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訓練
第三十一章訓練
在葉誠第N次睡着的時候，鄭川川實在忍不住，擡起爪子朝他拍去。
葉誠保持着睡眠的姿勢，手卻迅速擡起，與鄭川川的爪子碰上的時候，那只手已經異化成了巨爪。
葉誠震了一震，睜開眼：“嗳？”
鄭川川嘆氣：“葉誠，你既然能變手，為什麽還不能變身呢？”
葉誠用另一只正常的手揉揉眼，苦惱道：“我也不知道啊。”
經過特訓的葉誠已經可以變……手了。
但……僅限于一只手。
鄭川川好幾次偷襲他，那只手總能在無意中異化成巨爪，自動抵禦來自外界的威脅。
鄭川川挑起葉誠的爪子，葉誠的爪子比他們要漂亮多了，骨節上有倒刺，那鋒利的指甲像是黑黝黝的大鐮刀。
葉誠：“我按照你的方法去冥想，但是……”
鄭川川：“每次都睡得一塌糊塗！”
葉誠摸摸鼻子，轉頭看向牛娃，牛娃是他們之中能熟練控制變身的家夥，葉誠期待着對方能夠傳授什麽獨門秘籍。
牛娃自顧坐在一邊剝椰子，看都不看他。
只見牛娃的手指頭異化成鐮刀，在椰子殼上随随便便戳了幾下，插上吸管……椰子被莉莉拿走了，她把椰子汁倒進杯子裏，不多不少，正好一人一杯。
牛娃扁着嘴，有脾氣發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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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誠把自己的那杯讓給他，牛娃接過杯子，瞥了他一眼：“我能教的都教了，你自己變不了身，我也沒辦法。”
“難道除了冥想，沒有其他辦法麽？”
“有是有，但冥想是最簡單的，我們訓練的時候也是從冥想起步，一點一點地變化。”
“那你們……練習時候，用了多久才完全變身呢？”
“快的話……像他。”牛娃朝鄭川川努努嘴，“一次過完全變身……慢的話，也要兩三天左右。”
喔！兩三天！葉誠想，他這一只手也變好幾天了，沒準明天後天就能完成變身？
牛娃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嘲笑道：“你這根本不是自己控制的，你的手變化，是因為外界的威脅讓你産生了防禦本能而已，你這情況要憑意志變身，恐怕很難很難。”
鄭川川也把自己的椰子汁給了牛娃，牛娃瞥了他一眼：“你又想問什麽？”
“在騰升藥業裏，有多少能完全變身的人？”
“七個。”
“哪七個？”
牛娃喝着椰子汁不說話了。
“喂，問你呢。”鄭川川推推牛娃，牛娃扭過身子不理他。
葉誠坐過來，遞給牛娃一粒糖果：“牛牛好乖，你排第幾呀？”
葉小貴擠過來，一臉掏糖吃的表情望着葉誠。
葉誠翻翻兜，攤手：“沒了。”
牛娃伸出小舌頭，一臉挑釁道：“吶，糖在這，你要嗎？自己來舔哦。”
葉小貴扳過葉誠的臉親上去，朝牛娃挑挑眉：“這兒有一顆大糖果，甜甜香香，只有我才能吃！”
牛娃不屑地哼了一聲，扭過頭繼續吃他的糖，鄭川川見臭小子還是一臉愛理不理的表情，氣得直想抽他，牛娃自從被抓過來，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還有護士美眉伺候左右，簡直把坐牢坐成了度假，鄭川川捏着牛娃的下巴，把他的小臉蛋掰了過來，莉莉拍開鄭川川的手，叫他不要欺負小朋友。
牛娃繼續扭過臉，翹着腿哼歌，莉莉摸摸他腦袋，柔聲道：“牛牛，在七個人中，你是排第幾的呀？”
“關你什麽……”牛娃話還沒說完，小臉蛋被莉莉掰了過來。
“吃了你哦。”莉莉微笑。
牛娃：“……第五。”
“那陳國旗呢？”
“三。”
“排第一的是誰？”
“張瑾。”
“男的女的？”
“男的。”牛娃不耐煩道，“問那麽多幹嘛？”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萬一遇上了他們好繞路跑呀。”
鄭川川和葉誠不約而同地翻白眼：“誰要跑了？！”
莉莉反問：“難道遇上了你們要打？”
兩人衡量了片刻，不吭聲了。
反倒是牛娃哈哈大笑：“別傻了，你們根本不可能遇上他。”
“為什麽？”
“張瑾還沒有被馴化。”
鄭川川皺眉：“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牛娃說完，喝着椰子汁又不理他了。
莉莉又把牛娃的臉掰了過來，問道：“沒有被馴化，但公司又不肯放棄他，這個張瑾很特別嗎？”
“……特別，他……他是混合體。”
鄭川川詫異道：“他不是通過鹦鹉螺制造的嗎？”
“是，但跟我們不一樣。”牛娃支支吾吾的，“其實……我只是聽說過，他是通過禿鹫做出來的。”
“禿鹫？！”
衆人腦子裏頓時腦補出禿頭大漢的模樣。
“給禿鹫注射了病毒，然後殺掉禿鹫，抽了血，煮了肉……”
“張瑾打了禿鹫的血，吃了……它的肉？！”
“對。”牛娃點頭，“他具備了魚和鳥的特征，是唯一成功的混合實驗體。”
“那他長什麽樣子的？禿頭的麽？”莉莉好奇。
“不知道。”牛娃說。
莉莉溫柔地盯着他。
牛娃淚花在眼眶裏打轉：“我真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他……嗚嗚！”
梁濂一臉茫然地走出訓練室。
公司給他安排了一個獨立房間，讓他在裏面鍛煉，梁濂記得進去沒多久，就被告知，時間到了，可以走了。
梁濂摸摸酸疼的胳膊，腦子裏急劇地想着，他總覺得缺少了幾個小時的記憶，那記憶從他進房間開始，一直到有人來通知他可以離開。
仲孫昊回過頭，問他适不适應這種健身訓練。
梁濂點頭哈腰：“謝謝老板！感覺太好了！身體似乎結實了不少呢！”
仲孫昊笑道：“趙大三，要是感到哪裏不舒服，要及時告訴我們，我們會幫你調整健身的內容和強度。”
“好的，謝謝老板！”
迎面走來一個年輕的男人，那男人雙手插兜，頂着一頭火紅的頭發，露出的胳膊上亂七八糟地紋着圖案，模樣雖然俊俏，但梁濂對于這種街頭小混混沒有什麽好感。
那小混混見到仲孫昊竟然不理不睬，視線落到梁濂那兒的時候，他臉上才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
“又找到一個啊？”小混混說。
“健身俱樂部一直在增加新成員。”仲孫昊說，“等以後公司具備一定規模後，所有員工都可以享受健身福利，只是現在公司剛起步，只有個別人才能享受健身待遇。”
梁濂點頭哈腰：“謝謝老板給我這個機會！”
仲孫昊嗯了一聲，看向小混混的眼神冷得幾乎能結出冰，小混混唇邊勾起一抹笑，路過梁濂的時候，故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朋友，保重。”小混混說完，哈哈大笑地走了。
梁濂走出大廈，在茶餐廳裏要了杯奶茶，喝完，又等了片刻，梁濂再次偷偷地溜進了大廈。
餘羲正在沈舟的病房裏視察，他給沈舟安排了一個女護士和一個男護士，兩人日夜輪班，叫盧娟有什麽事情直接吩咐他們就好，盧娟見他們那麽重視丈夫，心裏挺感動的。
沈舟牽着妻子的手，身子不住地發抖。
梁濂心裏嘆息，要找到獨處的機會可真不容易，他們的手機肯定有人監視，面對面是最好的溝通辦法，梁濂一直在找獨處的機會，而如今，這唯一的途徑也破滅了。
梁濂提着拖桶走到樓梯角，正好遇上張主管。
“老板！”梁濂笑。
張主管狐疑地打量他：“鍛煉完了？”
“嗯，鍛煉完了！”
“鍛煉完可以下班回家了，你還在這幹嘛？”
“忘記拖桶了。”梁濂一臉誠懇，“要放回原位，搞丢就不好了。”
張主管哈哈大笑，真是服了這個固執又憨厚的老男人，他擺擺手，叫他放完桶就趕緊走。
梁濂提着桶走了，張主管又喊住他：“等等！既然來了，就下樓幫我整理一下東西吧。”
等張主管辦完事下樓，梁濂已經把房間弄得幹幹淨淨，張主管很滿意，說搬到分公司，一定要給他加工資。
張主管收拾好東西，跟梁濂一起下樓。
兩人有說有笑，好得跟倆哥們似的。
夜裏，虞清和梁濂帶着一份地圖來到天地制藥。
地圖是普通的城市地圖，梁濂卻标出了騰升藥業的行車路線。
“誰告訴你的？”鄭川川問。
“張主管。”梁濂自信一笑，“搬遷那天他被安排在第一批，與車隊一起同行。”
“那你呢？”
“我也是。”
鄭川川點點頭，專業的刑警就是不一樣，若不是有虞清和梁濂幫忙，他們還真拿那群人沒辦法。
幾個人商量，決定在街心公園動手。
騰升藥業包下了街心公園的一條主幹道，到時候會清場，這還是張主管說的。
鄭川川腦子裏有個計劃，擡起頭看向葉誠：“你會游泳的吧？”
葉誠：“……”
“沒事，變身後沒準就會了。”鄭川川的手異化成爪子，摸着上面的鱗片和鳍，他看過自己變身後的照片，相信入水後的速度将比在陸地上的要快，“搶到後我們走水路，從湖裏離開，記住，不要戀戰，搶到就跑。”
“那他們追上來怎麽辦？”葉誠不放心，“他們有七個啊……”
“六個。”鄭川川說，“牛娃在我們手裏，再說，有莉莉在，可以幫忙擋一下。”
虞清和梁濂疑惑地看向莉莉。
莉莉朝他們抛了個媚眼。
葉誠長嘆一聲：“你這是在冒險啊。”
“本來就是冒險。”鄭川川笑道，“我們這邊有Hannah，廖胖子，潘海生，牛娃，你和我，但能用的，也就只有你和我了，所以葉誠，你對于我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戰力，在剩下的幾天希望你能端正态度，努力突破自我。”
葉誠笑着捶了他一拳：“文绉绉，說的比唱的好聽！”
葉小貴其實并不想葉誠去冒這個險，他私心地想，要是這邊的變異人再多一點就好了，最好能組個軍團，一舉把對方踩平！
幾個人聊計劃的時候，牛娃縮在莉莉懷裏，撅着嘴，一臉不高興。
大家都沒有回避他，他們都知道，在閻老板的地盤，牛娃跑不掉。
牛娃好想回家，騰升藥業就是他的家，雖然他在那邊沒有什麽朋友，但他有一個小房間，裏面堆着他喜歡的圖書和玩具，騰升藥業給他們的福利非常好，幾乎有求必應，牛娃住了好幾年，就算是狗窩也會住出感情。
聽見牛娃吸鼻子，莉莉摸摸他的眼，濕濕的，哎，這熊孩子又鬧脾氣了。
“我帶他出去玩。”莉莉抱起牛娃，打開門走了出去。
牛娃将眼淚鼻涕蹭在莉莉頸窩，莉莉也不生氣，真是把房間裏的男人羨慕壞了。
虞清調侃道：“嘿！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想要個頸窩還沒有呢！”
梁濂湊到他面前，拍拍自己的頸窩，虞清笑着摸摸他的頭。
資深大光棍鄭川川悶頭吸煙，忽然他表情一僵：“什麽聲音？！”
葉誠也聽見了，與鄭川川對視了一眼。
虞清一臉茫然地問梁濂：“你有沒聽到什麽？”
梁濂捂着腦袋，滿頭是汗。
仲孫昊站在大門前，放下笛子。
餘羲朝門裏招手，笑道：“牛娃，來。”
牛娃在莉莉懷裏掙紮，莉莉抱着牛娃一步步後退，前臺小妹和幾個研究員走出大門，研究員守在門邊，前臺小妹走上前，笑盈盈道：“客人您好，不知有什麽能幫到您呢？
餘羲斜斜瞥了她一眼：“叫你們老板出來。”
“請問有預約麽？”
“沒有。”餘羲危險地眯起眼，仲孫昊扯扯餘羲，示意他不要沖動。
前臺小妹嬌小的身軀擋在他們面前，寸步不讓，餘羲後方站着幾個男人虎視眈眈地盯着她，陳國旗也在當中，只是他的視線與其他人不同，他正看着玻璃門後的葉誠和鄭川川。
雙方僵持不下，餘羲根本沒把前臺小妹放在眼裏，他擡起手，被仲孫昊一把握停。
“他們不是人。”仲孫昊在他耳邊輕聲道。
“我知道。”餘羲望着走出來的大漢，“他們的老板也不是人。”
閻老板走出大門，哈哈大笑：“稀客，稀客，進來坐。”
前臺小妹讓道，研究員們也讓出了大門，餘羲領着他的部下，走進了天地制藥。
但一進天地制藥的大門，他們就感覺不對勁了，身邊缭繞的寒氣壓得他們幾乎透不過氣來，這是人體無法承受的陰冷，越往裏走溫度越低，前臺小妹沒給他們通行證，坐回前臺繼續玩超級瑪麗，進來的短短幾分鐘，除了神色淡定的陳國旗以外，其他幾個男人臉色鐵青，抖得跟鹧鸪似的。
“你們在外面等着。”仲孫昊說，“我和餘老板進去就好。”
那幾個快要凍僵的男人哆哆嗦嗦地又走了出去。
陳國旗坐進大廳的沙發，要了一杯咖啡，他拍拍衣服上的冰渣，拿起雜志看了起來。
鄭川川和葉誠坐到他對面，葉小貴緊張地站在葉誠身邊。
陳國旗翻過一頁，問道：“你們不來我們這邊？”
“不來。”兩人異口同聲。
“為什麽？”
鄭川川：“這邊工資高。”
葉誠：囧
陳國旗：“我們可以給你更高的。”
這時候牛娃掙脫了莉莉，抱着陳國旗嚷嚷要回家。
“牛牛，這裏就是你的家。”莉莉把牛娃抱進懷裏，牛娃拽着陳國旗的衣角不肯放手，陳國旗整個外套被他拽得變了形，只好脫掉讓他繼續拽。
鄭川川勸道：“不如你來我們這吧，我們公司正缺醫生，你願意來，閻老板肯定很高興。”
陳國旗笑：“然後天天給你們研究？”
鄭川川：“呵呵！”
餘羲怒氣沖沖地走了出來，路過他們的時候看都沒看一眼，跟在後面的仲孫昊朝陳國旗打了個手勢，陳國旗站了起來。
閻老板慢悠悠地走過來，拍拍陳國旗：“聽說你是醫生哦？”
陳國旗：“……嗯。”
“要來我們公司不？我們公司正缺醫生呢！”閻老板的聲音震得大廳嗡嗡作響，餘羲轉過頭，冷冷看着他們。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挖人，閻老板還是第一個，但餘羲偏偏對他沒辦法，而且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有脾氣更是發不出，餘羲憋着一口氣，大步踏出大門。
“吶，這是合同，你要來就在上面簽個名哈。”閻老板不分由說，把一份合同塞進陳國旗懷裏，陳國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一聲不吭地收了合同，轉身就走。
牛娃手裏還抓着陳國旗的外套，急得大叫：“我要回家！！！”
“牛牛乖哦。”莉莉抱着牛娃，不讓他跑。
陳國旗轉過頭，神色有點複雜，悶了半晌，才輕聲道：“你留這。”
“為什麽？！陳叔……陳叔！！！”牛娃見對他照顧有加的陳國旗走了，傷心地大哭起來，餘羲和仲孫昊也沒說要帶他走，在閻王的地盤，他自己又跑不掉，這種被抛棄的感覺，讓牛娃感到非常難受。
當天夜裏，一只魚型怪物從游泳池裏爬出來，甩甩腦袋，發出鄭川川的聲音：“我猜得沒錯，真的可以在水裏呼吸，并且在水裏游，比在陸地走要方便好多。”
牛娃坐在池邊悶悶不樂地踢水，葉小貴已經變成了小鬼的模樣，坐在旁邊跟他一起踢。
葉誠舞着一只爪子，在游泳池裏上上下下地沉來浮去，狗爬了半天還沒前進幾步，牛娃看着好笑，于是指着葉誠哈哈地大笑，小鬼瞪了他一眼，牛娃不甘示弱地反瞪回去。
等葉誠冒出水面，看到兩個小孩子滾成一團地打了起來。
葉誠囧了，本想着讓小鬼變成孩子的模樣陪陪傷心的牛娃，結果小孩子的脾氣說變就變，簡直比翻書還快，葉誠只好爬上岸，抱走自家的小鬼。
生猛的牛娃追着小男孩打，莉莉帶着一盤子牛奶餐包走來，溫柔地喊了聲：“牛牛。”
牛娃的身子僵住了。
莉莉坐下，把牛娃抱在自己腿上，拿着牛奶餐包喂他吃。
葉誠學着莉莉，把小男孩抱在自己腿上，拿着餐包喂他吃，小男孩叼着面包的一邊，哼哼道：“爸爸也吃。”
葉誠低頭，咬住了餐包的另一邊，兩人一人一邊地啃着，小男孩吃完，捧着葉誠的臉舔了舔他唇上的奶油。
牛娃看看餐包，擡起頭，若有所思地看了莉莉一眼。
莉莉微笑：“吃了你哦。”
牛娃：“…………”
作者有話要說：
