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24)
交情,聽輝叔說過,幾輩子之前在東北兩家就認識,張海權憑空殺出來,白家看不過去,也是正常的。
梓曜見昀澤發呆,知道他在思考事情,本來不應該打斷,但是怕他想着想着再給自己安排事情,就搶先說:“先生,我有點兒事情,想要回深圳辦一下。”
昀澤擡頭看了他一眼,心裏咯噔一下:“怎麽了?是西爾維娅那邊出了什麽事情?”
“沒有沒有。”梓曜看昀澤緊張起來,就趕緊擺手解釋:“她那邊也都正常,先生不用擔心,是我自己的一些私事兒。”
說道私事兒,昀澤就眯起了眼睛,心裏大約有了猜測:“花二十萬買包的那種私事兒嗎?”
雖然上一次的事情,梓曜和修易在下面搞小動作,被昀澤逮了個正着,不過那段時間他的心情不錯,也沒有揪着這件事沒完沒了,所以裏面的細節他當然不知道了,今天聽到梓曜說私事兒,他就立馬想起了修易。
梓曜一時語噻之間,昀澤就知道自己說了個正着,曲起中指,點了點梓曜面前的桌子:“少跟修易混在一起吧。”
“我知道。”梓曜也沒有辯駁,他明白自己說了也沒有用,他在張昀澤面前,撒謊不到三句就會被戳穿,何苦惹他不高興,早坦白早超生:“只是一些小事情,處理完很快就回來,您放心,不會耽誤正事兒的。”
“嗯”昀澤應了一聲,端起茶盞放在嘴邊,想了想又放下:“有些人的事情,你不要摻和。”
作者有話要說: 他真是一周一個會,一開開一周。
博士:為什麽明明很虐,卻又好好笑哦~
☆、找人
昀澤說完這話,就等着梓曜回答,可半晌也沒聽到梓曜出聲,他擡頭看了一眼,見梓曜發呆,就又敲了敲桌子:“我和你說話呢?”
“啊,我……我明白。”梓曜連連點頭,心虛的直冒冷汗,昀澤揮了揮手,讓他自己去忙,他則繼續坐在這裏喝茶。
父親的茶,得喝飽才不算虧。
梓曜悄悄的走出來,到樓道裏,又回身輕輕的關上門,才算長出了一口氣,這一段時間,誰也不敢跟在張昀澤身邊,就只剩下了自己,說話都要想三遍才敢說出口,就是因為路秦,可沒想到,今天他居然自己提起來了,還心平氣和的,真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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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樓道,在小區外面,正有一輛車等着梓曜,他走過去上了車,告訴司機去機場,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修易的電話。
可是有些奇怪,一連打了三四個,都沒有人接,梓曜看了下時間,現在是中午十一點多點鐘,這個時間園子裏應該還沒開始演,但是演員應該都到位了,依照修易的性格,這個點兒正是拿着手機刷抖音的時候,怎麽能不接電話呢?
他又打了兩遍,還是沒人接,就打給了韓稷,這回電話響了沒幾聲就被接起來了,韓稷的聲音壓得很低,這個動靜,一聽就是又在開會。
他真是一周一個會,一開開一周。
不過韓稷和修易不一樣,梓曜不大和他開玩笑,反而有些尊重:“大哥,你在哪兒呢?”
“我在上海。”韓稷回答了一句,然後那邊聲音就安靜了許多,梓曜趕緊追問:“你能聯系上我二哥嗎?我打了很多遍電話都沒有人接。”
“我不知道啊。”韓稷那邊也沒有頭腦:“我這邊忙一個案子,都四五天沒回深圳了,你給家裏打個電話問一問,他沒有演出的話,就在家裏打游戲吧。”
他這麽一提醒,梓曜倒是想起來這一茬,但他聽到韓稷四五天沒回去了,心裏有些不踏實:“那你最近會回深圳嗎?”
“還得幾天吧,我要看這面的進度。”韓稷回答了一句,但是有點兒奇怪,梓曜為什麽這麽關心他:“你怎麽了?有事兒?”
“我想跟你打聽打聽,路大哥結婚的事兒,你知道定在哪一天了嗎?”跟韓稷,梓曜就沒有拐彎抹角,而且他也覺得,這種事兒,韓稷只要腦子轉過來了,就不會再昀澤面前把自己賣了。
當然了,如果他轉不過來,那就壞了:“你別和先生說我打聽這事兒了,要不他非扒我層皮。”
韓稷一聽這個話,倒是勾起他的好奇心來:“我最近太忙了,想給你打電話都忘了,張大哥那邊怎麽樣,他們兩個出什麽事兒了,為什麽一個走了,一個要結婚呢?”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一提起這些事兒,梓曜就頭疼:“反正你就別在先生面前提路大哥就行,現在別說是你,我們誰提誰沒命,吓人着呢。”
梓曜可沒有胡說,從新港傳媒出來的第二天,有一個跟着他去的人拍馬屁的時候提了一句路秦,好懸沒讓張昀澤的人打死,從那以後,路秦這兩個字,就不能提,大家提起來,都恨不得打手語。
在張昀澤和路秦的關系裏,韓稷也算見多識廣了,他沒有了之前那種恐懼感,反而覺得不管怎麽鬧,這倆人都散不了:“結婚的日子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是要結的,修易那邊應該知道消息,畢竟他師父是路大哥的師兄,你問問他。”
梓曜心想我就是想問他這個事兒的,但是我也得先能找得到他才行啊。匆匆忙忙的和韓稷挂了電話,梓曜又打給了蘇阿姨,蘇阿姨說修易都兩天沒回家了,去哪兒了也不知道。
張先生走了,路秦忙的要死,一時間竟沒人管這個禍害了,可梓曜就是在生氣,也不知道這電話還應該打給誰,只能先坐飛機回深圳再說。
落地深圳,大約是晚上七點多,等梓曜的車到景軒茶樓的時候,就快九點了,相聲大會正是熱鬧的時候,梓曜站在門口往裏面看,也看不清楚臺上站的是誰,覺得這樣也不行,就找售票口,想要買票進去。
可巧了,售票口的上面,正好挂着一個小黑板,小黑板上面用粉筆還真寫着修易的名字,看上去,今天應該是有修易的演出才對,上園子堵他,還真沒堵錯。
不過意外的是,這場演出的票已經售罄了,可買票的老人說,他們有規矩,開場之後有願意聽的,也可以進去,梓曜想着只要能進去找人就行,也就渾水摸魚的進去了。
說起來,他也叫路秦一聲大哥,沒想到自己家的園子,竟是混進去的,梓曜心裏不太開心,想着這些到時候都一五一十的算在修易身上。
梓曜進茶館之後,看到後面有些人站在看,臺上的人也不是修易,在舞臺旁邊,有一個小門,擋着簾子,應該就是後臺了,他悄悄的擠過去,掀開簾子往裏面看了看,見沒什麽人,就走了進去。
可沒走兩步,一個拐彎,就正看到兩個穿着大褂的演員和一個坐在椅子上穿着旗袍的女孩兒說笑,三個人見到梓曜進來,都是一愣,緊接着就攔住了他:“先生,這裏是後臺,觀衆不能進,請您出去。”
“我找人。”梓曜自認為他今天的态度已經很好了,這要是在以前,他現在說不定就已經拔刀了。
沒動手的原因,大約是真鬧了這個園子,回去沒辦法和張大哥交代,這将來兩個人和好了,為這點兒事兒,在來個男子雙打,他可受不了。
想到這兒,梓曜就越發的恭敬了:“我想找您這兒,一個叫修易的演員。”
“修易?”穿大褂的年輕人有點兒驚訝,追問:“你是他什麽人?找他幹什麽?”
“我是他弟弟。”梓曜回答,一邊說,一邊往裏面瞄:“家裏有點兒急事兒。”
兩個年輕人對視了一眼,冷笑起來:“這不巧了嗎?我們也正找他呢?說好今天壓軸,我們這腰都要上了,他人還沒影兒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了,接着打吧,留口氣就行。”
☆、酒
梓曜皺了一下眉頭:“腰怎麽了?”
對面的年輕人看着有點兒生氣,聽到梓曜這個問題,擺擺手,一副算了的樣子:“沒事兒,就是我們也找不到他了。”
“那昨天呢?”梓曜擡手看了一眼表,這個時間,不在園子不在家,他能去哪裏:“昨天他過來了嗎?”
“昨天沒他的活兒啊。”一個年輕人一副無奈的樣子,倒是坐在一旁的那個女孩兒接了一句:“前天演完出,他就和徐彙東一起走了,我看兩個人嘀嘀咕咕的不像是有什麽好事兒,今天這出讓時經理看見,他估計又難上臺了。”
梓曜聽着這話,倒像是有些門路,正想說話,手裏的手機就響了,他往外退了幾步,看來電話的是青禾,就接了起來:“喂。”
“小先生,你現在在深圳嗎?”青禾說話一向單刀直入沒有寒暄,梓曜也知道,不過她這個問題,反倒讓梓曜心裏不太舒服,他把後臺的門推開一個小縫,從縫隙中望着外面自己的車:“你消息倒是靈通。”
青禾知道他這話的意思,八成是自己猜中了,梓曜又開始懷疑這個懷疑那個了,不過她身正不怕影子斜,索性也就沒理他:“咱們全和路這個店,扣了個人,說是認識你,叫修易,你知道嗎?”
嗯?
梓曜一聽這話,心裏有些驚訝,他這兒正找着修易,怎麽修易倒去旅厲了,可再一想,青禾打電話來的,說是扣住,那恐怕他就不是去找自己的:“他和誰?”
“他自己。”青禾回答了一句,梓曜想了想,也想不明白,正想仔細問,餘光裏看到那女孩兒整理了一下衣服上了臺,他就趕緊說:“我知道了,我一會兒過去。”
說完挂了電話,等在看,那女孩兒已經站在臺上了,梓曜沒辦法,只能在原地等着,沒想到她只是報個幕,很快就下來了,換剛剛說話那兩個年輕人上臺,梓曜就走過去:“我冒昧問一下,這個徐彙東,和修易是什麽關系?”
“他倆可好。”女孩兒放下話筒,指了一下裏面正在整理快板的孩子:“你上樓和周老師說一聲,修易丢了,壓軸沒人上,讓他趕緊安排人。”
那孩子應了一聲,就蹬蹬蹬的上了樓,女孩兒這才繼續和梓曜說:“是修易從團楚園挖來的人,兩個人成天耗在一起,你要是他弟弟,你勸勸他,交朋友得慎重,徐彙東賊眉鼠眼的,時經理要不是看着是他介紹來的,壓根就不帶收的。”
梓曜心裏冷笑了一聲,心想他要是能看出誰賊眉鼠眼的,也算是長了個腦袋:“您這兒有徐彙東的照片嗎?我想看看他長什麽樣。”
“門外有。”女孩兒指了一下門外:“門外有一個演員牆,能看到咱們這兒所有的演員。”
說完,上下打量了一下梓曜,好像從他進門到現在,這姑娘才正眼看了一下他,然後就笑起來:“要不,你加一下我微信,我發給你也行。”
“不用了。”梓曜擺手,覺得太麻煩人家也不好:“我自己出去看就行,打擾了。”
梓曜推門走出去,四下裏看了看,他進來的時候也沒注意,原來在出口的牆上,還真有各位演員的大褂照片,梓曜看着,第一個就是路秦,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路大哥穿大褂的模樣,照片上的路秦比現在胖點兒,看着有些好笑。
後面一連好幾個都不認識,接着就是修易的,修易這照片拍的,不比路秦差,就是他穿大褂有點兒顯老,雖然修易的眉眼和路秦有些像,但終歸沒有那雙眼睛有靈氣。
在最後的最後,梓曜才隐約看到了徐彙東三個字,又看了一眼上面的照片,的确像人家姑娘說的,賊眉鼠眼,他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了耿峰,讓耿峰查一下這個人,然後回撥了青禾的電話,坐上了車。
青禾沒想到梓曜還能打回來,半天才接電話:“什麽事?”
“找我的那個人,他是怎麽回事?”梓曜這才倒出時間來,仔細問一問修易,青禾回憶了一下:“我聽說是從萱姐手裏過了兩瓶酒和一個姑娘,然後沒給錢,萱姐就把人扣下了,今天下午說能找人來付賬,要電話,撥出去發現是小先生的手機號,萱姐沒讓打,告訴了夫人,夫人那邊太忙了,讓我來看看。”
如果說單過了兩瓶酒也就算了,這一個姑娘讓梓曜火冒三丈,路秦和昀澤鬧分居,還真是成全了他,又是賭博又是找人,真是忙壞了他:“動手了嗎?”
“肯定打了呀。”青禾覺得梓曜這話問的奇怪,一時間也摸不準他是什麽意思:“開始就咬死了沒錢,最後挨不住了才要打電話的。”
“我知道了,接着打吧,留口氣就行。”梓曜實在是氣不過,又想着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三個是排了輩分的,修易雖然不覺得什麽,但是梓曜總覺得多少也叫了聲二哥,自己動手不合适,可又一想後面還有事兒要用他,連忙改口:“算了,還是等我到吧。”
青禾還是第一次見梓曜為了一件事兒翻來倒去的改口,心裏覺得可笑,只能滿口答應着,剛想挂電話,就聽梓曜又追問了一句:“他就自己一個人去的嗎?應該還有一個人陪着一起吧。”
這個問題青禾也不知道,就叫了萱姐進來仔細問了,萱姐在電話那邊回答:“是有一個人跟着的,不過那個人提前走了,帳留給了他,我們只能找他。”
“知道了。”梓曜又說了一句知道了,他聽來聽去,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回答點兒什麽,他特別想要一氣之下回北京,修易就讓萱姐打死算了,省的到處惹麻煩。
可又一想,這樣先生肯定會追查,到最後又落在自己頭上了……算了,還是老老實實去給人善後吧。
在仔細琢磨琢磨,他發現他和他先生都是給人收拾爛攤子的命兒,更要命的是,出力還不讨好。
作者有話要說: “我二哥。”
☆、要死
旅厲在深圳的分店很多,但是生意主要集中在他們常去的那個,也就是現在S夫人經手的那家店,全和路這家他不經常來,人頭也不熟悉,不過這裏距離景軒茶樓倒是很近,估計修易是演完出直接就跑到這裏來了。
還真是得心應手。
也因為離得近,所以幾乎就是一腳油門的事兒,車就停在了門口,這個時間,旅厲正是剛剛熱鬧起來,梓曜下了車,青禾和萱姐早就在門口等着了,這個什麽萱姐梓曜見過一次,也不熟,就看到了青禾:“人呢?”
“人在後面。”青禾跟在梓曜身邊,偷偷看他的表情,見他還是像平常一樣冷着臉,就試着問了一句:“小先生,這位是誰啊?”
“……”梓曜深吸了一口氣:“我二哥。”
梓曜是真不想承認這件事,可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家,更別說父母兄弟,突然這個世界上有個大哥有個二哥,他心裏也是很高興的,不過怕青禾誤會,就解釋了一句:“先生收養的第二個孩子。”
他正說着,就到了後面,推開門,裏面是一盞普通的白熾燈,下面放了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的,是鼻子嘴角都在流血的修易,他被綁在椅子上,兩頓打下來,人就有些昏昏沉沉的了,聽到門響,擡眼看了一下,見進來的是梓曜,立馬像是揪住了救命稻草,人瞬間來了精神,差點兒從椅子上竄起來:“梓曜!你快幫我報仇!”
梓曜特別想轉身走出去,收回剛剛那句關于兩人關系的話,可修易身邊是這家店的打手,自己身邊是青禾萱姐,真甩手走了,誰臉上都不好看,他只能沉住氣,回頭看了一眼萱姐。
這家店因為不過太多生意,所以深圳幾次內亂都沒有殃及,萱姐一直在負責這家店面,個中關系,多少也有耳聞,見梓曜這個眼神,立馬就明白了,趕緊揮手讓人給修易解開:“小先生,實在……對不起,确實不知道是這個關系,二哥一開始也沒提,要知道是這樣,給我們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對小先生您的人動手啊。”
萱姐确實是吓壞了,她年近四十,也跟着梓耀管修易叫起了二哥。
“這是張先生的人,怎麽是我的人呢?”梓曜斜着眼睛,上下掃視着萱姐,他原本性格就陰冷怪異,這樣冷下臉來看人,就更瘆得慌了,萱姐胳膊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是是是,都是我們的不對,都都都都都都是我們的不對。”
萱姐忙不疊的道歉,又吩咐人上茶,梓曜也就冷眼看着,見他忙完,才說:“送藥箱過來,你們都出去吧。”
“好好好。”萱姐親手把早就準備好的藥箱放在了凳子上,然後帶人出去了,青禾見梓曜身邊沒帶人,也摸不清修易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敢離太遠,就在門口守着,萱姐也跟在門口,吓的直擦汗:“青妹子,你說我這好日子是不是到頭了。”
青禾低着頭擦槍,被萱姐怼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句青妹子是在叫自己:“我不姓青。”
“一會兒小先生要動我,你替我說兩句好話,我管你叫姑奶奶都行。”萱姐轉過身,雙手合十放在胸前,一個勁兒的給青禾作揖,青禾趕緊制止她:“用不着用不着,小先生又不吃人,不知者不怪,我覺得他不會為難你。”
萱姐這才松了一口氣,可這口氣還沒有呼出去,青禾就繼續說:“這要是張先生來,那肯定沒事兒,但是小先生有點兒說不準,他性格乖張,變臉又快,你最好別大意。”
這話一說完,萱姐剛松下去的這口氣就卡在了嗓子上,差點兒沒憋死。
青禾正給她拍背順氣,就聽到裏面“哐啷”一聲,不知道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
幸虧修易躲得快,要不那藥箱蓋子就要飛到自己頭上了,他挨了這麽多打,動作還能迅速到這個程度,也實在是不容易。
這一路上,梓曜是做了心理建設的:既然叫了一聲哥,那就算是半個長輩,跟長輩動手,張先生知道一定會生氣的,所以他不能打修易。
可等看見修易這幅樣子,剛剛的心理建設就忘的差不多了,一氣之下藥箱蓋子就飛出去了,別的不說,梓曜就想把修易的腦子砸下來,看看裏面裝的到底是什麽:“你是有病不?你是不是有病?放着好日子不過又是賭博又是□□,你要幹我這行是怎麽的?”
“我哪裏□□了!!!”修易覺得自己委屈的天都要塌了,他躲在長條沙發後面,時刻提防着梓曜撲上來再打自己一頓:“我連衣服都沒碰上,進屋她就讓我把酒錢給結了……”
“你他媽都給我進屋了……”梓曜不停他這句辯白倒還好,越聽越生氣,在四下看看,只有桌子上的煙灰缸還能拿起來,他抓着煙灰缸就走向修易:“你還想幹什麽?啊?你這點兒破事兒非要都捅到先生那兒去,然後你在把我招出來,咱倆一起跪戒尺嗎!”
修易看梓曜過來了,立馬就往沙發另外一側躲過去,嘴裏急急解釋:“我沒想捅到先生那兒去啊,就幾個錢,你幫我拿了,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麽可能知道呢?”
修易真的有點兒被吓着了,也跟着梓曜叫起了先生,可梓曜卻毫不領情,舉起煙灰缸,下面巨大的旅厲LOGO印在上面:“你是瞎嗎!你看沒看見這是我的店,外面都是先生的人,幸虧他們不認識你,要是認識你這個電話打到張先生那裏,你還有命活嗎?留你一口氣也得扒你一層皮!”
梓曜沒說的時候,修易還真沒注意,他這個時候才抻着脖子看了看一眼煙灰缸,立刻覺得不可思議:“外面牌匾沒寫啊……”
“外面還沒寫能嫖,娼呢!”梓曜忍無可忍,一個煙灰缸丢過去,修易一彎腰,躲了過去,煙灰缸砸到牆上,撲棱棱掉在了地上:“這是一家分店,店名用的是這條馬路,你仔細看牌匾右下角有沒有旅厲的LOGO,你長腦袋是為了增高的嗎?”
修易被罵的沒有了反駁的餘地,擦了擦鼻子上的血:“那我……”
他是想要裝個可憐,說不定梓曜一心軟,就不罵他了,結果還沒等裝,就聽到梓曜破口大罵:“我剛剛還得給人家臉色看,因為人家打你了!我要不是叫你一聲二哥,今天我就讓這些人把你打死!你又能找到這裏,又能混進屋子,這個時候給我打什麽電話?就是作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呗?”
作者有話要說: “你作死沒頭是不是?”
☆、舉證
修易看梓曜這個模樣,應該是真的生氣了,他還沒見過梓曜對誰扯着嗓子罵到這個地步,他要是不高興,自然有人上去打罵,根本用不着他,裝可憐的技能被打斷了,修易只好開始拍馬屁:“還不是因為你有本事嗎?你看像大哥,我就沒有給他打電話,我知道就算是他來,也擺平不了這些事情,咱家除了張先生就得是你了,路大哥都不行……”
“你作死沒頭是不是?”梓曜伸手指了修易一下,瞪起眼睛:“在背後說路大哥,張先生聽見不把你骨頭剁碎了!”
雖說梓曜這話說的也很,語氣還是不好,但已經明顯沒有剛剛那種暴跳如雷了,修易一看這招好用,就立馬煽風點火:“是是是,我知道,我這不也是被逼無奈才找的你嗎!你就行行好,幫我一把,這錢你放心,我火了連上一次的二十萬一起還你。”
“你火?你這輩子也就進火葬場能火一次吧。”梓曜端起桌子上的杯喝了兩口,這種潑婦罵街的活兒他幹不來,首先嗓子就盯不住,但是越想越氣,越氣就越想罵,他放下杯坐了下來,讓自己冷靜了一下。
修易也無所謂梓曜說什麽,總之能把他從這裏就出去,那就是沒找錯人,于是他趕緊湊過來,繼續拍馬屁:“我認真的,絕對不忽悠,将來肯定一起……”
“徐彙東是誰?”梓曜懶得聽他廢話,就打斷了他的話,撿自己覺得有用的問。修易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徐彙東,趕緊坐到梓曜身邊:“你們是不是也抓了他?你既然來了,那就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把他一起救了吧,那是我過命的朋友!”
“是一起過賭桌的朋友吧。”梓曜見修易坐過來,自己往旁邊挪了一下,他覺得兩個人現在應該保持距離,要不然他總想一搶把把修易腦袋打開花。
修易聽見就一下子坐直了,一臉不可思議:“你怎麽知道?”
果然,上一次去賭博也是這個徐彙東帶着去的,梓曜長嘆了一聲,自己當初在車上勸他的那些話,就算是白說了:“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你上次就是被他坑了,他就是個勾,釣你去的,你怎麽還和他來往呢?”
“沒有,人家都跟我解釋了。”修易聽了趕緊擺手,一副你不知道內情的模樣:“上一次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們兩個被分開之後,他就趁亂跑了,後來還在路口蹲了一宿等我,我跟你上車回家,都沒碰上人家,害得人家白等了一晚上。”
梓曜第一次感覺有嘴說不清是什麽心情,他想不通自己都解釋的這麽清楚了,修易怎麽還轉不過來:“那是個賭場啊!賭場扣下的人,能說跑就跑嗎?你沒看見就算我去,都得帶着錢帶着人嗎?他多大本事?再說那賭場看場子的全是我的人,誰敢去搗亂?哪有亂讓他趁!”
修易看梓曜不信邪,覺得自己多說也無意:“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但是……”
“你打住吧,那這一次呢?他也趁亂跑了?”梓曜看修易冥頑不靈,就想用事實打他的臉,可是他明顯把修易的智商看的太高了:“這次不是,這次是他看酒花的錢太多了,就說回去取錢,這你可賴不上他,他走的時候,我還沒……”
他說到這兒,卡了一下,聲音小了三分:“還沒進屋呢。”
“那錢呢?”梓曜伸出手,攤在修易面前:“至少二十四小時過去了吧,他給你取的錢去哪兒了?”
“你這店太黑!”梓曜沒急,修易反而先急了,他啪的一下拍走了梓曜的手:“兩瓶紅酒四千六,你這店裏是什麽酒?金子做的嗎?”
梓曜說道這裏,已經沒有心思在跟修易在這兒舉證了,他發現無論自己說什麽,徐彙東在修易這兒,都是以一個正面人物的形象出現的:“你的意思是,這錢太多,他還沒籌到,對麽?”
“對啊!”修易發現梓曜終于開竅了,像是畫了迷彩一樣的臉上,終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對你個頭啊!”梓曜都懶得聽他後面的話,就只說出口這些,足夠他氣死三個來回了:“你還真是出門就上當,當當不一樣啊!趁亂跑了你信,籌不到錢你也信,你怎麽就是不信他是一騙子呢?這都坑你多少次了,光我知道的就兩次了,這裏面肯定還有我不知道的,你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的吧,能不能長點兒記性,你們園子那主持人都看出來他賊眉鼠眼不像好人了,你這眼睛是幹什麽吃的,出氣兒的嗎?”
修易不耐煩的聽着梓曜像門口嗑瓜子兒的大媽一樣刻薄徐彙東,最後才找到縫隙插進去話:“他不是你說的那樣,他人特別好,而且我跟路大哥簽過協議,這園子将來就是我的,到時候我還要他來當合夥人呢,你別在這兒瞎攪和。”
梓曜一腦袋的問號,他現在就覺得徐彙東就好像書裏的狐貍精一樣,修易就是被纏上的書生,現在除了他,修易是誰的話也不信:“你還真是一點兒人事兒都不幹。”
“而且,你就算是不信我,還不信大哥嗎?”修易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韓稷,趕緊搬救兵:“我跟大哥說過徐彙東,大哥也說他人挺好,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大哥眼睛裏除了能看見電腦,他還能看見誰?”梓曜也是拿出百分百的誠意來詢問修易,他強迫自己想想張先生,想想他平時的教導,做事要沉着,要冷靜,要斯文,不要張牙舞爪:“我上一次去新港傳媒接先生,林凡是他頂頭上司啊,他去接林凡,結果跑到徐總面前去了,他連人都分不清,你還讓他幫你看好人壞人?”
“你倆也真行。”梓曜嘆了口氣,絕望的靠在了沙發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沒和他們摻和到一起去的時候,這倆人是怎麽相互攙扶走到今天的,沒左腳絆右腳摔死真的是瞎貓碰上了遍地的死耗子:“倒數第一給倒數第二講題,一個敢說一個敢信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一言為定!”
博士:被梓曜笑死了~
☆、二進宮
“反正,我不信你的話。”修易找不到理由反駁梓曜,進入了“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的自閉模式,梓曜知道,這相聲演員耍起無賴來,是沒有底線的。
這一點,從那位路秦誣蔑他對張先生有非分之想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
現在回想起來,可憐那時候他還是個孩子。
“哎……”梓曜嘆氣,修易也沒怎麽看到過梓曜嘆氣,他雖然陰狠,但處事張揚不吃虧,甭管什麽事兒,只有他為難別人的時候,哪裏見過他被為難,修易心裏開始有些打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想錯了。
嘆完氣,梓曜沉默了一陣兒,他仔細考慮了一下這些事情,覺得雖然有辦法解決,可用這些手段對付修易,他頭一次覺得下不去手,左思右想,做了一個決定:“這樣吧,我再給你四十八個小時,這兩天,你吃睡都在這裏,沒事的時候就坐在吧臺那兒,盯着進來的人,如果四十八小時之內,徐彙東把錢帶來了,我分文不收你們的,算我錯怪了他,如果他沒來,今後你跟他斷絕聯系,再讓我撞到你們在一起,我不能把你怎麽樣,但我可以要了他的命。”
“一言為定!”修易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他還就不信那個邪,梓曜自己是個壞人,就把全天下的人都往壞了想,哪有這樣的。
梓曜心裏明白這事兒修易根本贏不了,反正他還大約有個一周左右的時間,別的事暫且也不急,就先看着吧。
人與人的關系他不懂,保不齊就是自己走眼了。
梓曜站起身往外走,拉開門,正看到青禾蹲在萱姐身邊,而萱姐頹廢的攤在椅子上,好像這家店明天就倒閉了一樣,聽到開門聲,萱姐裝了彈簧一樣,騰的就從椅子上站起來,肩膀正撞在青禾的額頭上,差點兒沒把青禾撞翻。
梓曜知道這倆人肯定趴門縫來着,心裏就不大痛快,一邊往外走,嘴裏一邊和青禾說:“告訴這裏的人,不要為難他,在留他兩天,吃喝按他的要求辦,兩天之後,我來接人。”
他說完,手機就震動起來,梓曜看了一眼,上面是耿峰發過來的關于徐彙東的個人信息,梓曜又把這些信息給韓稷發了一遍,看在網上能不能再找到一些這個人的蛛絲馬跡。
“我知道了。”青禾捂着額頭應了一聲,然後給萱姐使了個眼色,讓她先回去,自己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