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抉擇

第二十九章抉擇

第二天一早,Bruno來給葉誠做檢查,他一進屋連打好幾個噴嚏。

葉誠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葉小貴推醒他,催促道:“起來做檢查啦。”

“沒事,躺着就行了。”Bruno很貼心地擺擺手,“他恐怕還起不來吧?”

葉小貴臉一紅:“沒有啦!”

“咦,沒做嗎?”

“……沒有。”

“那這味道是……”

“我的……”

葉誠:“你們在聊什麽???”

葉小貴和Bruno笑而不語。

抽血的時候,葉誠好奇道:“Peter呢?”

Bruno臉一紅:“他昨晚通宵,正在睡覺。”

葉小貴涼涼地說:“是下不了床吧?”

Bruno:(*/ω\*)

Bruno抽完血就走了,葉誠的身體非常健康,無病無痛,表面上葉誠與以前沒什麽不同,但Bruno心裏明白,葉誠的細胞在他變身的那一刻産生了奇怪的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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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貴跟在後面,走出房間關上門,輕輕地喊了Bruno一聲。

Bruno偏偏頭,示意換個地方說話。

兩人走到窗邊,Bruno遞給葉小貴一支煙。

葉小貴搖頭:“不會吸。”

Bruno笑道:“學着點,不吸煙的哪能叫男人呢?”

葉小貴懶懶地趴在窗臺上,語氣輕松地問:“有辦法治嗎?”

“沒有。”Bruno坦白道,“我們嘗試把粘液混進食物中給他吃,混進針劑中打進他體內,但他血液裏的毒素并沒有減少,毒素已經與細胞融合在一起,要分離非常困難……我很遺憾,他現在的情況,根本無藥可治。”

葉小貴的眼紅了一圈。

Bruno拍拍他,建議道:“等事情結束了,你就帶他走吧,像潘氏父子,找個遠離城市的地方住下來,還不是一樣過得好好的嘛。”

葉小貴揉揉眼,點點頭。

Bruno陪他看了會風景,忽然又說:“其實……還有一個方法。”

葉小貴眼前一亮:“什麽方法?”

“大蟲子的存在本身是個謎,既然它的粘液可以作為藥劑使用,那麽它的身子呢?”Bruno随手在筆記本上畫了個大餃子,然後在大餃子身上劃了一道斜線,“若是我猜得沒錯,這只蟲子的身子也是可以當藥物使用。”

“你……你們要切它?”

Bruno搖頭:“不敢切,它是非常重要的研究對象。”

“它有同類嗎?”

“沒有……閻老板早派人去查,但至今沒有任何發現,這只蟲子不知從哪兒來的,研究員教它寫字就是為了跟它溝通,搞清楚它的來歷。”

研究員将寫有文字的卡片鋪在地上,他念一個,大蟲子用觸須拍一個,拍對了一百個獎勵一根大蓮藕。

拍對五十個字,地上沒卡片了,大蟲子伸着觸須等投喂,研究員又把卡片鋪下地:“不夠,還差50次哦!”

葉小貴進來的時候大蟲子正生氣地朝研究員吐口水,見葉小貴來了,大蟲子高興地朝他擺擺觸須。

葉小貴摸摸它,笑道:“今天練多少字了?”

“練好多呢。”研究員端來茶水招呼葉小貴,說起大蟲子,他感到非常自豪,“它可聰明了,幾乎教一遍就記住了,你跟他說話,它還會跟你聊天呢!”

大蟲子經過休養(喂食),身子恢複成半透明的幹淨顏色,它用觸須在地上寫道:誠誠呢?

葉小貴支支吾吾:“他……正在睡覺。”

大蟲子:( ⊙ o ⊙)誠誠怎麽了?

葉小貴嘆氣,葉誠回來之後越來越喜歡睡覺,除了吃飯做檢查,偶爾出去逛一逛,其餘的時間幾乎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異變給他的身體帶來巨大負擔,陳國旗是經過訓練的,但葉誠沒有,他只能通過休息來恢複體力。

大蟲子要探望葉誠,葉小貴只好抱着它去到病床前,葉誠不知道夢見了什麽,正嗯嗯啊啊地說夢話,大蟲子看着有趣,伸出觸須舔葉誠的臉,舔着舔着發現了他脖子上的鱗片,于是大蟲子舔得更賣力了,葉誠被舔得癢癢,伸手撓撓,翻過身繼續睡。

他這一覺一直睡到傍晚,鄭川川喊他起來吃飯。

鄭川川這人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對客戶們熱情親切有禮對夥伴們冷若冰霜,今天卻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跑來喊他吃飯,葉誠略一琢磨,馬上懂了。

吃飯是幌子,鄭川川是有事情要找他。

飯堂裏,鄭川川跟他面對面坐着,葉誠問了他好多問題,但鄭川川不說話,慢悠悠地吃飯慢悠悠地喝湯,葉誠扒拉了幾口飯就不吃了,心急火燎地瞪着鄭川川,吃飽喝足,鄭川川終于把盤子一推,從兜裏摸出個手機大小的……果凍。

“飯後甜點?!”葉誠囧了,“至少給個包裝啊,直接揣兜裏真是……太膈應人了。”

“不是果凍。”鄭川川把東西放桌上,“是大蟲子。”

葉誠盯着果凍愣了好一會,忽然反應過來,騰地站起,扳着鄭川川的肩氣憤道:“你……你你竟然把它切了?!”

“沒有。”鄭川川拍開他的手,“它自己分裂的。”

“分裂?”

“大蟲子自己分裂的。”鄭川川沾了水在桌子上點了一點,随着手指移動,水珠子分裂出另一個水珠子,“等我趕到的時候,它像是一滴水分裂出另一滴水,留下這塊東西……葉誠,你對它說了什麽?”

“沒有……我沒說什麽……我一直在房間裏……”

鄭川川盯着他:“那它怎麽突然分裂自己,要給你吃呢?”

“?!”葉誠張了張嘴,“……給我吃?!”

大蟲子特地叮囑,果凍要給葉誠吃,但鄭川川并不想給他吃。

葉誠變身後具有極大的破壞力,這種戰力正是他們需要的。

“我們希望你停止治療,針對變身進行特定訓練。”

這種話鄭川川當然不敢當着葉小貴的面說,若是葉小貴在的話,早跳出來反對了。

還好葉小貴出門買壽司,鄭川川才趁着這個機會,約葉誠出來商量。

“我也是。”鄭川川說,“我已經停止了使用藥物,正在研究變身的方法,當然,葉誠,并不是讓你做一輩子的怪物,只要把鹦鹉螺搶過來,我們可以繼續進行治療,但是,沒拿到鹦鹉螺前,希望你能配合。”

他拿起果凍掂了掂:“大蟲子既然給你,肯定有它的原因,沒準它的身子正好是可以治療的藥物,但它分裂一次縮小一圈,像是一滴水,體積就那麽大,遲早有用完的一天……所以這個果凍你還是別吃了,給我們研究一下,争取早日複制出類似的東西吧。”

鄭川川說得直白,葉誠聽着特別不爽,可他心裏清楚,鹦鹉螺是病原體,若是不及時搶過來,恐怕對方會制作出更多的活屍或者怪物。

葉誠抿抿嘴,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那天我到底怎麽了?”葉誠知道自己變成了某種東西,不管是問葉小貴還是Peter,他們全都支支吾吾地閃爍其詞。

還好,今晚鄭川川自己送了上門。

誠實的鄭川川果然沒令他失望,語氣淡淡地說:“你變成了怪物,弄傷了陳國旗。”

“陳國旗?!”葉誠瞪大眼,“那偷襲的怪物……是陳國旗?!”

鄭川川點點頭,把他變身後的事情說了一遍,鄭川川是參與者,跟陳國旗見過面,描述起來活靈活現,葉誠愣愣地聽着,仿佛在聽一個荒唐又刺激的故事。

沈舟對打針越來越抗拒,在又一次打翻了針劑的時候,盧娟不得不抱住他,用浸了麻醉藥的手絹捂在丈夫的臉上。

沈舟瞪大了眼望着妻子,盧娟卻沒有看他,只是紅着眼眶望着地板,沈舟在妻子懷裏掙紮了一會,軟軟地不動了。

盧娟把丈夫放躺,醫生給他紮針,秘書走進房間,朝盧娟伸出手:“盧小姐,謝謝你的配合。”

“不客氣。”盧娟跟他握了握手,擔心道,“他……他還好吧?”

“恢複得不錯。”秘書說,“再堅持治療一段時間,相信他會痊愈的。”

秘書的聲音低沉好聽,平淡無奇的句子在他說來特別有感染力,盧娟感激地朝他道謝,那秘書拿出名片遞給她,介紹自己說今天開始由他來接管沈舟。

平時由熟悉的陳國旗跟進,今天無端端換了人,盧娟感到有點兒不習慣,她問:“陳醫生呢?”

“他去培訓了。”仲孫昊笑道,“去得急,還沒來得及通知你,真是十分抱歉。”

“真是太謝謝你了,仲醫生。”

“我不姓仲哦。”

“啊?”

“我姓仲孫,單名一個昊字。”面對連連道歉的盧娟,仲孫昊一點兒也不介意,他笑道,“我這姓氏少,很多人都搞錯了呢。”

那醫生紮完針,給沈舟量血壓,仲孫昊走到窗邊曬太陽,陽光落到仲孫昊腰間,有東西反射了一下光,盧娟低頭看去,發現仲孫昊腰間竟然別着一支精致的小笛子。

仲孫昊解釋說這是家族中的護身符,做個樣子而已,實際上是吹不響的。

說着,他拿起笛子,放在唇邊吹了一下,笛子真的沒有響。

醫生檢查完,跟仲孫昊一起離開了,趙大三正好在外面拖地,那醫生順口叫他進去收拾一下。

趙大三點頭哈腰,提着拖桶進房間。

房間裏只有盧娟和沈舟在。

沈舟一臉茫然地盯着天花板,盧娟坐在床沿給他講笑話。

趙大三埋頭拖地,腦子裏飛快地構思如何勸她去天地制藥,趙大三一邊拖一邊緩緩靠近盧娟,忽然他感覺身後有一道視線,回過頭,發現仲孫昊倚在門邊看着他。

“老板。”趙大三咧嘴笑。

仲孫昊點點頭,既不聊天也不走,就這麽守在門邊看他拖,直到拖完地,趙大三也還沒找到機會跟盧娟交流。

趙大三提着拖桶離開了,仲孫昊關上房間門,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了廁所。

趙大三在水池洗拖把,仲孫昊走進隔間解褲子。

仲孫昊解決完,趙大三還在洗拖把。

“辛苦了。”仲孫昊拍拍他,“我看你體格不錯,要不要加入健身俱樂部?”

趙大三苦着臉:“老板,那高級地方我哪去得起哇!”

仲孫昊哈哈大笑,搖搖頭說:“不收費,是公司自己開的,只對內部員工開放。”

“啊……真的嘛?”

“嗯,平時去鍛煉一下對身體好。”仲孫昊走到門前,回頭道:“要是你感興趣,去二樓找姓張的管理,說是仲孫昊推薦的就好。”

梁濂找上門的時候,張管理正在整理檔案,他把一疊疊的文件塞箱子裏,擡頭看見一個髒兮兮的老男人站門口,不由得皺眉道:“有事?”

梁濂走進來,恭恭敬敬地給他看胸卡:“老板,我叫趙大三,是來報名健身俱樂部的。”

“有推薦人嗎?”

“有,仲孫昊先生叫我來的。”

張管理捏了捏對方的胳膊,點點頭:“不錯,肉墩墩,挺壯實的。”

張管理從箱子裏翻出一份空白合同叫他看,說要是沒問題就讓他簽個名。

交代完,張管理繼續收拾東西。

胳膊撞翻了一疊文件,散落一地,張管理手忙腳亂地收拾着。

梁濂狗腿道:“老板,要幫忙嗎?”

張管理揉揉胳膊,點頭道:“把那邊的書架拆了,用透明膠捆好,螺絲批在那兒。”

“好咧老板。”

梁濂的手腳快,不一會便把書架整個兒拆了下來,張管理見他辦事又快又利索,又叫他去把文檔裝箱。

梁濂好奇道:“老板,要搬辦公室哦?”

“是啊。”張管理嘟哝着,“公司要搬呗!”

“啊,公司要搬遷麽?”

“也不是全部啦,就是走一部分人,搬去分公司那兒。”

“分公司在哪呀?”

“我也不知道。”張管理說,“新建好的,還沒對外公開過。”

有梁濂幫忙,辦公室的東西很快打包好,張管理心裏高興,對趙大三的态度也親切起來,還給趙大三泡了杯茶。

梁濂捧着茶杯,繼續套話:“老板什麽時候搬呀,我簽合同還來得及嘛?”

“本周末搬。”張管理朝合同努努嘴,“現在快簽吧,簽了我給你錄檔案。”

梁濂翻了一遍合同,苦着臉道:“老板,好多字不認識,能帶回家給我家婆娘看看嘛?”

梁濂本以為對方會答應,結果張管理搖頭,斬釘截鐵道:“不行哦,公司規定,合同不能外帶的。”

梁濂只好埋頭看合同,翻了半天沒找着有用的信息,把合同還了回去,說跟老婆商量一下再簽。

“難得享受公司福利,你還猶豫什麽啊?”張管理擠擠眼,“咱公司可是好多幹部都在裏面健身的呢!沒人推薦還不給進,你回去好好想想,要簽了來找我哈……不過不要太遲哦,周末以後我就不在這邊的了。”

梁濂忽然靈光一閃,問道:“陳醫生也在俱樂部裏嗎?”

“公司好多姓陳的哦。”

“陳國旗。”

“喔!”張管理點頭,“沒錯,他是裏面的會員,你看他那身板就知道了,哈哈哈!”

陳國旗恢複成人形,大汗淋漓地坐在椅子上。

仲孫昊放下笛子,問他:“還疼?”

陳國旗搖搖頭,又不自覺地揉揉肩,被咬掉的肉長出來了,但那種痛楚已經深深刻在了陳國旗的腦子裏。

異化的葉誠就像是瘋狗,不知恐懼,不知退縮,這種無畏無懼的氣勢正是陳國旗欠缺的。

陳國旗有理智,會判斷,這注定了他會害怕,會被痛楚擊敗。

所以他當時沒有拼命,而是選擇了逃避。

仲孫昊問:“需要來一支針劑嗎?”

陳國旗搖搖頭:“給我一支煙。”

仲孫昊遞給他一支煙,陳國旗點燃了叼嘴裏,吸了幾口,問他:“查到鄭川川的來歷了嗎?”

“查不到,他的檔案似乎處理掉了,連醫院的簡歷也是假的。”仲孫昊翻着文件說,“目前鄭川川是天地制藥的員工,該公司創立不到一年時間,是個以制藥為主的企業。”

“就那麽多?”

“天地制藥的老板姓閻,你聯想到什麽?”

陳國旗摁息煙頭,苦笑道:“鄭川川不是人,是魂體,不知通過什麽方法凝聚成了人形,他在的公司不簡單,我看那老板沒準是……”

“掌管地府的神?”仲孫昊說。

陳國旗點點頭,不說話了。

仲孫昊笑道:“沒什麽好怕的,我們這邊也有一個。”

“誰?”

仲孫昊笑而不語。

他們這邊也有一個神,準确說,是來自外界的神。

他們擁有強大的能力與智慧,在歷史的洪流中留下了無數傳說和故事。

其中,有一些沒有被歷史記載的,通過各種機遇巧合,重新降臨于世。

餘羲走進俱樂部大門,正好一只傷痕累累的怪物砸在牆上,脖子耷拉着,餘羲上前一模,竟然是斷掉了。

對于無法馴服的怪物,他們選擇處決。

平時處決是由陳國旗來做,但他受了傷,回來的時候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于是指派了另一個人去執行。

“又少一個。”餘羲表示遺憾。

“沒關系,我又看中了一個。”仲孫昊說。

“誰?”

“一個清潔工。”仲孫昊唇邊挂着笑,“一個……特別會化妝的清潔工。”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解釋一下,餘羲的故事在第二部掠寶奇俠中出現的大BOSS,他是伏羲和女娲的弟弟,伏羲是大哥,女娲是排第二,最小的是餘羲。

他們來自天外,自遠古時代降臨,留下的文明傳承至今。

至于女娲和大蟲子,在《來自魔界的王子們》有出場,本文的大蟲子來自地底,就是賽爾帶回來的那只。

故事全都通用一種世界觀,魔界王子那篇涉及異度空間魔界,至于都市異聞錄系列,則是在人間界的S市裏發生,城市裏住有……咳,大雜燴……

文中的鹦鹉螺來自深海,深海裏有一只船艦散發出大量輻射導致物種變異,鹦鹉螺是病原體之一,深海裏還有很多,只是沒有被人發現。至于深海船艦,是西王母的,西王母在下一部出場……嗯,腦洞暫時那麽大……

好吧,每篇都是獨立故事,愛看哪看哪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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