有很多合同和工作沒有完成,接下來是暫停工作還是怎麽樣我也不知道。所有的法律手續對接到我個人工作室,到我重新開始接通告這期間又要花費多久,這是娛樂圈,觀衆是很善忘的,張老師。”

“對賭協議只是少部分人知道,大家看的,還是你和韓子萱的這場戰争。”張昀澤接過了路秦的話,他輕輕摸着下巴上冒出的胡須,的确開始認真的思考路秦所說的問題,而拉群,只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張昀澤看,覺得兩年未見,他還依舊是儒雅帥氣,風度翩翩。

還是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感情如果不及時制止,會發展成什麽樣誰也說不清楚。

☆、成功!

張昀澤停頓了一下,似乎捋出了一些頭緒:“所以,新港傳媒如果不想把自己的形象做的太難看,那唯一的一條路,就是不動聲色的收回自己的股份,讓對賭協議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同時在把你和韓子萱推到前面,擴大輿論,讓大家的重點放在你們兩個人身上。韓子萱陷害你的事情已經坐實了,你在這件事裏,就是一個受害者的形象,你無需做太多的努力,而韓子萱和新港傳媒的具體合同我雖然不知道,但是高俊偉必須要和她劃清關系,這些事情林凡也一定想得到,并且早就跟高俊偉說過了,這幾方的形象問題都解決了,那麽新港傳媒的燃眉之急,就剩下錢了。”與其說昀澤是在分析給路秦,倒不如說是給自己捋出一個思路來,只是說道這兒,他擡眼看了一下路秦:“你讓我上哪兒弄這麽多的錢?”

“你知道嗎張昀澤。”路秦想張昀澤的方向走了一步,歪着頭,笑眯眯的看着他:“如果你現在沒有站在這兒,沒有回來,我路秦還是一個人孤零零的面對這些事情,也許我會像當初搶景軒一樣,就算是一杯酒一杯酒的把新港傳媒喝回來我都認了。可現在不一樣,你就站在我面前,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你都理所當然的應該給我解決麻煩,這種日子過了那麽多年,你早就習慣了是吧,就算是有什麽困難,也都是可以克服的。”

昀澤望着路秦一臉的狡黠和得意,很想抄起手邊的煙灰缸砸過去,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才兩年的時間,路秦就變成了一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的無賴,他盯着路秦,路秦也盯着他,兩個人直勾勾的對視了半天,最後還是張昀澤敗下陣來,他挪開眼睛嘆了口氣:“我想辦法和高俊偉見一面,看看怎麽解決。”

“要快!”路秦往前欠了欠身,低聲的囑咐了一句,昀澤一句罵街的話卡在嗓子裏,最終還是咽了下去,繞開他,從挂鈎上取下了自己的大衣,見梓曜還傻呆呆的杵在哪裏,就氣不打一出來,梓曜在他們談話的時候也不敢插嘴,見終于結束了,才急忙忙的解釋:“先生,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柯西瑪讓我帶路先生回來,說他手裏有重要的東西,我如果知道那晚……”

“你給我聽清楚,無論你是怎麽想的,你都要明白,我并不是你能夠依靠的人。”昀澤整理了一下大衣的領子,雖然他知道,梓曜聽到這些話一定會難過,但是他也必須要說。有些感情如果不及時制止,會發展成什麽樣誰也說不清楚,當然,這并不代表他完全相信路秦說梓曜的那些話,而是他已經有過路秦這個前車之鑒了:“你當初求我帶你回來,我應了你。你要做什麽,你自己的心裏也早就有了定論。今後的路,你每一步都踩在刀刃兒上,稍有松懈就是粉身碎骨,我唯一能做的,是告訴你這條路通向哪兒,而不是帶着你走,你最好這輩子,都不要讓我後悔,當初在那場厮殺中把你救出來。”

“先生我……”梓曜有點兒急了,可是剛開頭,昀澤就頭也不回的開門走了。

路秦望着昀澤離開的方向,剛剛的得意退下去,就只剩下了些落寞,他也說不上來是怎麽回事,大約是這一去,他們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面了吧。

他打了打精神,想起面前還有半個小情敵,就換上一副輕松的表情,看着梓曜一臉糾結的表情,就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談沒談過戀愛啊,去追啊!”

那晚他帶路秦見柯西瑪的事情,已經讓梓曜不知道該怎麽和昀澤解釋了,現在又被路秦胡說八道一番,聽先生剛才的話,是徹底對他失望了,這個時候路秦還冷潮熱風的,梓曜真的沒有那麽好的脾氣,可他剛想發作,就想到昀澤警告他的話,在加上剛剛看起來,就連先生都讓他三分,他也就強低了頭:“路先!那晚的事情是我年輕不懂事,您能別再胡說八道了嗎?我真的沒有……”

“你有沒有,我比你看得清楚。”路秦微微冷下了臉,也拿起自己的大衣,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那個男人我愛了他七年,他身邊的人我都不用看,聽語氣我就知道這位唐三藏又被哪個妖精盯上了。你騙的了別人,但是騙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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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好衣服,便拉開門想往外走,但是手還沒有碰到門把手,就又收了回來,回頭看了一眼梓曜,明亮的燈光地下,梓曜倒真有幾分清秀,看起來,或許和張老師年輕的時候差不多:“對了,你那晚的問題我想了想,覺得你問的不夠刺激,我來給你一道題,如果有兩把槍,一把指着你,一把指着我,必須要開一槍,開槍的權利在張昀澤手裏,你猜響的會是那把槍。”

“或者我在給你出一道題,還是兩把槍,一把在你手裏,槍口指着我,一把在張昀澤手裏,你猜槍口在指着誰?”路秦原本是面目含笑的問着問題,但是問題問完了,臉色也瞬間就冷了下來,這兩個問題,足以讓梓曜擺清楚自己在張昀澤面前的位置了:“看,衡量自己在別人心裏的位置,是多簡單的事情啊。無論是把張昀澤當成什麽,父親或者喜歡人,你都得清楚,我在他心裏的位置,是不允許挑釁的。如果将來你會有很漫長的時間與他相處,那必然也會有很漫長的時間與我相處,你必須清楚這一點,你想在他身邊,要看我同不同意這件事。”

“知道你那個問題多荒唐了麽?”路秦的聲音輕松了些,他看着梓曜的目瞪口呆,心情舒暢的走出了旅厲,回頭看看,那個閃爍着五彩斑斓的霓虹燈裏,映照的是他曾經幾乎被債務壓垮的黑暗,但是他未曾想過的是,那種黑暗裏,張昀澤就已經在與他同行了。

只是恨與不恨,愛與不愛,如今在他們兩個人的世界裏,都不是那樣簡單的事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 “辭職是種病嗎?還傳染是怎麽的?“”

☆、濟南

路秦坐在自己的商務車裏,望着窗外呼嘯而過的風景,他感覺自己好像在發燒一樣,熱的不行,打開窗子,冷風呼的一下湧進來,他又不得不把窗子關好,和張昀澤掰扯了一宿,勞心費神的讓他都忘記了現在是寒冷的冬天,舔了舔有點兒幹澀的嘴唇,和他過招真的太浪費口舌了,習慣性去摸桌子上的杯子,伸出手才意識到杯子已經被自己丢掉了,文新看到了路秦的動作,生怕他尴尬,趕緊從後面的一個箱子裏摳出一罐紅牛來,那還是之前路秦錄節目的時候,贊助商送的,一直就放在後座上,後來太忙,就都忘記了,現在想起來,也算是派上了用場。

路秦打開喝了一口,只感覺精疲力盡,他這一連幾天的精力耗費的太大,很像電視劇裏那種修真的人耗費掉了所有的元氣一樣,呆呆的看着窗外,回想起剛才和昀澤的你來我往之間,有些令人激動,也有些令人唏噓,那種酣暢淋漓或許是因為他早就厭倦了卑微的追随這他,只是他太過于卑微了,卑微到每天都在自己騙自己,一切都是心甘情願。

細想想,他們原本就是平等的,只是誰先動了心,誰就不得不卑微到塵埃裏。現在借着路遙的事情,他終于可以理直氣壯的埋怨他,頂撞他,而在思考一下,他曾經導致了瑞秋的死,昀澤導致了路遙的死,是不是某種程度上,他們也算是兩清了?他黑白不明,動辄可以呼風喚雨,但是現在自己也算得上一二線的明星,可能現在,是他們該有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的時候了。

也許只是不在念念不忘了。

路秦想,但是縱使他們彼此傷害的遍體鱗傷,也始終無法否認,他們誰都沒有辦法背叛自己的內心,說一句不愛了。

路秦把剩下的紅牛一飲而盡,擡頭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文新,想讓他定一張飛往濟南的機票,但是目光落在文新身上的時候,卻愣了一下,這些天他光顧着自己這些糟心的事兒,竟然忘記了美琪這個人,而且也沒人提醒他:“美琪呢?”

文新聽到路秦問美琪,遲疑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他一向是個凡事不過腦子的人,有什麽就說什麽了,他這一遲疑,立刻就被路秦察覺出來了,他雖然沒有追問,但是眼神一直盯着文新,文新見自己是實在躲不過去了,才回答:“美琪,她已經向新港傳媒辭職了。”

路秦聽到這個話,也說不上自己哪兒來這麽一股火兒,一下子就沖到腦門上:“辭職是種病嗎?還傳染是怎麽的?誰允許她辭職了,而且辭職的事兒為什麽都沒有人和我說?徐梅和齊浩是給你們樹立了一個好榜樣嗎?”

文新見路秦可能真的急了,就趕緊解釋:“不是這樣的老板,韓子萱構陷您的事兒,說到底也有美琪的責任在,她就算是不辭職,新港傳媒也肯定會有相應的處理,更何況,她連累您出了這麽大的事兒,也不好意思在回來……”

“毒品是她放的?”路秦懶得聽文新把話說完,就就反問了一句,讓他啞口無言。

文新知道這件事情路秦肯定是不會怪美琪的,可美琪也的确是無法面對路秦,所以文新一直沒有提起美琪的事兒,是希望能夠渾水摸魚的混過去。畢竟路秦和昀澤不同,路秦是一個情商很高的人,為了避免大家都尴尬,等他發現美琪離開了,一定不會追問的。但沒想到,現在的路秦,倒是很像張昀澤認死理的樣子,這個問題,問的文新不知道怎麽回答。

路秦當然知道文新沒法回答,可馬上他也覺得自己這樣為難文新好像也不太對,仔細想想,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那自己也是很難在回來工作了,更何況美琪還是一個女孩兒,臉皮自然更薄了一些,只是她跟着自己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路秦實在不願意這樣不歡而散:“辭職是不可能辭職的,你告訴她,讓她這個年假好好休息,過完年正常回來上班。”

“老板……”文新還想勸路秦,可路秦卻不想在聽了,他不願意在為自己人的事情費口舌:“行了,別說了,你給我訂一張飛濟南的機票,我一個人的就行,然後給韓稷和修易打電話,今年都跟我回山東過年。”

文新應了一聲,就拿起手機定機票去了,路秦隐約想起去年的時候,他也是這樣說的,一個人就行。當時齊浩聽到這話,就如臨大敵,在看看今年,他倒是頗有幾分像是孤魂野鬼,滿世界的晃蕩也沒有人管,還真是此一時彼一時,而且同時,他竟然有一種齊浩也不錯的感覺。

自從和父母攤牌了自己和昀澤的關系,路秦就再也沒有回過自己的家,父母對于這件事情的反應實在是超出了想象,當時他沉浸在他們之間的感情裏,一氣之下就和二老在沒有了聯系。兜兜轉轉到了今天,他也多少能理解一些,畢竟路遙死了,路家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父母又都是農村人,自然是希望自己正兒八經的結婚生子,而不是被周圍親戚朋友視為怪物。他擺弄了一下手機,最後還是決定給母親打個電話,但是依舊沒有人接,路秦有點兒難過,可是想一想,也就算了。

回到酒店,路秦又睡了很長一覺,以前有美琪管着,他也不能随便吃藥,現在沒人管了,一口氣吃了兩片,這一覺睡的非常香,甚至都沒有怎麽做夢,等醒過來的時候,路秦感覺自己好像重獲新生了一樣,神清氣爽到自己都不敢相信。

臨走的時候,盯着昀澤那些東西看了很久,最後交給了文新,讓文新都去處理掉,他所說的處理掉,其實就是丢掉,只是這個動作,路秦自己是做不下去的,就只好交給文新了。然後他就拉着一個簡單的小行李箱,坐上了飛往濟南的飛機。

作者有話要說: “不過說真的路秦,那孩子真的和你沒什麽關系嗎?”

☆、回家

濟南的冬天,還是記憶中那樣寒冷,好在路秦不是第一次回來過年了,對濟南的天氣也有所了解,下飛機之前,換上了一件比較厚的外套,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帽子口罩也武裝好,低着頭跟着人流往機場外面走。

剛剛出了機場,他正準備叫一輛車,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路秦吓了一跳,想着別是粉絲圍上來了,齊浩辭職了,看到這種新聞雖然不會再跳腳,但是估計也會笑話死他的。

可一回頭,看到的竟是英姿飒爽的張琪,張琪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帶着棒球帽,帽檐壓的比路秦還低,再加上她并不是很高,所以只能仰着臉看路秦,樣子很好笑:“哎呦,還真是你啊。”

路秦把口罩往下拽了拽,露出鼻子:“對啊,這不是過年了嗎,回來看看我媽。我這麽隐秘的行程都被你扒出來了?”

“你快拉到吧這位大明星,你還當我是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呢?”張琪嘴裏一邊打趣路秦,一邊伸手給路秦把口罩拉上去:“你趕緊武裝好,這要是被你粉絲認出來在撲上來,我帶一個特戰旅都攔不住那幫小姑娘。”

路秦被他逗得笑了起來,剛想繼續感嘆巧合讓他們在這兒相遇,就看到張琪還依舊盯着出口的位置,好像是在找誰,這才反應了過來:“你是來接人的?”

“對啊,我來接張繼。”張琪剛說完,就沖不遠處使勁兒揮了揮手,路秦看過去,果然是張繼往這邊來了,他也穿着一件黑色羽絨服,三個人的款式都差不多,看着就像是團購的一樣。

張繼快走了兩步,到跟前才發現張琪身邊站着一個人,都湊到跟前了才分辨出來那是路秦,路秦見他認出了自己,哈哈的笑了起來:“大哥你果然沒有二姐重視我,二姐可是光憑一個背影就認出我來了。”

“我是特戰旅的教員,我們認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章法,他一個玩兒電腦的,哪有我們這個技術。”張琪明着是在提張繼開脫,實際上還是在損他。

張繼自然聽得出來,就算是聽不出來,也知道張琪是說不了自己什麽好話的,自顧自繞到車後,把自己的行李丢進後備箱,也順手接過了路秦的行李,嘲笑的看着張琪:“現在看個步态也算是技術了?”

路秦知道這兩個人又要開始鬥嘴,他腦袋不由得就一疼,趕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省的他倆分不出勝負的時候,又要來逼自己站隊。

果然那兩個人在外面叨叨了很久,久到路秦都開始覺得自己坐在車上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等了很久這兩個人也沒上車的意思,像是在争執什麽,路秦就搖下車窗沖着後面喊了一句:“你們兩個走不走啊,不走我自己打車了,我可是分分秒秒都是錢的人,跟你們耗不起啊。”

他話音剛落,張琪走過來了,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倒是張繼坐在了方向盤後面,從後視鏡裏看着路秦笑:“是啊,路大明星賺錢可是我們比不了的,過節的時候我們回來,就光聽小嬸兒跟我們顯擺你給她寄的各種好東西了。”

“何止是好東西,就是孫女也是随随便便送的。”張琪扣好安全帶,回頭看着路秦笑,路秦聽他倆一致對外了,就後悔剛剛插嘴:“二姐,那孩子是我同事的,女明星嘛,總不能在家裏帶孩子,所以暫時放在我媽那兒幫着帶幾個月,等我們公司安頓好了,肯定要接走的。”

張琪撇了撇嘴,明顯就是不相信路秦的話。倒是張繼直接問了出來:“不過說真的路秦,那孩子真的和你沒什麽關系嗎?”

“大哥呀,你看到那孩子的黃頭發了嗎?”路秦絕望的捂了捂眼睛,心想都這麽明顯的事情了,怎麽自己還得接着背着個鍋呢:“某女演員私生活不檢點,導致了這麽個小玩意兒出來,那幾個月給我冤枉的,好不容易生下來了,我覺得自己是沉冤得雪了,前幾天又看有寫我喜當爹的,真是蒼了天了。”

張琪和張繼聽到路秦訴苦,都哈哈的笑了起來,他倆是知道他和昀澤之間的關系,所以也根本就是在開玩笑,張琪一邊笑一邊就說:“某女演員私生活的事兒你還是少說一點兒吧,不然等一會兒人家該找你算賬了。”

路秦一聽,心裏頓時升騰起一股不是很好的預感,他往前湊了湊,手扶住張琪的座位,腦袋從後面伸了出來:“你什麽意思?佟筱雪來了?”

“我出門的時候她剛進門,應該是做你之前的那趟飛機來的。”張琪點點頭,随即問道:“既然要來,你們兩個怎麽沒一起回來?”

路秦哪裏知道佟筱雪會來濟南的事兒,當時在徐梅家她也沒提這碼子事兒,而且她沒事兒往這邊跑什麽,馬上就過年了,過年不是應該和自己家人在一起嗎:“她沒和我說她準備來這邊過年的事兒啊,我們公司現在亂哄哄的。”

路秦之前的事兒張琪和張繼也都聽說了一些,張繼還利用職便仔細了解過,但是看路秦現在這一臉疲态,兩個人心照不宣的誰也沒有往下繼續這個話題,張琪拐走了話題:“我跟你說路秦,你今天是命好碰上了我,你要是自己去家裏,小區都進不去。”

“啊?為什麽?”路秦沒太懂張琪說什麽,張琪笑了笑:“咱們今年不在之前的那個房子裏過年了,那是爺爺的房子,爺爺過世之後,就準備收拾出來了。今年咱們在小嬸兒家。”

也對,路秦想起來去年過年的時候,昀澤的爺爺就過世了,只是他還沒怎麽去過昀澤媽媽家,那應該也是張昀澤的家吧,他還挺好奇張昀澤成長起來的地方,是什麽樣子的。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劇本,沒有通告的日子,簡直美好的想飛起來。

☆、女人啊

張繼的車開的很穩,比張琪那種橫沖直撞的方法讓人放心多了。路秦沒有在說話,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了起來,這期間他們兩個一直在說什麽軍隊什麽聯合的,路秦也聽不懂,只是這手機從他下飛機就沒有在響過,期間路秦還打開看過一次,手機微信裏那各種工作群也都安靜的要命,徐梅和齊浩雙雙辭職,新港傳媒陷入困境,對于路秦來說,暫時也算一件好事,至少這個年,沒人來煩自己。

沒有劇本,沒有通告的日子,簡直美好的想飛起來。

昀澤家比爺爺家裏,感覺要遠上不少,大概有之前兩倍的路程,張繼開了很長時間,才開到一個小區,又拐了幾條路,才到了小區的別墅區,他家住的也算是一個小別墅了,車停在了地下車庫裏,三個人走了大約四五分鐘,才到家門口,張琪走過去敲了門,開門的正是昀澤的媽媽,她穿着一件精致的絲絨旗袍,挽着頭發,耳朵上帶着兩顆非常圓潤的珍珠耳釘,路秦第一次理解了劇本裏那個“溫柔似水”的詞,應該是形容什麽人的。

張媽媽的目光穿過了張琪和張繼,最後落在路秦身上,壓根沒有搭理這兩個人,直接拉過了路秦,眉開眼笑:“哎呦,我剛剛還在念叨你呢,就知道你是最孝順的了。”

張琪翻了個白眼,好像是在一邊嘟囔了一句什麽話,側身擠進了屋子,路秦也拉着張媽媽的手,一邊往屋裏走,一邊解釋:“我這段時間敏感期,是突然暫停的工作,臨時有了時間,公司亂糟糟的一片,沒人管我,我就偷着跑回來了。”

“對對對,我前幾天看了新聞,可是把我給吓壞了。”張媽媽拉着路秦進了屋子,給他拿了拖鞋,又把他脫下來的外套挂在衣架上,拉着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不過我想,你這樣好的孩子,怎麽就能吸毒了呢,我是肯定不信的,果然沒有多久,就出來你被那個女明星陷害的事兒,你說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麽這麽陰險,這種事情也做得出來。”

“媽,這個圈子裏的人,都是說不準的,只能是我不害別人,也想法子不讓別人害了我,就好了。”路秦也沒辦法把來龍去脈一一講清楚,只能籠統的安慰了一句。張繼見沒有人管自己,只好自己去倒了一杯水:“小嬸兒,其實這也沒有多大點兒事兒,判不了死刑的。”

“去!”張媽媽白了張繼一眼,嫌他亂說話:“什麽死不死的,大過年的晦氣不晦氣。”

“你呀,還是趕緊看看你自己的兒子去吧。”張琪從廚房裏出來,順了一個蘋果,咬了一口,指了指樓上。朱思雨和孩子早就到了,張繼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才拖到現在才回來,張媽媽聽了這話,也把路秦拉了起來:“對,嘉嘉正和绾绾玩兒呢,我帶你也一起去看看,你好長時間沒看到绾绾了,這個小丫頭,機靈的不得了呢。”

張媽媽一提到绾绾,有些眉開眼笑的,自從把孩子送到這邊,路秦就再也沒見過,想起來,現在也有八九個月了,路秦記不太清楚,但也挺想這個孩子的,就跟着張媽媽上了二樓。

這個房子的二樓沒有那麽寬敞,但是格局還是比較常見的,兩側有幾間屋子,最裏面有一個比較大的房間,張媽媽帶着路秦走進去,結果這一推門可好,裏面坐着四個女人,路秦趕緊和大伯母還有二伯母打招呼,包括朱思雨,至于佟筱雪,兩個人四目相對,路秦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屋子中間是一張很大的爬爬墊,大家都是席地而坐,張媽媽拉着路秦也在那兒坐下了,她看到绾绾,目光就被绾绾吸引過去了,路秦挨着張媽媽坐下,身邊就是佟筱雪,他見周圍沒有人注意自己了,就低聲跟佟筱雪說:“你過年怎麽到這裏來了?”

“我為什麽不能來?”佟筱雪挑了一下眉毛,手裏收拾绾绾的玩具,鄙視路秦這話問的多餘:“我來看我的親閨女,有什麽不能來的。”

“我每年過年都來濟南,就算是被媒體挖出來也不足為奇,你好好放着年不過,也跟着到濟南來,如果被媒體抓到亂寫,咱倆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路秦這幾年也越來越謹慎了起來,要是放在以前,他可能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事兒,佟筱雪有點兒嫌棄路秦的樣子,撇了撇嘴:“壓根就沒洗清過啊……”

路秦聽着佟筱雪這話,心裏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往後傾了傾身體,像是要和佟筱雪拉開距離一樣:“你是不是知道,約翰是我媽的學生,所以來這兒堵約翰來了?”

“約翰?”張媽媽聽到有人說道了約翰的名字,就轉過頭來問路秦:“約翰怎麽了?”

路秦看張媽媽這個樣子,估計是還不知道佟筱雪和約翰的關系,正不知道怎麽回答的時候,之間佟筱雪站起來走到張媽媽和路秦中間,硬擠了進來,然後垮住了張媽媽的胳膊:“路老師,過年呢,你來看你媽,我來看我幹媽,咱倆井水不犯河水好的吧。”

“幹媽?”路秦一聽這個稱呼,立刻不幹了,他指着佟筱雪,氣的想罵人:“你趕緊走啊,你佟家家大業大的,還沒有你過年的地兒嗎?別來鬧我媽!”

“我告訴你路秦,绾绾叫人家奶奶,我是绾绾奶奶孫女的親媽,你要是不想真娶我當媳婦,最好別攔着我認幹媽。”佟筱雪自己說的很正經,張媽媽哎呦了一聲,笑的不行。路秦皺着眉頭捋了半天這個關系,感覺怎麽就這麽亂。

佟筱雪得意的拿起一只撥浪鼓,嘩啦嘩啦的逗着绾绾,绾绾張嘴啊了幾聲,伸手就想抓,佟筱雪故意逗她,就來回不給她抓到,一來二去,绾绾的目光就落在了路秦的身上,她啊了一聲,然後慢慢的沖路秦爬了過去。

路秦也湊過去看逗绾绾,他原本帶着一個黑色的口罩,進屋沒來得及摘,就扯到下巴上挂着,绾绾見了好像很是感興趣,伸手抓住路秦的口罩,扯出老遠,一松手,口罩啪的一聲打回到了路秦的臉上。

然後她自己咯咯的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這種家裏有皇位需要繼承的家族對于血脈這種事兒的執着我真的很難理解……

☆、二胎?!

路秦的鼻梁被打的生疼,捂着鼻子看着開心的手舞足蹈,幾乎快要被抱不住了的绾绾,覺得自己讓一個不到一周歲的小孩兒給欺負了,很是不高興。

绾绾開心了一會兒,看到路秦緊皺着的眉頭,像是察覺到他不高興了,動作漸漸慢下來,接着癟了癟最,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張媽媽看見了,趕緊把孩子接了過來,抱在懷裏,還不忘挖了路秦一眼:“人家孩子和你鬧着玩兒,你瞪人家做什麽?”

路秦被問的啞口無言,眼看着自己在張昀澤媽媽心裏的地位直線下降,也不知道該怎麽哭才能哭回來,绾绾好像聽懂了一樣,眼神裏都有點兒得意了,路秦想要擡手拍一下她那個大腦門兒,但是看看她這個強有力的撐腰者,最終放棄了。

“過年喽,绾绾和哥哥去樓下玩兒好不好呀。”張媽媽用甜膩膩的聲音跟绾绾說了一句話,聽得路秦一身的雞皮疙瘩,朱思雨聽了,也抱着嘉嘉站了起來,嘴裏喊了一聲阿姨,在樓下的沙發前面,鋪上了泡沫板,然後将兩個孩子的玩具也都拿到了樓下。

大伯母自然是最寶貝自己孫子的,眼神不錯的跟着嘉嘉,二伯母自己讪讪的也跟了下去,張媽媽抱着绾绾走在後面,最後就剩下了佟筱雪和路秦。

佟筱雪剛剛喂绾绾喝奶,手上撒了些奶粉,現下黏黏的,很難受,她就順手從窗臺上抽了一張嬰兒用的濕巾,一邊垂着眼睛擦手,一邊壓低了聲音:“公司的事兒,你打算怎麽解決?”

路秦的手插在兜裏,跟着大家往外走,也刻意放慢了腳步,似笑非笑的看了佟筱雪一眼:“你是來看閨女的,還是來追問我新港傳媒的?”

說完,他不等佟筱雪說話,就繼續往下說:“你在新港傳媒也沒有了股份,這麽關心這件事幹什麽。”

“你在徐梅面前誇下海口,我覺得路老師不像是喜歡吹牛的人,只是如今新港傳媒大勢已去,我倒是好奇,你怎麽扭轉乾坤。”

路秦聽她這樣說,心裏有點兒不高興,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她:“咱倆的關系,你不至于專門來看我笑話吧。”

“哪能啊。”佟筱雪把用過的濕巾丢在一邊的垃圾桶裏,哈哈的笑了一下,滿臉都是敷衍:“我和高俊偉怎麽着也是發小,就算是我能看你笑話,也不能看他的笑話。不過,我來山東之前,見過他一面,我聽他話裏話外的意思,像是已經準備撤手了。要是這樣,我就想想辦法,說服我爸,把新港傳媒接到佟家手裏來,畢竟商業價值還是可以窺見的。”

佟筱雪不咋咋呼呼的時候,看起來還像是一個有商業頭腦的人,不過,估計也僅僅是遺傳了佟業的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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