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27)

的太對了。

他們還在聊着房子的事兒,甚至說些什麽那麽大的房子,将來要不要搬到一起去住,可修易已經沒什麽心思聽了,他随便找個借口,就離開了路媽媽家,下了樓,立馬打電話給梓曜。

梓曜那邊接起來電話,修易也沒有和他客套,先撿會讓梓曜炸的點說了:“路大哥的未婚妻今天去家裏了你知道嗎?她要把咱們的房間打通,改成衣帽間。”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梓曜應了一聲:“我知道。”

“你知道?”這回反倒是修易開始驚訝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你往我身上裝監控器了?”

“路大哥不在的這幾天,蘇晔一直在家裏盯着呢。”梓曜回答,停頓了一下,給修易解釋:“蘇晔是我們的人。”

蘇晔修易是見過的,而且還說過話,特別是有一次佟筱雪還跟修易吐槽過,說新港傳媒不知道從哪兒找了這麽個死心眼來保護路秦的安全,跟個柱子似的,話都不會說,怎麽就變成了梓曜的人。

梓曜的人,就是張大哥的人……這麽說的話,也就怪不得當初路秦那麽生張昀澤的氣了。

不過這些事兒,他現在心裏都不大打緊:“那個,你能想辦法讓大哥明天回來一趟嗎?”

作者有話要說: “沒事兒,你眼眶子紅什麽啊?”

☆、時寸

訂婚宴的前一天,修易和路媽媽告了辭,主要是活兒都幹的差不多了,他也沒什麽可幫忙的,路媽媽表示非常感謝,留修易吃了一頓中午飯,又說後面會讓路秦多照顧他,這才放了他走。

最為主要的,是因為麥雅因為訂婚宴的事情,推掉了所有的通告,修易如果再不跑路,只怕會穿幫,他不能夠出一丁點兒的差錯,所以他只能找個理由跑路了。

能夠全身而退,他覺得這好歹也算自己辦成功一件事,心裏頓時有了底,本來想給梓曜打電話,報一下喜,可電話怎麽也打不過去,梓曜現在不光行事作風像張昀澤,就連動不動就失蹤都像,他也沒理她,自己在外面閑逛。

一邊走,修易就一邊想梓曜那天說的話,他記起了德不配位這四個字,也說不上怎麽回事,這段時間這四個字一直在他腦海裏轉悠,他記得當初想拜時寸為師,時寸是不收的,他的原話是,自己都還不是一個成熟的藝人,也教不好徒弟的。

但時寸在園子裏的威望,是有目共睹的,修易剛到園子的時候就被排擠,後來路秦盤下了景軒,這種情況就更甚了,大家知道他和路秦的關系,就都本着不招惹他,也不理睬他的原則,在後來拜了師,冷嘲熱諷的就多了。

Advertisement

仔細想想,梓曜或者說的沒錯,其實這一切究其根本,還是自己沒什麽能耐,只有關系。

他學相聲時間短,還是個小學員,這是事實,無可厚非,可一個小學員非要做大師兄,就是自己的罪過了,說一千道一萬,要想繼續在園子裏混下去,那他還真就得學些真本事才行。

最初時寸也是誇過他有天分的,後來就不怎麽說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那些小聰明惹惱怒了,師父這個人就是這樣,天生不會和人起沖突,不理你了,就是失望了吧。

左思右想,修易覺得他還是得回園子裏,好好學相聲,最起碼不能白瞎了路大哥這些年花在自己身上的錢。

還有佟姐那輛車啊。

梓曜殺人尚且能殺出一條路來,他也用不着殺人,這不比他簡單多了。

修易在園子門前使勁兒的給自己打了打氣,擡腿走了進去。

這一走進去,茶香撲過來的時候,修易剛剛打好的氣就有點兒洩了,人就是這樣,不在這個環境裏,把一切都想的可美好了,但是一旦進入環境,固有的景象和氣味,就會一秒鐘把人打回原形,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好在他來的時候,演出都進行到一半了,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也用不着大返場,所以有些掂場的師兄都走了,後臺只有周恒等着攢底。

周恒看到修易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使勁兒的眨了眨眼睛,見果然是修易,從沙發上蹭的一下竄了起來,一把就拉住了他:“我的個天哪,這些天你那兒去了,你是要急死你師父嗎?”

周恒是張昀澤介紹來到深圳的,和時寸是一個輩分,所以對修易的态度還算是可以,有時候生氣也是因為他不長進,今天的擔心,也看得出來是真的擔心。

修易有些恍惚,他怎麽以前沒注意到,周恒對自己的關心呢?是不是過去的日子裏,自己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些惡語相向上了,這些關心和愛護,就都忽略了。

“你怎麽了?”周恒伸出五根手指頭,在他面前晃了晃,修易回過神來,笑起來:“沒事,我師父來園子了嗎?”

周恒沒有回答,反而是皺着眉頭後退一步,上下打量修易:“沒事兒,你眼眶子紅什麽啊?”

“啊?”修易愣了一下,條件反射的用手去揉,結果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眼睛裏竟然含着眼淚,頓時尴尬的不行,趕緊遮掩:“好幾天沒睡覺了。”

周恒知道這小子一向嘴裏沒有什麽正經的話,這鐵定就是打發自己呢,不過人家都這麽說了,而且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自己去拆穿他,臉面上也過不去,想想也就算了:“你師父在樓上呢,出了件大事兒,正好你回來了,你上去吧。”

園子裏的大事兒,基本上和修易都不沾邊,他也沒太在意,就上了樓,樓上最裏面,是時寸的辦公室,他過去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了一句進來,他這才推門走進去:“師父。”

時寸正坐在沙發上,聽到修易的聲音,滿臉都是驚訝,快步走到他身邊,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修易,又拎了拎他的胳膊:“我說少爺,你沒事兒吧,胳膊腿兒都沒事兒吧。”

修易被時寸看的有點兒瘆得慌,胳膊上都起雞皮疙瘩了,他趕緊攔住時寸:“師父,您這是幹嘛啊。”

“你問我?你還好意思問我?”時寸揮手就拍了一下修易的後背,他也是被張昀澤打出來了,這一下都沒什麽感覺,就覺得師父看着緊張的不行:“多少天了?你這些天都幹什麽去了?也不跟我說,打電話也不接,我當你撂挑子不幹了呢。”

他這麽一說,修易仔細的數了數,還真是一個多禮拜沒來園子了,手機當時被萱姐那些人給打壞了,給梓曜打電話都是借的那些人的手機,現在用的,是訛梓曜新給買的,手機號都剛剛才找回來。

可這些事兒也不能和時寸說,就只能支支吾吾的遮掩:“有……點……事兒,私事兒,沒來得及跟您打招呼,不過辦的差不多了。”

說着,他把時寸拉到沙發上,按坐下,十分正經的跟時寸說:“師父,我想好了,這段時間,我不準備上臺了,我想跟你好好學學,等都學好了,我在演出。”

他這認真的樣子,反而給時寸吓的不知道說什麽了,他伸手摸了摸修易的額頭,覺得也不熱,但是這話無論如何,也不像是他說出來的。

“你等會。”時寸制止住想要繼續表決心的修易,他穩了穩心神,甚至做了幾個深呼吸:“我問你一件事。”

“您說。”

“是不是他回來了。”

“誰啊。”

“老何。”

“啊?”

“就是讓你來找我拜師的那個人。”

“他是不是回深圳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

☆、司機

這個問題讓修易始料未及,張昀澤告訴過所有人,他回來的消息,誰也不許告訴時寸,只有這個要求,至于其中原因,大家也都不知道。

不過路秦暗地裏跟修易提起過,好像是因為他放棄了相聲這一行,覺得沒臉見時寸,這個邏輯修易雖然不懂,但他知道,乖乖聽話,一定是沒錯的。

所以他,包括路秦佟筱雪,在園子裏對張昀澤這個人,都是閉口不談的,大家都默契的仿佛張昀澤壓根就沒有進入他們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張昀澤都回來這麽久了,修易都覺得這風頭過去了,被時寸來了個突然襲擊,他一下就不知道怎麽辦了。

所以愣了足足有五秒鐘,這五秒,師徒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好像過了一年,修易的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我不知道這事兒。”

“你不知道?”時寸反問了一句,像是很不相信他:“你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說吧,張昀澤肯定回來了,而且你們還見過面。”

時寸這話篤定的就像是明天的太陽一定會升起來一樣,讓修易的任何話都蒼白的要命,他長了半天的嘴,到最後也沒想到應該說什麽,為了保命,只能重複:“我不知道這事兒,師父,我真不知道。”

時寸看着表情都亂成一團的修易,覺得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他嘆了一口氣,斟酌了許久,才開口:“我給你看樣東西,你有個心理準備,別害怕。”

“啊?”修易從聽見時寸的囑咐開始,就有點兒怕了,想問問自己有沒有不看的權利,可如果不看,心理又好奇的要命:“什麽呀師父。”

時寸擡了一下下巴,修易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這才發現沙發前面的茶幾上,有一個合金材質的箱子,就像是地下交易那種賺錢的箱子,時寸又囑咐了一遍,讓修易別害怕,然後伸手打開了箱子。

箱子慢慢掀開,修易把身體往後撤的已經靠在了靠背上,生怕那箱子裏有什麽東西突然竄出來咬自己一口,但是随着箱子打開,裏面并沒有出來什麽,只是因為修易離的太遠,反而看不到箱子裏面。

他一點兒一點兒的往前蹭,直到看到箱子裏有個白色的長條東西,修易的心緩緩放下些,只要不是活的,他就放心了。

可等到在仔細看,他才看明白,那個箱子裏面盛着的,居然是一直人手!

那只手是從小臂處砍下來的,由于失血過多,所以變成了慘白,可皮膚紋路都完好無損,甚至斷端的森森白骨都清晰可見。

“啊!!!!!!!”修易差點兒都吓死過去,他長這麽大就連豬爪都沒見過幾次,忽然見到一只被砍下來的手,腦袋頓時一片空白,叫聲之慘,不亞于斷臂。

好在時寸很了解自己這個徒弟的出席,他馬山扣下箱子,伸手捂住了修易的嘴,後半段的慘叫,被憋在了嗓子裏。

但驚恐并沒有随着慘叫的結束而結束,修易的眼珠幾乎要瞪出來,他一口氣卡在嗓子眼,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了起來。

這可給時寸吓壞了,趕緊使勁兒的拍打了幾下他的後背,又掐了幾下人中,修易這才提氣一口氣緩了過來,連滾帶爬的縮到了沙發角,能離那個箱子多遠就離多遠。

“我都說了,讓你別害怕。”時寸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只能去給修易倒了杯水,修易接水的手抖的像過電一樣,稀裏嘩啦的灑了他一身。

好半天的時間,他才漸漸平穩下來,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氣,說話都有些哭腔了:“師父啊,你這從哪兒弄的啊,你這是被變态殺人魔盯上了嗎?”

就這短短的幾分鐘,修易的腦海裏都夠演一部恐怖片的了,時寸站在他身邊,摸着他的腦袋,給他凝神:“不是,是一個人送過來的,指名送給我。”

“這是恐吓啊。”修易擡起頭,看着師父,時寸不争不搶,連吵架罵人都極少,誰這麽不要臉,恐吓這樣的老實人,修易實在是氣不過:“不行師父,咱們報警吧,讓警察叔叔來處理。”

時寸好像想都沒想,直接就搖了頭:“不行,不能報警。”

“為什麽啊。”修易一聽,有點兒想不明白:“這是恐吓!是犯罪!無論你什麽事兒得罪過他,他也不能這麽吓唬人啊。”

“送東西的那個人,我有個師弟見過。”時寸打斷了他的話,他拉過辦公桌前的椅子,坐在了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八九年前吧,就是這個地方,張昀澤動過一次槍。”

“當時我有一個師弟,叫永晉,本來已經去別的園子了,後來又回來演出,回來的時候,路秦已經攢底了,他看不過,就處處為難路秦,後來趁着昀澤回山東過年,打傷了路秦,昀澤回來之後,不知道從哪裏叫了人,又從哪裏弄了槍,包括他師父在內的幾個老先生都沒攔住,他開槍打傷了永晉的腿。”

說起這麽久之前的事情,時寸的記憶有些模糊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當時是在醫院陪着路秦,這個場景并沒有親眼見到,一切還都是樂琛轉述:“因為是槍傷,如果直接送醫院,大夫就會看出端倪,所以送醫之前,有人給永晉處理過傷口,之後,把他擡上了車。”

到這兒,時寸就停了下來,這件事讓修易的驚訝成都,不亞于桌子上那半條胳膊,他從來沒想過,張大哥居然有這麽沖動的時候,他應該一直都是坐在後面運籌帷幄的人,怎麽還能親手開槍打別人呢?

愛情使人盲目,使人變态,使人暈頭轉向啊!

他這兒正感慨,就見時寸的表情嚴肅了起來:“我還有一個師弟,你認識,叫樂钊,從昀澤開槍一直到送永晉上車,他都在旁邊幫忙,他和我說,今天來送箱子的人,就是那天的司機。”

時寸頓了一下:“一個黑道的女司機,我覺得樂钊不可能記錯。”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你活生生的回來了,可他就剩了一條胳膊。

☆、安撫

如果說是別人,那修易指定就咬死了是人家記錯了,可師父說的是樂钊,那是個沒有十分把握絕對不開口說話的主,修易聽到這裏,也就無言以對了。

但是當修易的目光對上時寸的目光,他忽然明白,自己無言以對不行啊,時寸現在懷疑動手的人是張昀澤,他總得說點兒什麽,讓時寸把這個懷疑從張大哥的身上挪下去才行,他摸了摸下巴,準備做一下無謂的掙紮:“那個……事情這麽多年了,能不能是樂钊師叔記錯了。”

“你活到今天,見過幾次別人開槍?”時寸聽他這話說的都不像人話,氣的反問修易,順手拍了拍桌子:“更何況說這話的人是樂钊啊,他不可能信口開河的。”

是……道理修易都懂,那也不能坐以待斃不是,他見這條路走不通,靈機一動,決定先把這個話頭叉過去:“那,他送你個胳膊是什麽意思呢?這又是□□又是司機的……這……我……”

修易沒說這話還好,他一這樣說,時寸反而更驚訝了,他指了指那個箱子,說話都有些磕巴了:“不是……你,你沒看出來那是誰的嗎?”

“啊?”修易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他看了一眼那個現在已經被時寸合上的箱子,咽了口唾沫:“我吓都吓死了,怎麽可能仔細去看,這心得多大啊。”

時寸見他說的有道理,就又把箱子拽過來,打開一個小縫隙,修易吓的趕緊別過頭捂住眼睛:“別別別別別別別……我不看我不看,您直接告訴我是誰得了。”

“你沒看到上面,帶着婚戒呢嗎?”時寸看修易實在是吓的要命,又把盒子合上了,提醒了一句,修易往後躲的動作停了下來,撤下了捂着眼睛的手:“徐彙東?”

相聲演員上臺,是極少帶首飾的,這是規矩,聽說是因為老先生們覺得,上臺帶首飾,會吸引觀衆的注意力,這樣一走神,就難往回拉了。

只不過現在這個時代,規矩這兩個字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所以也有些演員會帶着婚戒,不過景軒茶樓有這個習慣的,目前也就徐彙東一個人,剩下的要麽是老演員,嚴格守規矩,要麽是年輕的演員,壓根沒結婚,所以修易條件反射的就想到了他。

他是試探着問了一句,但時寸沒有反駁,順手還敲了一下箱子:“你們兩個一起離開這裏,又一起聯系不上的,現在你活生生的回來了,可他就剩了一條胳膊。”

修易原本想着是徐彙東被人卸了一條胳膊,但是這事兒被時寸這麽一說,就更吓人了,他心裏咯噔一下,恐懼之餘,竟有些豁然開朗,徐彙東來還錢那天,他喝多了,很多事兒都不記得了,可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梓曜就在身邊,要是他前一天就來了呢?要是他碰上了徐彙東呢?

“師父,這事兒你別管了。”修易強忍着害怕和惡心,從時寸的手底下,抽走了那個箱子,拎在手裏,沉甸甸的:“明天有件大事兒,等我忙完,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好好跟你學相聲。”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個,時寸臉上的表情變成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驚訝,那種感覺,似乎不僅僅是他沒料到修易會說這樣的話,更多的像是被這話吓到。

足足有半分鐘的時間,他才提了一口氣,神色開始凝重起來:“修易啊,你是不是在外邊惹上什麽麻煩,或者認識什麽壞人了。”

可不是認識壞人了麽……修易是個藏不住事兒的人,他現在特別想把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時寸說,但又一想,別的都好說,要是這麽容易就招了張昀澤的事兒,那下一回這箱子,就得裝自己的胳膊了:“沒事兒啊師父,你放心,我肯定全須全尾兒的。”

“不是這麽回事。”時寸的表情十分嚴肅,嚴肅到修易覺得,這麽多年都沒有看到過他這樣:“你認識的那個老何,當年也是這樣和他師父說的——有件大事,做完了,就好好學相聲。”

修易啞然,明顯時寸是把他和張昀澤劃到一個陣營去了,以為自己也是那種一腳藝術家一腳□□大哥的人設,他連連擺手:“不不不不,不是不是,明天是真有事兒……”

事到如今,他感覺不透給時寸點兒什麽是真不行了,要不自己前腳出門,下一秒他就容易報了警,師父這一身正氣不輸張大哥,別看脾氣好人緣好,那軸起來也是要親命的:“路大哥明天訂婚宴,我得過去。”

“路秦訂婚?”時寸這一聽,腦袋就更大了,這怎麽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兒,而且還哪一件都不挨着:“路秦怎麽能訂婚呢?和誰定啊?怎麽都……都沒通知我?”

修易冷笑了一下,怎麽沒通知,請柬都發過來了,只不過發到半路截回去了而已:“是訂婚沒錯,但是您放心,訂不成的,我的事兒就到訂婚宴結束,結束了,我就功成身退。”

“師父啊。你呢,趕緊收拾收拾回家吧。”修易說着,就聽到外邊開始放歌了,看來演出已經結束,他把時寸按在椅子上,一路推到了辦公桌旁邊:“你放心,婚的肯定訂不成,說相聲的呢,也一定能回來說相聲,徐彙東這手我是給他安不上了,但是事兒能解決了,您等我回來,回來之後我要是在東拉西扯幹些別的,您弄死我。”

“哎呦,你可別說了。”時寸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都直捂腦袋,這和當初張昀澤跟何先生保證的話簡直一模一樣,修易這話一出口,時寸感覺都看到自己的結局了:“我是沒有那個心思和本事管你這些破事兒了,今天這些事兒這些話我就當不知道,你抱着箱子趕緊走人,等回來咱們在仔細研究研究拜師的事兒。”

修易聽時寸這有反悔的意思,心裏覺得不成,不過也不是仔細掰扯這些的時候,就伸出三個手指頭做了個發誓的動作,轉身出了景軒茶樓。

作者有話要說: “把你的東西拿走。”

☆、薄弱

雖然打梓曜的電話打不通,不知道他人在哪裏,但好在修易從小就聽過一個叫做守株待兔的故事,于是一宿沒睡,就守在路秦訂婚的酒店前面,仔細看着停過來的每一輛車,對張昀澤這麽重要的事情,梓曜不可能讓別人來,他一定會親自到場的。

果不其然,修易沒什麽腦子,但是算梓曜還是一算一個準的,大約八點半左右,就有一輛車停到了酒店側面的停車場,不是他平時開的那輛紮眼的敞篷跑車,但是風騷的停車技術,讓修易一眼就認了出來。

而且車停下來之後,上面根本沒有人下來,他等門童走了之後,就抱着箱子跑過去,拉開車門,一屁股坐上了車,把手裏的箱子順便丢給了旁邊的梓曜。

梓曜其實早就看到他了,準确的說也不是梓曜看到了,而是前一輛車就發現了蹲在門口的修易,人家覺得他形跡可疑報給的梓曜,所以梓曜也沒驚訝,只是不動聲色的把箱子又放在了修易的腿上:“把你的東西拿走。”

“我的東西?”修易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轉身想看着梓曜理論,結果由于太激動,腦袋撞了一下車頂,疼得他龇牙咧嘴:“這不是你幹的嗎?”

梓曜低頭看手機,連瞅都沒有瞅他,直接搖頭:“不是我。”

“那難道是鬼嗎?”修易是準備和梓曜好好說話的,可聽見梓曜的聲音,就氣不打一處來:“沖人家開槍,剁別人胳膊這種事兒,要麽是你,要麽是張昀澤,除了你們爺倆,這世界上在沒有旁人幹得出來了。”

他話音剛落,就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眼前閃了一下,緊接着脖子前面就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刀尖直指咽喉。

梓曜反手拿着刀,正轉頭看着修易,面色嚴肅的吓人:“張先生的大名如果在從你嘴裏說出來,我決不客氣。”

“你少跟這兒吓唬我!”修易也就被震懾住了一秒鐘,直接就推開了他的手:“你動我一個試試!張大哥回頭不扒了你的皮我都跟你姓!”

雖說他知道梓曜是吓唬自己,但也明白剛剛的話卻是是不尊重了,所以立馬就改了口,梓曜搖了搖頭,收起了匕首,心裏苦笑,這條道是越來越難混了,他如今都吓唬不住別人了,只能無奈嘆氣:“确實不是我。”

聽梓曜又否認了一句,修易愣了一下,他覺得梓曜實在沒必要為這件事撒謊,畢竟是不是他又能怎麽樣,自己也不可能因為徐彙東跟他翻臉。

不過梓曜的下一句話,就讓修易炸起毛來:“是青禾幹的。”

“那!她!還!不!是!聽!你!的!”修易的嗓門都快沖到車外面的,震的梓曜一偏頭,耳朵裏都有些發疼了。

可修易也沒有因為嗓門提高而消氣,他使勁兒的拍了一下放在梓曜腿上的箱子:“于佳曜!你下手太狠了吧,人家幹什麽了?他不就是坑了我幾次嗎?至于搭上一條命嗎?誰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多大……”

“沒殺他啊。”梓曜越聽到後面越覺得不對,把箱子沖着修易打開:“就砍了一只胳膊啊,這不給你們園子送過去了嗎?”

修易後面準備好的話都卡住了,他仔細一想,的确沒有什麽東西證明梓曜把人殺了,而他之所以會這麽認為,完全是因為時寸說了一句什麽——兩個人一起出去,他好好的回來了,徐彙東就剩一條胳膊……

說到這個胳膊……修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箱子給按上了,他看不了這個……

“你知道他是坑你啊。”這一次輪到梓曜不幹了,他盯着修易:“之前你逗我呢是嗎?信誓旦旦振振有詞的為他開脫?”

修易一看自己說露了,也不好往回找補,只能硬着頭皮往下撐:“你別說這些沒有用的,不管他怎麽樣,你都不能這樣對人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知不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你知不知道……”

“舉頭三尺有個錘子!”梓曜實在是聽不得他這番說教,還沒等修易說完,就罵了回去,修易當然不幹,可還沒等到他開口,梓曜就搶了一句:“我在告訴你點兒有用的。”

他打開車窗,把箱子遞了出去,一輛車慢速開過去,接過了箱子,梓曜又把窗子關好:“我動手之前,也是仔細問過的,我挺奇怪,你看着也不像個傻子,他怎麽就偏偏盯上了你。”

“我謝謝你看出來我不是個傻子。”修易哼了一聲,但手上給梓曜做了個揖,梓曜沒理他,繼續說:“于是我暗中打聽了一下這個人,發現他一共在三個相聲園子上過臺,景軒茶樓,團楚園琳研祥茶樓,還有一個叫尚合居的園子,而尚合居的班主,叫孫晉,在團楚園說過相聲,永字科,他在深圳我們這個圈子裏很有名啊,是先生唯一一個動過槍的人。”

修易臉上原本帶着冷笑,可聽完梓曜的話,這臉上的笑就沒有了,就這件事,修易昨天晚上剛剛聽時寸說過一個版本的,現在再從梓曜嘴裏說出來,他不得不信了:“張大哥還真沖別人開過槍啊……”

“他不殺人,可沒說過不打人啊,更何況那人動的是路秦,哪個動路秦一根頭發絲兒的人,能在他面前完好無損的站着。”梓曜做了一個非常精辟的總結,修易想想,倒也是這麽回事,但馬上,他又覺得這裏的事情好像不太可信:“那就因為是曾經的老板,他就這麽三番五次的坑我?”

“不止是老板,孫晉是他師父。”梓曜随手丢出一張王炸,把修易所有的脾氣都炸沒了,他頓時像是洩了氣一樣,癱坐在椅子上:“我的天呢,這祖輩的恩怨,怎麽就把我裹進去了。”

“路大哥現在大火了,在深圳開園子等于也算是搶人家飯碗了吧,這個我不懂。”梓曜搖搖頭,眼神誠實可靠:“但終歸咱們家裏這些人,你這兒是最薄弱的,他盯上你出出氣,不奇怪啊。”

“怎麽我就是最薄弱的?”修易雖然洩了氣,可這個定義下給他,他是不同意的:“那大哥呢?你不說大哥是倒數第一我是倒數第二嗎,要薄弱也得他薄弱啊。”

梓曜少有的這一次沒有說話,反而是抿緊了嘴,轉頭看向窗外。

修易正奇怪他沒有還嘴,就聽到副駕駛有人慢吞吞的問:“什麽薄弱?”

“我防火牆加密了呀。”

“哪裏容易被黑進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打不出去。”

博士:沒頭腦和不高興,外加一個鐵憨憨……

☆、尾随

修易從坐上車,就沒注意到副駕駛還坐着一位,這一聽聲音,才知道原來韓稷一直坐在那兒,在想起剛剛梓曜沒有接茬的話,腳下面就踢了一下他,可臉上還是堆着笑:“我都不知道大哥也在啊,您最近忙嗎?”

“忙。”韓稷回答了一句,才想起手頭還有活兒沒有幹完,也就不再理他們,修易扭着腰,把自己別成了和梓曜面對面的姿勢,惡狠狠的坐着口型:“你怎麽沒告訴我大哥在這兒?”

“你也沒問我啊。”梓曜搖着頭,用口型回答修易,修易被氣的直翻白眼,懶得在理會他,看着車窗外面,靜靜的等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難得車裏安靜了下來,梓曜看着手機裏來的一條條的消息,覺得自己能留在這裏的時間不多了,天氣要入冬了,事情要真的等到寒冬再去解決,就棘手了,怪不得一向沉得住氣的先生,最近都開始催促他了。

“他們來了。”開車的小五看着後視鏡裏的梓曜,輕聲提醒了一句,梓曜擡起頭,從前面的玻璃望過去,見一個身材姣好的女子,身邊跟着許多的親戚,從後面進入了酒店,她穿着紅色的修身禮服,雖然看不見面容,但從身材來判斷,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

梓曜想起了劉思涵,當時他找了旅厲數得上的人去試探路秦,結果連路秦的手指頭都沒有碰到,當時他想,路大哥肯定對先生是死心塌地的,可現在看起來,他是不喜歡劉思涵那種類型的,而是喜歡這種美豔的。

對于昀澤和路秦這一次鬧起來,梓曜知道的,要比修易和韓稷都多,對于路秦的不得已多少也了解一些,可就算是這樣,他心裏還是不舒服。

就是不爽,沒有理由。

“進去多久了。”梓曜問了一句,小五擡起手看了一下表:“大約半小時了。”

梓曜對這些事情了解的不多,他看向修易:“你看呢?”

修易對于梓曜這種人能夠不恥下問的問到自己,還是覺得有些欣慰的,故做沉思的沉吟了一下:“根據我的經驗,這種情況如果一個賓客都沒來,裏面肯定已經開始察覺事情不對了,說不定準備打電話了。”

“打不出去。”副駕駛上,韓稷沒回頭,只是低低的回答了修易:“老三的人昨天已經把儀器帶進去了,不止他們那個會廳,整個大樓現在都打不出去電話。”

“棒!”修易給韓稷豎起一個大拇指,但梓曜的表情沒有輕松,拿起對講:“叫兩個人去門口盯着,別有人溜出來打電話。”

梓曜的話音落了沒有幾分鐘,後面的車上就下來兩個人,去了後門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